晏明鈺的成功,讓晏家不得不軟化。
晏家想要他回去,但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了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我。
他不回晏家。
依舊和我住在我們的老房子里。
這間見證了我們從一無所有到光芒初現(xiàn)的小屋,成了我們共同的歸宿。
后來,我們就有了心心。
從此,躺在閣樓里看星星的人,變成了三個。
心心是女孩,晏家頗有微辭,卻也暗自松了口氣。
晏明鈺才不管這些,他只在乎心心,只在乎我們這個小小的家。
他很寵愛心心。
我回歸了職場,他卻做起了賢內(nèi)助,經(jīng)常在家照顧心心。
不論我多晚回家,他都會抱著睡著的心心一起等我。
被裝修一新的老屋里,點著一盞昏黃的暖燈,灶臺上溫著養(yǎng)胃滋補的熱湯。
他會用溫暖的懷抱,驅(qū)散我身上冰冷的夜風(fēng)。
會在心心興奮地奔向他時,將她高高地舉到天上去,放聲大笑:
“我們心心坐飛機啦!飛起來咯!”
心心稚嫩的笑聲也一同回蕩在不大的老屋里:
“爸爸,你也要帶媽媽飛飛呀!”
于是,晏明鈺會追著我滿屋子跑。
在我驚叫聲中,惡作劇地將我撲倒在沙發(fā)上,再溫柔霸道地打橫抱起。
就好像我們一輩子都會熱戀如初。
這是只屬于我們的,小小的家。
后來,心心長大了,我們買了新的學(xué)區(qū)房。
卻終究沒能入住。
那是一場針對晏明鈺的車禍。
晏明鈺頭部遭受重創(chuàng),失憶了。
而心心,再也沒能睜開眼。
深夜,細微的開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邊上的床墊微微下陷。
晏明鈺上床了。
他失憶已經(jīng)一年了。
他忘了離開晏家后的所有事。
晏家的所有人都不滿意他的婚姻。
他們告訴他,我身份低賤,費盡心機地接近他,利用孩子,死纏爛打地與他奉子成婚。
那是他從小到大的父母、親人,以及青梅。
他怎么可能不信他們,而信我這個陌生女人呢?
至于為什么不和我離婚。
因為他曾經(jīng)“頭昏腦熱”地將所有財產(chǎn),包括晏家的股權(quán),都過戶到了我的名下。
這就更坐實了我心機、拜金的秉性。
他對我早有成見和顧忌。
整整一年,我都沒能焐熱他的心。
但即便如此,我也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
回味著舊夢,一次次地奔向他,幻想著終有一次,能像以前一樣被他接住。
只要一次,就好。
我轉(zhuǎn)過身去,裝作睡得迷糊。
靠近他,展臂抱住了他。
晏明鈺的呼吸一窒。
我整個人都用力地貼在了他身上。
他的體溫逐漸升高,心跳聲也大了起來。
這是獨屬于我們彼此的,刻在靈魂最深處,難以掩藏的生理反應(yīng)。
我軟聲向他撒嬌:
“明鈺,我手好疼,你哄哄我,好不好?”
他默不作聲。
半晌,我有點委屈了:
“求你了,明鈺,就像以前那樣親親我,好不好?”
他卻仿佛被觸到了逆鱗,猛地掀開我。
“許棠,你賤得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