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芷秦啟銘全文_
意識渙散之前,白清芷好似真的看見秦啟銘焦急的臉龐。
……
“病人現(xiàn)在是急性胃出血,她的過往病史你們都不知道嗎?”
醫(yī)生拿著剛剛傳過來的資料面色凝重。
“梁小姐之前因為嚴(yán)重的胃潰瘍做過切胃手術(shù),雖然調(diào)理了幾年,但她的情況根本就不能再喝酒,尤其是伏特加這種烈酒!”
醫(yī)生恨鐵不成鋼。
秦澤緘默不敢言,他并不知道白清芷之前還有這么嚴(yán)重的病史。
而且剛剛白清芷那樣子,根本就不像不能喝酒的人啊!
他抬頭看著刺眼血紅的手術(shù)中三個字,莫名產(chǎn)生一種要怎么向秦啟銘交代的緊張感。
與此同時,手術(shù)室病床上。
白清芷緊閉著眼,呼吸微弱。
她陷進(jìn)一重又一重的夢境,而每一重都和秦啟銘有關(guān)。
“煙凌,快醒醒!今天我們要去挪威!你怎么還在睡懶覺啊?!?br>是秦啟銘的聲音。
緊接著,她感受到秦啟銘輕柔的指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呼吸不暢讓她不得不睜開眼。
秦啟銘正坐在床邊,氣呼呼地看著她。
這是秦啟銘,又不是秦啟銘。
準(zhǔn)確地說,這是30歲的秦啟銘。
“干嘛一直看著我,想不出來搪塞我的借口了是吧?”
他伸出掌心在她眼前揮了揮。
白清芷驀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后用力把他扯進(jìn)懷中。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苦橙花香味。
一滴淚從她眼角劃過。
她知道,這是在做夢,這不是真正的秦啟銘。
在一起13年,她根本沒有和他去過挪威。
這只是她在身心都痛苦到極點(diǎn)時臆想出來的一段偽造的記憶。
“怎么啦?!彼幸幌聸]一下地?fù)崦募贡场?br>她卻把他抱得更緊了:“我好想你,云尋?!?br>在現(xiàn)實(shí)里沒能說出口、無法訴說的話,借著此刻不真實(shí)的夢境脫口而出。
“是不是做噩夢,睡糊涂啦?!?br>秦啟銘把她的額發(fā)梳到底,連梳三下,又用力地拍了拍枕頭。
是哄做噩夢的小孩子時才會有的做法。
“好啦,以后都不會做噩夢了?!彼匦?lián)肀ё∷?br>“云尋,你是不是不怪我了?”
下巴抵在他肩窩,她貪戀著這一刻的溫暖。
“怎么還在說胡話呀,我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去給你倒一杯水好不好?”
他這么溫柔,白清芷卻無端產(chǎn)生馬上又要失去他的錯覺。
“云尋,你哪兒都不要去,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笨蛋煙凌,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呀?!?br>他很輕、很珍重地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可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在白清芷的懷中淡去、消散。
“云尋!”
白清芷喊著秦啟銘的名字從夢中驚醒。
睜眼是白色冰冷的病房,苦橙花的氣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你醒了。”張禾的聲音驀然響起。
白清芷僵硬地轉(zhuǎn)動眼珠,她看向窗戶前。
本不該出現(xiàn)的張禾此時此刻就站在那里。
“秦澤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我想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br>張禾神情漠然,他對白清芷依舊是責(zé)怪、埋怨,甚至痛恨的。
“云尋愛你,他也許是想見你的?!?br>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日記本,放在白清芷病床前的桌幾上。
“這是云尋的日記,當(dāng)你看完的那天,我就會告訴你云尋的墓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