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艾城雪白鳳麗的其他類型小說《女盜有道:風華篇艾城雪白鳳麗無刪減+無廣告》,由網絡作家“蘇閑”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拿藥丸跟你換?”艾城雪的手心躺著一個塞著褐色塞子的藥瓶,老頭搖搖頭,“黑市中從沒有老夫瞧得上的藥丸。”艾城雪聞言,將藥草悉數還給了老頭走開。“姐姐,我有同樣的藥材,不知道能不能先看看你的藥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艾城雪回頭看去,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艾城雪蹲下身,將藥瓶遞給了小少年。小少年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傳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一顆藥丸換走他所有的藥草?!蓖尥揲_口,小少年點頭如搗蒜表示同意。艾城雪明知道這藥草是貴重與這藥丸的,但這小少年卻還是執(zhí)著于換藥丸,“為什么他寧肯要一顆藥丸?”艾城雪問娃娃,將藥草統(tǒng)統(tǒng)收進去了戒指之中。艾城雪不明其中的道理,卻聽見娃娃嗤之以鼻的聲音,“沒文化了吧?這世...
《女盜有道:風華篇艾城雪白鳳麗無刪減+無廣告》精彩片段
“拿藥丸跟你換?”艾城雪的手心躺著一個塞著褐色塞子的藥瓶,老頭搖搖頭,“黑市中從沒有老夫瞧得上的藥丸?!卑茄┞勓?,將藥草悉數還給了老頭走開。
“姐姐,我有同樣的藥材,不知道能不能先看看你的藥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艾城雪回頭看去,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
艾城雪蹲下身,將藥瓶遞給了小少年。
小少年打開瓶塞,頓時一股濃郁的香味傳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顆藥丸換走他所有的藥草?!蓖尥揲_口,小少年點頭如搗蒜表示同意。
艾城雪明知道這藥草是貴重與這藥丸的,但這小少年卻還是執(zhí)著于換藥丸,“為什么他寧肯要一顆藥丸?”艾城雪問娃娃,將藥草統(tǒng)統(tǒng)收進去了戒指之中。
艾城雪不明其中的道理,卻聽見娃娃嗤之以鼻的聲音,“沒文化了吧?這世界上分為很多種人,有武者,有靈修者,有內力修為者,還有煉藥師和煉丹師?!蓖尥薨翄傻穆曇魝鱽怼?br>
“武者是隨處可見的,所有的人都能修煉,靈修者顧名思義就是修煉靈力的人,內力修為者就是修煉內力的人,而最重要的是煉藥師和煉丹師,這才是最難得的,方才那少年就是空有藥材,不會煉丹,見到那么好的丹藥,兩只眼睛都放光了?!蓖尥迯堁牢枳Φ恼f著,嬰兒肥的臉上張揚著得意的色彩。
艾城雪點點頭表示受教了,娃娃托著下巴觀察了艾城雪,不明白便放棄了,從頭至尾,都未看出艾城雪身上的靈力流動。
“這個夜明珠如何換得?”艾城雪聽聞嚶嚶的女聲傳來,話音中多出幾分柔弱,聽起來令人觸發(fā)憐惜之情,驟然轉頭,“艾盧月?”喃呢一聲,如果沒有看錯,旁邊站著的是二皇子司俊典。
“那里,除金牌外,不換?!睌傊靼另匀?,漫不經心的指了指。
順著攤主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巨大的擂臺,擂臺說明,打贏靈獸,可換得一枚金牌。
“金牌乃出入黑市的唯一所在,但很多人懶得動手取得金牌,便用物件兌換金牌,而獲得金牌的唯一方式便是打贏靈獸。”娃娃看著艾城雪有些迷茫小聲解釋到。
點點頭,艾城雪瞧一眼靈獸,周身汩汩流動的靈力散發(fā)著銀色的光芒,挺好看,若是收入自己麾下……艾城雪想了想,朝前走去。
“夜明珠?”艾城雪看著攤主輕啟薄唇。
攤主點頭。
艾城雪感嘆一聲,這攤主到是實在,正想說什么,被人推了一下,“放肆,此乃當今二王爺,爾等速速離開?!狈旁挼氖嵌鯛數馁N身侍衛(wèi),仗勢欺人的狗奴才。
“主人,讓我去教訓它?!蓖尥廾芤?,艾城雪鉗制住了娃娃,低頭看了一眼那侍衛(wèi)碰到自己的地方,再抬頭看向侍衛(wèi),又是一片冰冷,嗜血的笑容一閃而過。
艾城雪的眸光落到司俊典和艾盧月身上,喃呢一聲:“二王爺?”目光中透露著復雜的情緒,腳步朝著擂臺緩緩走去。
“二王爺,看來有人替你賣命去取得金牌了?!比巳褐衅鸷?,司俊典當了真,雙手背在身后,一身顧盼自雄的氣息。
艾城雪置若罔聞,站上擂臺。
“姑娘,不如讓我?guī)湍惚е尥薨。啃⌒膭e被靈獸撕碎了?!北娙藬x哄鳥亂,調侃著。
“是啊,小姑娘,看你小小年紀,怎還生娃娃呢?”有年紀大的人越發(fā)將玩笑開大,眾人一聽,一陣哄笑。
擺擂臺的中年男人忽視眾人的取笑,嚴肅的看著艾城雪,“姑娘,可有準備好?”艾城雪點點頭。
靈獸被放出,對著艾城雪留了口水,“肉質應該還不錯?!?br>
艾城雪一愣,靈獸還能同人語,好東西,眸光一閃,走到了擂臺正中間。
靈獸毫不猶豫準備將艾城雪拆吃入腹,撲上去,甚至已經將牙齒磨光了,準備用餐。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艾城雪抬眼,瞪向靈獸,靈獸身形一個停滯,殺意,直通地獄的殺意。
“你……”靈獸膽怯,腳步戛然而止。
“晚了……”艾城雪說一聲,砰,艾城雪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靈獸突感自己的脊椎骨發(fā)涼,正想反應,什么冰涼的物件竄進去了自己的體內。
艾城雪踱步至靈獸面前,看著不能動的靈獸,“跟著我,同意,生,異議,死。”好簡短的字眼,卻帶有掌控生死的意味,給了靈獸選擇的機會。
靈獸選擇了妥協(xié),“我愿尊你為主。”體型龐大的靈獸對著艾城雪低下了頭。
“好啊,好啊,我有坐騎了。”娃娃撲騰著就爬上了靈獸的后背,“乖乖的,主人會讓你晉階的?!蓖尥薜故呛荛_心。
艾城雪看向掌管靈獸的中年男人,男人呆若木雞,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金牌給我。”艾城雪不帶絲毫羅嗦,中年男人急忙摘下一枚金牌送到艾城雪的手中,艾城雪瞪一眼,“全部?!?br>
男人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將全部金牌摘下送到艾城雪的手中,艾城雪掃一眼,悉數扔到了攤主的手中。
攤主笑笑:“姑娘,喜歡的盡管挑?!闭~媚的笑容。
艾城雪彎腰將一枚可以深入海底的珠子扔進去戒指中,然后彎腰拿起艾盧月和司俊典挑中的那枚夜明珠,視線瞥向司俊典,瞧見司俊典得意的笑容。
“趕快將珠子獻給二王爺吧,沒準,王爺還能給你的家人在朝中尋個一官半職的呢?!?br>
“是啊,姑娘,你發(fā)達了,今日有緣為二王爺鞠躬盡瘁?!?br>
人群中一陣叫囂,司俊典臉上的笑容更盛。
艾盧月看向司俊典,俊朗的面容掛著洋洋得意的笑容,看著眾人將司俊典奉若神靈,心中更是篤定了嫁給司俊典的心思,看向艾城雪,“姑娘,趕快將珠子給我吧?!毙θ萏鹈?,一臉無害。
司俊典揚天哈哈大笑,“月兒喜歡這珠子,有人替本王取得到是省去了不少力氣,姑娘,珠子給本王,這袋子金幣賞給你?!彼究〉渖焓?。
艾城雪緘默,只是手中微微用力,攥緊了珠子,戒指在巨大的夜明珠上一劃,珠子化成了碎末,順著艾城雪的指縫簌簌話下。
眾人愕然,紛紛咂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司俊典伸出去的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艾盧月甜美的笑容僵在臉上,錯愕的瞪著艾城雪。
“放肆,竟敢這般侮辱王爺,找死?!彼究〉涞馁N身侍衛(wèi),拔出刀劍對著艾城雪刺來。
艾城雪瞪一眼,看向靈獸,“餓了吧?”
靈獸會意,用鋒利的爪子和閃著光芒的牙齒結束了那個沖著艾城雪叫囂的侍衛(wèi),那些一擁而上的侍衛(wèi)軍統(tǒng)統(tǒng)成為了靈獸的腹中餐。
“好啊,好啊……”娃娃拍手叫好,邁著不是很凌厲的小腳步坐回到了靈獸的脊背上,伸出肉肉的小手拍了拍靈獸的頭,“小黑真厲害。”
艾城雪看著被稱作小黑的靈獸無力的朝著娃娃吼一聲以示不滿,卻絲毫不敢有什么動作,這娃娃究竟是什么來歷?思考不清楚,便帶著娃娃和靈獸離開了。
司俊典和艾盧月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黑夜的顏色,“給我去查,這人究竟是什么來歷?”司俊典咆哮一聲,手中的折扇啪被合上,扇骨險些被捏碎。
艾城雪將黑市中的昂貴藥材一收而空,同時,這個少女的名聲侮辱二王爺和護國公家大小姐的事跡在黑市中傳開來,被人當做了茶余飯后的話題在傳講。
“娘親,你阻塞的筋脈被一團金色的光給疏通了,娃娃能從你身上吃到更多靈氣,就連小黑都進階了?!蓖尥揲_心道,半晌吮著嘴唇,歪著頭不解道,“可是那股金色的靈氣,不是娘親的……”
說完,又搖了搖頭,又變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環(huán)著手臂一本正經道,“不對,已經變成娘親的了。”
艾城雪挑眉,“什么意思?”金色的靈力?那不就是司云齋的了?
“金色的靈力本來是幫助娘親疏通奇經八脈,沒想到與娘親極為的契合,現在已經是娘親身體的一部分啦!而且哦,這股靈力極為強悍,對娃娃來說很熟悉,就像……”娃娃低頭絞盡腦汁的想著形容詞,“就像……就像爹爹一樣!”
“噗……”艾城雪一口茶水盡數噴出,雙眸暗了暗,狠狠的瞪向娃娃,娃娃不明所以,委屈的癟了癟嘴,識相的松開了手,扭著屁股爬回了被褥里頭,睜著眼可憐兮兮的望著艾城雪。
艾城雪無視了身后那一道強烈的目光,黑著臉開口,“那你可知道,他的靈力為什么是金色的?”靈力分為七色,雖無本質之分,卻是因人而異,據她所知,分別為七色之分。她的黑炎尚且是屬于凰炎,那金色的呢?
沒想到,娃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從古記載知曉,金色的靈力當是屬于臨界外的,不受界限的阻礙?!?br>
不受界限的阻礙?這個意思是,司云齋的靈力是超越所有人之上的?
司云齋……果真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蛇@樣的人物,為何他默默無聞呢……司姓……這應當是皇室之姓才對,如此驚才絕艷的人,卻從未聽聞過。
算了,就算他是誰,又與她何干?他于她而言不過是有大恩的人罷了,只要報答了這一份恩情,從此以后互不來往。
秀麗園內,卞秀昭坐在桌旁,聽著身后侍婢報道艾城雪的一舉一動。
“你說,她從我們離開后,就一直待在屋中并未出門?”
“回稟夫人,確實如此?!?br>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卞秀昭甩手扔了一包賞銀在她身上,那侍婢手被砸的生疼,捻了捻輕重,不屑的撇了撇嘴,最后還是強顏歡笑道,“多謝夫人賞賜,奴婢告退?!?br>
艾城雪……卞秀昭微蹙了眉,這丫頭什么時候身手如此了得?一個武者罷了,身手竟讓她這個內修者都無可奈何。
對于艾城雪,卞秀昭的印象不過是懦弱卻跋扈的女子,一個不會修煉的廢物,將來的路可想而知。而如今,卻不得不讓她正視這個被忽略多年的三小姐,尤其是她今日那一番話,讓她始終靜不下心來。
艾城雪她……當真不愿嫁給二皇子?卞秀昭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卻沒有更好的辦法。她一手緊緊掐著桌沿,眼神陡然變得陰毒。
“也罷,此次就姑且信你一回。若是敢耍我們,我卞秀昭定要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br>
天剛晨曦,艾城雪就睜開了眼睛,望向窗外灰蒙的天色,便直徑在床榻上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輕輕叩響,雅芝的聲音隨之響起——
“三小姐,老爺有令,讓小姐速速到大堂?!?br>
艾城雪睜開了眼,眼神若琉璃般光暫如洗,她出聲應下,洗漱穿衣后,這才不緊不慢的朝著大堂中走去。
護國府格局對稱,樓亭倉社,布局緊密:祥云瑞獸、亭臺水廊,鱗次櫛比,循著石子鋪就的小道走過,護國府大堂近在眼前。艾城雪一看,里頭竟有不少人,她微瞇雙眸,今日怕是來者不善啊。
艾義昌方才從濱州趕回,還不待他休息片刻,便從一名下人口中聽到關于艾城雪的事情,他又急又怒,不顧千里迢迢趕回,當即召集所有人在大堂內候著。
白鳳麗一聽招喚,片刻不敢馬虎,幾乎是隨在艾義昌身后趕到。不知為何,她自昨日起就睡不安穩(wěn),今早晨起時,無意間摔碎了杯盞。直至艾義昌趕回,才隱約覺得大事不妙。
此刻她見到艾城雪來了之后,一顆心高高的懸在嗓子眼上。
守在門前的下人遠遠的瞧見了艾城雪,當即掐著嗓子報信:“三小姐到?!?br>
“艾城雪來遲,望諸位見諒”艾城雪方才踏進門欄一步,一股利風猛然從她跟前刮過,艾城雪眼神一凝,身軀敏捷一閃,直至聽到腳下器物破碎的聲音,這才緩緩看向大堂中央負手而立的男子。
“哼!你心中還有我這個爹嗎?你這個敗壞門風,欺師滅祖的混賬!”艾義昌怒而轉身,將茶水狠狠的摔在艾城雪身旁,當他對上艾城雪那一福滿不在乎的神情是時,愈發(fā)的火冒三丈。
“不孝女,你給我跪下!”
“老爺!雪兒這是犯了何錯?”白鳳麗一聽是艾城雪,嚇得臉色煞白一片,當即不管不顧,直徑跪在他面前。
艾城雪不屑的撇了撇嘴,見白鳳麗那樣低聲下氣的姿態(tài),冷眸隱有暗芒劃過,聲音若淬了冰寒,寒意霎時蔓延至人的五臟六腑,“跪?敢問我犯了何錯?”
艾義昌一副大腹便便的姿態(tài),倒是與卞秀昭大徑相庭,這時怒氣洶洶的氣勢也不過是因為得知了那個消息后一時怒火升騰。那雙狹窄的眼睛觸及到那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時,頓時偃旗息鼓,仿佛被潑了一盆涼水。
“你……你……你竟然私自與不明男子茍且,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我,還被府上的下人撞見,該當何罪!”艾義昌一通說出,底氣頓時又回來了。他打量了眼前的小女兒,瞇了瞇眼,他怎么不記得,府中何時有這個氣質絕佳的女兒?
“哦?”艾城雪反而將目光轉移到卞秀昭身上,卞秀昭端起茶盞,輕屈手指,搖頭吹拂去自茶面升起的熱霧,艾城雪的目光適時收回,抿了抿唇。
看來并非卞秀昭泄露,那還有誰?
“混賬!你不說話,這是做賊心虛了嗎!”艾義昌氣的面色漲紅,他還是頭一次在家族中見到如此頂撞長輩的子女。白鳳麗見大事不妙,朝前爬了幾步,幾乎是跪在艾義昌眼底,眼中泛淚,苦苦哀求著。
“老爺,雪兒一向潔身自愛,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莫不是聽信了他人的讒言……”白鳳麗見艾義昌臉色陰霾加劇,連忙改了口,“……總之,請老爺徹查此事,切莫誤會了雪兒?。 ?br>
“誤會?府中上下多少侍婢都親眼瞧見,你告訴我說是誤會?”艾義昌大怒,一腳踢開白鳳麗,她哭哭啼啼的樣子實在招人厭煩。
白鳳麗生性懦弱,哪怕被打也只是下意識的縮緊了身子。誰知艾義昌此番動了真格,竟一腳將她踢出二尺,白鳳麗失聲尖叫,“砰”的一聲悶響,脊背重重的撞上了朱紅漆柱梁,口吐鮮血,頓時昏迷的不省人事。
“娘!”艾城雪瞳孔微張,眾人只覺得一道黑如風疾馳般瞬時閃過,眨眼間,她就已經攙扶著白鳳麗。艾城雪蹙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確認只是昏迷過去后,揮手便從空間掏出一枚散發(fā)著濃厚清香丹藥,快速塞入她的嘴中,手掌緩緩地向她運渡靈氣,加快丹藥的發(fā)揮。
直至白鳳麗的臉色漸漸復蘇,艾城雪才松了一口氣。
“你……”艾義昌全程看在眼底,此刻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方才你用的是丹藥?還有,你竟然是靈修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將白鳳麗交給身旁的丫鬟,艾城雪站起身來,若具有實質性凌人的氣勢頃刻蔓延整座大堂。艾義昌呼吸猛然一滯,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望向艾城雪,深處的手指顫顫巍巍——
身后跟著雅芝秀芝二人,便從窗戶離開,爬上后墻翻墻而出。
秀芝與雅芝跟在艾城雪身旁時日不多,但卻將她的性子摸得八九不離十。艾城雪不同傳聞中怯弱跋扈,反而冷清,對親近的人卻是親和,從不擺架子,每每看著她的眼神,就會忘卻自己是一個奴婢的身份,就像是兩個平等的人在相互交流著。
秀芝和雅芝從未體驗過這種新奇的感受,卻是十分的舒暢。只要意氣相投,再陌生的人也能成為莫逆之交,二人當即便對自家小姐心悅臣服。
于是再荒誕的事情,兩人也不足為怪,反而興高采烈的。秀芝嫌少能夠走出護國府,唯一的幾次還是替府中手高眼低的丫鬟跑腿,此次出行就像是解了禁的籠中鳥,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討論個不停。
雅芝撫額,實在是受不了她太過活躍的模樣,偷偷引了靈力,將秀芝的聲音從自己的耳朵旁屏蔽。
秀芝講了半晌,見雅芝仍然無動于衷,立馬明白了什么,兩人當即用靈力互相較勁了起來。
艾城雪發(fā)覺二人的小動作,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你們二人注意些,現在是在大街上,若是被人識破了該怎么辦?!毙阒ヅc雅芝二人是靈修者之事隱瞞于護國府中,自效忠與艾城雪后,便將這秘密告知于她,如今二人是八品靈者,足足比艾城雪高上許多。
艾城雪曾問她們,有這等能力,為何要屈居于護國府,受人白眼。
二人搖頭,神色皆是無奈。她們姐妹二人本是相依為命的孤女,逢艾義昌搭救才有如今衣食皆暖的局面,本想報答于他,但是在府中久了,看透人心險惡,姐妹二人又決定保守秘密,不愿成為艾義昌權傾朝野的棋子。
大秦國民風開放,市貿繁盛,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艾城雪走到一處人聲喧囂的熱鬧地帶,看著道路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好奇的走過去,一邊聽著旁人議論,從中學到一些東西,同時分辨著鋪子上的東西是否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價值寶貴。
大秦國能夠修煉靈力的不在少數,一些不能夠修煉靈力的人也經常來集市碰碰運氣。艾城雪四周走走看看,發(fā)現不少的藥材植株與獸核,許多東西都是自無盡之森挖掘出來,能否淘到好東西,全憑個人運氣。
“這些都是從無盡之森的深處挖掘出來的好東西,各位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艾城雪經過一名小商販時,便聽到他的喲呵聲,腳步一頓,轉身便朝著他的小攤走去。
一名紫衫男子佇立在那兒,執(zhí)著一把玉骨折扇一下一下輕輕敲擊著下巴,從側影上看,竟生的俊美無比的,睫羽垂下,在眼瞼投下一排陰影,高挺鼻梁下嘴唇微抿,眉頭微蹙,似是在苦惱些什么。
艾城雪只是看了一眼,極快的將目光投到小攤上,每一樣物品不盡相同。眼神掃視一圈,忽而在一塊有著裂痕瓦片上停駐,鬼使神差的,竟伸手拿了起來。
瓦片其貌不揚,艾城雪卻能夠感覺到從里面?zhèn)鱽淼奶厥忪`力。她將識海擴大,精神力化作一絲一縷慢慢包圍著瓦片,腦中忽而一陣嗡鳴作響,艾城雪一愣,一股令人舒適的感覺頓時涌上心頭。
五官一片清明,方圓百里風吹草動的聲音皆如耳中,艾城雪面色泛紅,神情微微激動——精神力竟然擴張了幾倍!
這哪是什么不起眼的東西,簡直是神物??!
那小販看艾城雪伸手拾物,本以為她看上了什么好東西,剛想笑著開口提價。見是那一塊碎片,剛打起的精神頓時低落了下去。
艾城雪看見小販的神情,頗覺好笑,撿著那塊瓦片,隨意開口,“這位小哥,請問這片怎么賣?”
聲音清脆悅耳,身旁陷入苦思的紫衫男子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見到艾城雪的模樣時,一怔,繼而將目光轉移到她手中毫不起眼的瓦片上。
小販神情懨懨,伸出一根手指,“一兩銀子?!?br>
那紫衫男子一口氣卡在嗓子眼,一塊破瓦片也值的一兩銀子?
艾城雪卻是眉頭也不動,直接掏出一兩銀子扔到小販身上,將瓦片扔進空間里。隨手挑了一塊不錯的,那小販連忙迎了上來,笑著介紹到,“這位姑娘眼光真是獨到,這可是地能石,可為筑基提供大量靈力?!?br>
“哦?”艾城雪佯裝詫異,心內卻是一笑。地能石的確不錯,但這么一塊小小的地能石怕是填充不了她體內浩如煙海的空洞。她體質極為特殊,需要耗費的靈力極為龐大,若是說出去,別人不得把她當作瘋子一樣看待。
艾城雪似是很感興趣的模樣,依照著小販的價格拿出了碎銀,狀若無意的問道,“這些東西上似乎還粘著泥土……”
“看來姑娘是個外行人啊?!毙∝湹故遣灰詾槿?,這樣的客人他見得多的,解釋起來也得心應手的,“這些都是我們兄弟冒著生命危險進無盡之森深處奪得的東西?!?br>
“哦?無盡之森光是外圍就有中階野獸徘徊,竟然能夠深入深處,原來是高手兄,失敬失敬?!卑茄┬α诵?。
那小販見艾城雪皎若秋月的艷容上忽而一抹笑意,心跳失序,被夸的頓時心潮澎湃,底氣十足道,“這是當然。不過,還得虧我們去獵人部落與高階靈修者協(xié)作……但即便如此,仍是九死一生啊……”
說道后頭,小販的臉色有些不安了起來,半晌揮了揮手,“這些事不談也罷。”
艾城雪點點頭,眼神劃過一抹了然,點到即止,不再追問下去。
不再去看其它商販擺些什么,艾城雪與秀芝雅芝二人當即回了府。三人換好衣服后,一名小廝恰好趕至朱蘭院,在院中見到主仆三人談笑后,眼神一定,垂頭請安。
“三小姐?!?br>
艾城雪懶懶的抬起眼簾,那小廝見狀直接…開口道,“三皇子派人送來了聘禮,老爺請三小姐到大堂過目?!?br>
“知道了?!卑茄┱酒鹕韥恚叩酱筇脮r,所有人的目光似有默契一般,聚集在她身上。
秀芝與雅芝面面相視,心里頭頓生幾分異樣感。艾城雪看了眾人一眼,安之若素朝著艾義昌走了過去,隨意的請了個安。
艾義昌蹙眉,顯然對艾城雪的態(tài)度不慎滿意,但礙于來人的尊貴身份,只得按捺下心中的不悅,指向來人,和藹的笑著,“來來來,快來見過竹起公子,他可是三皇子身邊的人。”
艾城雪轉身,果真見到一名白衣男子,他模樣生的清秀,棱角分明,對上艾城雪的視線后,笑瞇瞇的看著她。
艾城雪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他一眼,拱手相迎,“見過竹起公子。”
“誒不敢當不敢當,您可是未來的少……三皇子妃?!敝衿鹗堑谝淮我姷桨茄宦逗圹E的打量了一眼,卻是贊嘆不已。
站在她身后的艾盧月端的是溫和的大家姿態(tài),竹起卻分得清,什么樣的人才是氣質與容貌相匹配,她雖楚楚動人,終究是偽裝出來的。
艾城雪落落大方的站在竹起面前,脊背挺直,傲如松竹。明眸善睞,眸若寒星,面上掛著笑意,實則帶著疏離之感。竹起滿意的笑了笑,這簡直和他家主一模一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br>
“咳……”竹起握拳在唇旁,重重一咳,當即擺出了夫家人的氣勢,對著艾城雪道,“三皇子對這門親事極為滿意,對此次婚事亦同樣重視,這場婚事的聘禮尚且簡陋,日后定會彌補?!?br>
“時空裂縫……”艾城雪沉思,若不是什么秘法,也就只有這樣的解釋了。
“那……那這么說來,我們現在不是在大秦國……”李生說話伴著結巴,“這里應該是……”
“沒錯。”趙子塵嘿嘿一笑,完全不似劫后余生的狀態(tài)?!斑@里是北霜國?!?br>
北部寒川,終年大雪的北霜國。
“我的天……大秦國還沒走遍,一下就來到了極北地區(qū)北霜國,怕是人生頭一遭啊?!崩钌纱罅穗p眼,阿木揶揄的碰著他的胳膊,“是不是一下離你家小翠十萬八千里遠,突然想念?”
“放屁!”李生揪著阿木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眾人哄笑,艾城雪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夜色漸深,已經不便趕路,我們還是就地歇息吧,明天一早啟程趕路?!?br>
大漢穆雷收起了遁地斧,詢問艾城雪,目光帶著幾分欽佩,“丫頭是如何打算?”
艾城雪見眾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要看諸位大哥的意愿?!?br>
“我們一行人的命是你救的,你就是我們的恩人,城雪丫頭別這么客氣?!卑⒛拘ξ溃渌艘残χ揶?,場面溫馨暖融。
既然大家這么說了,艾城雪也毫不客氣,“我是這樣打算的,既然來了,為何不好好的走上一遭,既來之則安之。”
“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趙子塵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爺我既然來了北霜國,不好好的玩上一玩,怎么對得住此番虎口脫險的經歷?!?br>
此話一出,所有人當即拍案——游歷北霜國。
夜色深沉,所有人打算就地安眠,艾城雪命嘯天虎與地龍蛇守夜,其他人在四周灑滿了防毒蟲的藥粉,揪著嘯天虎毛茸茸的身軀安然入睡。
經歷了兩場死里逃生的劫難,每個人早已筋疲力盡,剛埋頭倒下就陷入沉睡。地龍蛇用巨大的身軀環(huán)成一個包圍圈,為疲憊的人騰出一個安全的空間。
一夜好眠。
第一道曙光透過枝葉斑駁的灑在每個安睡的人的臉上,艾城雪動了動身子,睜開迷離的眼,澄澈的瞳眸清晰的倒映著溫暖的日光,眾人紛紛醒來,深了個懶腰,只覺得通體舒暢。
“無盡之森靈力濃郁,睡上一夜精神比昨天還好。”趙子塵起了身,捋平衣裳皺起的褶子,神清氣爽。
“往北走似乎就能夠到北霜國都城。”艾城雪詢問了嘯天虎后朝著一處方向指著,眾人望去,似乎是一片銀白的地域。
“傳聞北霜國終年積雪,久聞不如一見。”趙子塵一行人走了許久,終于到了冰天雪地的山川。地龍蛇與嘯天虎化為寵物大小,躲進了空間里,小黑則被艾城雪抱在懷中取暖。
趙子塵看向她懷中英氣不凡的靈獸,只覺得它身上的靈力詭異,不似尋常靈獸,好奇的指了指它,“靈獸明明才地靈階,為何靈力看起來深不可測?!?br>
艾城雪順了順小黑身上的黑毛,“它自幼被人捕獲,拴上在集市供人取樂,興許是高階以上的靈獸,所以靈力莫測難辨。”
“看起來也不過一歲左右?!壁w子塵打量了窩在艾城雪懷中慵懶憩息的小黑,戳了戳它暖棉棉的身軀,心中又驚又奇,她的身上怎么什么好東西都有?詭異的火焰,能夠降服靈獸的秘寶,還有這從未見過的靈獸……
如此機遇和造化,這丫頭怕是非同尋常啊。
“嘖,秦天大陸夏意正濃,這北霜國寒風凌冽,風剌的臉疼?!崩钌鷶n了攏大棉衣,他們常年在外奔波的,空間里常備四季的衣裳,沒想到北霜國的寒冬比起大秦國嚴峻。
“北霜國氣候不比尋常,這里的人衣裳皆是由特殊的布料梭織,更為御寒。我們怕是得趕緊趕到鎮(zhèn)中去選購衣裳,早早休息?!憋L雪過大,趙子塵朝著眾人清呵一聲,保證聲音傳入他們耳中。
“我們根本不清楚路,如今風雪彌漫,怕是會圍困在這冰川山巒之中?!蹦L老擔憂的開口,趙子塵緊抿薄唇,鋒利的眉毛一蹙。
艾城雪雙頰凍的通紅,她穿著夏日的薄裙,雖然有毛大衣著身,但沁骨的涼意仿若沿著皮膚滲入骨髓,微卷的睫毛凝結一層薄薄的冰渣子,露在額前的碎發(fā)被大雪凝固。
腳掌已經凍的麻痹,指尖摩挲之處一陣疼意襲來。大雪越積越厚,每個人寸步難行,風雪似乎刮得愈發(fā)猛烈,每個人的體溫逐漸下降。
“完了,我怎么覺得渾身沒力了呢。”李生一步一個踉蹌,身子歪歪曲曲快栽倒在地時,胳膊被一股力道抬起,穆雷方正的臉凝肅的看著他,一掌拍在他臉上,“醒醒,再這樣下去你就得睡死在這里了!”
“這下糟了,沒有取暖的東西,沒有發(fā)現山洞,也沒有充饑的食物……”艾城雪一掃眾人疲憊的姿態(tài),深山大雪面臨的險峻不比無盡之森好多少。她是訓練有素的傭兵,若是一個人逃出還有一線生機,但是她不可能放棄這一群一同出生入死的人。
“小黑。”艾城雪伸手揉了揉小黑的耳朵,心中頗有歉意,小黑到了進階的關頭,近期正在閉關,如今被她強硬召喚出來已有些不妥,可生死一線,之后再好好補償這個小家伙吧。
小黑聳了聳耳朵,抬起惺忪的黑瞳,它與艾城雪心意相通,自然知曉她的意圖。稚嫩一聲嚎叫,四爪一瞪,身子陡然浮空,黑色的玄氣形成一道光球緊緊裹住肉身,在所有驚詫的目光下,陡然增大。
獸顱似龍頭,毛絨的耳朵逐漸幻化為鹿角,身軀如虎獅,烏黑的鬃毛隨風兒揚,長尾如鞭,凜然立于空中。似睥睨萬物的王者,氣場凜然,瞳孔所到之處,萬物顫抖,卻在觸及那道嬌小堅韌的身軀時,緩緩落地,俯首。
“這……”一向膽大的趙子塵瞪大了眸子,心中激動萬分。方才他還想著這只小獸若是長成會有無比威風霸氣,現在看來,簡直就像是傲世天下的王者,他見過無數高階神獸,遠遠比不上眼前這一只。
而且……它方才是騰于空中!趙子塵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有些不能呼吸,恨不得抓住艾城雪窺視她空間到底有多少好東西。
它并非飛禽,卻能夠騰云凌空。除了典籍上記載的神獸,別無其它。
“快上來!”艾城雪蹬腳一躍,輕巧的落在小黑的額背上。其他人面面相覷,手腳并用的爬上眼前這龐然大物的身軀上,李生阿木呆愣坐在毛絨的獸背上,只覺得這兩日以來,他們把整個人生給過完了。
小黑一聲長鳴,腳下隱有云騰繚繞,四肢一踩,如風般穿梭風雪之間。
不過眨眼片刻,凜冽刮在臉上冷意消失,所有人抬起頭,地上一層白雪鋪就的筆直小道,小道盡頭傳來小鎮(zhèn)熱鬧非凡的嘈雜聲。暖融的夕陽籠罩在這一片和樂融融的小鎮(zhèn)上,仿佛所有的危機在這溫暖柔和的橙色光芒里沉淀。
“我們……就這樣到了?”李生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阿木歡呼一聲,直徑跳下,感受到土地的生機后,幾欲熱淚盈眶。
“不久前我三番兩次的以為天要亡我,沒想到還能夠活著看見大活人?!?br>
“這都得感謝艾丫頭,如果沒有她,你連無盡之森都走不出來?!蹦吕卓v身躍下,一拍阿木的頭。
“就是啊,若是二品的話,她尚可支撐的住,可這四品,這與將她推到死亡邊緣有什么區(qū)別?你們到底會不會治??!”趙子塵小侯爺心直口快,有什么說什么。這一番直白的話直叫那個煉丹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上顯露出幾分憤怒。
“哼!無知小兒,這姑娘身上的傷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一命歸西,哪兒有活下來的道理。也不知這人是否命大,竟然保住一命,只不過體內傷損居多,若是不完全治愈,且不說有諸多后遺癥,更甚者,恐怕今后無法修煉?!?br>
“什么!”趙子塵與北茉漓皆是一驚,目光齊刷刷的望向安寧的躺在床上的艾城雪,心內一陣顫動。對于一個靈修者,若是不能夠繼續(xù)修煉,那便與平常人無異,這樣的后果,怕是誰都無法承受的住,更何況一個剛過及笄,尚未長大的女子。
趙子塵一下跌坐在椅凳上,看著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略微失神。煉丹師的話無異于給他們留下一個難題,這樣的情況無外乎兩種選擇:一種服用四品靈丹藥,看她的造化:一種是長久靜養(yǎng),只不過這一次靜養(yǎng),怕是幾十年都無法蘇醒,他與艾城雪雖是半路萍水相逢,出了這件事,他亦有一定的責任,可要如何向她親人說明?
不論是哪一種,最壞的結果都存在,這不是他想要看見的。
北千霜極少開口,幽藍的墨瞳掃過女子緊闔的雙眸上,她精致的面容此刻變得安詳而又寧靜,仿佛沉睡的睡蓮,在靜謐中依舊綻放她的美,令人目不轉睛。
幾人在外苦惱揪心著,卻沒有發(fā)現艾城雪身上發(fā)生著不同的變化。體內一股淡淡的鵝黃色光澤沿著奇經八脈流動著,受損的經脈仿佛一條崩斷的線,被光澤撫過之后,神奇的連接在一起,完好無損:逐漸的,體內傷耗的部分漸漸愈合,流失的靈力也極快的充盈著。
原本蒼白的面容,隱隱浮上一層幾不可見的薄紅,比起原先的慘狀,如今已恢復了些許活力。
“一下服用四品丹藥,只會讓她原本虛弱的身子更加承受不住。如今的情況,只能夠先用溫和的藥物調養(yǎng),若是等她氣血恢復,倒時候進行護法,用靈力承擔丹藥一部分威力,使藥效循序漸進的揮發(fā)在她體內之中。
北千霜此時開了口,無疑給了北茉漓一個定心劑。她恍恍惚惚的點了點頭,趙子塵臉色沉肅,雖然心中不愿,可當下只有這種辦法。
翌日,紀成被抓捕之事鬧的全城皆知,城中被禁足的姑娘們在這一日終于被首肯出門,許多人的目的仿佛只有一個——直沖向行刑臺。
北霜國的第一縷陰霾尚未被第一縷斜陽沖破,行刑臺之地陰風陣陣,周圍似乎有著終年不化的寒意,夾雜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直沖人們的鼻翼。行刑臺下圍聚在一起的百姓越來越多,負責行刑的判官打量了眼天色,見時辰快到,便諂笑著對身旁的人開口詢問。
“護國公大人,您看時辰也快到了,是否可以開始行刑了?”
護國公正襟危坐于上方,凌厲的目光盯著跪在行刑臺中央的男子,面露憤怒。卻在觸及到身旁帶著幾分討好意味的判官時,恢復了沉靜,沉聲開口,“罪犯紀成,多次誘拐良家婦女,橫行霸道……目無法制。臣授陛下與二皇子旨點,幸不辱命,與今日斬首紀成,以儆效尤!”
一枚刻印著“斬”的令牌自判官手中狠狠丟下,他中氣十足的開口,“時辰已到,行刑!”
跪在行刑臺中央一動不動的紀成頭發(fā)雜亂不堪,他迷迷糊糊睜著眼,目光掃過站在下方盯著他的百姓。其中有幾人是曾經的朋友。在他目光所及之處,絲毫看不出他們臉上有任何的憐憫,仿佛是在看尋常不過的熱鬧,每個人幾乎帶著同樣的玩樂與鄙夷,在他人生落幕的最后一刻前,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悔恨。
難言的情緒充斥著胸腔,紀成忽然動了一動,似是要掙扎起身。劊子手的大刀卻早已高舉揮下,只聽的“咔嚓”一聲,刀起刀落,猩紅的血噴濺灑出,臺面上咕嚕著滾過什么東西,一處塵埃已定。那道身軀依舊跪著,永遠都站不起來。
紀成已被處決之事仿若一個突破點,恒冰城的街道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沿街傳來女子清脆的歡聲笑語,仿佛夏日吹動的風鈴,悅耳動聽。而在王爺府內,北茉漓幾乎每日都跑到艾城雪的屋中守著,趙子塵也時不時的湊到房間內,一來二去,兩個人熟了不少。
“誒,這已經是第三日了,若是她就這樣沉睡下去,那可如何是好?”北茉漓眼眶微紅,這三日以來她幾乎都在后悔,當日為什么要和紀成抬扛,若并非如此,艾城雪也不會好端端的就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她應該早點認識到的,那一日她并非一個人,不該那么草率的樹敵,給身旁人帶來麻煩。
似乎察覺到北茉漓情緒低落,趙子塵嘆了一口氣,手掌搭在她的肩上,出聲安慰著,“你也別太多想,紀成當日既是為了美色……這家伙也只能暗道運氣不好,被人給盯上了,責任不全在你身上,我這個保鏢沒有盡職,我也難辭其咎?!?br>
北茉漓擦拭去眼角的幾滴淚水,感激的看了趙子塵一眼,目光移到床上靜靜躺著的人時,目光忽然睜大,有幾分驚異。
“怎么了?”趙子塵察覺到北茉漓幾分異樣,被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也搞出了幾分緊迫感,也跟著走到床前,盯向躺在上面的人。
“她好像……動了?!北避岳煺f出這一句話時還帶著猶豫。話才剛落,似乎正驗證方才這句尚不確信的話,艾城雪的手指突然一動。
“這!動了!”趙子塵瞪大了眼,神情興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狀況,才短短三日,她突然蘇醒了過來,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嘶——”床上的人發(fā)出一陣吃痛聲,兩人繃緊了神經看去,只見艾城雪緩緩睜開了瞳眸,模糊的影子一晃,清晰入眼就是兩道熟悉的身影。
只不過,這兩人的模樣,就像是見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一般,艾城雪不解的望向二人,久未開口的嗓子摻上如沙礫般細碎沙啞的聲線。
“你們……怎么了?”
一句話出,這才讓二人徹底相信她醒過來的事情。北茉漓驚喜一叫,直徑撲向艾城雪懷中,在接觸到她的一瞬放輕了力道,語氣有無限感慨,眼眶泛紅,“對不起,城雪,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被那個瘋子盯上?!?br>
艾城雪一下子就明白了北茉漓在說什么,眸光微一柔和,任由北茉漓摟著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發(fā)白的唇一張一合安慰著:“這不關你的事情,反倒是我,若是實力夠強,也不至于落到了這種地步。”
“嗯?!北避岳炻裨诎茄阎?,悶悶的點了點頭,艾城雪輕輕一笑,眉眼仿佛潤了漾漾水光,清靈而動人。她撫了撫懷中女子長如潑墨的青絲,一拍她肩膀笑道,“好了,我已經昏睡了三日,總該讓我洗漱一下,現在身子黏膩的很,不舒服。”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北避岳爝B忙從她懷中離開,似乎才記起這件事情,提起裙擺便匆匆往外趕,對守在門外的下人吩咐道,“來人,去打幾桶水送到城雪屋內。派人去宮中給二皇子傳話,說她已經醒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