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樓下,女鬼帶著我來到那個黑湖的房間前,門開著,里面黑乎乎的。
咯咯的一聲,姬允兒笑了起來,一個跨步就打算往里蹦。
“滾出去。”殷仇間那低沉,卻有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不進(jìn)去就不進(jìn)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我出去逛街去?!?br>
我小心翼翼的踏了進(jìn)去,生怕像那天一樣,踩空,掉下去,而奇怪的是,踏入門里,卻有一股實在感。
走了進(jìn)去,一下子,我便瞪大了眼,一塊浮空的黑色巨大石頭,一條由黑色浮空石塊構(gòu)筑的小路,我就站在其中一塊石頭上,低頭看下去。
下面的黑色湖泊,我總感覺,變得更大了,整個空間,好像一個巨大洞窟般,殷仇間坐在椅子上,喝著茶,那個小女鬼,在旁邊,殷勤的站著。
“清源哥哥,你來啦!”
我點點頭,走過去。
“你不會上來找我嗎?”
“兄弟,那賤女人在著,我看見她,就忍不住想要弄死她,所以,還是你過來找我吧!”
“你們以前到底怎么了啊?難道她是你前女友?”
我疑惑的問了一句,一下子,殷仇間的臉色就變了。
“我就算眼睛瞎了,耳朵聾了,也不會要那種女人。”
我還想要問問緣由,但看樣子,殷仇間是不打算告訴我。
“說吧,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去把她的尸體,挖出來,然后帶回來?!?br>
我啊了一聲,看到殷仇間,指著房東屋子里的那女鬼。
“挖…挖尸體,這……”
“怎么?不敢了?兄弟!”
我看了那女鬼一眼,她還是面無表情,只不過這會,眼睛卻瞪著我。
“為什么要挖她的尸體?人都死了,入土為安比較好?!?br>
“她的尸身如果不找回來,一輩子無法離開這,兄弟,你是想讓她時不時嚇嚇你,還是把她的尸身找回來,然后好讓她去投胎呢?”
“我去,我去……”
隨后那女鬼跟在我身后,我們便出了單元樓,我總覺得背脊涼涼的。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俊?br>
“余曉婷?!?br>
我哦了一聲。
這會都已經(jīng)晚上7點了,我詢問了她尸身所在的地方,摸摸兜里,還有4000多,這是表哥借我的,我打了張車,朝著西面的樹海去了。
那邊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我路過五金店,買了鏟子,又去戶外運動店,買了個睡袋,畢竟待會要搬尸體。
我住的城南,有好幾所大學(xué),附近十分熱鬧,在路過我的母校,高級技工學(xué)院后,我打算過幾日,回去看看,特別是我的班主任,對我挺好的。
余曉婷一動不動坐在我旁邊,這會她除了臉色發(fā)白外,看不出什么異樣,我也不害怕。
“小伙子,那么大晚上,一個人去樹海,干嘛呢?”
“去踩點,過幾天,我們打算進(jìn)去野營?!?br>
“還是別去了,小伙子,那里面鬧鬼呢!”
我呵呵的笑了笑,鬼?我旁邊就有一只。
車子開了1小時多,才到,100多塊沒了,雖然心疼,但也沒辦法。
“師傅,你在這里等我下,成么?”
“好吧,不過也不能讓我白等啊?起碼要……”
猛的,我看到司機瞪大眼,看著我的背后,轟的一下,司機一腳油門,任我怎么喊,他扭頭就跑。
“完了,待會我怎么回去?!?br>
好在這里有個公車站臺,我走過去,最晚的一趟車,是10點,這會都已經(jīng)8點多了。
“快點說,你的尸體在哪?”
我戴上了一頂,有光源的安全帽,擰開光源,看了過去,一大片茂密的林子,好多樹,交織在一起,聽說這邊每年,有很多人進(jìn)去玩,結(jié)果沒回來。
突然間,我愣住了,剛剛司機究竟看到了什么?
“余小姐,這里有什么東西嗎?”
“那邊進(jìn)去?!庇鄷枣谜f著,指了指,防護(hù)欄下面,一條看似是路的地方,里面黑洞洞的,我無奈的走了過去。
余曉婷跟在我后面,不時的給我指著,我在林子里,七扭八歪的穿梭著,越往里面,樹越大,路越窄。
“早知道白天過來就好了?!?br>
不過想想,挖尸體這事,也只能晚上干,白天萬一給發(fā)現(xiàn)了,我鐵定要進(jìn)警察局。
“走那邊,在走十幾分鐘就到了?!?br>
余曉婷說著,自顧的往右邊,拐了過去,我跟著,腳下踩著凸出地面的樹根,我只能慢慢走。
“對了,余小姐,你是怎么死的???”
我問了一句,猛的,余曉婷定住了,轉(zhuǎn)過頭來,瞪著我。
“我不問了,你別生氣,別生氣?!?br>
就在這時,我絆到了什么東西,噗通一聲,正面朝下,跌了下去,我捂著疼痛的鼻頭,轉(zhuǎn)過頭去。
啊的一聲,我驚叫起來,一只腫脹的人手,在樹根旁,我驚魂未定的看著,而此時,我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怎么感覺,那只人手,在一動一動的。
喀嚓的一聲,那只手動起來,一下子,伸了出來,一把便抓住了我的腳,一陣毛骨悚然后,我掙扎著,但卻給死死的拉住。
“過來幫忙啊?!蔽肄D(zhuǎn)過頭,余曉婷走了過來,只聽唰的一下,那只手,便被切掉,我趕忙一把,拿著那只人手,丟開,站起來后,我大口大口喘息著。
在走了沒一會,來到一處開闊的地兒,落葉堆積著,散發(fā)著一股股臭味。
余曉婷這會,卻哭了起來,凄慘的聲音,顯得有點陰冷,我打了個哆嗦。
“就這里吧?”看著她點點頭,我扒開了落葉,拿著鏟子,開始挖了起來。
在挖了一陣子后,我碰到了什么東西,開始戴上手套,拋著泥土。
一股股惡臭,傳了上來,我捂著鼻子,實在受不了,稍微走開了一下。
一舉腐爛的女尸,很多部分殘缺不全,露著白骨,應(yīng)該就是余曉婷了,她怎么會埋在這?
我納悶的看了她一眼,她還在哭。
“你該不會,是給人……”我沒有說下去。
“我是被人殺死,埋在這里的?!庇鄷枣镁谷婚_口了,我同情的看著她。
“我有一個男朋友,相識了很久,后來,他要做生意,我給他擔(dān)保,借了高利貸,結(jié)果,她拿著錢,和別的女人跑了,我躲在那棟單元樓里,但高利貸還是找來了,房東把我供了出來,她們要我拿身子還債,去做J,我不肯,結(jié)果,掙扎的途中,我不堪受辱,就自殺了,他們把我埋在了這?!?br>
我默默的聽完,余曉婷的故事,嘆了口氣。
“我?guī)湍銏缶桑 ?br>
余曉婷卻大笑了起來,那凄厲的笑聲,在整個林間回蕩著。
“只要你把我的尸身帶回去,我就可以出那棟單元樓,到時候,我會去找他們每一個人,不會放過他們?!?br>
我聽得一驚一乍的,余曉婷露著興奮的神色,我屏住呼吸,開始挖了起來,不一會,我解下睡袋,把余曉婷的尸體,裝了進(jìn)去,好在已經(jīng)腐爛掉,不算重,我背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我發(fā)現(xiàn),好像我剛剛來的路,不見了,剛剛過來的那條路,還算直,但這會,卻好多棵樹,抱成一堆,沒路了。
“怎么沒路了?要走哪出去?”
我轉(zhuǎn)過頭去,余曉婷卻不見了,我倒吸一口涼氣。
“別鬧了,趕快出來。”
四下看看,總覺得,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往哪里走,雖然想要離開,但想想,要是迷路了,我就慘了。
“余小姐,你哪去了?!蔽液傲藥拙洌曇粼诹珠g回蕩著。
林子里,除了我安全帽上的光源,四周一片漆黑,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我有些慌了,不斷的喊著余曉婷。
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一陣響動,我轉(zhuǎn)過頭去,響動停止了,那聲音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樹葉底下穿過。
在我回過頭來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我繼續(xù)轉(zhuǎn)過頭,聲音馬上又沒了。
“媽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別神神叨叨的,有種就出來?!?br>
我心里雖然害怕,但還是吼了一句。
而此時,窸窣作響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我背脊發(fā)涼,落葉底下,有什么東西在動。
唰唰唰的聲音,在我的四周響起,一根根樹根,立了起來,我瞪大眼,哇的一聲,叫著,便伸手去擋,但樹根卻一下子,住了我,我給拖著,拉離地面。
“嚯嚯嚯……”
一個笑聲,粗粗的,但這個聲音,卻越來越多,在樹林間響起。
我被樹根綁得跟麻花似的,吊在了一棵樹上。
“到底是誰?”
我又喊了一句,猛的,有什么東西,倒掉下來,一下子,我被嚇得不清,是一具倒吊著的尸體,全身多處爛著,那張已經(jīng)露著骨骼的臉,就這么停在我眼前。
而此時,嘎吱的一聲,眼前的尸體,動了起來,腐爛的雙手,朝著我伸了過來。
我把頭極力的往后縮著,開始掙扎起來。
“好玩嗎?”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zhuǎn)過頭去,一頭白發(fā),面容白皙,穿著件大皮衣的男人,正邪笑著,看著我,而他的一只手,摟著余曉婷,捂住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