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季云深已經(jīng)在客廳苦等了五個小時。
昨天是他的生日,也是他和寧晚棠的七周年結(jié)婚紀念日。
男人揉了揉發(fā)痛的脖子,端起精心準備的九菜一湯倒進了垃圾桶。
看著一片狼藉的湯湯水水,他有些恍惚。
九年前,他綁定了陪伴系統(tǒng)來到寧晚棠身邊。
按照系統(tǒng)的指示,他需要以一個啞巴的身份,去追求寧晚棠這個天之嬌女。
以至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一個啞巴愛寧晚棠愛的發(fā)瘋。
一次聚會上,寧晚棠終于松口。
“只要你整成許彥的樣子,我就同意你留在我身邊。”
季云深毫不猶豫借錢去整容,只為了與許彥,這個寧晚棠的白月光有七分像。
他學著去贏合她的喜好,學著做菜,學著照顧這個大小姐。
雖然,她好像只把他當成保姆。
他不在意,反正只要九年一到,自己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他把對寧晚棠的好當成自己的工作,更是以卑微的姿態(tài)服從她所有要求,包括結(jié)婚這件事。
而寧晚棠對此一無所知。
凌晨一點三十分,寧晚棠敲開了門,看著冷清的客廳一陣薄怒。
以前就算自己回來的再遲,可季云深從來沒有不等她過。
她氣憤地摔了還未處理的餐盤,把季云深從睡夢中拽起來。
“季云深,今天是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你為什么不等我就睡了?”
腦袋發(fā)懵的季云深比劃著手語。
寧晚棠卻愈加不耐煩,
“別亂比劃了,我又看不懂。過來給我放洗澡水!”
后背被重重一推,季云深立即重心不穩(wěn)向著滿地的碎渣摔去。
手肘和雙膝一陣刺痛,他不由地發(fā)出粗嘎的嗚咽聲。
寧晚棠皺緊了眉,語氣愈加冰冷。
“還愣著干什么?你不想做有的是人想做,當初可是你求著要留在我身邊的。”
生理性地疼痛讓季云深眼角溢出了淚水,他正要去洗手間放水,卻又忽然被寧晚棠緊緊抓住雙手。
“算了,別放水了,今天陪我。”
說著,女人緋紅的嘴唇就湊了過來。
季云深看著她胸口的吻痕,心頓了一下又恢復正常。
急忙用手語比劃著,
“我今天胃疼的厲害,沒有辦法陪您。”
寧晚棠嫌棄地放了手,頗有些掃興地自己去了浴室,然后重重把門關(guān)上。
很快浴室傳來寧晚棠的笑聲,
“阿彥,明天我陪你去吃私房菜吧?回國你都瘦的不行,我還帶了你上次拍賣會看中那枚胸針......”
寧晚棠甚至哼起了歌,聲音不算小。
季云深面無表情,
他一邊小心地給自己處理傷口,一邊掏出懷里的老式手表。
里面是一張他和哥哥的合照,那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
“系統(tǒng),陪伴任務(wù)還有多久結(jié)束?”
“三十天零三個小時五十八分......”
季云深如同死水的心瞬間泛起波瀾,太好了。
微信視頻通話響起,許依依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季云深,是不是你又惹我弟弟了,他大晚上發(fā)布了一條喝酒的朋友圈,阿彥被你逼得出國結(jié)婚現(xiàn)在又離婚了,你真是害人精!”
季云深反應(yīng)過來急忙搖頭,他拿著手語比劃。
“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告訴我......”
“行了,問你也是白問,你個臭啞巴給我安分點!阿彥都回來了,你怎么還有臉占著寧先生的位置?我命令你立刻向?qū)幫硖奶岢鲭x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