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宴偷偷在一起第七年,我無意間翻到他購買的鉆戒。
我以為他會向我求婚,歡欣雀躍不已。
紀(jì)念日當(dāng)晚,我沒能等到他,只接到他打來的電話。
聽筒里,他用略帶涼薄的語氣和朋友們談笑:“要不是你們起哄打賭,我怎么可能看上秦安染?”
“自從她當(dāng)上法醫(yī),整天一身消毒水味,我聞著就想吐!”
“不過她對我是真好,可惜我馬上就娶江琳了,否則我不介意再跟她玩玩?!?br>
一片哄笑聲中,我止不住顫抖。
原來我和他的七年,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
我心如死灰,終于同意聯(lián)姻。
沒想到陰差陽錯,我們婚禮安排在同一天。
兩家婚車擦肩而過時,我淡定的搖下車窗叫了一聲“嫂子”。
向來冷靜沉著的傅宴卻難得的失了態(tài)。
.聽筒里的哄笑聲傳來時,我正死死捂住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我以為這通電話是他有意打來,想要向我解釋失約的原因。
卻沒想到只是誤觸而已。
掛斷電話,忽然下起了暴雨。
我卻渾然不覺。
失魂落魄的走到樓下,傅宴那輛保時捷正好停在我的面前。
他倉惶下車,慌張到連車門都來不及關(guān),脫下自己外套將渾身濕透的我包裹起來。
“安染,這么大的雨為什么不打電話叫我來接你?”
我胡亂擦去臉上水珠,漠然的抬眼看他。
他眼里的焦急和關(guān)切都不像假的。
我沉默著推開他,自顧自上樓。
洗完澡出來,傅宴正拿著吹風(fēng)機(jī)等我。
他一如既往的拉住我,自然的替我吹起頭發(fā)。
可我背對著他,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傅宴停下手里動作,將頭靠在我肩上,一雙手不安分的上下游動。
“你今天怎么興致不高?”
若是以往,我早就難以自持,撲進(jìn)他的懷里。
但這次,我只是面無表情將他推開,艱難的開口:“傅宴,你別這樣?!?br>
他輕笑一聲,將我抵在柔軟的床上。
眼里全是遮掩不住的情欲。
四目相對之下,我還是抑制不住的難過起來。
我是秦家獨(dú)女,可從出生開始,傅宴就是我的哥哥。
他相依為命的母親去世后,他就作為養(yǎng)子被媽媽接回家里。
我一直很喜歡他,可他嫌我笨,嫌我身體不好。
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我努力學(xué)習(xí),拼命鍛煉自己。
畢業(yè)后,我成為法醫(yī),他也奉我爸之命留在我身邊照顧我。
但他一直對我很冷漠。
直到二十歲生日那天,我借著酒意吻了他。
確定關(guān)系后,他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開始事無巨細(xì)的照顧我。
衣食住行全都得聽從他的安排。
哪怕他買來的衣服根本不合身,喂給我的食物會導(dǎo)致我過敏進(jìn)醫(yī)院,我依然甘之若飴。
我以為我們情投意合。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可笑的賭約而已。
原來這七年間,他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個眼神,送我的每一樣禮物。
都是為了將我打造成江琳的替身。
傅宴將臉埋在我的脖頸,輕嗅著我身上的沐浴露香氣。
“安染,你真好聞。”
我冷著臉推開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好聞?
你是說我滿身的消毒水味道好聞嗎?”
他的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絲怒意。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很累,沒空哄你。”
沒等我回答,他的私人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我側(cè)過頭,假裝沒看到屏幕上閃爍的“最愛”兩個字。
他慌張的推開我,握著手機(jī)去了陽臺。
回來之后,他眼神有些閃躲。
“安染,今晚公司有點(diǎn)事需要處理?!?br>
“七周年紀(jì)念日明天再補(bǔ)過吧?!?br>
我垂眸,盯著手機(jī)上剛剛通過的好友申請。
淡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個和他用著情侶頭像的人,剛發(fā)來一個洋洋得意的表情包。
而朋友圈里置頂?shù)淖钚聞討B(tài)里,是一張兩人擁吻的照片。
雖然看不清臉,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男主是傅宴。
他手腕上剛被洗掉的紋身刺痛了我的眼。
剛在一起時,他特意為我紋下我們名字的縮寫。
顏色還未褪盡,他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洗掉。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后,我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水。
幾乎沒怎么猶豫,就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爸,我想清楚了,我同意聯(lián)姻?!?br>
電話那頭傳來爸爸欣喜的聲音,我卻一句也沒聽清。
無非就是些嘮叨,感嘆我終于想通。
我拒絕了他99次聯(lián)姻的提議,固執(zhí)的想要守住這份感情。
到現(xiàn)在才幡然悔悟。
這段爛透了的感情,我早就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