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憶薇嘆了口氣,從房間里滿地狼藉中收拾出要帶走的東西。
孟姝月見不得薄興肆對蔣憶薇的好,所以將房間里薄興肆的偏愛通通抹去。
他們出游的相框被摔碎了扔在地上。
他們這八年里所有的合照被孟姝月全部翻出來撕碎。
薄興肆出差時,怕蔣憶薇孤單,買了一個又一個玩偶。
可全部被孟姝月用剪刀剪得體無完膚。
孟姝月做這一切的時候,薄興肆就在她身邊寵溺地看著。
感受著孟姝月為他吃醋的幸福。
雜物間又小又?jǐn)D,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蔣憶薇要帶走的東西寥寥無幾。
才恍然意識到,她的一切用品都是薄興肆替她買的,事無巨細(xì)。
但是她通通不打算帶。
收拾好一切之后,蔣憶薇才掏出手機(jī)給小姨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要走的消息。
這個城市里,除了薄興肆,便只有小姨在照應(yīng)蔣憶薇。
電話那邊的小姨愣了幾秒,有點(diǎn)哽咽:
“我的薇薇長大了,都要嫁人了,小姨真舍不得你...”
當(dāng)初蔣憶薇母親去世后,蔣憶薇的小姨想把蔣憶薇接去一起住。
但是薄興肆怕蔣憶薇在那里寄人籬下受委屈,便毅然決然地將蔣憶薇帶到自己身邊。
小姨想到什么,又問:
“你告訴你哥了嗎?薄興肆那孩子對你是真好,連我這個親姨都自愧不如!”
“婚禮那天,還要哥哥背著上婚車呢!他這么寵你,推掉工作也得參加妹妹婚禮呀!”
蔣憶薇沉默起來。
她不想告訴薄興肆。
半年前,孟姝月剛回國不久,蔣憶薇被薄興肆與孟姝月親密的樣子刺痛,打算去另一個城市暫居。
可沒成想,剛到機(jī)場,便傳來廣播中飛機(jī)延遲的消息。
蔣憶薇還沒來得及納悶,就看到薄興肆身后跟著一群黑衣保鏢,陰沉著臉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仿佛地獄來的閻羅一樣:
“薇薇,你不乖?!?br>
蔣憶薇從沒見過薄興肆這樣嚇人的模樣。
回想起來都是一陣不寒而栗。
之后整整一個月,薄興肆都害怕她再次逃跑,在家里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如果被他知道,婚禮怕是會橫生許多事端。
其實(shí)蔣憶薇也不理解,既然薄興肆不愛她,為什么不能放她自由。
那天晚上,又為什么要情不自禁地吻她?
手機(jī)里嗡嗡兩聲打斷了蔣憶薇的思緒,是薄興肆破天荒地發(fā)朋友圈了。
“檢討書:本人因思念孟姝月過度,在醉酒后將壞女人誤認(rèn)成姝月,罰漱口一百遍,并承諾絕不再犯!特此檢討。”
評論區(qū)下面都大跌眼鏡:
“哥?你是被盜號了嗎?人生中第一條朋友圈就發(fā)這個?”
“我靠,為了孟姝月那個女人,哥你連自尊都不要了?”
“別管了,他超愛的...”
壞女人...是在說自己嗎?
蔣憶薇的視線逐漸模糊...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就連那個求之不得的吻,也是薄興肆因?yàn)樗寄蠲湘虏攀┥峤o她...
手機(jī)再次嗡嗡兩聲,是孟姝月發(fā)來的一張自拍照。
潔白的脖頸間可見密密麻麻的吻痕。
蔣憶薇呼吸一滯。
不敢想像,薄興肆是如何動|情地,在她身上烙下一枚又一枚熱吻
電話里小姨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薇薇?”
蔣憶薇聲音悶悶的:
“小姨,不告訴他了,也請您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
第二天,蔣憶薇從雜物間出門,打算去公司辦理離職手續(xù)。
客廳的餐具上,薄興肆和孟姝月正在吃早飯。
氣氛融洽甜蜜。
蔣憶薇垂下頭,快走兩步想要離開這里。
沒想到被薄興肆叫?。?br>
“又不吃早飯,胃不想要了是嗎!”
不得已,蔣憶薇只能同他們兩個一起坐在餐桌旁邊。
場上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誰都沒有開口講話。
蔣憶薇握緊拳頭,壓低了頭,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兀的電話鈴聲制止了薄興肆接下來的動作。
也讓蔣憶薇松了口氣。
“什么,顧陌森你要結(jié)婚了!你小子,恭喜啊,什么時候把嫂子帶出來給我們見見!”
掛斷電話后,薄興肆捏了捏孟姝月的臉:
“下個月顧陌森辦婚禮,姝月你陪我去參加?”
蔣憶薇心里一跳。
她和顧陌森的婚禮薄興肆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