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家里出事后,我惹了滿京圈最不該惹的人。
人人都說霍佛爺不近女色,喜怒無常,上一秒可能還深情款款,下一秒就能隨手拔槍。
誰要是敢沒皮沒臉的貼上去,誰就是腦袋落地的主。
但我偏不信。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不搏一搏,單車怎么變摩托。
02“你就是霍臨淵?”
我吃力地抬起頭,企圖看清楚卡座上的那位霍佛爺。
只可惜腦袋還沒離開地面半分,頭就再一次猛地按到地上,磕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傷口。
血,慢慢流了出來。
模糊的視線中,我看見一旁抖如篩糠的李峰,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欠誰的高利貸不好,非要欠霍家的。
這下好了,別說是砸鍋賣鐵,怕是連命都要搭進去。
“霍佛爺,饒命!
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峰“撲通”一聲跪下,一邊哐哐磕頭一邊痛哭:“我現(xiàn)在手頭什么都沒有,求求您再寬限幾天吧!”
“什么都沒有?”
那人輕笑一聲:“那可怎么辦?
你三天前可是說過,如果今天還不上,就拿右手來抵債的。”
李峰嚇得面如土色:“我我我…不記得了?”
霍臨淵打了個響指,示意了一眼手下:“不記得就提醒一下吧。”
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丟到李峰眼前,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尖叫著往后退:“使不得啊使不得!”
“吵死了?!?br>
霍臨淵冷冷說道:“一次次的違約,你以為我霍家是跟你鬧著玩的嗎?
今天再還不起錢,我要你的腦袋!”
“霍佛爺饒命!
你…你用她的手吧!”
李峰猛地指向我,發(fā)瘋似的叫道:“再不濟還能拉出去賣,一個晚上能賣不少錢的!”
霍臨淵微微皺眉,忽然掏出手槍,干脆利落地崩了他一只手。
“啊啊啊啊啊??!”
李峰捂住斷手,驚恐地狂叫道:“霍佛爺饒命,饒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都是她…都是她不肯賣我才還不上的!”
說著說著,他居然朝我撲過來,妄圖還對我拳打腳踢:“賤人!
我讓你跑!
我讓你跑!”
我真是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與其被這個廢物當家畜一樣養(yǎng),不如我自己豁出去算了。
見兩邊的保鏢伸手去攔他,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整個人就往霍臨淵身上撲。
“救救我!”
哪怕刀鋒已經(jīng)瞬間架在頸側(cè),哪怕那雙冰冷的手已經(jīng)掐住我的喉嚨,我也要竭盡所能,撲向他的懷抱!
“你不怕我?”
霍臨淵緩緩收緊手指:“還是覺得…我不會殺你?”
胸腔仿佛被一張網(wǎng)死死罩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悶喘。
我吃力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能死、在您手里…不冤?!?br>
這倒是實話。
至少不會像李峰那樣,死得沒有半點尊嚴。
霍臨淵陡然松開了手。
空氣猛地灌了進來,我趴跪著大口大口呼吸,感覺胸腔一陣陣發(fā)疼。
“行吧?!?br>
霍臨淵把玩著手里的瑞士刀:“還算勇氣可嘉?!?br>
我松了一口氣,心想這一關(guān)總算過去了。
“不過…你的養(yǎng)父可是欠了我五百萬?!?br>
霍臨淵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這個數(shù)字,你打算怎么還?”
我咽了咽口水,輕聲問道:“任您處置,這樣可以嗎?”
霍臨淵聳聳肩:“可是我什么都不缺。”
話雖是如此,但你沒見過不要命還敢往上撲的人。
我心一橫,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下去。
“霍佛爺身處高位,缺了一個暖心的人。”
03“所以他就把那個小妞帶回了家?”
陶哲熙聞言大吃一驚,差點沒從沙發(fā)上摔下來。
“我說霍臨淵他腦子抽了吧,一個放肆成這樣的女人,他不僅沒有一槍蹦了,反而還帶回了家?”
陶哲熙越想越奇怪,趕忙撥通了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按下號碼,手機就猛地響了起來。
“霍爺,我正找你…啥?
要我過去你家一趟,你不是從來不讓人去的嗎?”
“什么鬼,額頭磕破了要我去看?
我特么一身醫(yī)術(shù)是讓你做這種事的嗎?
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好了…”手機那頭傳來了掛斷的聲音。
陶哲熙“喂喂喂”了幾聲,氣得把手機往旁邊一摔,罵罵咧咧地說道:“這家伙是頭一回見女人還是怎么的,鬼迷心竅了?”
轉(zhuǎn)念一想,陶哲熙忽然嘿嘿一笑,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小婉,我聽說霍爺終于肯回心轉(zhuǎn)意了,正想叫你去祖宅呢?!?br>
“為什么不親自去接你?
這不是因為…公務(wù)繁忙嘛,如果你這次愿意低頭,再給他奶奶吹吹耳邊風,沒準領(lǐng)證那事就成咯!”
“好咧好咧,等你好消息哈~”掛斷電話,陶哲熙心滿意足地丟下醫(yī)書,火速開車奔向霍家祖宅。
這青梅竹馬處久了,遲早會相看兩厭。
倒不如兄弟我推一把,早點幫你換個體己人。
04與此同時,我坐在霍臨淵的床上,感到一切是那么不真實。
明明一個鐘頭前我還跟霍臨淵素不相識,一個鐘頭后,竟然連臥室這么私密的地方都踏足了。
這也太夢幻了。
“怎么了,不習慣?”
霍臨淵披著浴袍走過來,頭發(fā)還有些濕漉漉。
我看著他隨意敞開的衣領(lǐng),面紅耳赤地轉(zhuǎn)過了頭:“沒、沒有什么?!?br>
沒有什么才是怪了。
能撐到現(xiàn)在還鎮(zhèn)定自若的面對這個男人,已經(jīng)心理素質(zhì)夠強大了。
霍臨淵勾起一抹笑:“那就去洗澡吧,我在床上等你。”
靠。
這么快就要以身償債了嗎?
雖說貞潔比不上命重要,但顧臨淵這也太猴急了吧。
“這可不是猴急?!?br>
霍臨淵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輕笑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br>
說話間,他如同獵豹般緩緩逼近,炙熱的呼吸噴灑我的脖頸,撩起一陣酥麻。
我猛地閉上眼睛,想象中的懲罰卻沒有落下來。
反而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在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我倒吸一口冷氣:“有點疼?!?br>
“嬌氣?!?br>
霍臨淵坐直了身體,大發(fā)慈悲地放了我:“先去洗澡吧,晚點再找你算賬?!?br>
我兔子般飛快逃進了浴室。
臨關(guān)門時還能感受到那股視線,幽暗如墨,仿佛要將我拆吃入腹。
05生活畢竟不是故事。
哪有那么多的僥幸逃過。
上了這條賊船,就要做好承擔相應(yīng)責任的后果。
還沒踏出浴室我就被堵在了門口,赤裸著接受霍臨淵的審判。
他似乎很滿意。
上位者的癖好總帶著點戲弄的味道,偶爾退讓只是為了更好的掠奪。
求饒是沒有用的。
眼淚更是沒用的。
只有喘息和配合,才是下位者能夠掌控的最好辦法。
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唯有清醒的頭腦,拼命地支撐所剩不多的理智。
“你倒是比一般人有趣的多?!?br>
霍臨淵的低語落在耳畔,似笑非笑的,帶著撩人的誘惑。
“夠帶勁。”
我也笑了,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多謝霍佛爺夸獎。”
金絲雀就要有金絲雀的職業(yè)操守。
我雖業(yè)務(wù)生疏,但勝在聰慧,一點就通。
來日方長嘛。
06只是這腰背實在不爭氣,勉強撐了兩個鐘頭,我終于舉起白旗討?zhàn)垼墒粯优吭诖采稀?br>
霍臨淵饜足地看了我一眼,打趣道:“這就不行了?”
“我…”我心如亂麻,鼓起勇氣說道:“第一次沒什么經(jīng)驗,求霍爺憐惜?!?br>
“可以?!?br>
霍臨淵勾起一抹笑:“到現(xiàn)在也算及格了?!?br>
我松了一口氣,覺得平常的鍛煉還是沒白費。
起碼體力還是杠杠的!
不正當職業(yè)也能應(yīng)付得來!
“晚上跟我去祖宅吧?!?br>
霍臨淵忽然開口道:“我想讓奶奶見見你?!?br>
我內(nèi)心一震,心想這上流社會還是什么稀奇事都有,這才包養(yǎng)第一天,地下情人竟然也有見光的時候?
“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我可不會蠢到去質(zhì)疑老板。
哪怕他要拽我今天就去領(lǐng)證,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當然好呀?!?br>
我笑盈盈地問道:“那我要帶點什么給奶奶呢?”
霍臨淵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帶個人去就好了?!?br>
一開始我還有點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直到踏進了祖宅,我才恍然大悟里面含義。
這是場催婚宴來著。
而“我”,就是他帶過來最好的禮物。
07但這宴席中不止我這份“禮物”。
相反,還有一個人早已經(jīng)占了主位,此時正坐在霍臨淵的奶奶江茹身邊,巧笑倩兮地跟她聊家常。
“阿淵,你來了?!?br>
她喚得親熱,仿佛從來沒有看見我這個人,從頭到尾只跟霍臨淵打招呼:“我聽說今晚奶奶大壽,你…又特別想我,所以就趕緊開車過來了?!?br>
“今天路上可堵車了,我可是足足開了四十分鐘,累死了人家呢?!?br>
江茹見狀,趕忙招呼道:“真是辛苦小婉了,大老遠跑來看我這個老太婆,真是有心啦?!?br>
“哪里,”林婉撒嬌道:“能夠見到您,我真的很開心呢。”
說著用余光偷偷打量霍臨淵,似乎在等他回應(yīng)。
見霍臨淵沒開口,她又硬著頭皮問道:“奶奶,今天我坐您旁邊好不好,這么多天沒見你,好想跟您拉拉家常呢。”
江茹笑得合不攏嘴:“那敢情好啊,我真愁沒人跟我說說話呢,臨淵,你還不趕緊招呼人坐下。”
霍臨淵淡淡說道:“大家都坐吧?!?br>
說著自顧自找了個座位坐下,林婉見狀趕忙擠到他身邊,正好坐在他和江茹的中間。
我在這三兩句的對話中大致也摸清了他們的關(guān)系,正想坐到最后面去,霍臨淵忽然出聲叫住了我:“愣著干什么,還不過來?”
這時候江茹才注意到我的存在,遲疑地問道:“這位是…?”
我怕霍臨淵不想表態(tài),搶著回答:“奶奶好,我是臨淵的朋友,今天特意來給您祝壽的,祝奶奶萬事順遂,喜樂安康。”
霍臨淵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回答。
江茹正要開口,林婉忽然把筷子一放,硬邦邦地問道:“你是阿淵什么時候認識的朋友,我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br>
“哦,是這樣?!?br>
我隨口說道:“我們是昨天才認識的,臨淵聽說我會唱京劇,特意帶回來給奶奶表演一下?!?br>
江茹一聽來了興趣:“這么厲害?
快給奶奶露一手?!?br>
我也不扭捏,往前走兩步就開始大大方方唱了起來。
畢竟有童子功在身上,糊弄一下非專業(yè)人士還是不在話下的。
甚至我還整了個大的,臨下場時變戲法似的掏出一束花,笑著遞給江茹:“這是臨淵特意交代送您的花,希望奶奶會喜歡?!?br>
這一手把江茹哄得心花怒放,拉著我的手連連稱贊:“謝謝啊,你這小姑娘心眼好,長得俊,奶奶可喜歡你了?!?br>
連霍臨淵看我的眼神,都有了說不出的驚喜。
開玩笑,哄人我可是專業(yè)的。
每年的大學生敬老院活動可不是白去的。
然而林婉可就不高興了,不僅全程黑著臉,甚至語氣也有些冷嘲熱諷起來:“怪不得能這么快抱上大腿,原來竟學一些沒用的東西去了?!?br>
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這只是選修的課程內(nèi)容罷了。”
林婉咄咄逼人問道:“能成天教你們這些東西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大學,不會是什么咱們隔壁那幾家野雞學院的學生吧?!?br>
我再一次微笑地掏出學生證,乖巧地說道:“我是A大的研究生,不是什么野雞學院?!?br>
要不是李峰那個狗東西三天兩頭騷擾我,我也不至于讀到一半就被迫休學。
林婉這下沒話說了,氣呼呼地轉(zhuǎn)向江茹:“奶奶,您看看她,我說一句她能頂十句!
您倒是替我說句話呀?!?br>
然而江茹卻沒有立即開口,反而嗔怪道:“你啊,從小到頭就是這個脾氣,這有什么好說話的,都是臨淵的朋友,一起坐下來跟奶奶吃飯吧?!?br>
我敏銳察覺到江茹的態(tài)度,內(nèi)心忽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
其實霍家人,也不一定就很待見她吧。
所謂的青梅竹馬,最重要還是看霍臨淵怎么想,他要是不樂意,就是相處再久,也不一定就能成。
正想著,林婉忽然“哎呀”一聲,可憐兮兮地轉(zhuǎn)過來說道:“阿淵,我還是不會剝蝦,能不能幫幫我呀?”
霍臨淵“嗯”了一聲,伸手幫她三兩下處理完,輕輕放在她碗里。
林婉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故意大聲說道:“幸好有阿淵一直給我剝蝦,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呢?!?br>
江茹頓了頓,眼里閃過一絲不可名狀的復(fù)雜。
我瞬間反應(yīng),趕忙剝了一個蝦放她碗里,又剝了一個放霍臨淵碗里,溫柔地說道:“正好我做這個習慣了,臨淵也餓半天了,不如就由我代勞吧?!?br>
林婉愣住了,氣得差點叫出聲來:“誰要你幫了!
我自己能剝!”
我裝作吃驚地捂住嘴:“啊這樣,我還以為姐姐你手是出了什么問題,才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呢?!?br>
當白蓮花是吧?
我也會啊。
“你說誰姐姐呢?!”
林婉幾乎要咆哮出來,忍了好久才悻悻說道:“不要動不動就套近乎,我跟你不熟?!?br>
“姐姐干嘛那么兇啊…”我故作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又往霍臨淵身邊貼了貼:“人家好害怕?!?br>
沒想到霍臨淵居然也“嗯”一聲,配合著摸摸我的頭:“別怕?!?br>
林婉震驚地看著她,終于沉不住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阿淵,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