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成功后,我回到原來的世界,只留下一個空心的替身。
陸止如愿得到一個不吃醋的妻子。
一開始,他很高興我的改變,瘋狂和青梅曖昧。
“蘇婉父母雙亡,我只是把他當妹妹看,力所能及地幫幫她。”
漸漸地,陸止發(fā)現(xiàn)不管是讓青梅住進家里,還是留宿她房中徹夜不歸,我都無動于衷。
甚至在得知青梅懷孕后,我還親自送去了一套嬰兒用品。
陸止忍不住問我:“你怎么一點都不生氣?”
替身溫柔地笑著:“親愛的,你在說什么呢?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我當然替你高興?!?br> 陸止瘋了般地找到我,要我跟他回去。
我摸著隆起的小腹:“你也打算送我孩子一份見面禮嗎?”
1.
我和陸止又吵架了。
他想讓青梅搬進來住。
而我,堅決反對。
陸止神情復雜:“微涼,蘇婉從小沒有依靠,我只是想幫幫她而已,你別多想?!?br> 我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其他人怎樣我不管,但你,陸止,絕對不行!”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轉(zhuǎn)身離開:“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
我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辦公桌。
我十年的付出,就換來這一句評價。
這時,系統(tǒng)說話了:宿主,要回去嗎?
五年前,我攻略成功,因為陸止一句話留了下來。
我問他:“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
陸止立刻打斷我:“微涼,別說這種話,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br> 我在現(xiàn)實世界本就是孤兒,無牽無掛,而在五年的攻略中,陸止已經(jīng)深深印在我心里。
所以那次,我選擇留下。
結(jié)婚時,陸止向我承諾:“此生只愛你一人?!?br> 婚后,他信守諾言,連個女助理都不用。
不知怎么傳的,我成了圈內(nèi)出了名的醋壇子。
陸止為了維護我,公開宣布:“我的心里只裝得下微涼一個人,其他女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然而,在我們結(jié)婚第五年,他在國外讀書的青梅竹馬回來了。
那個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
在她歸國一個月后,陸止告訴我:“我想讓蘇婉住進來?!?br> 我還剩下最后兩次機會。
這一次,我還是選擇相信陸止。
可是,他讓我失望了。
接下來幾天,他沒來找我,每天行色匆匆,不知道在忙什么。
第四天,我看到家里打掃出一個空房間,并且裝飾得粉粉嫩嫩。
我才知道,明天蘇婉就要搬進來。
原來,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他都已經(jīng)決定了。
他所謂的商量,不過是通知而已。
我心如死灰:“系統(tǒng),帶我回去吧?!?br> 回去的時間定在明晚。
我詢問系統(tǒng)這具身體的去向。
系統(tǒng)說:我們會找一個最適合他的替身代替你。
好。
我和陸止的三觀終究不合。
我可以接受分手,但絕不能接受一個男人腳踏兩條船。
我始終相信,真愛就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晚上,消失四天的陸止終于出現(xiàn)了。
2.
或許是心虛,他目光躲閃,盯著地面說:“蘇婉父母雙亡,我對她真的只是單純的保護,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
換做平時,他說這種話,我一定會跟他大吵一架。
但這次,或許是預(yù)感到分別將至,又或許是已經(jīng)心如止水。
我心緒異常平靜,淡淡地說:“好?!?br> 陸止眼前一亮:“你終于理解我了?”
他試探著伸手想碰觸我的臉龐。
我心里涌起抗拒,本能地避開。
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陸止神色一黯,隨即強顏歡笑:“讓我用行動告訴你,我和蘇婉真的只是兄妹關(guān)系?!?br> 呵。
我無聲嘲笑。
保護的方式有很多種,他卻偏要用最曖昧的那一種。
那天,我獨自待在主臥里,聽著樓下傭人們忙碌的腳步聲。陸止默許了我的缺席,沒有強迫我下樓迎接蘇婉。
雖然只是讓她暫住,但從豪華套房到私人管家,陸止事無巨細地安排周到。
就像結(jié)婚時,他為了迎接我入住新家那般用心。
我扯了扯嘴角,靠在床頭,合上雙眼。
瞬間,我的意識就離開了這具身體。
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潔白的天花板。
3.
一道充滿欣喜的男聲從門口傳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替身視角——
與此同時,床上的女人睜開眼睛,舒展了一下身體。
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沒多久,本該陪蘇婉熟悉新環(huán)境的陸止出現(xiàn)在臥室。
他換下西裝,穿著居家服,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語氣討好:“微涼,我回來陪你了?!?br> 我微微蹙眉,溫和地說:“你應(yīng)該陪著蘇婉?!?br>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陸止一臉委屈地湊近,想牽我的手。
見我沒有躲開,他眼中閃過喜色:“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不想去別的地方,只想和你在一起?!?br> 他想用慣常的玩笑話蒙混過關(guān),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可是,他話音未落,門口就響了敲門聲。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來:“先生,蘇婉小姐哮喘又犯了,您要不要來看一下?”
陸止立刻站起身:“微涼,我去看一下,很快回來?!?br> 如果是宿主,肯定會說:“有病找醫(yī)生,找你有什么用?”
但我不會。
替身深諳賢妻良母之道,就是要寬容大度。
我點頭,微笑:“好。”
接連幾日都是這樣。
每當陸止來到我房里,蘇婉就會宣稱身體這樣那樣的不適。
陸止總是立刻趕過去,一小時后才回來。
到了最后一天,他整晚沒回來,早上也沒來跟我共進早餐。
仿佛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我似的。
我收回視線,心中毫無波瀾,這有什么好躲的?
他堂堂陸氏總裁,想照顧誰都很正常。
剛用完早餐,蘇婉施施然地來到餐廳。
她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新裙子,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抱歉這么晚才來,昨晚和陸止聊起小時候的事,他說起我們一起養(yǎng)過的那只小狗,不知不覺就聊到深夜了。那時候的回憶真美好啊?!?br> 她以為這能刺痛我。
沒人比她更清楚,原主有多愛陸止。
但我并未如她所愿。
我平靜地請她入座,適時關(guān)心,還送了些禮物。
我的淡然自若顯然讓蘇婉不太滿意。
她眼珠轉(zhuǎn)動,提議去花園散步。
蘇婉走在我身邊,突然拉著我停在泳池旁。
正值盛夏,泳池波光粼粼。
她忽然推開我,自己卻重心不穩(wěn)地摔進水里。
她拼命掙扎著,大聲呼救:“救命!陸太太推我!”
陸止聞聲趕來,跳入水中救起蘇婉。
他緊緊摟住瑟瑟發(fā)抖的蘇婉,眼中滿是失望:“顧微涼,我以為你只是小氣,容不下別人,但本性不壞,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我怔住了。
替身的頭腦中還沒有足夠的豪門斗爭經(jīng)驗。
我的職責只是代替原主完成劇情,不該干預(yù)事態(tài)發(fā)展。
我說:“這是誤會,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br> 陸止冷笑:“蘇婉不會游泳,你說她是自尋死路?”
“顧微涼,你讓我太失望了!”
他抱著蘇婉離去,只留下我在烈日下,渾身發(fā)冷。
這大概是原主殘留的情緒吧?
陸止日夜守在蘇婉身邊。
直到半個月后才來找我,開門見山:”蘇婉身體一向不好,這次被你推下水,病得更重了。“
我再次解釋:“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失足的?!?br> 陸止充耳不聞:“你必須去道歉?!?br> “而且,我打算讓她搬到主臥這邊來住,算是對她的補償?!?br> 他說這話時,臉別了過去,始終不敢直視我。
生怕我會跟他爭吵。
4.
他的擔憂落空了。
我不是宿主,我最是乖巧聽話。
于是,我表情淡定,輕聲回應(yīng):“好?!?br> 陸止愣住了。
他并未露出期待中的喜悅,目光灼灼地盯著我,神情中帶著迷惘:“微涼,你變了,居然不會再為我吃醋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陸止抓住我的手:“你以前總是在意我對別的女人怎么樣,現(xiàn)在卻對什么都無所謂了?!?br> 他捏得很緊。
我的手很痛,可我沒有掙脫,只是微微蹙眉,溫柔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如果你不滿意,我還可以改。”
“你還在怪我?”
“夫妻本是一體,你是我丈夫,我又怎會怪你?!?br> 難道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蘇婉剛回國時,他說她孤身一人,舉目無親,所以給她租了一間豪華公寓,安排妥當。
一次,宿主在商場看到陸止陪蘇婉挑首飾。
他親手為她戴上項鏈,動作親昵。
過于曖昧的舉動。
陸止在看到宿主后,愣了足足兩秒,才匆匆放下朝宿主走來。
宿主沒有當場發(fā)作,而是在回去后,直接跟他說:“陸止,你和她的關(guān)系太過親密了,我不能接受!”
陸止笑著說:“微涼,你在吃醋嗎?既然你不喜歡,那我不去見她了?!?br> 他食言了。
在我們結(jié)婚紀念日那天,他接了一個電話,便丟下宿主離開。
回來后,他沉著臉說:“蘇婉差點被流氓騷擾!”
宿主催促他報警抓人。
陸止點頭不語。
第二天一早,他就提出要讓蘇婉搬進別墅。
第一次聽到時,宿主如遭雷劈,嚴厲質(zhì)問:“你還記得之前的承諾嗎?”
陸止當時發(fā)誓,他只是單純地想照顧蘇婉,就像對妹妹一樣。
再次爭執(zhí)時,他質(zhì)問宿主難道不知道女孩子的處境?
他只是以哥哥的身份照顧蘇婉,有什么不可以的?
最后一次,他說宿主小心眼,不可理喻!
如今我對他百依百順,他卻還是不滿意?
陸止也找不到答案。
他低聲呢喃:“怎么會這樣?!?br> 蘇婉還沒搬進主臥,陸止先一步要去國外出差。
這趟出差要持續(xù)三個月。
他想帶我同行。
我拒絕了。
宿主剛結(jié)婚那會兒,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整天纏著陸止出去玩。
5.
若是陸止沒空,宿主便一個人或約閨蜜去。
她總是閑不住。
這也讓陸家的長輩們不滿,覺得她不夠穩(wěn)重,整天只知道玩樂。
宿主可以不在意。
我不行。
陸止面色陰沉:“那我讓蘇婉陪我去?”
我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意:“挺好的,有這么知根知底的人照顧你,我也能安心?!?br> 陸止用力呼吸了幾下,情緒激動地說:“微涼,你最好別后悔!”
他甩開我的手離去。
三個月里,陸止發(fā)來不少視頻,每次都有蘇婉溫柔體貼的身影。
我的回復中毫不在意,只叮囑他注意身體。
三個月后,他回來了,從車上下來,隨即去攙扶另一個人。
蘇婉下車時腳下一滑,整個人倒向他的方向。
陸止眼中滿是寵愛:“慢點,別摔著?!?br> 我裝作視而不見,保持著優(yōu)雅得體的姿態(tài)。
一起來的,還有蘇婉懷孕的消息。表面上說這是她前男友的孩子,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這究竟是誰的。
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父本就不滿我們結(jié)婚三年還沒有孩子。
兒子有了新歡,還是青梅竹馬的蘇婉,他簡直求之不得。
蘇婉摸著小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是上天的安排?!?br> 我微笑道:“恭喜?!?br>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在蘇婉的生日派對上,她端著果汁走到我面前,挑釁地說道:“嫂子,以后還麻煩你多多照顧啦?!?br> 是陸止要求我來參加的。
我剛碰到杯子,蘇婉就驚叫出聲,果汁潑了她一身。
眾人一片嘩然。
陸止眉頭緊鎖,語氣不善:“微涼,你太過分了!”
他表面在生氣。
但我能看出,他上揚的眉梢,并非出于憤怒。
我甚至覺得,他在期待我做出更激烈的反應(yīng)。
這是什么意思?
我不解,冷眼看著淚眼婆娑的蘇婉:“妹妹手似乎不太穩(wěn),要不要找醫(yī)生看看?”
她神色尷尬。
我吩咐重新倒果汁,這次她端得小心翼翼。
我也表現(xiàn)得很大方。
陸止卻突然失控,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杯子,重重摔在地上:“到此為止!”
冰涼的果汁又濺到蘇婉身上。
她呆立當場,我也驚住了。
陸止一把將我拉起來,強行拽著我往外走。
我還記掛著派對,提醒道:“親愛的,派對還沒結(jié)束。”
“那又怎樣!”
蘇婉不敢相信地喊道:“陸止——”
“閉嘴!”陸止打斷她,拉著我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