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沉默,她以為我無計可施,嘴角得意地揚起。
“那就把這里圍起來,等你作完畫,再讓眾人欣賞!”
眾賓客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紛紛示意她現(xiàn)場作畫。
林敬亭不悅道:“這是我與夫人的成親禮,怎么搞得像雜耍表演!
看來是我對你太客氣了,你越發(fā)得寸進尺!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
我冷冷道:“你敢把我拖出去,我就敢報官告你!
你可是新科狀元,確定愿意看到衙門的人來攪擾,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林敬亭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人多嘴雜,他若表現(xiàn)得太過粗魯冒失,到時候還不一定被添油加醋傳成什么樣子。
他無奈地看向身邊的女子:“夫人,你就展示一下吧,這樣我也有理由攆人!”
這下冰蘭無話可說了。
片刻之后,圍擋撤下,杜冰蘭說她的作品完成了。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
這也能叫作品?
隨便吹了幾下,簡直四不像。
一個高個子男人從人群后面擠進來,摸著胡子,滿臉無奈:“吹畫這門技藝,我雖不敢妄稱行家,可也略知一二。
我以前去過杭城,有幸見到過趙小姐的吹畫作品。”
說完,他抬頭看向冰蘭:“你不是趙小姐!”
他沒有說冰蘭畫得丑,已經(jīng)給了她天大的面子。
冰蘭惱羞成怒,紅著眼眶道:“就憑一幅畫你就說我不是趙落凝,這事就是鬧到官府,也不能作為證據(jù)!
你少在這里嘩眾取寵,我不會信,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會信你?!?br>
她恨恨地看著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與我過不去?
馬上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小玉看不去了,憤憤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
就敢這么對她說話?
你看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冰蘭狠狠一把推倒在地。
“小姐?
是青樓的小姐吧?
就憑你,也敢冒充侯府千金嗎?”
冰蘭的指尖都快戳到我的鼻子上了。
四目相對,我氣得恨不得生撕了她。
“冰蘭,你當真是膽大包天??!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現(xiàn)在承認自己是假冒的,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父母時常教導我與人為善,我雖恨她,但也并沒想置她于死地。
冰蘭冷笑:“你一個冒牌貨還敢威脅我?
看來,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
說完,她一腳踢到我膝蓋上。
我吃痛,撲通一聲跪下去。
“小姐,你沒事吧?”
小玉撲過來扶住我,心疼得直掉眼淚。
我咬牙站起來,轉(zhuǎn)頭看向林敬亭:“林公子,這個女人來到你府上時,可曾帶了婚書和嫁妝?
可曾奉上定親信物和侯爺?shù)臅???br>
林敬亭的笑容僵在臉上。
顯然是沒有。
他硬著頭皮說:“當然……是有的……只不過夫人為了趕吉時先一步來了……那就是沒有了?”
他抿緊雙唇,沒有說話。
其實當下我也拿不出這些東西來,因為包袱落在了山匪手里。
可冰蘭沒有,林敬亭要是現(xiàn)在叫停成親禮,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