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間,再回到宴會廳的時候。
沈墨川在一個拐角拉住我,把我圈在懷里。
男人懶洋洋地低下頭,略帶嗔怪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
“寶寶,以后別再亂編這種嫁給別人的事情了,我聽到了也是會吃醋的?!?br>我看著他,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可你不是也馬上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嗎?”
沈墨川皺眉,“別鬧,你知道我這只是為了集團?!?br>片刻后他軟下聲音哄我:
“好了,寶寶你不是一直最懂事的嗎?等下宴會結束,你回去先把行李收拾好,我?guī)闳バ鹿⑷胱??!?br>“溫伶畢竟明面上和我有婚約,你再住在家里不合適?!?br>因為懂事,我乖乖跟沈墨川談了八年沒有人知道的地下戀。
現在,他是又打算要把我當一個一輩子見不得光的小三來養(yǎng)著了是嗎?
我剛想回一句不用了,宴會大廳突然傳來溫伶的哭聲,沈墨川立刻放開我奔了過去。
“怎么了伶伶?”
溫伶伸出左手,指著上面空空如也的無名指,哭得泣不成聲。
“墨川,你送給我的那枚求婚鉆戒不見了嗚嗚...那可是你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呀,剛才明明我去洗手間前它還在的嗚嗚...”
溫伶看到我,又哭著來扯我:
“顧小姐,剛才洗手間里只有你和我...我知道你在墨川身邊當秘書當了很多年,難免會對自己的老板有些占有欲...可是那枚鉆戒真的對我很重要,如果你拿了的話求求你把它還給我吧!”
溫伶這一出舉動,直接讓眾人把我當成了偷東西的罪魁禍首。
“就知道這些女秘書都沒一個好東西,還故意把自己弄得跟溫小姐那么像,山雞就是山雞,還真以為耍些下三濫手段自己就能當上鳳凰了!?”
“就是就是!而且居然還猖狂到偷求婚鉆戒!這種低賤的女人,就應該被永遠逐出我們的圈子!”
各種刻薄嘲諷的言語朝我射來。
我下意識看向沈墨川,卻只看到他黑了臉色朝我呵斥:
“拿出來!”
即使知道他不愛我,我也不敢相信,在他心里,居然真的認為我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我根本就沒有見過的東西,你讓我怎么拿!”
我咬緊牙努力克制著自己的哭腔。
我絕對不能在這里哭,哭了我就真的輸得一敗涂地了。
沈墨川搖了搖頭,眼神里寫滿對我的失望。
“你到現在還在狡辯?。磕悴辉敢獍褨|西還回來,我就只能讓人搜了!”
說完,沈墨川叫上來幾個家傭,當場要對我進行搜身。
沈清寧趕過來:
“哥!你別這么對靈靈!我跟她認識這么多年,她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的!”
沈母也是著急勸阻:
“是啊墨川,我也覺得顧小姐看著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會不會是其中有什么誤會?。 ?br>沈墨川冷笑一聲:
“不可能有誤會!溫伶向來心地善良,不是那種會隨便冤枉別人的人。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伶伶怎么會平白無故地懷疑她呢?”
我心如死灰。
連初次見面的沈母都愿意相信我的品行,為我說上一句話。
可沈墨川與我認識十年,相戀了整整八年??!
溫伶隨意一句栽贓,就讓他徹底忽略我與他相處多年的表現,直接把我釘死在人品敗壞的恥辱架上!
愛與不愛的差別,當真是這世上最難逾越的鴻溝!
我被幾個家傭押住,只能絕望閉上眼睛,任由他們在我身上粗暴摸索著。
直到搜無可搜,溫伶那邊才又驚訝出聲。
她從手提包中摸出那枚求婚鉆戒:
“哎呀...是我太粗心了...忘記洗手前我就把它收進包包里了......”
“顧小姐,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跟你道歉...”
溫伶嘴上說著道歉,下一秒卻捂住臉哭著跑了出去。
沈墨川只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就緊跟溫伶的身影追了出去安慰她。
我身心累到了極點,拒絕了沈父沈母替沈墨川賠不是,離開沈家,直接坐上出租前往機場。
在機場枯坐著等待改簽的航班到點,中途,沈墨川給我發(fā)來信息。
剛才你不應該讓溫伶在現場那樣落了面子,她以后也算你半個上級,你一會兒記得給她道個歉。
廣播里剛好播出航班即將檢票的信息。
沒有人知道的戀情,也談不上說分手。
我回了個好,當做對沈墨川最后的告別。
又退出界面把他全部聯系方式一并拉黑,頭也不回地登上了前往京市的飛機。
......
幾天后,沈墨川迎來了跟溫伶舉辦婚禮的日子。
他卻在婚宴大廳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兄弟問起,他微皺的眉眼泛著心疼:
“我家那小姑娘這些天都沒動靜,我今天結婚的陣仗這么大,她現在指不定在哪個地方哭呢?!?br>一個兄弟聞言一愣,掏出手機遞到沈墨川面前:
“你還不知道嗎?京市首富蘇家早上剛發(fā)的婚訊,他家長子蘇修璟結婚的對象,就是你的那位小秘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