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救人員趕到的那一刻,駱靳言終于滿身是血的抱著昏迷的凌玥愉跑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視如珍寶的將她放在擔(dān)架之上,直到確認凌玥愉沒事之后才暈倒過去。
這一倒,也將他背上的傷勢徹底暴露了出來。
血肉模糊的傷痕看得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為他傷心的凌語槐也忍不住紅了眼,倒不是心疼,她只是想起了一些過往。
當(dāng)初,駱靳言追了她很久,她也不是真的那樣鐵石心腸,對他的付出一直視若無睹,只是那時的她始終放不下裴仕儒,也就無法接受他的示好。
直到那一次,她突然暈倒,被送出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自己查出得了腎衰竭。
她哭著打電話,求父母來做一下配型,凌父凌母卻毫不猶豫拒絕,說他們還要陪凌玥愉去旅游,還說腎衰竭又不會死,就算會死,那也等死了再通知他們。
她的親生父母,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掛斷了她的電話。
走投無路之際,是駱靳言默默做了配型,然后又默默躺上了手術(shù)臺。
手術(shù)結(jié)束后,凌語槐才知道是他捐的腎。
她守在他病床前哭了許久,而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哭得淚水漣漣的模樣,連忙心疼的將她抱在懷里,一遍又一遍的說著:“乖,不哭,我自愿的。”
可這句話說完,她瞬間哭得更厲害了。
那一刻,她想,或許她該放棄那段無畏的等待,看看自己身邊的人了。
可等她沉淪于他的溫柔,徹頭徹尾的愛上他時,卻又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一場欺騙。
現(xiàn)在想想,他一直都是一個可以為了愛情拼命的人,只是他從始至終愿意為其拼命的,都是凌玥愉。
駱靳言這次受了重傷,在醫(y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從前他受了一點傷就會心疼到不停落淚的凌語槐,這一次卻對去醫(yī)院照顧他這件事閉口不提,就連助理來傳話說駱靳言想見她,她也只當(dāng)沒有聽見,自顧自忙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這天半夜,她正睡得迷迷糊糊,身上卻突然一重,她心中一驚,睜眼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駱靳言緊緊抱在了懷里。
他身上穿著的還是一件條紋病號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從醫(yī)院里跑出來的,額頭還裹著紗布,明顯傷勢還沒有好全的樣子,此刻卻緊緊的抱著她,沉默著不肯松手。
她掙扎了幾番,將他推開后才問了出聲:“你怎么跑回來了?”
“我想你了。”他聲音悶悶的,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傾訴完自己的思念,又頓了頓才有些委屈的又開了口,“我讓助理給你給你的傳的話都沒有聽到嗎?這些天都不肯來看我是不是因為我跑去救了玥愉?”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去找別人,但她畢竟是你的妹妹,當(dāng)時情況又比較緊急,所以我才去找她的,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你一個,對玥愉多關(guān)心了一點,完完全全只是因為她是妹妹,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
“阿槐,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駱靳言說得十分誠懇,如果不是凌語槐知道他真正喜歡的人是誰的話,怕也是會相信他這一番話。
他如此焦急的跑回來,根本不是在乎她的感受。
而是怕她看出他對凌玥愉的心意,怕他們的婚事再生波折,怕凌玥愉不能如愿以償。
其實他真的沒必要一直這么演下去,也完全可以放心,
很快,
很快他們這些人就都和她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了。
她會徹底消失在他們所有人的世界,和她定制的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雖然那些都是假的,但反正真的也從未給過她半點愛,在意這些真假又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