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灣別墅。
客廳里的歐式掛鐘指針,已經(jīng)落向十一點。
今天是厲行風(fēng)F1賽車錦標賽的日子。
孟玫特意下廚做了一桌菜,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
可她等到了深夜,那個男人也沒有回來。
自從三年前他們的訂婚日,厲行風(fēng)一天之內(nèi)失去了雙親之后,他就再也沒有早歸過。
靜謐的客廳里只有孟玫一人。
她看著桌上熱了又熱的飯菜,臉上的笑意逐漸變得苦澀。
廚房的阿姨再次問了一句:“還要再熱一遍嗎?”
孟玫看著那桌菜,眼底氤氳著霧氣:“倒掉吧?!?br>
這時,別墅里傳來門鈴聲。
孟玫緩緩起身,可跛著的腳走路緩慢,才走了片刻,額頭上已經(jīng)有了薄汗。
她打開門,卻看見厲行風(fēng)被他車隊的女隊員俞穗扶著站在門口。
孟玫愣了片刻,連忙迎上去。
醉酒的厲行風(fēng)眼神迷離,整個人都靠在俞穗身上。
他看了一眼孟玫,然后猛地推開她。
孟玫猝不及防,摔坐在地,腿骨磕在地板上,疼得她悶哼出聲。
俞穗伸出手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泵厦禌]有接俞穗的手,緩緩從地上爬起。
強忍著腿痛,她壓下狼狽和俞穗一起將厲行風(fēng)扶到了臥室床上。
剛為他掖好被子要直起身時,手卻被抓住。
“穗兒?!?br>
孟玫身子一下僵住。
一旁的俞穗眉眼微挑:“嫂子,你別在意啊,行風(fēng)喝多了,認不清人?!?br>
她雖然是在解釋,可句句都是炫耀。
孟玫扯出一抹笑,看向她:“沒事,我是他未婚妻,你們是朋友,我不在意?!?br>
將厲行風(fēng)的手放回被子,孟玫站直身子:“很晚了,我送你出去?!?br>
聞言,俞穗為難的看了一眼她跛了的左腿說:“可你的腿......”
孟玫覺得她的視線像刀一樣扎進自己的心里,她強裝淡然:“不礙事。”
送完俞穗回來,孟玫看著床上已經(jīng)陷入了熟睡的厲行風(fēng),又看向自己的腿,不由想起三年前訂婚日的那場車禍。
厲行風(fēng)的父母雙雙殞命,而自己也跛了一條腿,被迫退役,失去了最愛的事業(yè)。
她知道厲行風(fēng)心里不好受,可誰又記得,自己也是受害者。
孟玫抬手輕輕撫摸著厲行風(fēng)如墨的發(fā)絲,喃喃道:“再給我?guī)讉€月,你就自由了。”
翌日。
孟玫被吵鬧聲驚醒,看向身邊,早已冰涼一片。
她起身穿好衣服,剛走到樓梯口就瞧見厲行風(fēng)車隊隊員都在。
躊躇片刻,還是決定下樓。
孟玫下樓的姿勢引來所有人的視線,他們的目光里或有可憐或有鄙視。
孟玫盡可能的做到忽視,然而這時厲行風(fēng)卻走到了她面前,臉色難看地壓低了聲音:“誰準你出來的?”
聞言,孟玫愣住。
半響,方問:“為什么我不能出來?”
自從三年前的車禍,她跛了一條腿以后,厲行風(fēng)就再也不準她出現(xiàn)在人前了。
因此,她也再沒有去現(xiàn)場看過他的比賽。
也慢慢跟以前的朋友們,漸行漸遠。
厲行風(fēng)見她反問自己,沒有回答,強拉著她上樓。
“嘭!”的一聲關(guān)了門。
臥室里。
孟玫站在床邊,慢慢緊捏自己的衣角:“為什么要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就因為我的腿嗎?”
厲行風(fēng)看著她,毫不猶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