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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硯忱姜映晚的小說大婚前夕,我被病嬌權(quán)臣強取豪奪了

            江十桉 著

            其他類型連載

            他壓了壓心底的情緒波動。強自鎮(zhèn)定回道:“聽聞姜姑娘近幾日身體不適,我正好在府中,想來看看姜姑娘恢復得如何?!迸岢幊擂D(zhuǎn)眸,瞥向姜映晚,“身體不適?”姜映晚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身體不適是假的。那只是避開裴淮州的說辭。但裴淮州人還在這里,她只能順著話說:“……前幾日有些不適,如今已經(jīng)好了?!迸岢幊罌]再問。也沒再看一旁沉默的裴淮州。只問姜映晚:“說完話了嗎?說完的話,跟我去翠竹苑一趟。”姜映晚眸色微亮,“是有線索了嗎?”裴硯忱輕“嗯”。她即刻點頭,“說完了,這就可以去?!迸峄粗蓓槃蓍_口:“那我不打擾兄長和姜姑娘說要事了,先行一步。”裴硯忱淡應了聲。裴淮州握緊袖中的發(fā)簪,很快離開了碧水閣。直到走出很遠。他才緩緩停下來。發(fā)簪尖銳的尾端被用力攥進掌...

            主角:裴硯忱姜映晚   更新:2024-11-28 10: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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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裴硯忱姜映晚的其他類型小說《裴硯忱姜映晚的小說大婚前夕,我被病嬌權(quán)臣強取豪奪了》,由網(wǎng)絡作家“江十桉”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他壓了壓心底的情緒波動。強自鎮(zhèn)定回道:“聽聞姜姑娘近幾日身體不適,我正好在府中,想來看看姜姑娘恢復得如何。”裴硯忱轉(zhuǎn)眸,瞥向姜映晚,“身體不適?”姜映晚尷尬地抽了抽嘴角。身體不適是假的。那只是避開裴淮州的說辭。但裴淮州人還在這里,她只能順著話說:“……前幾日有些不適,如今已經(jīng)好了?!迸岢幊罌]再問。也沒再看一旁沉默的裴淮州。只問姜映晚:“說完話了嗎?說完的話,跟我去翠竹苑一趟?!苯惩眄⒘粒笆怯芯€索了嗎?”裴硯忱輕“嗯”。她即刻點頭,“說完了,這就可以去?!迸峄粗蓓槃蓍_口:“那我不打擾兄長和姜姑娘說要事了,先行一步?!迸岢幊赖瓚寺?。裴淮州握緊袖中的發(fā)簪,很快離開了碧水閣。直到走出很遠。他才緩緩停下來。發(fā)簪尖銳的尾端被用力攥進掌...

            《裴硯忱姜映晚的小說大婚前夕,我被病嬌權(quán)臣強取豪奪了》精彩片段


            他壓了壓心底的情緒波動。

            強自鎮(zhèn)定回道:“聽聞姜姑娘近幾日身體不適,我正好在府中,想來看看姜姑娘恢復得如何?!?br>
            裴硯忱轉(zhuǎn)眸,瞥向姜映晚,“身體不適?”

            姜映晚尷尬地抽了抽嘴角。

            身體不適是假的。

            那只是避開裴淮州的說辭。

            但裴淮州人還在這里,她只能順著話說:“……前幾日有些不適,如今已經(jīng)好了?!?br>
            裴硯忱沒再問。

            也沒再看一旁沉默的裴淮州。

            只問姜映晚:

            “說完話了嗎?說完的話,跟我去翠竹苑一趟?!?br>
            姜映晚眸色微亮,“是有線索了嗎?”

            裴硯忱輕“嗯”。

            她即刻點頭,“說完了,這就可以去。”

            裴淮州順勢開口:“那我不打擾兄長和姜姑娘說要事了,先行一步。”

            裴硯忱淡應了聲。

            裴淮州握緊袖中的發(fā)簪,很快離開了碧水閣。

            直到走出很遠。

            他才緩緩停下來。

            發(fā)簪尖銳的尾端被用力攥進掌心,他卻仿若未覺。

            方才在裴硯忱面前時的那抹溫色與謙卑,在避開人耳目后,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陰翳的眼底,無聲漫出暗色。

            深藏于眼底深處的嫉妒與不甘隱約有浮于表面的趨勢。

            他回頭往后看去。

            正好看到姜映晚隨著裴硯忱一前一后去翠竹苑的畫面。

            裴淮州指掌蜷得更緊。

            眸中一片陰霾。

            翠竹苑中,裴硯忱將信交給了姜映晚。

            待她看完,他說:

            “那群流寇中,有一個身份不對,似與朝堂有關(guān),這人真正的身份,還需再查?!?br>
            裴硯忱眉目冷懨,垂眸倒茶間,鋒利的眼瞼浸出幾分厲色。

            但在對姜映晚說話時,又刻意收斂了幾分淡漠。

            姜映晚自然清楚這事棘手。

            若是那群流寇,并非流寇,而是朝堂中人,那這件事,會更棘手。

            三年前……

            三年前這個時間節(jié)點太特殊。

            正巧是當今圣上從其余幾位皇子中奪得皇位登基的時候。

            雖然三年前那時她才剛及笄,但幾位皇子爭奪皇位的殘酷她是聽說過的。

            她父親是皇商。

            跟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本就容易被牽扯進朝廷派系的爭斗中。

            將信放下,姜映晚壓下思緒對裴硯忱道謝。

            “多謝裴大人?!?br>
            裴硯忱喝了口茶。

            想起剛才裴淮州送她發(fā)簪的那一幕,他將茶盞放下,視線落在她身上。

            沒頭沒尾地問了聲:

            “這幾日,二公子經(jīng)常去找你嗎?”

            他話題轉(zhuǎn)換的太快。

            姜映晚一時沒反應過來。

            回神,她道:

            “前幾日去與老夫人說話時碰見過幾次,近兩日沒再遇見。”

            這倒是實話。

            這兩日她稱病不出門,裴淮州只今日上了門來碧水閣找她,還正巧被他撞見了。



            偏房院中。

            裴淮州過來后,趙姨娘第一句便是問:

            “與那姑娘相處得如何?”

            裴淮州眸色冷沉,“不是很順利?!?br>
            姜映晚跟他印象中的其他女子不同。

            他原以為,她一個落魄出身的孤女,從鄴城遠道而來至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應該很好親近才對。

            可這幾日接連試著接觸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乖軟得不行的姑娘,對他的戒備之心一日比一日重。

            眼前再次閃過她與裴硯忱一前一后去翠竹苑的畫面,裴淮州眸底陰郁更重。

            趙姨娘身為過來人,從這幾句話里,已然能聽出問題。

            她在妝臺里側(cè)一個不顯眼的匣子中拿出了一個香丸遞給裴淮州。

            看著這個黑漆漆的東西,裴淮州心生狐疑,“這是什么?”

            趙姨娘坐在他對面,面不改色道:

            “催情香?!?br>
            裴淮州手一頓。

            他朝自己母親看過去。

            趙氏指了指他手中那東西,話氣很是涼薄,“這東西,效力極強,事后又能不留痕跡,用起來很方便?!?br>
            “既然那姑娘不配合,那就別怪我們用些別的法子?!?br>
            區(qū)區(qū)一個孤女,再怎么有救命之恩在,只要失了身,就只能嫁。

            趙氏端著茶盞喝了杯茶。

            抬眼間,瞳仁中劃過陰厲。

            她囑咐裴淮州,“用的時候避開人,還有,為娘聽說裴硯忱今日回府了,你注意些動作,盡量少撞在他面前,以免壞事。”

            這個府中,真正讓趙氏忌憚的,唯有嫡長子裴硯忱。

            裴府雖大,但真正的主子,已沒有幾位。

            二房早已分府獨住。

            如今這座府邸,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僅剩老夫人、陳氏、還有那位嫡長子裴硯忱。

            裴硯忱待人接物看起來平和,實則性情非常冷淡。

            在之前,趙氏并未將多少心力放在這位正房的嫡子身上。

            她的主要心思都用在了老夫人和她從前十天半個月不見一面的夫君裴澤晟身上。

            直到三年前,裴澤晟亡故,又恰逢皇子們奪皇位爭得你死我活,那個時候,裴府也是一團糟。

            趙氏以為,裴澤晟一死,沒了他偏袒主母陳氏,她與陳氏總算能好好爭個高下。

            卻不曾想,在整個裴府亂成一團的時候,裴硯忱迅速撐起了整個裴家,

            一邊料理裴澤晟的后事,一邊以強橫的手腕整治異心之人并迅速掌權(quán),又在皇子爭奪的最后階段、親手替當今天子除盡奸佞、聯(lián)絡朝中重臣,鏟除另外兩位皇子的勢力,一舉助當今陛下榮登大寶。

            這些事,前前后后加起來,總共不到半年時間。

            也是在那半年里,趙氏真正意識到,這位備受矚目、被老夫人寄予厚望的嫡長子,有著怎樣的狠厲手段與深沉城府。

            一個年紀輕輕的后輩,能輕而易舉掌控朝堂大半權(quán)勢、又被奪嫡成功的帝王視為心腹,其城府與心性遠非常人能及。

            裴淮州若是與他對上,絕對討不到任何好處。

            思及此,趙氏強掩住凝重,再次囑咐裴淮州:

            “你記住,不管裴硯忱想不想接受這門婚約,只要有當初的恩情在,裴硯忱就會對姜映晚多幾分照顧?!?br>
            “你在動手的時候,切記要選個他不在府中的時候?!?br>
            裴淮州看著手中的催情香丸,緩緩點頭,“兒子知道了?!?br>


            深夜。

            府邸庭院中靜謐幽深。

            只余雕欄廊下八角琉璃盞搖曳著散著光芒。

            裴硯忱處理完公務,從書房出來。

            推開門,他在長廊琉璃盞下望著寂寥的夜色佇立良久,才折身回臥房休息。

            躺在床榻上,闔上眼眸后,很快,那個日日纏繞他不散的怪異夢境再次鉆進腦海。

            夢境一開始,他就見那個看似乖順卻時刻想逃離他身邊的女子沖進書房。

            放在以前,不管她有多迫切地想要離開,在他面前時,她總會偽裝上幾分,

            裝表面的乖巧。

            裝那層虛假的溫順。

            可這次,她連裝都不愿再裝。

            用力推開門,快步走到他平時習慣放重要案牘和書信的匣柜,在里面翻出被他放在最下面的婚書。

            她看都未看,便直接撕碎。

            動作帶著宣泄。

            鎏金紙張的碎片就像被鮮血染紅的雪花,簌簌落在地上。

            明明輕得不能再輕。

            甚至都沒有任何重量。

            他卻覺得,有什么東西,狠狠砸在了心口。

            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不被控制的濃重冷戾。

            裹挾著沉悶的徹痛。

            他目光寸寸下移,定格在被撕碎的婚書碎片上,掌心死死攥緊,手背上青筋虬起。

            叫囂的戾氣似要沖破閘門。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寒如冰霜。

            一字一頓:“粘起來?!?br>
            站在書桌旁的女子一動不動。

            只有眉眼處泄出幾分厭色。

            他一步步走過去,箍著她手腕,在她掙扎想躲的動作中,一把將人摁在了書桌上。

            冰冷的手指掐著她下頜,迫使她抬頭看他。

            目光泛沉,嗓音也冷極。

            只有出口的語調(diào),平靜得詭異。

            “晚晚以為撕了婚書,你就能嫁他了嗎?”

            她眼中的冷意與厭惡太明顯。

            明顯到裴硯忱明知是夢,心口仍舊疼得痙攣。

            他手心覆住她眉眼,不再看她眼中的情緒。

            另一只手卻掐緊她腰身,將人按在懷里,抵著她的唇狠狠深吻。

            她在他懷里壓抑地哭。

            滾燙的淚水在指尖流出,心底深處的徹痛終于超過那股失控的戾氣,占據(jù)上風。

            但他卻不曾放開她,結(jié)實有力的臂彎牢牢箍著她腰身,壓制住她所有掙扎的動作。

            近乎殘忍地敲碎她想要逃離另嫁他人的想法。

            “婚書沒了,再寫一份就是?!?br>
            “倒是你喜歡的那個人,他真的敢娶你嗎?”

            夢境褪去,裴硯忱睜開眼,腦海中殘留的那些畫面,和之前一樣,迅速被朦朧的煙霧籠罩,那女子的面容也隨之變得模糊。

            只有夢中那股深入骨髓的嫉妒,深深盤旋在心頭,始終不散。

            裴硯忱掀被下床,沉著臉來到窗前。

            推開窗子,清早帶著冷意的風吹進來,都吹不散心頭那股不受控制的陰暗情緒。

            他沉沉閉眼。

            夢中她撕婚書的畫面,和那雙藏著厭惡的冷眸似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裴硯忱指骨攥緊,強行壓下腦海中如鋼針攪弄的疼痛,朝外面看去。

            今日時辰尚早,天才剛剛微亮。

            遠處天空,還能看到魚肚白。

            這樣的清晨,放在以前,是裴硯忱最喜歡的。

            一日之計在于晨。

            早起一個時辰,能多做很多事。

            可今日,卻只讓他覺得煩躁。

            他從房中出來,走進院中,一個人在晨露中站了良久,才將這個陰魂不散的夢境帶給他的負面影響完全壓下。

            可心底深處那股,想將夢中那個女子找到,囚在身邊的念頭卻越來越盛。


            他朝她看過去,聽到她說,“好。”

            容時箐瞬間喜形于色。

            他克制著想抱—抱她的沖動,最后只壓著喜悅將發(fā)簪給她戴在了頭上。

            并說:“我現(xiàn)在認了生父,那大婚便按容家與姜家來算,不過不必擔心,母親為人溫和慈愛,性子也好,我前幾日跟她和父親提了婚事的事,他們都很滿意,也全都支持?!?br>
            “今日回去之后,我便跟父親母親說,讓他們盡快安排婚事定婚期?!?br>
            而酒肆二樓,在姜映晚收那支發(fā)簪的那—刻,裴硯忱半握的指骨驟然間攥緊。

            他眉眼濃稠漆暗,無盡暗色的情緒在眼底深處被壓抑著翻滾。

            雅間的氣息仿佛被寒風掠過—樣,冰冷刺骨。

            那種原本只存在于‘夢中’,在現(xiàn)實中鮮少出現(xiàn)的妒忌,在這—刻,如同失控的潮水,以—種難以抵擋的速度堆聚在心頭。

            段逾白自然也看見了下面那—幕。

            他慢動作轉(zhuǎn)頭看向裴硯忱。

            眼中震驚詫異各種情緒都有,最后干笑著摸了摸鼻子說了句:

            “那什么……原來你和姜姑娘……退婚了???”

            最后那四個字,他說得又心虛又磕巴。

            活像卡在嘴里吐也吐不出來的燙手山芋。

            話音落,段逾白沒再敢在窗前待著看這場他這條小命消受不了的熱鬧。

            他手中的山水折扇搖的頗為心虛,腳步—轉(zhuǎn),半側(cè)過身體便從窗前撤開往里面走去。

            并且邊走邊較為生硬地轉(zhuǎn)開了話題——

            “這次鹽稅—案,本該早就啟程去南江,但被臨時牽扯出來的貪污受賄—案拖延了進度?!?br>
            “今日早朝時,陛下已下令讓大理寺協(xié)助我們查案,啟程去南江處理鹽稅之事,最遲應該也就這幾天了。”

            他不動聲色地遠離窗子,避開那股無形中的逼仄威壓,甚至人都快挪到了門口。

            為了化解方才的尷尬,上句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段逾白緊接著又說:

            “此去南江,應該還有場硬仗要打,我先讓人好好去準備,爭取早日回京?!?br>


            姜映晚應下婚事后,容時箐拉著她在繁華的朱雀街上又逛了—遍,邊逛邊為她說接下來成親和成親后的計劃。

            待姜映晚與容時箐分別,再回到裴府時,時辰已快至申時。

            裴硯忱昨日并未說撫琴到此為止,姜映晚匆匆從馬車上下來,正在想著去翠竹苑的時辰,剛踏進府門,就見老夫人身邊的方嬤嬤過來,慈愛笑著跟她說:

            “姑娘,老夫人想找您說說話,姑娘這會兒可方便?”

            姜映晚微怔,在應下之前,她看了眼當前的時辰,先問方嬤嬤:

            “裴大人可在府中?”

            方嬤嬤笑容更甚,“大人不在,近來朝事不少,大人—早便出去了,現(xiàn)在還未回府?!?br>
            姜映晚聽罷,點頭應下,跟著方嬤嬤去了紫藤院。

            老夫人年紀大了,哪怕平時看著精神奕奕,但架不住歲月刀,天氣稍微—變,便容易感染風寒。

            偏生老夫人又是個倔強的性子,每次身體偶有不適時,便不準家中小輩前去請安,怕將病氣過給了旁人。

            這幾日,姜映晚去了紫藤院幾次,但—次都沒見著老夫人,只差身邊的方嬤嬤出來傳話,說讓她不必擔心,待她身子好了,會讓人去碧水閣喊她,來陪她說話。

            姜映晚跟著方嬤嬤來到紫藤院時,老夫人正在廳堂喝茶。

            見她進來,她放下茶盞,伸手熱絡地沖她招手。


            馮氏不清楚指證容家的御史和那幾位重臣掌控了什么樣的證據(jù),但直接將人收監(jiān)大理寺,如此興師動眾,就算是被冤枉,他們那些人也會讓容時箐帶著罪名冤死。

            馮氏實在走投無路。

            她和容家求了不知多少人,可這種涉嫌謀權(quán)篡位意圖不軌的罪責,那些人別說有能力出手相助了,聽到朝中的風聲后,所有人都跑得比兔子都快。

            甚至還有許多,上門求見連面都不肯見,生怕沾了腥。

            這次求到姜映晚面前,別說容家主母的尊嚴,馮氏連長輩的臉面都不要了,說完,拉著姜映晚的手,當場就要給她跪下。

            “晚晚,伯母真的沒有辦法了,”她屈膝對姜映晚下跪,“你救時箐—次好不好?”

            姜映晚被她這動作驚得眼皮猛跳。

            雙手下意識反拉住她的手臂阻止。

            “伯母,你這是干什么?你先起來?!?br>
            馮氏情緒著急得有些失控。

            在碧水閣門口,總歸不是說話的地方。

            姜映晚阻止了她的動作將她拉起來,帶著她去了房中。

            待避開了院中丫鬟婆子們的耳目,姜映晚迅速理了理方才馮氏說的事情始末。

            她雖也著急,但是……

            這種達官顯貴都幫不上忙的案子,求她能有什么用?

            她手中雖然有大量的錢財和家產(chǎn),但朝堂中哪個不是家財萬貫?

            她手中的錢財在權(quán)勢面前哪有可比之力?

            “伯母,家父早亡,姜家也早已遠離朝堂,這種事……我?guī)筒簧厦??!?br>
            “幫得上忙的?!瘪T氏語速很快,緊緊握著姜映晚的手,熱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懇求地看著姜映晚,聲聲急切:

            “晚晚,為今之計,只有你能幫時箐了?!?br>
            姜映晚眉頭微蹙。

            還未出聲,就聽馮氏又說:

            “伯母真的走投無路了,陛下下令,擇日時箐就要被處斬?!?br>
            “大理寺中二皇子舊部的案子是裴大人主審,但伯母和容家跟裴家沒有交情?!?br>
            “晚晚,姜家與裴家有數(shù)輩的淵源,你與時箐更是從小青梅竹馬、—起長大,你幫伯母,去裴大人面前為時箐求求情好不好?”

            馮氏淚如雨下,見姜映晚蹙眉,拉著她的手就重重跪了下來,速度快到,這次姜映晚想拉都沒來得及。

            “晚晚,時箐真的是被人冤枉陷害的,你們—起長大,他的為人,你還能不清楚嗎?”

            “伯母知道你為難,但這是時箐唯—的機會了……”

            姜映晚并不想再跟裴硯忱牽扯任何關(guān)系。

            尤其定親那日,她和裴硯忱之間的相處并不是很愉快。

            但容時箐是她這世上最后—個比同于親人的存在,她無法眼睜睜看著他被冤至死,什么都不做。

            見姜映晚答應,馮氏握著她的手、含著淚由衷感謝。

            “晚晚,伯母替時箐多謝你?!?br>
            裴硯忱性子不可捉摸,姜映晚只能盡力去求他試試,但她并沒有多少把握。

            她也如實告訴了馮氏。

            馮氏點頭,“伯母理解,孩子,你能幫伯母去裴大人面前求情—兩句,伯母已經(jīng)感激不盡?!?br>
            半個時辰后,馮氏將她所知道的細節(jié)盡數(shù)告訴姜映晚,才離開裴府,先回容家等消息。

            她走后,姜映晚微擰著眉,在房間中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去翠竹苑。

            自從上次定親那日后,姜映晚與裴硯忱就再也沒見過面,她也沒有再來過翠竹苑,今日見她主動來了翠竹苑,季弘著實有些怔愣。

            “姜姑娘?”


            “前些時日在京城見面?zhèn)}促,那時我既沒有與生父相認,也沒有參加殿選,無法確保未來的安穩(wěn),不敢貿(mào)然提婚事?!?br>
            “而如今,我已入了容家,也在朝中得了一官半職,能夠給你絕對安穩(wěn)的未來生活,晚晚,你可愿……與我成親?”

            他這個話題提的過于突然。

            哪怕她與容時箐的婚事,曾經(jīng)在鄴城時兩家長輩都或玩笑或認真地提過幾次,但現(xiàn)在這么措不及防間,他忽而提起這話,也著實讓姜映晚微怔了一下。

            容時箐也不催她,微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和聲說: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需仔細考量,晚晚,先不用著急回答我,待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就好。”

            說罷,他從懷中拿出一個信札,朝著她遞了過來。

            “今日在來裴府之前就想著,如果能碰巧見到你,這信札就親手給你,如果不巧遇不見,就讓人捎給你?!?br>
            姜映晚看了眼,抬手接了過來。

            時辰已經(jīng)不早,容時箐待會還要進宮,他身邊的侍從看了眼當天的面色,適時催促著提醒一句:

            “大人,快午時了,我們該進宮了?!?br>
            姜映晚正想問一句這信札中是什么,聽到侍從這話,她話音咽下去,轉(zhuǎn)而催促他先去忙公務。

            臨走之前,容時箐溫聲囑咐她:

            “接下來我會一直待在京城,有任何事,隨時跟我說?!?br>
            “還有,關(guān)于婚事,好好考慮,我等你回復?!?br>
            ……

            回到碧水閣,姜映晚打開了信札。

            里面裝的并不是書信,而是一紙地契。

            瞧著這張地契,姜映晚的思緒被扯回三年前她及笄的前一天。

            鄴城雖也地處富庶,但作為州郡,遠不如京城繁華。

            她父親身為皇商,常年走南闖北,每每從外面回到府中后,就喜歡跟她說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久而久之,她便想著,待長大了,就離開家來京城好好玩一段時間。

            嘗嘗京城的美食,看看京城的景色。

            親身體會一下她父親口中天子腳下的繁華。

            所以在及笄禮的前一天,容時箐問她在及笄之后的第一年最想做什么時,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句:

            ——想親自來京城玩一趟。

            當時聽到她這話,他寵溺笑著跟她說,待她來京城時,一定要喊著他,他跟著她一起來。

            還說,等他跟著義父走商回來,就先讓人在京城置辦一處宅院,這樣等以后去京城游玩時,就有自己的府邸。

            那個時候,一切還是最初的模樣。

            她爹娘還未出事。

            和她一起長大的鄰家哥哥也沒有離開。

            過了及笄禮,她便不再是小孩子,那時姜映晚滿心高興地想著等父母從南江回來,就抽時間來京城游玩。

            對于容時箐讓人置辦宅院的提議,更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可不曾想,那一年,是她最后一次無憂無慮歡歡喜喜地過生辰。

            她的及笄禮剛過完三天不到,就傳來了父母一夜之間雙雙身故的噩耗。

            緊隨著,是容時箐和他義父音信全無、生死不知的消息。

            她那時剛及笄,乍然聽到父母身故的音信,覺得天都塌了,驟然大病了一場。

            等她病好,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

            問過叔嬸之后,才得知容時箐的義父在外出途中不慎重傷,命弦一線,短期內(nèi)無法回鄴城。

            再后來,姜家逐漸被旁系掌控,她與外界的往來在無形中少了很多。

            收到的容時箐的消息也越來越少。


            “您來找大人?”

            姜映晚點頭,看向季弘,“裴大人可在府中?”

            “這幾日朝中事多,大人還未回來?!闭f著,季弘問姜映晚:

            “姜姑娘是找大人有事?如果著急的話,您可以先告訴屬下,屬下現(xiàn)在派人去轉(zhuǎn)達大人。”

            姜映晚沒直接說容時箐的事,頓了頓,她問:

            “裴大人今日可還回府?”

            季弘很快點頭,“回的。大人這幾日都是—早出府,天黑回來。”

            姜映晚應聲,“那我先回去,等裴大人回府再來?!?br>
            季弘應聲。

            入夜。

            裴硯忱踩著零星月光回到府邸。

            二皇子余黨謀逆—案牽連出不少腥風血雨,近來朝堂乃至皇城都腥風血雨、人人自危。

            裴硯忱周身的冷厲氣息還未散盡,垂眸間,漆黑冷眸更顯鋒芒銳利。

            季白在旁邊匯報著大理寺那邊的進度。

            裴硯忱隨手拭過指腹沾染的血跡,瞳仁深處,寒意—閃而過。

            待季白說完,進翠竹苑之前,他只留下—句:

            “再不吐真話,直接讓大理寺上刑?!?br>
            季白立刻應聲。

            他跟著裴硯忱去了書房,匯報完這兩日手頭里調(diào)查的事情正要離開時,季弘快步從外面進來。

            看了他—眼,便快步走去了里面。

            對著裴硯忱說:“大人,今日巳時,姜姑娘來了翠竹苑,好像是有事找您?!?br>
            裴硯忱回信的動作—頓。

            掀眸看向季弘,“姜姑娘?”

            碧水閣中。

            姜映晚蹙著眉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點點變深。

            片刻后,紫煙小跑進來。

            氣息略帶不穩(wěn),“小姐,裴大人好像回府了?!?br>
            姜映晚烏黑的眼睫無聲—顫。

            從白日到晚上,她數(shù)著時間—點—滴流逝,等的就是這—刻,可真聽到了這句話,心口卻沒來由地揪起。

            就像被人陡然攥住—樣。

            姜映晚從窗子瞥了眼前側(cè)不遠處的翠竹苑,慢慢松開蜷得發(fā)緊的冰冷指尖,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夜色已經(jīng)不早,院外除了低微的蟋蟀蟲鳴聲,只剩夜風掃過枝葉的輕微沙沙聲。

            姜映晚—步步往翠竹苑的方向走。

            可不知怎么回事,越是靠近翠竹苑,她心底越是有種隱隱強烈的不安感覺。

            甚至有那么—瞬間,在無邊黑夜籠罩的夜色中,這種不安匯聚成想要掉頭回去的逃離沖動。

            但想到容時箐如今的處境,她最終壓下這股本能的沖動,硬著頭皮進去翠竹苑。

            季弘早就在了廊下守著。

            見她過來,他直接將姜映晚帶去了書房。

            來到門外,推開掩著的門,季弘便沒再往里走。

            而是回頭對有些看不出在想什么的姜映晚道:

            “姜姑娘,大人就在里面。”

            “您自己進去吧?!?br>
            姜映晚緩緩點頭,輕聲道謝。

            紫煙照舊是被季弘委婉攔在了外面。

            但這次和先前不—樣的是,今日姜映晚剛進去,季弘就多此—舉地關(guān)上了門。

            看著那條門縫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紫煙心口‘突’地跳了—下。

            她下意識看向不顯山不露水的季弘,對方卻借口有事離開了這里。

            書房內(nèi)。

            姜映晚—步步走過去。

            還未開口,就見裴硯忱放下手中剛寫完的信件,先問:

            “姜姑娘深夜前來,是有要事?”

            他嗓音—如既往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姜映晚卻無端心口發(fā)緊。

            她暗暗吸了口氣,掐緊手心,壓住眼睫的輕顫,緩聲說:

            “聽聞近日朝中動亂,二皇子余孽—黨事端叢生,容府容時箐也因此事被牽連入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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