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閨蜜虞梧欣喜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她其實(shí)一直有勸我離婚。
她說:“你開始不開心,那就是這段婚姻的失敗,這么多年都不公開你,這能算愛嗎?”
可我當(dāng)時明明知道傅斯年這樣算是對我的輕視。
我是怎么幫他解釋的呢?
我說他忙,說他事業(yè)為重,可轉(zhuǎn)頭我就被狠狠打臉。
在探險綜藝上,他和蘇荷配合默契,開口閉口都是我家荷荷。
他倆的緋聞傳的滿天飛。
虞梧說的對,我不僅是個傻子,還是個瞎子。
可當(dāng)事實(shí)就在我面前發(fā)生,我裝不下去了,我也是真的累了。
我堅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梧,辛苦你了,但日記本我真的想親手燒掉?!?br>“沒問題,我馬上就打飛的去你們下個拍攝地?!?br>得到了蘇梧的回復(fù),我心里的陰霾被吹散了不少。
我脫下高跟鞋,艱難的回到了營地。
雖然已經(jīng)停止了拍攝,大家也還沒休息。
幾個嘉賓圍在一起下棋,而蘇荷和傅斯年在一旁抱著取暖。
有個嘉賓調(diào)侃:“怪不得之前錄節(jié)目大家都說蘇荷姐拒絕了好多老板的微信,原來早就名花有主了?!?br>傅斯年沒有反駁,把蘇荷的手帶到了他的懷里小心呵護(hù)。
蘇荷則是害羞一笑,把頭埋進(jìn)了傅斯年的懷里。
看到我回來后,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有人小聲嘟囔。
“我剛剛看到宋影后把傅影帝叫走了,結(jié)果一個人狼狽回來了?!?br>“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第三者嗎?明明知道人家理想型是蘇荷,還不要臉的湊上去?!?br>蘇荷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那些議論,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宋清姐,要過來一起烤火嗎?”
“不……”
話還沒完,傅斯年就冷聲打斷了我。
“你別過來了,這里沒有你的位置?!?br>我平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要離開,他卻喊住了我。
回頭,一個熱水袋被扔進(jìn)了我的懷里。
他冷著臉,又回去和蘇荷膩在一起。
我看向懷中的熱水袋,想到他的人設(shè)就是面冷心熱的傲嬌影帝。
沒想到在鏡頭外面,他還能這么敬業(yè)。
我拿著熱水袋進(jìn)了帳篷。
好像被隔離在了世界之外。
外面是歡聲笑語,而里面是冷冷清清。
我有失憶癥,三年為一個期限,會失去我二十歲以后的某些回憶,所以我有一疊厚厚的日記本,記錄著我這些年的生活。
而記錄著傅斯年的內(nèi)容占據(jù)了二分之一,甚至還要多。
我和他戀愛三年,隱婚三年。
我第一次告訴傅斯年,我快忘了他時,他正收拾行李要去拍電影。
當(dāng)時他好笑的環(huán)過我:“現(xiàn)在不是開這些玩笑的時候,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是我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啊。”
一個年輕活潑的女孩總是比沉悶又經(jīng)?;嫉没际У奈矣腥ぁ?br>蘇荷是那部電影的女主,電影拍攝期間,他們就不斷的傳出緋聞。
狗仔拍到傅斯年深夜進(jìn)了蘇荷的房間,說兩人應(yīng)該在地下戀。
看到爆料后,我就打了電話過去質(zhì)問。
傅斯年語氣平淡:“就是討論劇本而已,阿清,外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嗎?”
愛成了摧毀我的武器,我愛他,所以我沉默了。
半刻后,我聲音難掩哽咽:“我信你。”
可對面響起的不是傅斯年的聲音。
“哥哥,菜都上齊了,你還不過來嗎?”
我正想開口,掛斷電話的機(jī)械嘀嗒聲明明那么小,卻刺痛了我的耳膜。
苦澀在喉腔堆積,心里悶悶的難受。
在一起時的甜蜜走馬觀花的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
三年期限的最后一天,我買了他們的首映禮的門票。
看著他們在臺上親密互動,還原電影里兩個人表白名場面。
為了偽裝而戴的眼鏡被白茫茫的水霧覆蓋,旁邊的女生聽到了我的小聲抽泣,遞給了我一包紙巾。
紙巾上印的是傅斯年和蘇荷的照片。
“你也覺得他倆的愛情很感人吧,他倆真的很好磕!”
眼淚滴在日記本上,記憶在我腦中消散。
再次回神,我下意識的用手擦掉滿臉的淚痕,看向日記本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我回到家,邊翻看日記本,邊回憶那些我和他的曾經(jīng)。
傅斯年回來看到我后,拿起我為他準(zhǔn)備的蘋果湯喝了一口,隨后勾唇一笑:“這不是沒忘了我嗎?我就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早點(diǎn)回來故意騙我的?!?br>所以到現(xiàn)在,他都還以為我在騙他。
我自嘲一笑,把自己蜷縮在了被子里,感受著那熱水袋帶來的微弱的溫度。
第二天一早,節(jié)目組通知轉(zhuǎn)場去瑞士。
我和傅斯年的機(jī)票是挨在一起的。
蘇荷眼巴巴的看著我,正想開口,我就把機(jī)票遞了過去。
“我和你換一下吧?!?br>蘇荷這時又故作矜持扭捏道:“你不是也想挨著傅哥嗎?就算我不和他一起,我相信我倆的心也是挨在一起的?!?br>說完,她就目帶挑釁的看著我,像是特別期待我的反應(yīng)。
快到期限,我已經(jīng)慢慢遺忘了以前美好的時光,只記得近期傅斯年對我的冷漠。
我淡淡的開口,哦了一聲。
“你如果不要就算了,我去找別人換?!?br>傅斯年罕見的當(dāng)眾拉住我的手臂,聲音帶著慍怒:“你就這樣不想和我一起坐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生氣。
可能是因?yàn)槲曳髁怂拿孀樱?br>于是我疑惑的反問:“你難道想和我坐嗎?我以為你肯定想和蘇荷一起。”
好像是被我的話噎住,傅斯年拿過我的機(jī)票,一把摟過蘇荷。
“既然你不想,那你就一輩子都別靠近我了!”
看著他和蘇荷氣沖沖的登機(jī),看著他的手緊緊扣在蘇荷的腰上。
眼睛還是酸澀,可好像心里真的沒有那么難受了。
就連他最后明顯帶著威脅意味的話,對我來說,也沒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