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我準備道謝時紅著耳朵回房,關門。
簡單整理好已是凌晨。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個匿名號碼。
接聽后,我無比熟悉的旖旎喘息聲傳來。
陸澤嶼在一遍遍喚著秦詩晚的名字。
秦詩晚不斷悶哼回應。
我剛想掛斷,秦詩晚開了口。
我立刻錄音。
“我們這么做,蘇琳發(fā)現(xiàn)怎么辦,畢竟公司還需要她呢?!?br>
陸澤嶼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狠厲。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你被你爸賣掉嗎,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你只能是我的。
蘇琳愛我,她不會就這么離開,明面上還是會和我結婚。
等到我徹底掌握陸氏后,就會甩了她,放心唯一的陸太太只能是你?!?br>
電話猝不及防被掛斷。
耳邊一陣嗡鳴。
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空。
我跌跌撞撞跑向馬桶,控制不住地干嘔,快要把我的內臟全部吐出。
應酬喝傷胃的不止是他,還有我。
我天真地以為我們之間至少有愛。
沒想到,從始至終都是做戲。
他拿感情綁架我,讓我為了他的公司拼命。
我突然慶幸。
在我沒有徹底墮落深淵時,及時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
我昏沉醒來。
手機里冒出一條未讀短信。
陸氏總部再次向我拋出橄欖枝。
這次我沒有拒絕,去總部詳談后達成合作。
出門時,外賣員跑得飛快,不慎撞到我。
我一腳踩空,腳腕紅腫起來。
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遠處跑來,紅著耳朵抱起我。
是對門的男人。
他一言不發(fā),將我塞進車里開向醫(yī)院。
去完骨科確定沒有骨折后,又將我?guī)нM了消化科。
我看著他紅成柿子的臉,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胃?。俊?br>
他嘴唇一顫,“陸澤嶼說的?!?br>
我緊盯著他的眼睛。
片刻后他才坦白身份。
他就是陸澤嶼那個從國外回來的大哥,陸承之。
陸家關系復雜。
陸澤嶼的媽媽是小三上位,原本的陸太太過世后,才帶著陸澤嶼進了陸家。
而陸承之就是原配陸夫人的兒子。
他一直經營國外的生意,一年前才從國外回來。
我不放過他的細微表情。
“你在處心積慮接近我?!?br>
他眼中閃過被拆穿的窘迫,沒有否認。
我沖他微笑,伸出一只手。
“如果你想對付陸澤嶼,那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br>
陸澤嶼眼睛一亮,鄭重地握住我的手。
聲音宛若清泉道:“好?!?br>
他將我送回了家。
打著合作伙伴的名義,承包了我養(yǎng)傷時所有的飯。
但對于報復陸澤嶼的計劃,他只字未提。
只是讓我隨意發(fā)揮,出了事他來兜底。
一周后,腳腕好得差不多。
我去分公司提了辭職。
剛到公司,就撞見了秦詩晚。
秘書正將新做好的工牌遞給她。
我瞥了一眼,和我一樣的職位。
不得不說,陸澤嶼是個端水大師。
她挑眉看向我,眼中滿是得意。
“蘇琳,不好意思,澤嶼覺得我以前的工作太辛苦,非要我進他的公司,他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歡替身邊人操心,你別介意。”
說著,故意拿著咖啡靠近,借著整理衣襟露出胸前曖昧的痕跡。
我不想理她,轉身走向人事部辦理辭職。
蘇琳卻突然歪斜著角度將咖啡遞來。
冒著熱氣的咖啡潑向她的胸口,白皙的皮膚燙紅一片。
她噙著淚,“蘇琳,我好心請你喝咖啡,你為什么故意潑我?!?br>
陸澤嶼大喊著跑來,猛地將我推到在地。
他心疼地為蘇琳擦拭胸口,惡狠狠地瞪我。
“蘇琳,我以為你回公司是后悔了,沒想到你仍執(zhí)迷不悟?!?br>
“現(xiàn)在想挽回我可沒那么容易,除非你跪下向詩晚道歉,否則我不止不會和你結婚,還會罷免你的職位?!?br>
我看著面前的人,只覺得陌生。
他摘下面具后,竟讓我找不到一絲曾經的影子。
即使已經認清面前的人。
心仍細細密密地疼,像被無數(shù)螞蟻撕扯。
愛轉化成恨,在深處瘋狂叫囂著。
我掏出口袋里工牌。
掀開封皮,取出一無所有時,陸澤嶼為我親手設計的婚紗款式。
撕成碎片,撒在陸澤嶼臉上。
我微笑道:“誰稀罕?!?br>
陸澤嶼額頭漲起青筋,雙目猩紅,吼道:“蘇琳,我不會給你后悔的機會,沒有我托舉,你一個孤女能闖出什么名堂?!?br>
“你永遠也別再想成為陸太太?!?br>
“你不配?!?br>
陸澤嶼的怒吼漸漸遠去。
他再也沒有資格牽動我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