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抽屜是帶密碼的,密碼是她被宋淮之重新接回送宋家的日期。
不管以后自己在不在,希望有一天宋淮之若能打開了這個抽屜,還自己一個清白吧。
收拾好了一切后,陳落落背著背包,從樓上下去。
宋淮之和林若歆正在吃中飯。
“落落,你終于回來了,快來一起吃飯!”林若歆一副驚喜的樣子。
宋淮之沒有說話,權(quán)當(dāng)沒有看到陳落落。
陳落落握緊了背包的帶子,瞪了一眼林若歆,“別假惺惺,你的職業(yè)是演員,難道生活里也一直當(dāng)演員嗎?”
宋淮之“啪”的放下筷子,眉眼里滿是冷厲,“陳落落!你夠了!若歆對你夠好了,你別得寸進(jìn)尺!”
陳落落已經(jīng)懶得辯解什么,她背著背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宋家。
吳媽追了出來,宋淮之大聲命令,“吳媽,別去追,讓她走,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br>聽到宋淮之這句話,陳落落加快了腳步。
誰知,她剛走出宋家大門,就再一次跌倒在地上,鼻血再一次噴涌而出......
——
機(jī)場里,陳落落坐輪椅上,臉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口罩。
“宋淮之準(zhǔn)你走?”陸晚遇坐在她旁邊,懶洋洋地問。
“嗯啊,他要訂婚了,沒空管我?!标惵渎渎曇粲行┊惓!?br>陸晚遇放下手機(jī),彎腰去扒開陳落落的眼睛,“來,本少爺看看你哭慘了沒?”
陳落落作勢要咬陸晚遇,可是張嘴的瞬間,一種嘴角肌肉生硬拉扯的感覺,讓她驟然停止動作。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綻放出笑容,心卻在滴血。
太快了。
她能感覺到,病魔正在無情地吞噬她。
“戴什么口罩,摘了吧!”陸晚遇看陳落落笑得那么開心,伸手摘掉了她的口罩。
結(jié)果,陳落落的下頜、嘴角、鼻尖這些地方全是摔傷的傷口。
陸晚遇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最后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太丑了,還是戴著吧?!?br>陳落落卻不以為然。
她仰頭看著陸晚遇,“陸晚遇,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不對稱了?”
她已經(jīng)發(fā)展到面部出現(xiàn)問題,再這樣下去,會變成一個面容扭曲的丑八怪。
陸晚遇咬了咬牙,眼眶發(fā)熱。
他死死地捏緊了手,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絲異樣。
“就沒有人天生面部百分百對稱,你個文盲?!彼虏弁?,快速地轉(zhuǎn)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去,“去個洗手間?!?br>他幾乎是跑進(jìn)了洗手間,進(jìn)去的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陸晚遇洗了一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兩年前他抑郁發(fā)作想要跳樓時,是陳落落拉著他的手挽留了他。
他現(xiàn)在還活著,就是為了陪陳落落......
等到他們登機(jī)后,每一位乘客都得到了一份喜糖。
這個機(jī)場是宋家投資的,為了慶祝宋淮之和林若歆即將訂婚。
在他們訂婚前的每天,乘坐飛機(jī)的每一位乘客都能得到一份免費(fèi)的喜糖。
陳落落捧著那個精致的紅色禮盒,扭頭笑著對陸晚遇說:“神奇吧,我竟然吃上了我小叔的喜糖。”
可是這糖對她而言,堪比毒藥。
陸晚遇哼了一聲,把兩人的糖果扔進(jìn)了垃圾袋,戴上眼罩閉目養(yǎng)神。
傍晚時,宋淮之臨時有個會議要去公司,他走出家門準(zhǔn)備親自開車去一趟,卻看到了大門口的殘雪上有一灘鮮紅的血跡,已經(jīng)凝固了。
“吳媽!”他叫了一聲。
吳媽匆匆走了出來,“宋先生,怎么了?”
“家里進(jìn)了野貓野狗嗎?”宋淮之問道。
吳媽搖搖頭,“沒有啊。”
宋淮之指著地上的血跡,“那為什么有血跡?你們誰不小心摔到了?”
吳媽看著那一灘血跡,也陷入了怔忡。
家里沒有人受傷,更沒有人在大門口跌倒過,不過......
她想起了陳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