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著急見王妃,不小心將衣裳袖子刮破,她也不敢吱聲,忍耐到現(xiàn)在匆匆趕回來。袖子上的破口已經(jīng)扯得更大。
“以后我一定賠你新的,紫煙姐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臉上的胭脂水粉是還不回去,衣服可是有借有還,她暗暗埋怨自己太不小心。
沒想到紫煙卻很大度,擺擺手道:“沒事,既借給你就沒打算要回來,再說府里每隔兩月都要發(fā)放新衣,這不算什么?!?br>
檀容心中微驚,她以前衣裳都是穿到破舊發(fā)白,實在有礙觀瞻才會更換,因為根本就沒幾件。
發(fā)放衣服也是每年兩次,不管因何緣故,錯過就沒有了,哪里像王府居然如此頻繁。
紫煙也得知王妃把所有人叫走之事,免不了詢問當(dāng)中的緣故。
檀容知道這瞞不住,也沒什么好瞞的,于是簡單說起春香樓的事。
“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你們回來前,我剛好路過,瞧見世子夫人身邊的嬤嬤在養(yǎng)心苑附近轉(zhuǎn)悠。還跟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撞在一起?!弊蠠熣f道。
檀容心中有所想,蘇婉欣不會讓程嬤嬤隨便亂轉(zhuǎn),還這么巧與王妃身邊的大丫鬟撞一起,估計是借此把世子爺出門喝酒的消息傳到王妃耳邊吧?
只是這終究只是猜測,況且即便是真的,她也沒可奈何。
蘇婉欣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她只是干粗活的小丫頭,云泥之別。
又聊了兩句后,李嬤嬤忽然殺過來,訓(xùn)斥她倆偷懶,這么多活都看不見,簡直是瞎子。
檀容可不想再生出事端,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于是趕緊去干活。
就這樣她一直忙到戌時四刻,總算是有空閑喘口氣,她深刻懷疑李嬤嬤故意把事情扔給她做。
不過她沒什么好埋怨的,倒是中途紫煙過來找她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之前碧紋說,你肯定是專營爬床媚主的狐媚子,我生平最反感這種人,所以對你很是不待見。”
檀容心中驚訝,碧紋原來背地里說過她壞話。
紫煙還講:“怪我太輕信,現(xiàn)在見你不是那樣輕賤之人,以后多有相助。”
檀容自然是樂意,總算是有個能說話的伴兒。不過這大世家里的丫鬟小廝最會跟紅頂白,她也不抱什么真切希望。
日后只要能不故意使絆子,她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
臨到要睡了,忽然下人過來通傳,世子爺要見她。
檀容都已經(jīng)脫下外衣,不得不再穿上,面對一屋子小丫鬟的異樣眼神,她只能強裝鎮(zhèn)定地出去。
進(jìn)到臥房內(nèi)室,檀容見到只穿著里衣,披著素藍(lán)繡銀鶴紋外氅的韓晏?;椟S的光暈里,他正斜靠在椅子上,見檀容進(jìn)來只說了倆字:“上藥。”
這副模樣在檀容眼里,就跟赤身相見沒什么區(qū)別。
男人的里衣也不是輕易就能見的,這非要十分親密的關(guān)系才行。
她頓時滿面緋紅,低頭說:“世子爺,你還是找夫人來吧,或者你穿戴整齊再說?!?br>
“怕什么?我還能吃了你?”
檀容知道自己越推辭事情可能越麻煩,如果這時候惹怒他,挨罵受罰事小,被人誤會就糟糕了。
她可不想為子虛烏有的事背鍋。
她拿過瘡藥,解開韓晏肩膀上的繃帶,小心翼翼地上藥。
傷口已經(jīng)開始愈合,看起來沒有最初那么猙獰。
檀容忍不住說道:“真是可惜了,以后恐怕會留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