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做了一個木頭人,上面用雞血寫了無心公子四個大字,背后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詛咒。
于月圓之夜,用三枚釘子,不停地敲打了一夜,然后放在火種燒掉,如此反復三日,必有成效。
這個法子是她在書里看到的,據(jù)說不能詛咒死一個人,也可以讓那個人患病,至少短時間內是絕對不能作妖的。
但被顧煙煙派出去打探情況的秋葉回來告訴她說,“無心公子好著呢!
這幾日每日都在湖閣賞景,諸多小姐貴婦們都去圍觀了。”
顧煙煙聽得牙癢癢的,緊握拳頭道,“這么熱的天,去湖閣賞景?
他怎么就沒把自己給熱死!”
秋葉說,“那是因為好多人都送了他冰塊,那兒可涼快了呢!”
顧煙煙抽抽嘴角,覺得可能是這個法子有問題,所以又埋頭找書,尋其他法子過去。
但一連數(shù)次,從秋葉哪里得到的消息來看,都是無心公子一日過的比一日快活,絲毫不見虧損。
氣的顧煙煙差點一口老血給吐出來,然后直接將那些歪門邪道的書都給燒了。
這日,就當她躺在涼亭里,閉著眼滿腦子盤算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狐朋狗友的白小公子白君安就上門了。
“喲,多日不見,這是怎么了?”
白君安是當朝白閣老的孫子,如今為戶部侍郎。
他雖然姓白,但最討厭穿和白色沾邊的顏色的衣服,在他來說,要做翩翩濁世佳公子,就必須與眾不同。
而且更重要的是氣質。
而諸多顏色當中,只有黑色,是最突然氣質和神秘的。
因此他每每出門,都是一身黑,各種圖案的黑色衣袍,加上他俊美的五官,膚色本就白皙,與黑色一對比,就顯得臉色很蒼白。
在顧煙煙眼中,就是白日里走出來一只大白鬼,一點品味也沒有。
顧煙煙聽到他的聲音,咽下了嘴巴里的葡萄,眼瞼一垂,擺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氣懨懨的說,“小安子,我就快不行了,你要救救我。”
“呀!”
白君安一聽,快步走上涼亭,睜大眼睛湊到她的跟前,托著下巴,饒有興致的將她的模樣看了個遍,然后抿抿嘴,說,“你終于要死了嗎?
老天這次是真的開眼了。”
顧煙煙直接對他翻了個白眼,抬手就要一拳。
白君安快速的往后一縮,安全的閃開了。
“有你這么毒的嘴巴么!
我可是你的好朋友?!?br>
“就因為是好朋友才這么說你的?!?br>
白君安在她身邊一坐,拿了串葡萄就開始往嘴里塞,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我一回瑤城就聽說你的英雄事跡了,好樣的,當街親男人,我還沒這個膽子。”
顧煙煙眼前頓時一涼,精光閃閃的盯著白君安,說,“小安子,你剛才的話是指你喜歡男人嗎?
要不,你去給我搞定了那個沒心沒肺的無心公子?”
白君安被她盯得全身汗毛直豎,屁股往后挪了挪,離開一些距離后,才說,“你腦子有病呀!
我那只是比喻,誰會喜歡男人!”
“嗷嗷嗷,那怎么辦呀!
要搞不定無心公子,三個月后,不已經(jīng)沒有三個月了,我就死定了?!?br>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br>
“小安子,就屬你鬼主意最多,要不你幫我個忙吧,搞定他,我什么都答應你。
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從此以后,你說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
白君安自小就和她相識,對她的各種承諾,他向來是不信的。
但這一次嘛——白君安盯著她深思了許久,然后用手指沾著茶水,在桌面上寫了三個字。
璇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