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江凡許怡寧的女頻言情小說《太虛至尊江凡許怡寧》,由網(wǎng)絡(luò)作家“蒼天霸主”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離開展會的江凡。并未著急回許府。他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城主府門口,取出了那枚自血蝠宮之人身上搜到的令牌??吹酱肆睿匦l(wèi)隊長肅然起敬:“小小年紀(jì),就能擊殺血蝠宮的人,英雄出少年吶!”血蝠宮乃是盤踞在青云宗境內(nèi)的邪惡組織。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分壇眾多,青云宗多次清繳都未能徹底。無奈,青云宗命令各地城主府,發(fā)布誅殺懸賞任務(wù)。只不過,血蝠宮的人一般武者都不敢招惹,少有人能完成任務(wù)?!澳阌匈Y格進(jìn)入氤氳靈池修煉一次,跟我來!”在他的帶領(lǐng)下,江凡來到城主府的一角。此地有兩間并排而立的密室。密室之下,便是不斷蒸騰著濃郁靈氣的氤氳靈池。當(dāng)他來時,密室前已有一個紫衣女子。她生得極高,個頭都快趕上江凡,一雙大腿渾圓而筆直。腰不盈一握,背部纖薄。宛若一張水墨...
《太虛至尊江凡許怡寧》精彩片段
離開展會的江凡。
并未著急回許府。
他來到了不遠(yuǎn)處的城主府門口,取出了那枚自血蝠宮之人身上搜到的令牌。
看到此令,守衛(wèi)隊長肅然起敬:“小小年紀(jì),就能擊殺血蝠宮的人,英雄出少年吶!”
血蝠宮乃是盤踞在青云宗境內(nèi)的邪惡組織。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分壇眾多,青云宗多次清繳都未能徹底。
無奈,青云宗命令各地城主府,發(fā)布誅殺懸賞任務(wù)。
只不過,血蝠宮的人一般武者都不敢招惹,少有人能完成任務(wù)。
“你有資格進(jìn)入氤氳靈池修煉一次,跟我來!”
在他的帶領(lǐng)下,江凡來到城主府的一角。
此地有兩間并排而立的密室。
密室之下,便是不斷蒸騰著濃郁靈氣的氤氳靈池。
當(dāng)他來時,密室前已有一個紫衣女子。
她生得極高,個頭都快趕上江凡,一雙大腿渾圓而筆直。
腰不盈一握,背部纖薄。
宛若一張水墨畫。
聞聽身后來人,她扭頭望來。
一張吹彈可破的驚世容顏,讓時光都仿佛驚艷到了。
修長的黛眉,清冷的眼眸,鮮艷的紅唇,精致的輪廓。
冰冷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zhì)。
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
她只是輕輕掃了江凡一眼,就看出他修為,淡然道:“練氣四層圓滿,來晚了。”
說罷,自己選擇了一間密室,入內(nèi)修行。
江凡怔了怔。
來晚了?
什么意思?
守衛(wèi)隊長嘆口氣,道:“原來你都練氣四層圓滿了,那的確來晚了?!?br>
“氤氳靈池已開放三年有余,許多武者都使用過?!?br>
“池中的靈氣大不如從前,只有練氣一二層的武者,才有機(jī)會突破?!?br>
畢竟練氣一二層的武者,突破時所需的靈氣遠(yuǎn)沒有高階的多。
“現(xiàn)在練氣四層以上想突破,除非靈根極其優(yōu)秀,或者具備高階的心法?!?br>
守衛(wèi)隊長補(bǔ)充道。
可打量一下江凡的穿著,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家族,能夠擁有上好心法的樣子。
他默默嘆息道:“來都來了,進(jìn)去試一試吧。”
“只能修煉一個時辰,抓緊時間?!?br>
優(yōu)秀靈根和高階心法?
江凡微微頷首,進(jìn)入了另外一間密室。
守衛(wèi)隊長則在此等候。
不久后。
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匆匆趕到,正是檢測塔出現(xiàn)過的孤舟城第一強(qiáng)者,城主葉繼風(fēng)。
“柳仙子進(jìn)去了?”
守衛(wèi)隊長神態(tài)恭敬:“已經(jīng)在修煉了。”
葉繼風(fēng)微微舒口氣:“青云宗宗主之女,咱們可不能怠慢。”
“你在此恭候柳仙子出關(guān),她若出關(guān),立刻通知我!”
驀地,葉繼風(fēng)發(fā)現(xiàn)另一間密室也有人,不由皺眉:“誰在里面?”
守衛(wèi)隊長道:“是一名擊殺了血蝠宮之人的無名少年?!?br>
聞言,葉繼風(fēng)不由責(zé)備:“就不能等柳仙子修煉完再讓他進(jìn)去?”
守衛(wèi)隊長遲疑道:“那把他請出來?”
看了看兩間挨在一起的密室,葉繼沉吟道:“罷了,一個無名少年,修為低階,也影響不了柳仙子的修煉?!?br>
“你在此守候?!?br>
言畢,轉(zhuǎn)身去安排迎接儀式。
江凡則已經(jīng)進(jìn)入忘我的修煉階段。
透明靈根宛若巨樹的根系,貪婪汲取著周圍靈氣。
同時,黃級高等的心法《清風(fēng)真經(jīng)》也運(yùn)轉(zhuǎn)開,加快了靈根的吸收。
兩者同時發(fā)揮作用,效果便是,此地的靈氣似是受到召喚一般,紛紛向江凡而去。
隔壁的紫衣女子,正在入定中。
陡然驚醒。
感受著靈氣的流向,冰冷的臉孔上,劃過一抹疑惑:“怎么回事?”
“我修行的是我宗最高心法寶典,靈根也是七品?!?br>
“同時修煉,靈氣應(yīng)該是流向我才對。”
她重新運(yùn)轉(zhuǎn)心法,試圖搶奪回靈氣。
然而。
她密室中的靈氣,非但沒有留住,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流逝。
她臉上露出一縷驚容。
“難道對方的靈根,遠(yuǎn)在我之上?”
她索性放下修煉。
反正此地的靈氣對她境界而言,并無太大修行效果。
她來到密室外,透過門縫,感受江凡密室內(nèi)的情況。
在她的感知中,一股股驚人的靈氣,正被吞噬,像是里面有一口黑洞,把一切靈氣都汲取掉。
“汲取靈氣速度這么快?”
她不由動容,旋即靈光一現(xiàn),微微驚訝道:“莫非,他就是孤舟城檢測出來的那位九品靈根?”
她緊緊盯著密室石門,眼中透著一縷較量之意。
這次,她是背著父親偷偷跑出來的。
不為別的。
身為天之驕女的她,要親眼見一見這位震驚世人的九品靈根,到底有何優(yōu)秀之處!
這時。
密室中傳來一陣悶響,一股練氣五層的波動,緩緩傳來。
守衛(wèi)隊長瞳孔一縮,低呼道:“他、他突破了!”
此地的靈氣很稀薄,明明只夠低階武者突破。
江凡居然成功了!
紫衣女子冰冷的容顏上,也浮現(xiàn)一絲驚色,情不自禁捏緊了拳頭:“不愧是九品靈根,不同常人!”
換做尋常的練氣四層圓滿,是絕對無法在這樣稀薄的靈氣下成功突破。
“但,以我的靈根和功法,也可以勉強(qiáng)做到?!?br>
“九品靈根,好像比我強(qiáng)不了多少。”
然而,一盞茶后。
密室內(nèi),再度發(fā)出一聲輕微的爆鳴。
一股練氣六層的強(qiáng)橫波動,席卷而出,把地上的塵土都掀了起來。
紫衣女子俏顏終于展露驚色:
“一盞茶的時間,就從練氣五層,突破到練氣六層?”
她自問,拼盡全力也做不到。
一絲苦澀,在她嘴角浮現(xiàn):“這就是九品靈根和七品靈根的差距嗎?”
守衛(wèi)隊長也倒吸涼氣:“連續(xù)突破兩個境界了!”
“嘶!九品靈根之威,我等凡人難以想想??!”
紫衣女子仍舊有著最后的倔強(qiáng),道:“但他也到此為止了?!?br>
“六層到七層,是一道天塹,當(dāng)初我花費(fèi)了整整十天才突破?!?br>
“九品比我的七品的確強(qiáng)一些,但十分有限。”
她舒口氣,心情頓時輕松了許多。
對此,守衛(wèi)隊長訕訕不已。
十天,那是紫衣女子享受著整個青云宗最頂級的資源。
普通人需要好幾年,甚至半輩子跨越這道天塹!
隨著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結(jié)束。
密室內(nèi)再無動靜,似乎在應(yīng)證紫衣女子的話。
眼看著時間即將結(jié)束,守衛(wèi)隊長上前敲門,準(zhǔn)備提醒江凡。
可突然。
一股更加強(qiáng)橫的氣流,自密室中橫掃而出。
守衛(wèi)隊長差點(diǎn)沒能站穩(wěn),震驚道:“煉氣七層?”
“短短一個時辰,從練氣四層圓滿,突破到煉氣七層?”
紫衣女子冰冷的容顏,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一雙清冷的眸子,寫滿了震驚,她難以置信的呢喃:
“不可能!九品和七品只是差了兩品而已,差距怎么會這么大?”
江凡側(cè)頭望來,面無表情的隨手一寫:“你配?”
這一生,他只服父親將他一手撫養(yǎng)長大。
其余人,皆不配。
“可笑,一個空無靈根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清高?”陸爭輕蔑道。
他轉(zhuǎn)身面朝許正言,躬身一拜道:“許伯父,我有一事相求?!?br>
許正言忙道:“賢侄請說,不必行此大禮?!?br>
陸爭撇了眼江凡,嘴角一勾道:“我與悠然妹妹青梅竹馬,不忍看她嫁給一個廢物為妻?!?br>
“還請許伯父把悠然嫁給我。”
“我才能給她幸福,給她未來!”
這……
許正言為難,他已經(jīng)開口把悠然許配給了江凡,難道改口讓悠然改嫁?
這豈不是言而無信嗎?
“伯父,如果我喊一聲想娶親,相信在座的很多家族都愿意與我聯(lián)姻吧?”
陸爭背負(fù)著手,不無威脅意味道:
“那時候,我可就是別人家的女婿了?!?br>
許正言臉色大變。
陸爭可是許家飛黃騰達(dá)的通天樹!
若是失去,他許正言就是許家的千古罪人!
相比起毀諾的言而無信,還是千古罪人,更讓他承受不起
在其要做出決斷之際,江凡抬起筆鋒,凌厲勾勒數(shù)語:“許伯父,給不給得了悠然幸福,靠的是實(shí)力,不是嘴巴。”
“我愿與陸爭比一場!”
許正言一看,心中頓時一寬。
如果江凡輸了,主動退場,那他就不用背負(fù)言而無信的名聲。
陸爭也能如愿娶到許悠然。
兩全其美!
至于萬一江凡贏了……
一個是沒有靈根,一個是九品靈根。
他想不通,江凡怎么贏。
他迅速看向陸爭,笑著道:“爭兒,你看如何?”
陸爭哈哈大笑:“一個廢物,要挑戰(zhàn)九品靈根?哈哈哈!”
“行,看在都是在許府長大的份上,給你一個與九品靈根一較高下的機(jī)會。”
“就算輸了,你也可以吹一輩子的牛!”
許正言徹底松口氣,道:
“給你們?nèi)鞎r間,誰突破一個層次,誰就有資格娶許悠然!”
“如何?”
三天一個層次嗎?
江凡覺得,三天時間,自己突破的未必是一個層次。
以他的神秘靈根,外加黃級高等心法,毫無難度。
他立刻抬筆一揮:“可以!”
陸爭自信一笑:“一個層次,伯父小瞧我九品靈根了!三天后,拭目以待!”
此時,一個身著華服的老者,拱著手自一群大佬中鉆出來,道:“陸公子,在下秦長生?!?br>
聞言,在場的人都動容了。
秦長生,孤舟城第一煉丹家族的當(dāng)家人,靠著祖?zhèn)鞯木殮庖号浞?,壟斷了周邊所有城市的所有練氣液?br>
而練氣液,是唯一能夠增進(jìn)練氣境修為的藥物。
所以,孤舟城有著寧得罪城主十分,莫惹秦家一分的說法。
他的出現(xiàn),立刻引來眾人關(guān)注。
陸爭也認(rèn)識他,疑惑道:“秦家主,何事?”
秦長生微笑捧著一支錦盒,里面整齊排列著十支小玉瓶,內(nèi)里靈光蕩漾,正是赫赫有名的練氣液!
“秦家恭賀陸公子檢測出九品靈根,別無所贈,這剛煉制的十瓶練氣液,就送給陸公子?!?br>
“希望陸公子三天后抱得美人歸!”
十瓶?
不少人貪婪的望著練氣液,此物一瓶都價值無窮,不是普通家庭能夠承受的。
秦家一下給十瓶,著實(shí)下了血本。
有十瓶練氣液,一頭豬喝下去也能產(chǎn)生質(zhì)變,何況是九品靈根的陸爭?
他們不由憐憫的望向江凡。
這小子,注定要輸?shù)衾掀趴?br>
江凡眼神微微一瞇,秦家是擺明給陸爭站臺么?
似乎察覺到江凡的目光,秦長生非但不收斂,反而不以為然道:“另外,我秦家所有店鋪,今日起,禁止對江凡售賣練氣液?!?br>
不只是站臺,是赤裸裸的打壓!
江凡眼神冷下來,抬筆一揮:“希望你不會后悔。”
秦長生戲謔道:“我后悔?后悔放棄你這個廢物,抱住陸公子的大腿?”
全場轟然一片。
江凡意味深長看了眼秦長生,默默離去。
眾人也隨著鬧劇的結(jié)束而相繼散去。
回去路上,跟隨著秦長生的一位家族長老,面帶猶疑之色:“家主,剛才為何咄咄逼人,打壓一個小輩?”
作為煉丹家族,秦家每年賺取潑天的利潤,許多人都很眼紅。
所以,秦家一直秉承低調(diào)做人的道理,誰都不得罪。
秦長生更是深諳其道,一直和氣生財,從不介入紛爭,如今卻如此欺壓江凡,讓他很難理解。
秦長生面無表情道:“還記得十年前,那位橫空出世的神秘魂師嗎?”
長老頷首:“自然記得,他煉制出的中品練氣液,差點(diǎn)摧毀了我們秦家百年家業(yè)。”
“要不是他只煉制了十瓶,換了錢財和許些材料就此收手,只怕他的中品練氣液,能把咱們秦家的下品練氣液市場全都占據(jù)?!?br>
秦家的練氣液是下品的,效果不及中品的二分之一。
那人如果大量煉制中品練氣液售賣,誰還會買下品的?
當(dāng)年他的出現(xiàn),差點(diǎn)導(dǎo)致秦家直接衰落。
秦長生意味深長道:“那你記得陸爭是什么時候來咱們孤舟城的?”
長老細(xì)細(xì)一想,悚然驚道:“十年前!家主,你的意思是……”
“沒錯!”秦長生目露絲絲激動:“十年前,剛好是陸爭來的日子,那位神秘魂師也是在那會出現(xiàn)過,這絕不是巧合!”
“我想,他很可能是陸爭這位九品靈根的護(hù)道者!”
“所以,知道我為什么插手陸爭和那個江凡的比試了嗎?”
長老恍然大悟,拍案叫絕道:“家主是想賣陸爭一個人情,進(jìn)而得到他背后的魂師認(rèn)可?”
“他若能成為我們的靠山,我們的地盤,將遠(yuǎn)不止周邊幾座城市!”
秦長生緩緩點(diǎn)頭。
他五指向天,緊緊一攥,豪氣干云道:“我一生謹(jǐn)小慎微,從未做過錯誤選擇。”
“這一次的選擇,相信也不會錯!”
“至于那叫江凡的,要怪就怪他不長眼,擋了我秦家的通天路!”
“反正他一個小人物,得罪就得罪,翻不起大浪!”
許府。
江凡和許怡寧踩著晨光歸來。
“小凡?!痹S怡寧望著許家的大門,卻遲遲不敢邁進(jìn)去。
因?yàn)?,這是一場注定會輸?shù)谋仍嚒?br>
結(jié)果就是,自己要嫁給陸爭。
望著面前的江凡,她心中說不出的沉重,咬著嘴唇道:
“你輸了也沒關(guān)系,不要自責(zé),我不會怪你的,知道嗎?”
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jīng)將江凡視作丈夫看待。
如果他真輸了,自己絕不會轉(zhuǎn)嫁給陸爭。
大不了,再死一次!
似是感受到她的心境,江凡握住了她的手,從容道:“我說過,會保護(hù)你?!?br>
“現(xiàn)在,以后,皆如此!”
說完,牽著她的手,邁進(jìn)了許府的大門。
十年寄人籬下。
一朝扶搖青云。
江凡比任何時候,都渴望面對許家人的目光。
他要證明自己!
不是廢物!
他,江凡,配得上許悠然!
他們的歸來,引來全族轟動。
許正言急忙率領(lǐng)人跑過來,劈頭蓋臉的就責(zé)備:“許悠然,你死哪去了,想嚇?biāo)牢覀兪遣皇???br>
面對父親的怒意,許悠然神色黯然,道:“父親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還是擔(dān)心滿足不了陸爭的愿望,讓家族失去一座靠山?”
“如果是前者,父親大可不必?fù)?dān)心,許家有我沒我都一樣,有妹妹就夠了?!?br>
一腔怒氣的許正言,不禁啞火。
許怡寧的存在,讓許悠然一直備受冷落,還被王映鳳暗中欺負(fù)。
他悻悻道:“好了,回來就行?!?br>
瞥見江凡還牽著她的手,微微皺眉,道:“江凡,你最近修行如何?”
江凡從容寫出兩個字:“還行?!?br>
還行?
許正言詫異。
難不成沒有靈根的他,還真搗鼓出一些名堂?
不過,想想陸爭九品靈根都沒有在三天內(nèi)突破層次,江凡就更不行。
“跟我來吧,族人已經(jīng)在堂中等著呢?!?br>
他領(lǐng)著江凡和許悠然,來到了許家大堂。
數(shù)十個許家的老少族人,嫡系的旁系的,全都到場。
一些年輕的許家女孩,穿得花枝招展,笑盈盈的圍繞著陸爭攀談,希望能得到他一點(diǎn)青睞。
許怡寧也臉帶笑意,時不時與陸爭說上兩句。
當(dāng)瞥到江凡回來,臉上笑意全無,淡漠道:“還以為你不敢來呢?!?br>
“總算還有點(diǎn)男子氣概?!?br>
族人們紛紛望過來,情不自禁的拿陸爭和江凡對比起來。
許些尖酸刻薄的,更是直接出言不遜。
“真想不明白,他哪來的勇氣和陸爭比試?”
“吃了許家十年的飯,也沒明白自己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妄圖與陸大哥一爭高下?”
“我要是他,不用陸大哥提出來,自己就把許悠然讓出來了,起碼這樣就不用顏面無存?!?br>
……
江凡面無表情。
十年里,風(fēng)涼話聽得太多,早已麻木。
他沒有任何廢話,往堂中一站,身姿挺拔,揚(yáng)筆寫道:“什么時候開始?”
自信的氣場,讓眾人臉色微微一變。
許怡寧目露詫異之色,忍不住上下打量江凡。
今日的江凡,給她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似乎有一股源自骨子中的自信。
難道他有信心贏下今日比試?
但,怎么可能。
她輕輕搖了搖頭,道:“早有結(jié)果的比試,什么時候開始不都一樣?”
維護(hù)陸爭的女族人們紛紛翻白眼。
“看他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九品靈根呢?!?br>
“最后的自尊吧,畢竟馬上就要輸?shù)糇约旱钠拮恿?。?br>
“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崩潰大哭的樣子,哈哈!”
王映鳳輕輕碰了一下茶盞,慢條斯理的開了腔:“江凡?!?br>
眾人聞聲一靜,安靜聽這位主母發(fā)言。
“比試的賭約,你還記得吧?”
“如果你不如陸爭,那么,很遺憾,許悠然就要嫁給陸爭。。”
江凡淡漠的望著他,寫道:“如果陸爭輸了,也請你管好自己的侄子,不要再癩哈蟆想吃天鵝肉?!?br>
咚!
王映鳳一把將茶盞摁在桌上,鳳眸里涌動著幾分惱意。
寄人籬下的東西,也敢這樣跟她說話?
她冷哼道:“爭兒輸了,自然沒臉再請求許悠然嫁給他?!?br>
“你若輸了,也從此滾出許府,我許家已經(jīng)不欠你了!”
江凡雙手背負(fù),傲然揮筆:“好!”
“那就一分高下吧!”
王映鳳心里窩著氣,道:“爭兒,出手吧!”
“全力施為,哪怕沒有突破一個層次,但只要比此前有精進(jìn),也算贏?!?br>
“反正江凡不可能突破!”
陸爭自信提步來到堂中,與江凡遙遙對峙。
臉上的輕蔑幾乎寫在了臉上。
“跟九品靈根一較高下,你江家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也會臉上有光的?!?br>
他戲謔一笑,抬起雙拳,朝著空中狠狠一揮。
砰啪——
仿佛鞭炮炸裂的聲響,練氣五層圓滿的修為,打得空氣劇顫。
許怡寧不由愕然:“沒有突破?不應(yīng)該呀!”
十瓶練氣液,哪怕是她這樣的六品,都該突破才對。
族人們也面面相覷。
這個結(jié)果,實(shí)在出乎意料。
九品靈根,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強(qiáng)大。
場面一時尷尬。
王映鳳打圓場道:“修行一道,步步艱難,短短三天就從練氣五層精進(jìn)至圓滿,已經(jīng)很不錯了。”
眾多族人雖然也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想。
看陸爭兩眼放光的女族人們更是恰如其分的吹捧起來。
“主母說得對,換做其余人,只怕會原地踏步呢?!?br>
“是呀,再怎么樣也不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能比的。”
“精進(jìn)至圓滿,已經(jīng)很了不起,立于不敗之地了。”
陸爭聞言挺起胸膛,傲然一笑:“如何,江凡?”
“雖然我沒有突破,但至少精進(jìn)了。”
“你還是輸!”
他不禁眼眸熾熱的望向許悠然。
腦海中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她被自己霸占的旖旎畫面。
江凡抬筆一笑:“九品靈根,秦長生鼎力支持,就這?”
這話讓王映鳳聽得十分刺耳,拍著桌子不耐煩道:“天上真龍,你一介地上的爬蟲,有何資格諷刺?”
真龍?
江凡笑容更甚了,抬起拳頭,朝著空氣猛揮一拳!
一縷精純的靈氣,震動了空氣。
也震動了所有人的眼球!
江凡也皺眉回頭望去。
發(fā)現(xiàn)來人卻是朱見深!
他并未發(fā)現(xiàn)藏在暗中的江凡,看到分壇壇主傷勢頗重,不由冷笑。
“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分壇壇主的人頭,是我的了!”
帶著人頭回青云宗,會得到數(shù)之不盡的獎勵。
“想拿我的人頭?你也配?”
分壇壇主目光猙獰,立刻彈跳而起。
這身手,絲毫不像重傷的樣子!
朱見深目光一顫,強(qiáng)打勇氣道:“我堂堂青云宗弟子,筑基修士,難道還怕一個受傷的血蝠宮余孽?”
拔出劍,他飛奔上前,主動與之打斗起來。
可一交手,朱見深就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分壇壇主此刻的實(shí)力。
縱然有傷,可依舊強(qiáng)悍!
十招之后,朱見深越打越心驚。
對方經(jīng)驗(yàn)極其老辣,他好幾次差點(diǎn)沒命!
江凡暗中觀察著,目露一絲喜色。
“分壇壇主實(shí)力降低了不少啊,朱見深都能與之斗十個回合了?!?br>
如果是全盛時期,他的表現(xiàn)不會比許怡寧好哪里去。
就在這時。
分壇壇主抓住了朱見深的破綻,狠辣的一掌正中其右手臂。
咔擦——
霎時間。
他手臂便被剛猛的力道給震斷,
整個人倒飛著摔倒在許怡寧身旁。
許怡寧目露希冀之色,道:“朱公子,別怕,他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了!”
“剛才已是他能施展的最強(qiáng)實(shí)力,后面只會越來越弱?!?br>
一路上,她親眼看著分壇壇主流血不止。
其氣血衰敗過半。
現(xiàn)在全憑一口硬氣撐著身體,其實(shí)根本剩不了多少戰(zhàn)力。
但,分壇壇主滿目猙獰的殺來。
那樣子,把朱見深嚇得頭皮發(fā)麻。
半點(diǎn)戰(zhàn)意都無。
爬起來就要跑。
可他一轉(zhuǎn)身,就將后背留給了分壇壇主。
“去死!”分壇壇主輕蔑的獰笑。
意識到極度危險的朱見深,一咬牙,竟做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舉動!
他居然腳尖一勾,將許怡寧挑起來,擋在了自己和分壇壇主中間!
也不管身后什么情況。
轉(zhuǎn)身就跑!
“你……?。 ?br>
許怡寧只來得及嬌呼一聲,就被分壇壇主可怕的力量轟擊中身體,吃痛的慘哼著滾了出去。
朱見深根本不顧許怡寧死活。
亡魂皆冒的往外跑。
就在他跑到廣場外時,黑暗中一道身影快如奔雷的掠過他。
一把將飛滾中的許怡寧接住。
“一號影衛(wèi)?”
朱見深吃了一驚。
江凡也目露寒意的瞪向他,朱見深心虛,不敢逗留,立刻一溜煙的跑路。
不久便聽得洞外急促遠(yuǎn)去的馬蹄聲。
“真是個廢物!”
說此話的,是分壇壇主,他狠狠吐了口唾沫。
轉(zhuǎn)而看向江凡時,眼中雖恨意居多,卻無半點(diǎn)輕蔑。
他捂著胸口上那處流血不止的洞口,身形晃了晃,有些站不穩(wěn)腳跟了。
正如許怡寧所說,他氣血虧了一半。
其實(shí)不剩多少戰(zhàn)力。
“想不到我竟然會栽在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手里,真是不甘心啊!”
他搖搖晃晃的來到雕像前,無力的跪在了雕像前。
用手撫摸著底座。
“如果、如果我能解開這里的機(jī)關(guān),就沒有人能殺得了我,青云宗主都不行!”
江凡提著木劍走過去。
果斷一劍刺向他右胸。
分壇壇主竭力想躲避,卻是真的沒力氣了。
剛才和朱見深一戰(zhàn),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力量。
噗嗤一聲。
分壇壇主兇狠的想反擊,卻連抬起手掌的力氣都沒有,只有仰天苦笑:“好!我認(rèn)栽,認(rèn)栽了!”
“但這里的秘密,誰也別想得到,誰也別想!”
江凡一腳踢開他,看向石像底座。
只見底座中央,有一個圓孔。
周圍有許多痕跡,是血蝠宮多次嘗試將其扣開留下的。
略一思索,他取出了玉珠。
比對一下發(fā)現(xiàn),玉珠剛好與圓孔一般大小。
他嘗試著把玉珠塞進(jìn)去。
頓時。
石像底座轟隆一聲響,竟是觸動了某種機(jī)關(guān)。
整個石像連帶著底座,緩緩轉(zhuǎn)動,露出了一個三丈見寬的小型地下室。
室中心,插著一把散發(fā)紫色光芒的神秘長劍。
“嘶!靈器!竟然是極品靈器!”
還有一口氣的分壇壇主,瞳眸瞪圓,倒吸涼氣!
江凡也吃了一驚。
他手中的木劍,不過是一把最下等的法器。
在孤舟城,屬于獨(dú)一無二的存在。
哪怕是在青云宗,級別最高的,恐怕也是法器。
眼下,卻是一把靈器,還是極品靈器?
他不由怦然心動。
緊接著,江凡又看到紫劍旁,躺著兩個玉匣。
其中一個盛滿了液體,另一個裝著兩粒緋紅色的神秘丹藥。
作為魂師的江凡,一時也沒認(rèn)出來。
分壇壇主則瞳孔劇縮,驚呼道:“傳言沒有錯,這里有提升筑基境的無根天水!”
“還有……還有能夠提升靈根的神物,褪凡丹!”
“有此丹,我就是天之驕子……天之驕子了……”
“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掙扎著爬向密室。
可惜最終力竭身亡。
不甘的倒在了密室前。
一雙瞳眸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追求了一輩子的寶藏,竟被一個年輕人得到。
如何能瞑目?
江凡目光熾熱。
正準(zhǔn)備跳下去拿。
忽然,洞外傳來嘈雜的聲響。
是城主反應(yīng)過來,帶人前來支援了。
他來不及拿取這些東西。
趕緊取回玉珠。
石像就立刻轉(zhuǎn)動著,重新把密室蓋住。
當(dāng)葉繼風(fēng)率強(qiáng)者趕來,只看見江凡木劍一劃,分壇壇主的滾滾人頭便落了下來。
眾多強(qiáng)者皆震驚當(dāng)場。
“他斬殺了分壇壇主!”
“一號影衛(wèi),到底是何方神圣?”
人群里,隨著大部隊折返回來的朱見深,懊悔得腸子都青了。
一號影衛(wèi)如此快就結(jié)束戰(zhàn)斗,可見分壇壇主的實(shí)力,真如許怡寧所說,根本不剩多少了!
自己白白把一個天大的功勞讓給了一號影衛(wèi)?。?br>
“可惡?。?!”
不過,隨即他意識到,既然分壇壇主是一號影衛(wèi)殺了。
那么便意味著,他分配給許家的任務(wù)失敗了。
“哼哼!明天我就去許家要人頭!”
“交不出來,許家上下就等著蹲大牢吧!”
“到時候,許悠然那娘們,還不是我任我玩弄?呵呵,呵呵呵!”
洞口外,天上。
一只藍(lán)鷹的背上。
陳正道和柳傾仙并肩而立,俯瞰著下方的情形。
城中動靜如此之大,兩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這個一號影衛(wèi),有點(diǎn)本事啊,不到筑基境,竟成功斬殺一位筑基二層的武者!”
陳正道帶著贊賞的口吻道。
柳傾仙也目露欣賞:“雖說仗著法器,而且也有些僥幸的成分,但各方面都非常優(yōu)秀?!?br>
“應(yīng)該是某個修煉多年的老武者吧,表現(xiàn)的確不俗?!?br>
旋即,她想到了朱見深,目露厭惡:“相比之下,我們青云宗的那個外門弟子,就不堪入目了?!?br>
陳正道眉頭皺起,道:“這個叫朱見深的,危難時刻逃跑就算了,還把同門丟給敵人擋死?!?br>
“這種人,將來必成禍害,你親自處理他?!?br>
柳傾仙點(diǎn)點(diǎn)頭:“是,傾仙明白?!?br>
與此同時。
江凡把一口氣煉制好的二十顆下品辟府丹,放在陳思靈面前。
“我留了一些,這些你拿去賣?!?br>
陳思靈驚喜不已。
辟府丹比上品練氣液更吸引人,畢竟許多人修煉到一輩子,好不容易到了練氣九層,卻苦于沒有辟府丹。
現(xiàn)在有一顆擺在面前,多少錢他們都愿意買。
因?yàn)橐坏┲匚痪头旄驳氐淖兓恕?br>
而整整二十顆,一天賣一顆也完全能把陳家的聲望持續(xù)保持著。
“錢怎么給你呢?還有此前的練氣液也都賣完了,錢該給你了。”
陳思靈彎腰取錢。
江凡擺了擺手:“暫時用不著,存在你那放著吧。”
感覺待在陳家太久了,不太安全,他匆匆告辭。
陳思靈心里卻美滋滋的,眼眸凝望著江凡離去的背影,呢喃道:“原來他這么信任我呀?!?br>
就在江凡離去不久。
陳正道和柳傾仙就乘著巨雕降落。
他們也不掩飾了,直接問道:“那位三星魂師呢?”
陳思靈依舊如實(shí)道:“剛走呢?!?br>
陳正道看到了她身旁的辟府丹,立刻上前拿起一瓶嗅了嗅。
“辟府丹!”他瞳孔縮了縮:“品質(zhì)極佳,的確是出自三星魂師之手!”
柳傾仙要抓狂了,跺著腳道:“哪有這么巧?”
“我們剛走他就來了,我們一來他又走了?”
“到底是誰在監(jiān)視誰?。俊?br>
這一跺腳,腳下的巨雕吃痛的扭過頭,露出了水汪汪的無辜大眼睛。
你生氣找那個三星魂師去?。?br>
干嘛跺我?
我就是一個路過的小鳥。
看著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青云宗主之女,氣得要抓狂的模樣。
陳思靈不禁替江凡捏一把汗。
江凡啊江凡,你可別被這個大小姐找到,不然她會狠狠修理你的。
陳正道也被磨得沒脾氣了,道:“只能說,咱們運(yùn)氣太差!”
“絕世天驕錯過了,三星魂師也錯過了?!?br>
“這樣吧,我蹲守此地,你去升龍道守著?!?br>
“總能逮到一個?!?br>
柳傾仙心里懊悔得很。
如果剛才自己蹲在這,鐵定能把這個三星魂師給揪出來。
因此立馬就同意了,兩人再度乘坐巨雕飛上半空。
留下陳思靈腦門全是黑線。
好嘛,當(dāng)著我的面監(jiān)視,都不遮掩了。
回到許府。
江凡趁著經(jīng)歷一番大戰(zhàn),體內(nèi)靈力凝實(shí)了,趕緊吞下一瓶極品練氣液,開始盤膝打坐。
不久后。
他體內(nèi)一陣震蕩,體表溢出濃郁的靈力。
赫然是達(dá)到了練氣九層之境!
感受著體內(nèi)濃郁了兩倍有余的靈力,江凡有信心,可以與第十一層的筑基投影切磋幾個回合了。
“江少爺,江少爺!”門外忽然響起了管家的急促敲門聲。
江凡納悶的打開門,看著氣喘吁吁的張管家,詫異寫道:“出什么事了?”
張管家顧不上喘幾口老氣,道:“城主……城主家的千金,葉晴雪姑娘到訪了?!?br>
葉晴雪?
那不是許怡寧的閨中好友嗎?
三年前去了外地深造,如今突然來許家,應(yīng)該是找許怡寧的吧。
江凡提筆寫道:“許怡寧還沒回來嗎?”
張管家急道:“何止小姐沒回,家主和夫人,還有族人也都去外面打探血蝠宮消息,沒人在家,只能請你出面招待一下他了?!?br>
難怪找到他江凡。
江凡有點(diǎn)抗拒。
記憶里,葉晴雪受許怡寧影響,對他也沒有什么好感。
平時見了面冷冰冰的,從沒有好臉色。
可許家實(shí)在沒人了。
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來到大堂。
葉晴雪一身絲綢月白長衣,流仙廣袖繡著細(xì)細(xì)的金絲蝴蝶,烏黑的長發(fā)柔順的披灑在身后。
窈窕纖細(xì)的身段,在柔軟長衣下,也顯現(xiàn)出令人遐想的輪廓。
一張白里透紅的姣好面容,清冷又高貴。
看到是江凡前來,面露陌生之色:“你是?”
畢竟她很少見到江凡,而且她離開已經(jīng)三年。
江凡的面貌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他提起筆,刷刷寫起來。
看到他提筆的動作,葉晴雪恍然:“不用寫了,你是江凡,是那個啞巴。”
盡管見面很少,但江凡這個名字,在她耳旁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
幾乎每次見面,許怡寧都會抱怨江凡,抱怨他是個啞巴,抱怨他沒有靈根,抱怨他死皮賴臉想娶她。
葉晴雪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
對這個從未接觸過的人,也有了先入為主的壞印象。
江凡飛快寫完一行字:“許怡寧在升龍道,許伯父和伯母他們也都在外面忙碌?!?br>
“我讓人給你泡茶。”
原來許怡寧不在家啊,葉晴雪失望,起身道:“不用麻煩了?!?br>
“許怡寧回來后告訴她,去城主府找我,我想請她幫忙?!?br>
江凡點(diǎn)點(diǎn)頭。
微微舒口氣,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接待許怡寧的閨蜜。
過分冷淡,過分熱情,似乎都不太好。
這時。
張管家忽然慌慌張張的跑回來,額頭上還有一道口子,正在嘩啦啦的流血。
“江少爺,不好了!秦家主帶著族人闖進(jìn)咱們家,見人就打,見東西就搶!”
“你快過去看看吧!”
什么?
江凡吃了一驚。
秦家主此次來,毫無疑問是前來索要陸爭欠下的三十萬兩銀子。
可他要錢就要錢,為什么要打人?
他抓起桌上木劍,朝葉晴雪拱拱手,立刻沖向前院。
葉晴雪微微搖頭:“真讓許怡寧說對了,這個江凡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木頭疙瘩,一點(diǎn)都不靈光?!?br>
“秦家率領(lǐng)全族而來,他一個沒修為的人沖過去能干什么?送人頭嗎?”
“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去通知許家族人回來?!?br>
“再或者,他聰明一點(diǎn),求我也行呀?!?br>
嘆口氣,她無奈挪動蓮步:“算了,既然遇上,就幫許怡寧一回好了。”
前院。
秦家少主,一把從一個老媽子的手里,搶過一個三歲的許家孩童。
不顧他害怕的撲騰哭喊,提著他的一只腳,倒吊在半空,厭惡道:“許家的賤種,都是一個貨色,看著就讓人討厭。”
說著,竟隨手將其扔向一角。
而那里,恰好是下人們燒水的地方!
老媽子和婢女們嚇得驚呼尖叫,飛撲過去想接住,卻因?yàn)橄喔籼h(yuǎn),已然來不及。
江凡趕到時,恰好看到這一幕。
頓時瞳孔劇縮!
嗯?
許家眾人面面相覷。
陸爭忍不住陰陽怪氣:“也就?江凡,你是不是忘了,現(xiàn)在你還是寄人籬下呢?”
王映鳳更是直接露出輕蔑之色:“你耳朵不好的話,我可以再重復(fù)一次。”
“這是五十萬銀子的聘禮!五十萬!”
“不是五兩!”
“身上沒有五個子的人,也配在這里大放厥詞?”
朱見深展開折扇,輕輕搖晃著,笑瞇瞇道:“王姨、陸兄,請多包容一下江凡。”
“畢竟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搶走,心里難受,說些偏激的話很正常。”
接著,他話音又一轉(zhuǎn),以戲謔的口吻道:
“不過,江凡,不是我說你。”
“人呢,要有一點(diǎn)自知之明,你照照鏡子,瞧瞧自己配得上悠然嗎?”
“聘禮都下不起的人,還幻想娶她?”
滿堂轟然大笑。
許悠然捏了捏拳頭,想說些什么時,一旁的許怡寧卻輕嘆道:“姐,不要再天真了?!?br>
“女人一萬句維護(hù),不如男人腰桿硬一次?!?br>
“江凡,真的配不上你!”
朱見深擅自搖晃得更加得意了,不屑的嗤笑一聲,便扭頭沖王映鳳和許正言道:“叔叔、阿姨,你們意下如何?”
“若是愿意,便請收下這些聘禮,咱們把婚期定下。”
王映鳳欣然同意。
倒是許正言,始終皺著眉頭。
不管怎么說,朱見深當(dāng)年都差點(diǎn)玷污了許悠然。
其人品之拙劣,可見一斑。
女兒嫁給她,焉能幸福?
還不如嫁給江凡呢,起碼江凡的人品,十年觀察來看十分端正,乃是正人君子。
“你說話?。 蓖跤厨P不滿的催促。
許正言默默嘆口氣,這就是他猶豫的地方。
許家還要依仗王映鳳的娘家,有些事,要尊重她的意見。
所以,沉吟良久,正準(zhǔn)備開口呢。
江凡卻不緊不慢掏出厚厚一疊銀票,拍在朱見深桌前。
大家定眸看去,包括許悠然在內(nèi),都露出震驚之色。
“銀票?”
許正言詫異的上前,當(dāng)著朱見深的面清點(diǎn)完,驚呼道:“五十一萬兩!”
什么?
王映鳳不敢置信的奪過來:“不會是假的吧?”
五十萬,整個許家三年的收入,都沒有這么多!
江凡一個寄人籬下的,哪來這么多銀票?
然而,仔仔細(xì)細(xì)檢查過,發(fā)現(xiàn)是孤舟城最大錢莊的銀票,貨真價實(shí)。
身旁的許怡寧,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五十一萬兩銀票,喃喃道:“他竟然做到了?!?br>
“而且,聘禮這么多。”
面對一雙雙震驚的目光,江凡有條不紊的寫下一張紙條,拍在朱見深面前。
“青云宗混了五年,怎么連我都不如?”
一個五十一萬兩。
一個五十萬兩。
高下立判。
如此侮辱式的打臉,讓朱見深臉色泛青,拍著桌子喝道:“江凡!你什么意思?”
江凡嘴角一勾,飛快寫道:“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
“你也配跟我搶初然?”
此話一出。
心情郁結(jié)的許悠然,臉色微紅,看著江凡的身影,眼中異彩漣漣。
許怡寧忽然有一絲絲的羨慕了。
有五十一萬兩銀子,和愿意拿出來當(dāng)做聘禮,是兩碼事。
舍得為許悠然拿出全部身家,可見許悠然在江凡心里有多重要。
許悠然,好像,遇上了一個真心對她的男人了。
許正言則面露喜色,雖不知江凡哪來的錢,但,可以名正言順把女兒嫁給她了。
誰知,王映鳳一張張的檢查,確認(rèn)不是假銀票。
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最后一生氣,將銀票全都撒了,怒視著江凡:“五十一萬兩銀子,還不夠!”
“我說了,必須是我滿意的聘禮才行!”
“現(xiàn)在,我不滿意!聽懂了嗎?”
許家族人心如明鏡。
她不是對聘禮不滿意,是對江凡不滿意。
同樣是五十萬兩聘禮,她對朱見深滿意得不能再滿意,對江凡則是另外一種態(tài)度。
江凡也不惱,反而寫出一張紙條:“沒錯!我也不滿意!”
“拿出這五十萬銀票,只是告訴你,這些東西,沒資格迎娶世間最好的女人!”
“還希望主母你眼界開一點(diǎn),別像沒見過錢似的,區(qū)區(qū)幾十萬兩銀子就迷得找不著北!”
嘶!
居然這么貼臉嘲諷王映鳳!
這比動手打臉還狠!
“江凡??!”王映鳳眸子瞪圓,抓狂喝道:“你說誰沒見過錢?”
江凡似笑非笑的寫道:“當(dāng)然是缺錢的你,難道是有五十一萬兩銀子的我?”
王映鳳大怒,抬起手掌就想抽江凡一耳光。
卻被許正言給攔住,沉聲喝道:“你還要不要臉面了?”
堂堂一家主母,跟潑婦一樣當(dāng)場打人?
王映鳳不肯罷休的怒斥:“江凡!還有兩天!拿不出我滿意的聘禮,你休想娶許悠然!休想??!”
江凡淡然寫道:“放心,如果我的聘禮都不能讓你滿意,這孤舟城就沒有人能娶悠然了?!?br>
這話,讓一旁的朱見深沒法當(dāng)做聽不見。
“看把你能的!”
朱見深冷哼道:“我孤舟城第三大家族的少主,青云宗弟子,還不如你一個廢物?”
“兩天后,我會再來提親,你就看著許悠然成為我的女人吧!”
“走!”
朱家的下人們,臉色尷尬的把一箱箱金銀珠寶給挑回去。
回到朱家。
“深兒,你怎么把聘禮都帶回來了?”其母親張玉秀驚訝道。
朱見深黑著臉,將事情來龍去脈道明。
張玉秀頓時為兒子打抱不平,道:“豈有此理!一個寄人籬下的東西,也能跟我優(yōu)秀的兒子爭搶女人?”
“深兒,你放心!不就是聘禮嗎?娘親自為你張羅!”
“以我朱家的財力和人脈,他一個孤兒也想跟我爭?”
當(dāng)即就吩咐道:“管家,給我準(zhǔn)備一點(diǎn)禮物,明天我要去一趟陳家。”
“他們家的上品練氣液,一瓶難求!巧的是,我跟陳家的主母是多年好友,買幾瓶來有什么難度?”
“深兒,明天你跟我一起去陳家。”
朱見深卻猛地一抬頭,吃驚道:“什么?咱們孤舟城都有上品練氣液了?”
在青云宗,這也是表現(xiàn)優(yōu)異弟子才有資格服用的!
張玉秀道:“不錯,前天開始出售的,不過每天只限售五十瓶,沒有過硬的人脈,根本買不到?!?br>
“你拿這個當(dāng)聘禮,姓江那小子只能干瞪眼!”
朱見深卻眉頭緊鎖:“可是娘,上品練氣液,只有二星魂師才能煉制?!?br>
“咱們小小的孤舟城,出了一位二星魂師?”
“這玩笑,可一點(diǎn)不好笑!”
“依我看,你們都被騙了。”
二星魂師是什么概念?
是青云宗主得知,都要不遠(yuǎn)千里,專程來拜訪的超然存在!
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小小的孤舟城?
他這么一說,弄得張玉秀也不太確定了。
因?yàn)榍嘣谱诰陀幸晃欢腔陰?,這方面兒子更有發(fā)言權(quán)。
朱見深撇了撇嘴道:“是真是假,我明日一看便知了?!?br>
他趕緊盤膝而坐,屏氣凝神。
耳中的破殼聲越來越劇烈。
起初聲如蚊子,漸如雨點(diǎn)傾盆,隨后宛若戰(zhàn)鼓擂響。
最后,一聲崩山裂地的雷吼,仿佛近在耳畔,震得江凡眼前一黑。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株嫩芽,破土而出。
它的現(xiàn)世好像驚動了某種無上存在,降下一道道毀天滅地的雷霆,欲要將其壓回地下。
嫩芽緩緩張開,輕描淡寫的將襲來的雷霆盡數(shù)吸收。
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生長。
一寸,兩寸,三寸……
一丈,兩丈,三丈……
十丈,百丈,千丈……
江凡眼睜睜看著一粒種子,吞天地雷霆為養(yǎng)分,成長為一棵望不到盡頭的參天巨樹!
雷霆自知無力阻擋它的生長,漸漸停歇。
就在江凡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時,一聲神威浩蕩的怒吼震蕩而出:
“爾敢奪我太虛古族神樹,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我們都會找到你!會找到你!?。 ?br>
吼聲入耳,他只覺得頭疼欲裂,靈魂要被震碎在無匹的神威之中。
危急時刻。
這棵太虛古樹散落道道綠色斑光,融入江凡身軀中。
那股撕裂感才漸漸消失,并且在綠色斑光的作用下,丹田中孕育出一道靈根。
江凡劫后余生,臉色慘白。
那是誰?
一道隔絕了不知多少時空的吼聲就差點(diǎn)把自己毀滅?
還有,他為什么說這棵樹是太虛古族的?
這不是父親給他的嗎?
好一會他才平息心中的波瀾,下意識看向自己腹部,不由聲音劇顫。
“靈根!我有靈根了!”他發(fā)出了驚喜無比的呼聲。
他等了十八年的脫胎換骨,終于來了!
旋即滿目悲愴的跪在了地上:“爹,您看見了嗎?”
“孩兒誕生靈根了,以后可以保護(hù)自己了?!?br>
“您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
他重重叩首,眼中濕潤。
父親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江凡羽翼未滿,今后無人護(hù)他成長。
現(xiàn)在,他有靈根了。
父親保護(hù)了一生的孩子,終于長大了!
良久,江凡平復(fù)了情緒,仔細(xì)打量起靈根,這一看不由愣住。
“透明色?”
他的靈根竟然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顏色!
“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黑白,沒有透明的呀?”
許怡寧的靈根是湛藍(lán)色,代表她有六品靈根。
傳說中最高的是白色靈根,代表九品。
但透明靈根,從未聽說過!
“看來得去檢測殿確認(rèn)了?!苯沧匝宰哉Z道。
大陸上有一個叫天機(jī)殿的古老勢力,威名赫赫的青云宗,只是它麾下九大宗門之一。
它在每一個城市都設(shè)立了一座檢測塔。
免費(fèi)給所有人檢測靈根。
如果檢測出優(yōu)秀靈根,可以向當(dāng)?shù)氐臋z測塔主申請加入屬地的宗門。
比如許怡寧,就是在檢測塔測出了六品靈根,驚動了青云宗的一位長老,破格將她內(nèi)定為真?zhèn)鞯茏印?br>
據(jù)說,如果資質(zhì)逆天,有可能會驚動天機(jī)殿的人,收為天機(jī)殿弟子。
但也只是據(jù)說,孤舟城檢測塔成立至今,還沒有任何人被天機(jī)殿直接招錄。
想進(jìn)入天機(jī)殿,必須在九大宗門深造三年,期間表現(xiàn)最為頂尖的曠世人杰,才有機(jī)會被天機(jī)殿選中。
不知道他這種透明的靈根,會是什么等級。
這時。
江凡突然發(fā)現(xiàn),枝繁葉茂的太虛神樹上,掛滿了一顆顆巨大的透明果實(shí)。
懸掛得最低的果實(shí)里,竟封印著一本功法。
“玄級高等心法,《尋龍經(jīng)》?!?br>
看清功法上的字眼,江凡吃了一驚。
許家作為孤舟城老牌勢力,鎮(zhèn)族功法也不過是一本黃級中等劍法,是孤舟城排名前十的頂級功法。
許家歷史上遭遇多次危機(jī)都是因它受人覬覦而引發(fā)的。
一本玄級高等,足夠引起天下大亂!
他呼吸一凝,跑到樹前,試圖跳起來把果實(shí)夠到手。
但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壓回地面。
一縷信息也在腦海中緩緩出現(xiàn)。
“最底層果實(shí),筑基境方可摘取?!?br>
緊接著,他眼前的黑暗世界逐漸散去,回歸了所住的簡陋房間。
他怔了怔,剛才的經(jīng)歷有如夢幻一般。
但腹部的靈根卻告訴他,那都是真實(shí)的。
“《尋龍經(jīng)》,筑基期?!苯才d奮的舔了舔嘴唇,恨不得現(xiàn)在就能突破筑基境。
他一絲都不愿耽擱,離開許府,連走帶跑,氣喘吁吁的來到檢測塔。
此時,還是清晨,檢測塔尚未開門。
塔前等候著準(zhǔn)備檢測的少年少女們。
“爭兒,今天復(fù)測,千萬不要緊張,塔主說你上次因?yàn)榫o張,導(dǎo)致檢測結(jié)果低于正常水平?!?br>
王映鳳陪著陸爭,站在檢測塔前等候開門。
“本來你至少是三品上等,因?yàn)榫o張,只檢測出三品中等!”
“就是這一等之差,讓我無法在許家為你爭取到更多資源。”
陸爭重重頷首。
許家資源本就有限,大部分都供給了許怡寧,剩下的要按照天賦來分配。
許家族人里,不少三品靈根的。
他比別人差一等,享受到的資源就要差一大截。
所以這次復(fù)測,他必須測出真實(shí)水平。
“如果你檢測出三品上等,姨母我想盡辦法說服許家族人,破例讓你修煉許家的《許氏劍法》?!?br>
為了這個侄兒,王映鳳豁出去了,把許家的核心機(jī)密都打算傳給這個外人。
什么?
陸爭激動萬分!
《許氏劍法》可是黃級中等攻法,是孤舟城排名很靠前的厲害功法,只有許家核心族人能夠接觸。
自己在許家看人臉色十年,終于能觸摸到許家最核心的東西了!
興奮之余,他余光瞥到一道熟悉的人影,不由詫異:
“江凡?你來干嘛?”
江凡從容寫下一張紙條:“和你一樣。”
實(shí)力沒有達(dá)到一定程度前,還是繼續(xù)裝啞巴吧,以免被許府的人猜忌。
“跟我一樣?呵呵?!标憼帗u搖頭,眼神里充滿了輕視。
他是來復(fù)測更高的靈根。
江凡都檢測多少次了,復(fù)測有什么意義?
他拍了拍江凡的肩膀,揶揄道:
“靈根這種東西乃是天生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
“當(dāng)個凡人過一輩子,有什么不好呢?何必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江凡暗暗攥了攥拳頭。
憑什么我就注定當(dāng)一輩子凡人?你卻是高高在上的武者?
此時,門開了。
檢測塔主是個懶散的老頭,幾十年如一日的干同一件工作,早已麻木,面無表情道:
“還是老規(guī)矩,檢測資質(zhì)優(yōu)異者,能夠獲得功法獎勵?!?br>
大家一臉無所謂。
因?yàn)楠剟钜话闳烁灸貌坏健?br>
最近幾十年,唯一拿到的就是許怡寧,六品靈根的天資得到了一本黃級下等心法的獎勵。
靠著這本心法,許怡寧短短半年就修煉到了練氣八層。
六品靈根尚且只拿到最低級的功法,其他人更不用想了。
江凡卻目光一閃:“還有功法可以拿?”
江凡揶揄一笑:“我說過自己是啞巴嗎?”
許悠然腦海中凌亂一片,怔怔道:“你、你是在假裝啞巴?為什么呀?”
江凡背負(fù)著手,靜默望向窗外的天空。
俄頃。
晴朗的天空,接連響過兩聲震天的驚雷,嚇得許府上下都為之一驚,紛紛出門眺望。
許悠然也被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得一顫,呢喃道:“怎么憑空閃驚雷,跟三年前一樣?!?br>
江凡面無表情。
這就是他為什么裝啞巴的原因。
他體內(nèi)有一顆神秘的種子,每次開口說話,都會泄露一絲種子的氣息,引來天雷怒吼。
從小父親就告誡他,不要開口說話。
十八年來,他一直謹(jǐn)遵父親的叮囑,除了他去世時。
那一晚,電閃雷鳴,一夜未停。
許悠然見他神情間流露著一抹悲傷,只當(dāng)他有難言之隱,柔聲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br>
“你收拾東西快走吧,王夫人要是知道你一直裝啞巴,又要疑神疑鬼了。”
江凡轉(zhuǎn)過身,輕輕抓住她的柔荑,道:
“我不走,留下來娶你,從此保護(hù)你?!?br>
許悠然俊俏的容顏剎那嫣紅,耳畔回蕩著“保護(hù)你”三個字,沒來由的心臟加速跳動。
她慌張的抽回手,輕嗔道:“別說大話了,你的靈根還不如我呢!”
江凡笑而不語。
父親臨終前告訴了他種子的真相。
那是一顆孕育著極大潛力的神物,需要十八年才能發(fā)芽。
發(fā)芽后,宿主將迎來脫胎換骨的變化。
今天,就是十八年的最后一天。
江凡將隨著明日天地間第一縷光輝,浴火重生!
那時,世上不再有啞巴江凡,更不再有廢物江凡!
他靜靜注視著許悠然,自信道:“相信我?!?br>
許悠然對上江凡平靜而堅定的目光,心底涌入一道暖流。
自從母親去世,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保護(hù)她。
思緒良久,她再次將錢袋塞進(jìn)江凡手里。
江凡微微皺眉,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啊。
也難怪,他現(xiàn)在還是啞巴,還是沒有靈根的凡人呢。
等明天種子發(fā)芽……
許悠然注視著他,臉頰帶著一絲羞紅,輕聲道:“拿著當(dāng)娶我的聘禮吧?!?br>
轟——
不是天空閃過驚雷。
是江凡的心底。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孩拿著自己的畢生積蓄,讓他當(dāng)做聘禮迎娶她。
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纏繞著江凡的心靈。
讓他有種深深抱住許悠然,好好保護(hù)她的沖動。
“愣著干什么呀?”
許悠然伸出小手,輕輕整理他的衣服,溫柔道:“江叔叔一生清貧,沒給你留什么金銀,這些積蓄希望能幫到你?!?br>
她自己都過得艱難,心中卻還在為江凡著想。
江凡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擁入懷里。
再度嗓音柔和的開口:“也許我們的結(jié)合方式是個意外,但結(jié)局卻是正確的?!?br>
最美好的婚姻,不過遇上對的人。
也許,江凡就遇上了最對的那個人。
許悠然羞得滿臉通紅,像深秋里的柿子,大腦陷入一片空白,身體也僵硬得一動不能動,任由江凡摟著。
良久她才反應(yīng)過來,驚慌的掙脫出來,道:“我、我量衣服去了……”
望著她逃也似的背影,江凡把錢袋放回桌上,微笑道:“迎娶我的妻子,怎能如此寒酸?!?br>
“悠然,我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你的?!?br>
轟轟——
接連兩道天雷炸響。
江凡狠狠瞪了眼天空,哼道:“炸吧炸吧,過了今晚,你們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后院。
王映鳳臥房。
“姨母,你怎么能把悠然表妹嫁給江凡這個廢物?”
同樣寄居在許府十年的陸爭,跪在王映鳳面前,臉上寫滿了焦急:“請你收回成命,把表妹嫁給我吧!”
陸爭是王映鳳的侄兒,聰明伶俐,又是三品靈根的天才。
因此王映鳳自小把他接到許府栽培。
他也很成氣,才二十歲就有練氣五層修為,讓王映鳳在娘家人面前狠狠漲了一把臉。
唯一讓王映鳳頭疼的是,陸爭很喜歡許悠然,并一直將她視作自己的女人。
為了不讓他搗亂,今天還特意將他支開,讓他去外地討要一筆債務(wù)。
沒想到,消息還是走漏了,他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
“爭兒,悠然嫁給江凡關(guān)乎著許家的未來,別的方面姨母可以遷就你,唯獨(dú)這件事不許你胡鬧?!?br>
為了徹底扼殺許悠然,王映鳳說什么都要把她摁死在江凡這個廢物身邊,毀她一輩子。
不過,看著陸爭一臉悲憤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意味深長道:
“姨母只是不許你干擾他們成婚,沒說他們成婚后你不能出手???”
“萬一江凡意外身死,你再迎娶悠然也可以嘛?!?br>
如果許悠然成了寡婦,那些大家族和強(qiáng)者,同樣不可能接受她。
誰會娶一個寡婦
不嫌丟人嗎?
“我懂了,謝謝姨母!”陸爭茅塞頓開,露出開心之色。
并將帶過來的一包點(diǎn)心遞過去:“姨母,這是碧柳城的特產(chǎn),雪花膏,你的最愛,我特意給你帶回來的?!?br>
王映鳳輕聲責(zé)備:“你呀,不好好修煉,專門鉆研討人歡喜的把戲?!?br>
話是如此說,可臉上的笑容掩蓋不了內(nèi)心的歡喜。
“討姨母歡心,那是侄兒的本分,侄兒這就回去幫著江凡布置婚事,讓他們盡快成婚?!标憼幮ξ馈?br>
“去吧,明天別忘了早起,姨母陪你去一趟檢測塔,復(fù)測你的靈根等級?!蓖跤厨P含笑道。
“是!”陸爭拱了拱手,滿面笑容的離開。
可剛離開王映鳳的房間,他臉上的笑意就逐漸斂去,露出絲絲陰狠。
“讓我娶江凡用過的東西?真虧這個老女人想得出來!”
“我陸爭要就要最好的!”
“等明天復(fù)測完,如果檢測出更高的靈根,我一定要當(dāng)著許家眾人的面把許悠然搶回來!”
翌日,清晨。
許府西院,一座簡陋的房間里。
江凡在屋中來回走動,時而望向窗外天色,眼珠里彌漫著厚厚的血絲。
“太陽怎么還不出來?”江凡心情忐忑。
這一天,他等了十八年。
本以為自己很有定力,情緒不為外物而波動,能夠坦然迎接種子發(fā)芽。
可真當(dāng)這一天到來,卻一夜未眠,心中惴惴不安。
“父親沒有騙我吧?”
“這顆種子真的很神奇嗎?”
“真的能夠讓我脫胎換骨嗎?”
無數(shù)的思緒翻滾,讓江凡不由得緊張的深呼吸。
驀地。
余光中一縷刺目的光輝穿透云層,射進(jìn)了屋中。
幾乎是同一時刻,江凡冥冥中聽到咔擦咔擦的聲響。
像是某種堅硬的外殼裂開。
種子,發(fā)芽了!
十八年的等待,浴火重生的一刻,來了!
“黑面虎,有種來地下跟我要錢!”
“欺我陳家孤兒寡母算什么?”
霎時間。
堂中所有人都齊齊嚇得一個激靈。
膽小者,甚至發(fā)出了尖叫。
“??!詐尸了!”
女族人們各個花容失色,驚慌的往堂外跑。
男族人們也面露驚慌。
黑面虎都被嚇得猛地哆嗦,一臉橫肉顫抖不已,吃吃道:“鬧……鬧鬼了?”
只有陳思靈和劉琴憫母女,驚喜的撲到棺材前。
看著緩慢睜開雙眼,果然活過來的陳雨秋,發(fā)出了驚喜的尖叫。
“爹!”
“相公!”
如此,眾人們才驚魂大定。
紛紛圍攏過去,看著當(dāng)真活過來的陳雨秋,無不震驚連連。
“家主竟然真的死而復(fù)生了!”
“這位一號影衛(wèi)當(dāng)真能把死人救活!”
“神醫(yī)!真正的大神醫(yī)??!”
葉晴雪俏臉上密布著震驚之色。
“一號影衛(wèi),居然還是一個神醫(yī)?”
“等等!莫不是他真的從《不死醫(yī)典》上學(xué)到了什么?”
“不可能,那醫(yī)典沒人能看懂?!?br>
但不管怎么說,一號影衛(wèi)的玄妙醫(yī)術(shù)是貨真價實(shí)的。
她瞧了一眼朱見深。
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眾人的攙扶下。
陳雨秋坐在了家主之位上。
他冷冷盯著黑面虎,道:“你想要收據(jù)是嗎?”
他張開嘴,用力拔下自己的一顆假牙。
牙齒中空,里面竟藏著一卷被折疊得極小的紙團(tuán)。
展開后,赫然是有黑面虎簽字的收據(jù)。
“我還你一百萬兩銀子后,你親手寫的收據(jù),不會認(rèn)不出來吧?”陳雨秋喝道。
陳家族人恍然。
難怪他們抬著陳雨秋回來時,沒有在其身上找到收據(jù)。
原來陳雨秋預(yù)感到黑面虎的陰謀,提前將收據(jù)藏在了如此隱秘的地方。
見事情敗露,黑面虎心虛的奪路而逃。
唯恐被憤怒的陳家包圍,再也走不出陳家。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過去時,陳雨秋突然大喝一聲:“陳無疾!你給我滾過來!”
眾人回頭一看。
陳家引以為傲的神醫(yī),此刻正趁著人多,悄悄往外溜。
陳雨秋目露恨意:“黑面虎傷我,我不恨他,這是我技不如人,我認(rèn)了!”
“但是你!吃我陳家,喝我陳家的,居然勾結(jié)外人,圖謀害死我!”
“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給我把他綁起來,往死里打,讓他交代是誰要害我!”
什么?
陳家眾人大吃一驚。
原來這三年來,陳雨秋一直昏迷不醒,并且傷勢越來越重,是陳無疾作祟!
幾個年輕的族人吼著撲上去,一把將他壓在地上,用力的捆綁起來。
陳無疾求饒道:“家主饒命啊,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砰——
陳雨秋一掌拍在案幾上,怒道:“還在狡辯!”
“你是被逼的?”
“那我問你,這位年輕神醫(yī)探聽出我脈象,知道我還未死時,你為何千方百計阻撓他把脈?”
什么?
陳家眾人這才想起,此前陳無疾扛著鋤頭,一副不共戴天模樣的阻撓江凡。
并且在他帶頭之下,所有陳家族人都要驅(qū)趕江凡。
他們既痛恨,又無比自責(zé)。
差一點(diǎn),他們就成了殺害家主的幫兇!
怒從心中起的族人們,拿起棍棒就將他往死里打。
可沒幾棍子,陳無疾就慘叫一聲,口吐鮮血而亡。
只見其背心,被一道梭子打中,擊穿了心臟。
顯然是有人殺人滅口,以防他供出幕后主使!
只是剛才極其混亂,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動手的人是誰!
這讓陳雨秋又氣又急,嘴里溢出絲絲鮮血。
江凡無奈道:“陳家主,幕后主使的事,稍后再查不遲,你現(xiàn)在還是趕緊養(yǎng)傷吧。”
陳家眾人不敢大意。
立馬將陳雨秋抬到了房中。
江凡重新為其把脈,更換了一位對癥的藥方。
不久后。
一碗藥下去,陳雨秋吐出好幾口黑血,整個人頓時輕松多了。
“謝謝神醫(yī),你救了我,更救了我陳家??!”
陳雨秋掙扎著爬下床,要給江凡下跪。
江凡擺了擺手:“不必客氣?!?br>
“按照這味藥方,連續(xù)服用一月,舊傷就能恢復(fù)大半?!?br>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聞言。
陳雨秋趕忙道:“神醫(yī)且慢!”
“思靈,快去府庫拿一百萬兩銀子給神醫(yī)?!?br>
陳思靈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絲毫猶豫。
相比較一號影衛(wèi)的救命之恩,救家族之恩,一百萬兩簡直太值了。
江凡莞爾失笑,道:“不必,我是看在令千金的份上才出手的。”
“錢什么的,我并不在意?!?br>
嗯?
陳思靈一臉詫異。
她根本就不認(rèn)識實(shí)力這么高強(qiáng),醫(yī)術(shù)又如此出神入化的同齡人啊。
陳雨秋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挪移陳思靈。
昏迷三年,如今再見,他不得不承認(rèn),女兒已經(jīng)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人見人愛的美麗女子。
江凡的用意,他心中瞬間明了。
沉吟良久,他微微一咬牙,道:“思靈,今晚這位公子就留在府中過夜。
“你卻備置晚膳,好好招待一下他?!?br>
已經(jīng)接管家族產(chǎn)業(yè)三年的陳思靈,如何聽不出話中的意思?
她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江凡的身影。
再看向眼前的面具人,內(nèi)心深處涌出極度的抗拒。
如果委身給了這個面具人,那她,就再也配不上江凡,連當(dāng)小妾都不配!
“快去!”陳雨秋心痛的喝道。
作為過來人。
他太清楚世上什么債是最難還的。
那就是人情債。
拖得越久,越難還。
他只期待,這個一號影衛(wèi)是正人君子,對自己女兒止于愛慕,不會有下一步動作。
但,這樣的男人,太少太少了。
陳思靈微咬著紅唇,眼中含著難過的霧水,一扭頭扎進(jìn)了廚房。
江凡卻摸不著頭腦,沒弄懂他們父女倆什么情況。
怎么吃個晚飯,陳思靈還委屈的哭了?
自己戴著面具很嚇人嗎?
本想婉拒晚宴的,他卻有些不服氣了。
他倒要看看,自己哪里招陳思靈不高興了。
“好!我很期待今天的晚膳!”江凡輕哼道。
完了!
陳雨秋心中一咯噔。
倘若一號影衛(wèi)是正人君子,定然會推脫一番。
可他連推脫都不推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女兒怕是逃不掉了。
他重重嘆口氣,卻又無可奈何。
誰讓他們陳家,欠了一個天大的恩情呢?
廚房里。
陳思靈趕走大廚:“你走開,我親自下廚!”
大廚愣?。骸靶〗?,你何時學(xué)會做飯的?”
陳思靈哼道:“我會的多著呢!”
“小姐,鹽多了,太多了,你怎么成罐的往里倒呀?”
“我就是要咸死他!”
“不是,小姐,那盤牛肉還沒炒熟。”
“我就是要腥死他!”
“他不是看上我了嗎?他看上哪一點(diǎn),我改!”
……
月上柳梢時。
梨花樹下。
幾盤黑乎乎,燒得不成樣子的菜肴擺在面前時,江凡直接愣在原地。
手腕一轉(zhuǎn)。
立刻施展了一記孤星點(diǎn)蒼!
黑鐵劍當(dāng)空劃出一道圓弧劍氣,震開兩把大刀。
暫時解除危機(jī)。
他攻擊卻絲毫沒有停滯。
雙腳尚未落地,便盯住一個練氣八層成員,一記三星照月斬了過去。
后者大吃一驚,立刻雙臂舉起大刀,以刀背抗住這一劍。
嗤啦——
兩把金屬碰撞,擦出道道火星。
但他明顯小看了江凡的境界,更小看了他的劍法。
咔擦——
僵持了剎那,對方的刀背就被斬斷。
黑鐵劍斬進(jìn)了他琵琶骨,疼得此人發(fā)出了疼痛的喊叫聲。
“趙明!”那位使用短刀的護(hù)法,大吼一聲,兇狠的刺向江凡后背。
江凡雙手握住劍柄,狠狠一劃!
黑鐵劍沿著琵琶骨,斜劃而下,削掉了他半個胸膛!
無暇顧及戰(zhàn)果。
他利用這一劍的慣性,回身一劍斬去,恰巧迎上護(hù)法襲來的短刀。
兩兵相接,勇者勝!
在此關(guān)鍵時刻,江凡低喝一聲:“七星向北!”
他練氣九層的靈力,全都灌輸進(jìn)黑鐵劍中,發(fā)出了最強(qiáng)一擊。
強(qiáng)大的劍氣,瞬間震得護(hù)虎口發(fā)麻,掌中短刀再難握住的脫手而出。
趁此良機(jī),江凡劍鋒橫掃!
護(hù)法大驚失色,急忙縮回手,卻為時已晚。
這驚人的一劍,直接切斷了他手指,并順勢掃過他胸膛,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線。
“這……不可能……”護(hù)法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血線,滿眼不可置信的徐徐軟到在地。
“秋護(hù)法!”僅剩的練氣八層成員,非但不懼,反而雄性大發(fā)。
持著大刀就沖上來,抱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心態(tài)死拼。
與此同時。
許怡寧終于趕過來。
看著屋頂兩具尸體,以及地上的一具,不由吃驚。
才多久,江凡就連殺三人?
她急忙掃視。
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六十余歲的血蝠宮余孽,正在倉促搬運(yùn)兵器,便眼神凌厲,提著青劍就沖過去:“血蝠宮余孽,納命來!”
被糾纏住的江凡見狀,臉色大變,道:“小心!”
“他不是普通余孽!”
雖然只是一個對視,但他能夠感覺到,這個老人給自己的壓力,絲毫不遜色于短刀護(hù)法!
許怡寧哪里還聽得進(jìn)去。
被江凡占了先機(jī),搶了三顆人頭,已經(jīng)落入下風(fēng)。
好不容易留下一個,自己若還不能殺了,她還有什么顏面?
“呔!”
許怡寧低喝一聲,身軀一挺,提劍刺向老者。
老者此時才發(fā)現(xiàn)。
他不過進(jìn)去搬了一趟東西,自己的人就被殺得七七八八。
不由心頭大怒。
看著刺向自己的許怡寧,自然憤怒萬千,吼道:“找死!”
身軀一抖,可怖的靈力透體而出。
許怡寧的劍尚未抵達(dá),就被飛撲而來的靈力給震飛出去。
“筑基境?”許怡寧駭然失聲,旋即意識到眼前之人是誰,驚恐道:“血蝠宮分壇壇主!?。 ?br>
他竟然膽大包天,混進(jìn)了孤舟城!
“幾個小兒,竟敢屠殺我血蝠宮精銳!”分壇壇主怒不可遏。
呼嘯著沖許怡寧大步奔來!
江凡在屋頂上,看得臉色大變。
以許怡寧的實(shí)力,只怕一個交手就會被當(dāng)場殺死!
他心中焦急,看著還要故作姿態(tài),繼續(xù)死纏爛打的練氣八層成員,忽然施展出身法,拉開雙方距離。
然后果斷施展出七星向北。
一記凜冽的劍光,掃過他喉嚨。
江凡連結(jié)果都沒看,立刻縱身跳下數(shù)丈高的墻壁。
分壇壇主已然逼近到許怡寧身前。
許怡寧心頭狂跳,一種撲面而來的窒息感,讓她絕望無比。
她全力揮出一劍,試圖逼退對方。
可她的劍術(shù),卻連對方外放的靈力都破不開。
“給我去死!”分壇壇主怒喝一聲,以手成爪,撕向其喉嚨!
這一爪又快又狠辣。
足可將許怡寧的脖子生生抓斷!
許怡寧臉色煞白,驚恐得呼吸都凝滯了,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了冰冷的死亡籠罩自己。
她下意識的閉上眼。
?!?br>
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一聲碰撞聲傳來。
睜眼一看。
竟是江凡擋在了她身前,以黑鐵劍抵住了攻擊。
“快撤!”江凡低喝一聲。
面對筑基二層的力量,江凡頓感窒息般的壓力。
許怡寧呆了呆,這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回撤。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分壇壇主怒吼道。
他血肉之軀的手爪,用力一捏,竟將黑鐵劍捏出了道道裂痕!
江凡臉色大變,卻也急中生智。
非但不退,還奮力往黑鐵劍中灌輸強(qiáng)大的靈力,盡全力頂上去。
如此后果便是,黑鐵劍招架不住兩方的壓力。
終于!
咔擦——
劇烈的崩碎聲中,黑鐵劍的劍身,碎裂成無數(shù)的碎片,向著雙方各自迸濺而去!
其中一把鋒利的碎片,彈射到江凡臉上。
可,這金屬面具材質(zhì)非凡,只留下一道印痕。
但分壇壇主就沒那么幸運(yùn)了。
一片拇指大小的碎片,狠狠彈射到他的額頭,立刻扎了進(jìn)去。
“嘶!”分壇壇主發(fā)出了疼痛的吸氣之音。
然而。
這并不能給他造成實(shí)質(zhì)性傷害!
江凡果斷一揮衣袖,將濺落在半空的碎片,全部一抖,齊刷刷射向近在咫尺的分壇壇主!
“你敢……?。?!”
大部分碎片都射空,但其中一片指甲蓋大小的鐵碎片,扎進(jìn)了他右眼中。
剎那間,右眼鮮血如注。
“我的眼睛!”分壇壇主發(fā)出了暴怒的吼聲。
他用僅剩的右眼,狠狠瞪著江凡,縱身一躍撲過來。
江凡心中大為警惕。
兇性大發(fā)的分壇壇主,他可不敢硬抗。
立刻施展身法回撤。
分壇壇主殺機(jī)驚人的追著,速度竟不比江凡慢多少。
最為麻煩的是,江凡沒跑多久,就看到了因?yàn)槭軅?,沒能跑遠(yuǎn)的許怡寧。
暗道一聲真是麻煩,就在她一聲嬌呼中,從后面摟住她的纖腰,帶著她一并跑路。
許怡寧驚呼的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號影衛(wèi)把自己摟在懷中,兩人的體溫隔著衣衫都能清晰感覺得到。
不由得俏臉迅速漲紅。
而回頭看著滿臉是血,瞎了眼的分壇壇主,更是大吃一驚。
一號影衛(wèi),竟把分壇壇主打瞎了?
許怡寧倒吸一口涼氣,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qiáng)?
親身領(lǐng)教過分壇壇主,她很清楚其實(shí)力。
自己在其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可這個男人,卻把他傷成這樣還抽身而退!
想到自己一直不服他一號影衛(wèi)的地位,還縷縷挑釁,不由得紅了臉。
兩人的追逐并未持續(xù)多久。
因?yàn)槿~晴雪帶著其他影衛(wèi),以及城主府的騎兵來支援了。
分壇壇主見狀,只能含恨跳進(jìn)一個巷子。
臨走前,他用僅剩的眼睛,兇殘無比的盯著江凡:“我記住你了!記住你了?。?!”
怨毒的記住了江凡的面具,就消失在巷子里。
葉晴雪迎上來,看著被江凡摟在懷里的許怡寧。
臉上露出了怪異的表情。
話說,許怡寧要是知道,一號影衛(wèi)就是江凡,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咳咳……”她干咳一聲,問道:“剛才跑掉的是血蝠宮的成員吧?”
“你們倆怎么反而讓他追著跑?”
葉晴雪一副質(zhì)疑的目光,掃視二人。
區(qū)區(qū)一些普通成員,不至于應(yīng)付得這么狼狽吧?
若他們真這么拉跨,葉晴雪很擔(dān)心,自己創(chuàng)建的影衛(wèi),會不會成為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