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溫柔停下握住了如霜的手:“剛才你受審又受辱,還心心念念替我保密,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讓你受委屈都是我連累了你?!?br>
如霜趕忙擺手:“美人折煞奴婢了,奴婢為您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br>
溫柔搖了搖頭:“以后,我會努力護(hù)著你們,不會再讓今日的事情重演了?!?br>
如霜點頭,眼中都是對溫柔的信任。
溫柔回了一個微笑,繼續(xù)和如霜前行,只是心里怪難受的。
她說:“你看一地荼靡,待殘花落盡,春去夏來,荷花又開,而宮中再也沒顧昭儀了。”
如霜不解:“溫美人,顧昭儀捧高踩低,不感激您過往的照顧提拔,還那樣欺負(fù)您,您何苦為她難過?!?br>
“如霜,我不是為她難過,我是為我自己?!?br>
說完她掰下一支垂柳,使勁扔進(jìn)了水中。
忌紅顏枯骨,往事隨風(fēng)。
明年,或者不出明年,她自己又會葬身何處,溫柔不知道。
而如霜似乎懂了什么,卻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扶著溫柔的手走得更穩(wěn)了一些。
她又眼尖,只一低頭就正好看到溫柔的手臂有血染透了她的衣衫,碰巧落在她袖子上的紅梅繡花處,痕跡才不明顯。
如霜驚道:“美人,你的胳膊……”
溫柔看了一眼,嘴角下扯:“倒霉催的,沒事,死不了。”
后來的一路,就有些沉默了,等回到重華宮,老遠(yuǎn)還不見如月出來,溫柔心道不好。
里面有詐!
果不其然,她磨磨蹭蹭剛跨入殿門,就看到一雙長腿交疊,他的主人像大爺一樣靠在椅子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喲,瞧瞧這是誰回來了,原來是我們神通廣大的溫美人?!?br>
溫柔小步挪了過去:“臣妾……”
“閉嘴吧,別來這些虛的?!?br>
溫柔幾乎是剛過去,重華殿門就被關(guān)上了,李三元走還帶走了如霜如月,又剩他們兩個了。
溫柔裝作沒聽見,她堅持跪了下去,畢竟這可是她的人設(shè)。
然后膝蓋剛彎,就被人扯著耳朵拽起來了:“朕和你說話你不聽,你非得犯驢是吧?!?br>
剎那間,溫柔咧著嘴噌的一下站起來了:“疼疼疼。”
蕭懷瑾大發(fā)慈悲松開了手,不知道又看到了,什么突然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
“金簪上的血哪來的?”
這話風(fēng)轉(zhuǎn)得也太快了,溫柔愣了一下才回:“自己劃得?!?br>
蕭懷瑾臉色沉了下來:“劃哪了?”
溫柔伸出胳膊,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然后被人立即把袖子推了上去,看到那條蜿蜒的,不算深但很長的口子,蕭懷瑾冷笑:“下手挺狠啊,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溫美人真乃女中豪杰?!?br>
那也是匆忙之間,溫柔下手才沒輕沒重。
不然還能怎么辦,她想扯回手,結(jié)果蕭懷瑾根本不放。
如此,她只能回了:“事出緊急,臣妾只能出此下策,這不是怕遞話的人不清晰臣妾的想法,誤導(dǎo)了您嗎。所以才想若您看到金簪泣血,就算聽錯了話,也能明白,是臣妾想和您歃血為盟的意思?!?br>
話音落,蕭懷瑾伸手彈了溫柔一個腦瓜崩兒,溫柔捂著頭瞪眼,又犯什么??!
聽一句嫌棄十足的話:“非得用自己的血是嗎,看看你的胳膊,丑死了。”
這下,溫柔才明白他為什么要來這一通了,感情是影響他欣賞美了。
溫柔越想越諷刺,所以她低眉順眼又陰陽怪氣著:“是,臣妾下次一定注意,努力不把下人的命當(dāng)命,一定,一定不會再損傷身子礙您的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