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日的照應(yīng)下,太陽顯得無比毒辣,小男孩手中拿著匕首被曬得滿頭是汗,看著躺在他面前奄奄一息的女人,男孩咽了咽口水。
男孩身旁站著一個男人,在烈日下顯得格外高大,男人發(fā)聲道:
“動手吧,你只需要一刀就可以了結(jié)她的痛苦了?!?br>
女人喉嚨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響,只是在不斷地搖著頭,眼神中只能看出四個字,我想活著。
男人面不改色,即使女人的眼神足夠祈求。而男孩截然不同,眼眶紅潤,哽咽著忍住眼淚。拿著的匕首在輕微抖動。
見男孩遲遲不下手,臉上顯出了些怒色,男孩還是沒有動手,男人罵道: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等我動手的話,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三,二,”
男孩閉上眼睛,刀口狠狠地向女人插去,沒等男人數(shù)到一,血已經(jīng)濺得男孩一臉,紅色豆大的汗珠從小男孩的額頭滾落,那個炎熱的夏天,九歲的盛江一共殺了十三個奄奄一息的人,其中不乏男女老少,這也是殺意迅速提升的第一步。
盛江看著第五級難度的布置,一度陷入了那個夏天的回憶,驚恐和噩夢伴隨了自己整個童年。自己當(dāng)上警察后,段宏勸盛江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可他卻拒絕了,并且告訴段宏,說那是自己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那些被殺死的人如果連他都忘記了,那誰還能想起呢。
經(jīng)過了漫長的時間歲月,盛江偶爾才會夢見那些人,可他知道這樣只是沖淡了記憶,卻無法洗刷自己的罪孽。
如今第五級難度的場景恰巧迎合了盛江記憶深處的恐懼,并且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男孩,男人,奄奄一息的女人,是他第一次殺人時的場景。
此刻盛江像是失去思考能力的孩子一般,一下跪在了地上,眼前的畫面被一幕幕回放。對盛江而言第五級難度不再是迷宮,而是一場煉獄般的折磨,他始終不敢靠近,更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盛江跪倒在地,嘴里不斷說著對不起,而盛江眼中的畫面,被他殺死的女人站起身,身上還在不斷地流血,對這跪地不起的盛江說道:“你覺得對不起有用嗎?我能活嗎?我明明什么都沒錯,憑什么被你殺死,拿你的命來還!”
說著女人開始嘶吼起來,畫面再次回到小男孩殺死女人之前。盛江被不斷地催促,女人像是在索命一般盯著他看,盛江下意識地躲開女人的眼神,卻看見了拐角處的放棄按鈕,盛江不敢回頭,眼神鎖定在了放棄按鈕上,從地上站起,走向了那根桿子。
“終于要放棄了嗎?你到底看見了什么,真沒想到你的心魔這么重,最簡單的難度卻能葬送了你自己。”
屏幕前的于魚撫摸著小喵自言自語道,又低頭像是在和貓說話一樣:“小喵,你可不能像大叔一樣,有什么心事都要告訴我呀?!笔⒔氖謾C在不斷震動,于魚直接關(guān)機。緊接著又抬頭看向了屏幕中的盛江,卻皺起眉頭。
外面下起的大雨,單醇看著外面的狂風(fēng)暴雨,慶幸自己剛才溜的快,不然再晚到家個五分鐘,得淋成落湯雞了。
“哇,好大的雨哦,幸虧我提前來了,不然這雨還不知道啥時候停呢?!毙ん阋灿纱烁袊@道。
“這種暴雨下不了多久的,肯定沒多久就停了?!眴未蓟氐搅丝蛷d的座位上,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一點多了,自顧自打開電視,正巧是緊急報道。
“J市的市民注意了,據(jù)氣象局觀測,本市將持續(xù)長達十小時的強降雨,請大家注意安全,盡量減少外出?!?br>
肖筱得意道:“你看,我就說吧,這雨一時半會停不的。對了你午飯吃了嗎?看你急匆匆回來了,還有你怎么開的出租車,你不會買下司機的車了吧?!?br>
提到那個司機單醇就來氣,但表面上淡定回道:“沒事,司機有事我就先開車回來了,明天我去交警隊還車就行了。你看我那么著急像是吃午飯了嗎?”
“哦,那你趕緊做點吃的我們填填肚子?!毙ん阕仙嘲l(fā)說。
“憑什么是我做?”
“你看我像是會做飯的人嗎?”肖筱一副無辜的樣子說著。
這么無懈可擊的理由, 單醇沒再說話,去翻了翻冰箱,有昨天的剩飯,準(zhǔn)備做飯去了。
半小時不到,兩份簡單的蛋炒飯出鍋,肖筱聞香上坐,一副很期待地樣子。
“冰箱里就這些飯了,中午簡單吃一點,其他的等晚上我媽回來了再說?!眴未家猜渥粤似饋?。
“那你要不要發(fā)個消息告訴姐,讓她等雨小些了再回來?!?br>
“我已經(jīng)發(fā)過消息給穆蘋了,一般她周五都忙,沒那么早回家的。”
兩碗蛋炒飯很快被解決,結(jié)束后二人一同留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外面狂風(fēng)暴雨大作,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屋內(nèi)聲音被電視掩蓋,客廳里就只有一男一女,電視上播放著最新的愛情電影,這也不是單醇要看的,而是電視的隨機推薦。
“這什么鬼,給我推這些電影,穆蘋平時就不能看些有營養(yǎng)的東西嗎?”,單醇準(zhǔn)備換個節(jié)目,緩解尷尬吐槽著。
肖筱阻止道:“干嘛,這電影不是挺好看的嗎?”
既然她要看單醇也就放下遙控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以前經(jīng)常被穆蘋拉著一起看韓劇看愛情電影,沒辦法只能習(xí)慣。
電影放到五分之三左右,到了高潮的部分,男女主道別前最后的糾纏。 此時單醇才注意到肖筱已經(jīng)有些紅潤的眼眶,同時也在想這么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真的會是誰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嗎?他需要盡快查清肖筱,是為了還她清白,也是為了保護母親,清除身邊的未知危險 。
電影終于結(jié)束,單醇抽出幾張紙遞給了肖筱,肖筱沒有接,而是一頭蒙在了單醇的胸口,哭得稀里嘩啦的。單醇無處安放的雙手最后不自然的放在了后腦勺,肖筱緩和了過來,起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呀,一下沒收住?!?br>
單醇又遞給她幾張紙后,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上的一道道水印,肖筱害羞低著頭說:“對不起,還把你衣服弄臟了。”
“沒事,等下我去換件衣服就是了。”單醇不矯情,回自己房間換了件衣服,之前的那件也被他丟進洗衣機中。
回到客廳,孤男寡女再次共處客廳之中,剛剛的近距離接觸讓兩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奇怪,至于怎么奇怪也就只有兩人自己知道。
暴雨沒有小的意思,龍進公安內(nèi),專案組的五名成員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張豐不斷地撥打著隊長盛江的電話,打了五六個之后,卻得到對方手機已關(guān)機的聲音。
“隊長已經(jīng)出去了快四小時了,剛剛電話還打的通,現(xiàn)在直接關(guān)機了,完全聯(lián)系不上隊長?!睆堌S握著手機,著急道。
“先別太著急,可能盛隊查到了什么線索不方便接電話而已?!?br>
“這也不應(yīng)該呀,那為什么直接關(guān)機呢?!?br>
“你記得盛隊離開前說什么了嗎?”
馮飛想起來了連忙說道:“我記得隊長離開前問我愿鳴樓的事,你說他會不會去那里了。”
“對,我先去愿鳴樓找找,在沒確定隊長完全失聯(lián)前還是先別告訴段局吧?!睆堌S說完就趕緊出門了,完全沒有聽見汪越的勸阻往愿鳴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