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被大大的帽衫兜住了頭,聲音嘶啞:“纖纖,是我?!?br>
我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目光移到他被路燈照出的影子上,眸色幽暗:“你沒死?”
顧宴脫掉帽子,露出一張滿是滄桑和疲憊的臉:“是的,我沒死。”
“為什么不進去?”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作勢要去按指紋鎖。
他急得上來扯了我一把,又很快松開手:“我不敢見爸媽?!?br>
“顧叔叔和阿姨都還在醫(yī)院,”我抬眼看他:“最近顧氏發(fā)生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br>
他低下頭,像是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那你為什么不回來?
失憶了?
斷腿了?
被人囚禁起來了?”
我連聲質(zhì)問。
“沒有沒有,都沒有。
,”他抱著頭,用力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你知道秦夏是秦氏二公子的未婚妻嗎?”
我又問。
“原先是不知道,她說要私奔才知道的?!?br>
他聲音充滿了愧疚。
“所以,秦夏在你心中就這么重要,比顧家都重要千倍,萬倍?”
我向前一步,逼得他抬頭看我,“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的遠走高飛會給顧家?guī)硎裁春蠊俊?br>
顧宴捏了捏衣角,無力道:“我以為……我以為秦家沒那么厲害。
我和夏夏假死脫身又怕被秦家找到,一直躲在偏僻的村子里,連手機都不敢用。
后來在電視上看到我爸要跳樓,我嚇懵了,但我看到你說懷了我的孩子,救了我爸,救了我的光耀,把那么一堆爛攤子處理那么好,我又沒臉回來……孩子……”他視線移到我的小腹,看著那里一片平坦。
我對上他怔愣的眼神,嗤笑道:“你忘了嗎?
你失蹤之前,我實驗室那個課題正在緊要關(guān)頭,困在里面出不來,而你,我的好男朋友,我也已經(jīng)兩個多月沒見過你了。
怎么?
想我也送你一頂帽子?”
“不,不是……”顧宴自知理虧,連連擺手后退。
想到什么又支支吾吾開口:“纖纖你……你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