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衍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冷笑著開口:“凌云染,朕這些年是不是太過寵你,以至于你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說完,一股大力將凌云染拉起。
接著她便被狠狠摔進(jìn)了床榻之上!
凌云染冰冷的身軀瞬間從里寒到外,她看著拓跋衍壓下來的身子,伸手推拒,卻奈何不了久病的身體根本對抗不住怒意勃發(fā)的男人。
拓跋衍滾燙的大掌撥開她的衣裳,直到觸到那瘦弱不堪的身軀。他急忙停下,眼里閃過一絲怔楞:“你怎么瘦成這幅樣子?”
凌云染偏頭,聲音冷淡:“陛下溫香軟玉在懷已久,臣妾這幅身子,陛下當(dāng)然不能入眼?!?br>
拓跋衍被徹底激怒:“好得很!真是朕的好皇后!”
那動作放肆又暴戾,毫不憐惜。
疼痛讓凌云染死死咬住了唇,他從未在這種事情上這樣對待她。
凌云染在男人充滿怒意的眼里,看不到絲毫往日的溫情。
這一瞬間她終于明白,拓跋衍是大津的九五至尊,是沈鸞腹中孩兒的父親,是萬民的敬仰。
唯獨不是七年前,那個疼她愛她的太子殿下了。
她趴在床沿,死死的閉著嘴,沒有泄露一絲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拓跋衍終于心滿意足。
正準(zhǔn)備躺下,門外卻傳來貼身太監(jiān)的通報,說沈貴妃身體不舒服。
拓跋衍毫不猶豫的穿上衣服離去,沒再看一眼幾乎毫無聲息的凌云染。
待他離開,凌云染才不再壓抑,用力的咳嗽起來。
畫春急忙沖進(jìn)來,卻只見她滿身青紫痕跡合著滿床的血漬。
因著室內(nèi)昏暗,所以拓跋衍毫無察覺。
畫春慌慌張張的將凌云染扶起,一遍遍的幫她擦著不斷溢出的血,終于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陛下怎能如此對您!”
凌云染看著小丫鬟哭的傷心,自己倒沒有多大感覺。
她沉靜的開口:“一個人愛你,自然是如珠如寶。但當(dāng)他不愛你了,自然如沙如土。莫說我今天只是嘔血,他日我棺槨入土,他也不見得掉淚?!?br>
畫春聞言,哭的更加傷心了。
第二天,拓跋衍便令人宣讀旨意,封沈鸞為皇貴妃。
朝堂嘩然,但滿朝竟無一人提出異議。
一個是日漸沒落的將軍府,唯一的血脈尚且年幼,皇后在宮中也失寵已久。
一個是如日中天的尚書府,不僅沈尚書年富力強,貴妃更是身懷龍嗣。
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欽天鑒當(dāng)下?lián)穸汲郊獣r,三日后,便是皇貴妃冊封大典。
三日后,皇貴妃大典按例舉行,絲竹聲聲聲入耳。
凌云染站在長春宮的最高處,憑欄遠(yuǎn)眺巍峨宮城內(nèi)的那一塊熱鬧。
舉國歡慶,花燈似海,嘈雜的聲音哪怕隔著這么遠(yuǎn),也依稀入耳。
風(fēng)緩緩吹動凌云染的衣衫,她看風(fēng),看雪,看月,只是滿天下的光,都入不了那片漆黑的眸子了。
飄飄揚揚的又下了雪,凌云染伸出手,一片雪花在手里慢慢融化,涼徹心扉。
女人的低喃在夜色中緩緩響起:“拓跋衍,這是第八場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