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習(xí)慣了開我玩笑,以為我是個受氣的軟包子,卻從沒想過我會這樣反擊。
“簡熙!”
“你瘋了?”
裴景川見夏萌花容失色,紅酒把她的妝都搞花了,頭發(fā)和衣服濕成一片,無比狼狽。
當(dāng)即心疼的皺起眉,毫不猶豫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再次看向我的臉色寒冷如冰。
“簡熙,你怎么這樣小肚雞腸,夏萌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就要用酒潑她?”
“我命令你,現(xiàn)在就給她道歉。”
夏萌哭著撲到裴景川懷里,“景川,我不知道簡熙這么容易生氣,早知道是這樣,今天我就不來參加這場派對了……”
夏萌哭的梨花帶雨,掙脫了裴景川的懷抱,便轉(zhuǎn)身就跑出去。
現(xiàn)場的狐朋狗友見狀也紛紛借機(jī)離開。
裴景川冷冷回頭,“簡熙,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br>“萌萌哭成這樣跑出去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br>“還有如果你不給她道歉,我就不會再回來?!?br>撂下這句話。
裴景川也面無表情的追了出去。
我卻笑開了。
“不回來正好。裴景川,他們說的對,之前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純粹是我自作自受。”
“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會愛你了?!?br>只可惜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聽不到了。
我進(jìn)了房間,打開衣柜收拾自己的衣服,窗簾沒有關(guān),外面的月光照進(jìn)來。
去關(guān)窗的時候,我忍不住停下來注視著頭頂?shù)膱A月。
果然,又到十五號了。
每個月十五,也就是月亮最圓的那一夜。
裴景川都會忍不住內(nèi)心的欲火,要來找我親熱。
每次都折騰一整晚。
醒來之后他猶如新生,活力迸發(fā),而我卻虛弱的下不來床。
他們罵我是蕩婦,是故意趁火打劫,趁著裴景川昏迷的時候給他下了這樣惡心的蠱,只為了滿足自己內(nèi)心的淫欲。
卻不知道我才是最痛苦的那個。
好在合歡蠱被解除,我再也不用忍受那種痛苦和折磨,也不必再關(guān)心裴景川的死活了。
凌晨11點,我剛剛睡著,忽然門被打開。
裴景川小心翼翼打開了燈,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簡熙,讓你給萌萌道個歉有那么難嗎?”
我沒吭聲,只是默默看著他。
裴景川和我對視,很快敗下陣來。
“算了,不提她了。”
裴景川無奈嘆息著脫下外套,聲音多了幾分嘶啞。
“以前我晚上不回來,你都會發(fā)消息查崗,今天你怎么不查了?”
裴景川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從前的我愛他如命。
當(dāng)初他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醫(yī)生說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如果醒過來也是醫(yī)學(xué)奇跡。
我卻不信這個邪,哪怕搭上半條命,也求我的閨蜜姜然想辦法救他。
合歡蠱雖然名字偏于曖昧,卻是最兇猛的蠱蟲。
母蠱植入體內(nèi)時,我疼的撕心裂肺,將自己的手臂咬得鮮血淋漓。
姜然一臉不忍。
“熙熙,你可想好了,如果真的決定和他一起種合歡蠱,以后這樣的疼痛,你每個月都要經(jīng)歷一回?!?br>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每個月15號,合歡蠱發(fā)作后,往往之后我都要大病一場,在床上躺好幾天,才能勉強(qiáng)恢復(fù)生機(jī)。
裴景川跟朋友炫耀他體力有多厲害。
卻根本不知道我的痛不欲生,是因為救他換來的犧牲。
見我沉默不語。
裴景川察覺到了異常,他眉頭微皺,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傻了,怎么不說話?”
“簡熙,你明知道夏萌是我的青梅竹馬,她性格大大咧咧的像個男孩子,跟我其他兄弟沒兩樣。”
“你要是不喜歡她,以后我不讓她在你面前晃悠,就別再生氣了?!?br>他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讓我忍不住嗤笑。
前幾天要不是我撞見,他把手伸進(jìn)夏萌的裙子里,兩個人激情熱吻。
我還真信了。
他們兩個早就搞在了一起,還拿什么青梅竹馬當(dāng)幌子,真是惡心透頂。
“裴景川?!?br>我定定望著他,一字一句開口。
“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