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你有辦法救下他嗎?”
上官妍看得心里著急,于是問向旁邊的上官廣。
“現(xiàn)在不是時機,在他的秘術(shù)結(jié)束前,我也只有不到五成勝算?!?br>
上官廣長嘆一聲,表示無能為力。
“除非...”
等到閑雜人等散開,砂楚迎著蕭白舉起沙包大的鐵拳,似是在詢問對手準(zhǔn)備好了沒有。
蕭白神情淡淡,點了一下頭,作出應(yīng)戰(zhàn)的答復(fù)。
伴隨著一聲暴喝,砂楚左腳重重往地上一塌,驚起方圓一米的灰塵,隨后揮動鐵拳,砸向蕭白的面門。
蕭白站立不動,他感受到這股猛烈的拳罡,這是純粹的力量,沒有半點內(nèi)功氣息,但是強度遠超過以前所見的任何一人。
見蕭白一動不動的,像是嚇傻了的模樣,場外的人都覺得有些揪心,紛紛搖頭嘆氣,都不忍去看接下來的血腥畫面。
忽然,蕭白的衣袖輕拂,帶起一道微風(fēng),隨后,他的右手往上抬起,掌心攤開。
這只鐵拳仿佛乳燕投懷一般,擊在蕭白的掌心。
頓時,猛烈的拳罡散開,形成一股風(fēng)勢,掀動了蕭白的衣角。
砂楚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拳頭上的力量明明都揮發(fā)出去,仿佛打在一團棉花上似的,所有的拳罡在一瞬間就被化解得一干二凈。
“僅僅如此嗎?”
蕭白眉宇淡然,顯得有些失望。
隨即,手臂輕輕一動,積蓄的內(nèi)勁仿佛形成了一面銅墻鐵壁,往前推去,砂楚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開,接連后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穩(wěn)腳跟。
“以柔克剛,這是太極拳勁!此子是武當(dāng)派的天驕?”
上官廣兩眼略微有些發(fā)紅,顯然吃驚不小。
“原來是武當(dāng)派的人?”
上官妍恍然大悟,立刻調(diào)整了目光,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白衣少年了。
場地之上,砂楚明顯變了臉色,當(dāng)即作出調(diào)整,準(zhǔn)備進行下一次的攻勢。
就在這時,蕭白邁開腳步,慢慢走向了砂楚。
上官廣失聲道:“糟了,太極拳講究以守為攻,以柔克剛,不能主動進攻的!”
話音未落,砂楚掃出一記鞭腿,腿部力量本就比手部強大,這一次蘊含的罡勁幾乎是上次的兩倍。
然而——
蕭白往前跨了一大步,直接避開了腿風(fēng)范圍,須臾順化中,一記入道拳打了出來,正中砂楚的胸口。
瞬間,拳罡散開,只見砂楚背部的衣物被炸裂,在他驚駭?shù)纳袂橹校麄€身體凌空倒飛出去,撞上一根木柱,直接將其砸斷。
‘咳’地一聲,砂楚咳出一口紅血,饒是他具有一身橫練功夫,也禁不住這一拳。
‘嘶’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抽涼氣,所有的質(zhì)疑都被這一拳粉碎。
腳踩眾多江城武者的砂楚,就這么敗了?
再看著那名負手而立的少年,他的身影瞬間高大了數(shù)倍不止,仿佛他的背上刻著四個醒目的標(biāo)簽——少年武師!
“原來真的是武道大師啊...”
上官廣仰天一聲長嘆,它作為上官家的長輩之一,年輕時候見識過武師風(fēng)采,連他都這么說,看來蕭白的武師身份坐實了。
上官妍在震撼的同時,不禁輕蹙秀眉,她的計劃,看來要落空在這個少年武師的手底了。
要說在場最為震撼的人,要數(shù)唐冠云的兒子唐青林了,只見他死死盯著蕭白的背影,怎么也移不開眼睛。
此人明明和他相仿的年紀(jì),外貌平平無奇,完全就是丟進人堆就認不出來的那種類型,可偏偏他一拳就擊敗了近乎無敵的砂楚。
那可是自己剛剛確立的偶像?。?br>
“我已經(jīng)可以接管父親的一部分事業(yè),馬上就要趕上姐姐的步伐,本以為沒幾個同齡人能和我相比...可是在這個人面前,我那點微不足道的成就算得了什么呢?”
唐青林心緒如潮,但是他明白,自己這一趟來對了。
這個叫做蕭白的少年,挫敗了他所有的自信與驕傲,也讓他重新找到了拼搏的理由。
“班、班猜師父...”
在許勁明期盼的眼神中,骨瘦嶙峋的班猜慢慢站起身來,走到場下,看到受傷的砂楚,心中無比痛惜。
“徒弟,看師父為你報仇?!?br>
他說的是暹羅國語言,蕭白暫時聽不懂,但他也是這個想法,于是問道:“聽說你可以肉身抗子彈,不知是真是假?”
班猜冷冷地看著蕭白,操著不熟練的漢語,說道:“武當(dāng)派的小子,不要太狂妄!雖然砂楚是在對決中失敗的,但老夫畢竟是他師父,而且與你們武當(dāng)派也有未清算的舊仇!”
話音未落,只見蕭白屈指一彈,一道凌厲的風(fēng)刃破空而去,擦過班猜的手臂。
只聽見‘鐺’地一聲,風(fēng)刃散掉,但是班猜的手臂也出現(xiàn)了一道痕跡。
“看來是徒有虛名啊。”
蕭白搖了搖頭,已經(jīng)不準(zhǔn)備繼續(xù)動手,轉(zhuǎn)身就打算離開。
“留步!”
伴隨著話音而來的,還有一股雄厚如山的氣勢,凝練程度遠超砂楚。
蕭白轉(zhuǎn)身一看,只見班猜握拳而立,渾身經(jīng)脈暴漲,罡勁有如鉛汞一般沉重。
上官廣不禁失聲:“又一名武師!”
想不到這一場小打小鬧的比武,竟然會演變成兩名武道大師的對決,哪怕是在整個荊楚隱江湖,這也是膾炙人口的大事件啊!
在場的其他人,仿佛都已經(jīng)沒有了存在感。
原本滿臉沮喪的許勁明,此時又恢復(fù)了笑容,他也通過泰拳館的朋友了解過,這位班猜大師出自古泰拳宗門,乃是當(dāng)任門主的弟子,放眼整個暹羅國,也算得上強手之一。
蕭白眉目平和,再度屈指,又是一道風(fēng)刃射了過去。
只見班猜大手一揮,直接將風(fēng)刃擊碎,古銅色的手掌毫發(fā)無損。
“嗯,這才像話嘛?!?br>
蕭白微微點頭,自己以拈花指勁釋放的風(fēng)刃,威力大約等于一支飛鏢,如果連這都不能毫發(fā)無損的接下來,如何能面對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
班猜大步逼近,每走一步,速度就快上三分,相隔的三十米距離,瞬間縮短到不足十米。
蕭白昂首闊步,拳鋒緊握,又是一記入道拳打出,拳罡如颶風(fēng)一般,直撲班猜而去。
卻見班猜抬起左手,掄動腰部,全身的力量瞬間凝聚在左拳之上,‘嗖’地一聲,拳鋒有如離弦之箭,來勢遠比蕭白的入道拳要快。
‘砰’
一聲輕微的聲音,拳鋒相碰,來自二人的拳罡劇烈碰撞,連空氣都為之撕扯。
以二人的拳鋒為中心,形成方圓三寸的真空領(lǐng)域。
拳罡的碰撞下,拳頭也在碰撞著,班猜畢竟修煉了一輩子的古泰拳,拳頭堅硬得有如一塊頑石,不是蕭白的細皮嫩肉能比的。
大約過了五秒鐘,兩股拳罡同時散掉,完全勢均力敵。
班猜的嘴角現(xiàn)出一絲冷笑。
就在蕭白察覺到這股笑容的剎那,頓時被這一拳的余力掀飛,整個人凌空轉(zhuǎn)了好幾圈,抓住后方的一根木柱,方才避免了摔在地上。
雖是如此,蕭白感覺到右手劇痛無比,骨頭幾乎都要裂開,甚至連動上一下都無比艱難。
“唉,此子內(nèi)功造詣登峰造極,可惜外功差了點...他還沒有達到武師的高度?!?br>
上官廣長嘆一聲,同時在心里松了口氣,如果此人真是武師,那么就太駭人聽聞了。
只有將內(nèi)功外功同時修煉到化境,達到內(nèi)外一體、收發(fā)自如的境界,方可稱之為武道大師。
很顯然,蕭白只將內(nèi)功修煉到極致,而班猜是外功達到極致,他二人最多只能算是半步武師。
蕭白雖然右手受傷,但是心間戰(zhàn)意昂揚,自從他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能正面接下入道拳,足以見得,此人具有不弱于自己的實力。
很快,班猜又欺身而至,左拳攜帶猛烈的拳罡,砸向蕭白的胸口。
這一次,蕭白并沒有正面迎接,而是輕飄飄地往后一閃,拳罡只擦過他的衣服。
一拳未成,班猜反手揮出第二拳,又撲了個空。
‘刷刷刷刷’
四拳幾乎是同時出現(xiàn),幻化出道道殘影,蕭白飄身后退三步,有驚無險地避開。
班猜大怒,踏步朝前,使出一記連環(huán)腿,腿風(fēng)掃到丈許開外,范圍極大,蕭白躲避不開,只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
‘砰’地一聲,蕭白被踢中雙臂,雖然有內(nèi)勁護體,但整個身體也禁不住這股力量,再度往后一倒,釀蹌了好幾步才站定。
“此子怕是要認輸了吧?”
上官廣暗暗尋思著,眼看著敗局已定,與其頑抗下去,不如認輸投降。
“這是個人才,如果能為我上官家所用的話...”
上官妍美眸流轉(zhuǎn),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古泰拳果然不愧是格斗之王,如果能讓這位老人家收我為徒...”
唐青林目光堅毅,腦海里全部都是對古泰拳的向往,在他看來,世上最厲害的武功莫過于此了。
許勁松走下場,笑容滿面地問:“司徒先生,現(xiàn)在怎么說?”
司徒齡臉色陰沉,顯然不服氣,但也只能說道:“我們認輸了!”
“呵呵?!?br>
一聲低笑,如水波般蕩開。
只見蕭白拍了拍衣服上的腳印,看了一眼樂少華,問道:“你不是說他師父不會上場的嗎?”
樂少華一愣,以為蕭白怪罪于自己,連忙解釋道:“蕭前輩,此事我們也沒料到啊...”
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都沒有想到砂楚的師父會如此護短,不惜以老欺少來替他弟子報仇。
“算了,我可以幫你料理掉這個家伙,但這就不是分內(nèi)的事了?!?br>
聽蕭白口氣,司徒齡立馬反應(yīng)過來,連忙說道:“蕭先生,只要您能擊敗此人,什么都好說!”
那塊江廈區(qū)的地皮,面積足足有六千多畝,足夠建造好幾個龐大的小區(qū)住宅,至少可容納十萬人居住,再加上市政府也致力于郊區(qū)的開發(fā),所以潛力非常之大。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誰能拿到那塊地皮,都將成為江城房地產(chǎn)行業(yè)的領(lǐng)頭大哥。
這可是司徒齡主要的經(jīng)營項目,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現(xiàn)在看到一絲曙光,他當(dāng)然是要緊緊把握住,即使蕭白想要樓盤的股權(quán),他都會不眨眼地答應(yīng)下來。
蕭白微微頜首,經(jīng)過初步的接觸,對他的人品也有了些了解,應(yīng)該不會出爾反爾。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