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是唐琬之,肩膀上扛著她的女兒豆豆。
唐琬之半倚在傅景深肩頭,微微一笑。
“抱歉卿音,昨天是豆豆纏著景深不讓他走,他才留下來的。誰讓他對豆豆總是有求必應呢?豆豆實在太喜歡她的傅叔叔了?!?br>豆豆立刻大聲糾正:“才不是叔叔!明明是傅爸爸,我一直是這么叫的呀,傅爸爸說了,我就是他的女兒。”
小孩下意識摟緊了傅景深的脖子,充滿敵意地看著許卿音。
唐琬之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語氣卻故作無奈:“景深就是太寵她了,卿音你別介意,就當童言無忌?!?br>她以為許卿音會如過去般難過,甚至失態(tài)。
誰知她只是淡淡點頭:“好,我不介意?!?br>傅景深看著她不吵不鬧,心頭閃過一陣怪異感。
“你們剛才說什么家人?”
他忍不住又問。
“還有,你手上怎么拿著條子,是要去哪里?”
許卿音隨口道:“替別人拿的。”
指導員見她沒說實話,不禁挑眉。
可一看傅景深和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只微微搖頭,沒說什么。
傅景深莫名松了口氣:“也是,你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能有什么家人,拿了條子又能去哪里?”
他吩咐起指導員。
“你給唐琬之同志批個條子,時間和路線,跟我明天起調(diào)研的安排一致?!?br>聽著他理直氣壯的語氣,指導員都有些無語了。
傅團長竟然當著自己愛人的面,要帶別的女人出去調(diào)研?
傅景深是他的上級,指導員也不好說什么,沉默著照做。
但他有種強烈預感,傅景深一定會后悔的。
“好耶好耶,能出去玩了!”
豆豆開心地拍著手,向后仰去。
傅景深熟練地伸手一撈,改為將她抱在懷中。
他望向豆豆那滿溢喜愛的眼神,讓許卿音心頭一澀。
許卿音很喜歡孩子,一直盼望能跟傅景深有一個孩子。
可他總皺眉拒絕:“你生了孩子,身材走樣,還怎么跳《比翼雙飛》?而且我也不喜歡小孩。”
如今看到他對豆豆的寵愛,許卿音明白過來,傅景深大概,只是不喜歡跟她有小孩。
傅景深注意到許卿音滿臉的失落,猶豫片刻,冷臉開口。
“琬之是自由自在的性子,之前又吃了很多苦,我?guī)鋈マD轉,你別多想。”
許卿音卻笑了笑:“理解的,純潔友誼嘛?!?br>霍景深心中怪異的感覺越發(fā)明顯,他喊住許卿音。
“我明天才走,晚上我早點回去陪你吃晚飯,你做幾個好菜等我。”
許卿音“嗯”了一聲,平靜離開。
到了文工團后,許卿音找了一間舞蹈房,沉下心練習了起來。
她是一個認真的人,哪怕要離開了,最后的時刻也不會松懈。
許卿音練出一身薄汗時,門忽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唐琬之。
“你還挺能忍,景深在我家過夜,連調(diào)研都要帶著我和豆豆,你真的不介意嗎?”
她的語氣刻薄無比,一改在傅景深面前的溫婉模樣。
許卿音淡淡道:“我介不介意,關你什么事?”
唐琬之冷笑。
“當然關我的事,你不過是我的替身!景深馬上要調(diào)到總部,前途無量,你配不上他!那天電話里,我可聽到你提離婚了,既然都說出口了,就趕緊離開,給我騰位置!”
“如果不呢?”
“你也配說不?你信嗎,傅景深以后都不會再碰你!我會盡快給他懷一個孩子,到時候,他便會娶我。”
許卿音苦笑,自從一個多月前唐琬之回來,她和傅景深就沒有夫妻生活了。
原來才一個多月啊。
可她卻覺得好似過了幾輩子,那么漫長而痛苦。
那一個個所謂革命友誼的晚上,他真的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嗎?
想到這,許卿音覺得一陣惡心,忍不住干嘔出來。
唐琬之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眼底閃過滿滿的算計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