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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靈詭事:胡靈李宗寶番外筆趣閣

            不醉 著

            其他類型連載

            袁小丹被陳珊珊甩了個趔趄,退后幾步呆愣愣地看著陳珊珊,仿佛在自言自語:“你知道我沒偷的,現在她們都說我是賊了,我自己承認了。”“可我沒偷啊,我真沒偷啊......”袁小丹劇烈的搖著頭,看向大家,“我沒偷啊,我真沒偷啊......”“嘁,好像她還有多大委屈一樣了?!崩钛┢G冷笑一聲,撇過臉去。我望著袁小丹,猛然看到一股濃烈的黑氣從她印堂沖起,瞬間就彌漫了滿臉,連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拔覜]有,我沒有......”袁小丹喃喃自語著朝后退,突然轉身朝廁所門外奔去。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不安,伸出手去拉她,急切的叫了一聲:“袁小丹!”她的衣擺在我手中滑過,我抓了個空,抬腳就追了上去。袁小丹跑得極快,瞬間就跑到我們教室外的走廊上,抹了一把淚,翻...

            主角:胡靈李宗寶   更新:2024-11-24 15: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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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胡靈李宗寶的其他類型小說《通靈詭事:胡靈李宗寶番外筆趣閣》,由網絡作家“不醉”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袁小丹被陳珊珊甩了個趔趄,退后幾步呆愣愣地看著陳珊珊,仿佛在自言自語:“你知道我沒偷的,現在她們都說我是賊了,我自己承認了?!薄翱晌覜]偷啊,我真沒偷啊......”袁小丹劇烈的搖著頭,看向大家,“我沒偷啊,我真沒偷啊......”“嘁,好像她還有多大委屈一樣了?!崩钛┢G冷笑一聲,撇過臉去。我望著袁小丹,猛然看到一股濃烈的黑氣從她印堂沖起,瞬間就彌漫了滿臉,連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拔覜]有,我沒有......”袁小丹喃喃自語著朝后退,突然轉身朝廁所門外奔去。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不安,伸出手去拉她,急切的叫了一聲:“袁小丹!”她的衣擺在我手中滑過,我抓了個空,抬腳就追了上去。袁小丹跑得極快,瞬間就跑到我們教室外的走廊上,抹了一把淚,翻...

            《通靈詭事:胡靈李宗寶番外筆趣閣》精彩片段


            袁小丹被陳珊珊甩了個趔趄,退后幾步呆愣愣地看著陳珊珊,仿佛在自言自語:“你知道我沒偷的,現在她們都說我是賊了,我自己承認了?!?br>
            “可我沒偷啊,我真沒偷啊......”袁小丹劇烈的搖著頭,看向大家,“我沒偷啊,我真沒偷啊......”

            “嘁,好像她還有多大委屈一樣了?!崩钛┢G冷笑一聲,撇過臉去。

            我望著袁小丹,猛然看到一股濃烈的黑氣從她印堂沖起,瞬間就彌漫了滿臉,連五官都看不太清楚了。

            “我沒有,我沒有......”袁小丹喃喃自語著朝后退,突然轉身朝廁所門外奔去。

            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強烈的不安,伸出手去拉她,急切的叫了一聲:“袁小丹!”

            她的衣擺在我手中滑過,我抓了個空,抬腳就追了上去。

            袁小丹跑得極快,瞬間就跑到我們教室外的走廊上,抹了一把淚,翻身就爬上陽臺,縱身躍了下去。

            前后時間不超過三秒。

            “袁小丹!”

            我大叫著,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巨響,垃圾從高空落下一樣的聲音便從樓底傳來。

            “??!不好了!有人跳樓了!救命??!”

            尖叫聲此起彼伏從樓下傳來,我木木的站住腳步,扭頭往樓下看去。

            袁小丹臉朝下趴在教學樓前的水泥地上,腦袋好像變得很薄,手腳以怪異的姿勢扭曲著,鮮紅的血水從她腦袋底下往外蔓延。

            我沒想到,我人生中第一次能望到的氣,竟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教會了我什么是煞氣,而我偏偏還一直以為只是時運不好而已,最后即使意識到了,也完全無力阻止。

            陳珊珊她們從洗手間出來,聽到動靜也往走廊這頭跑過來,她跑得比較快,第一個趴陽臺上往下看去,瞬間臉色慘白,竟蹲下身子捂住嘴大口大口的干嘔起來。

            李雪艷從后面跟上來,看到陳姍姍的樣子站住不動,看著我問:“胡靈,不是,不是袁小丹吧?胡靈?”

            眼里全是害怕和祈求,聲音也微微顫抖。

            我朝她點頭,“是——她!”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可怕,我聲音冰冷一字一頓的說著,仿佛恨不得將這兩個字刻進她的心里。

            袁小丹的確不可愛,甚至有錯,但她也太過咄咄逼人了些。

            “我——”李雪艷張了張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會這么想不開!”

            我冷冷的看著她沒說話。

            “胡靈,是她自己想不開,跟我無關對不對?”李雪艷顫抖著問我。

            我依舊沒說話,更不想安慰她。

            很快,警笛聲響起,來了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

            我們教室在五樓,看樣子袁小丹應該也沒救了。

            果然,救護車上下來兩位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翻過袁小丹的身子檢查了一會兒就搖搖頭回去了。

            警察用一塊白布將袁小丹的身體蒙住,在她四周拉起了警戒線。

            場面很血腥也很恐怖,但還是有很多同學圍著看熱鬧,學校廣播里傳出聲音,宣布下午放假。

            “小丹!小丹??!”一個胖女人擠開人群撲到地上,癱軟著忽然就沒了聲音,兩名警察將她拉起來扶到警車里去,我想那應該是袁小丹的媽媽。

            下樓的時候路過那里我忍不住朝袁小丹墜落的地方望了一眼,她的身體被白布蒙著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警察正在找圍觀的同學問話。

            一陣涼風刮來,我眼見著袁小丹從自己的身體上坐起來,一臉茫然的四處望著,不一會兒,不知又從哪里冒出兩個看不清臉孔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跟她說了幾句什么,她劇烈的搖著頭。


            袁小丹的手里拎著一個黑方便袋,沉甸甸的裝著什么東西。

            她們看起來很興奮,低聲交談了兩句什么,貓著腰往宿舍這邊跑。

            不一會兒,寢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正是陳珊珊和袁小丹。

            兩人進了寢室后袁小丹喜滋滋的打開方便袋,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寢室里飄散開來,我抬眼望去,方便袋里裝的竟是一個紅色小塑料桶,塑料桶了種著一顆開得茂盛的梔子花。

            一團團厚實的白色重瓣花朵綴在枝頭,肥美清香,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好看的梔子花,以前看到的都是大棵單瓣的或者盆栽的小花朵,可這盆不一樣,花株不大,可每一朵花都開得很大,一朵朵白玫瑰一樣。

            我之所以確定那是梔子花是因為那股香味。

            “哇,袁小丹,你哪里來的那么好看的花啊,好香??!”

            李雪艷和趙凡一起跳下床鋪,一臉好奇地圍了上去,李雪艷率先開口問道。

            “我.....”

            “我們剛剛在學校門口買的,一個花農推小車賣的,最后一盆了,好看吧!”袁小丹剛要開口,陳珊珊搶先說道。

            “真好看,這是什么花?。俊崩钛┢G又問。

            “梔子花啊,這可是最好品種的梔子花,不便宜呢!”陳珊珊的聲音里帶著些驕傲,仿佛夸的不是那盆花而是她一樣。

            “可惜是用小水桶種的,要是花盆才好看?!壁w凡接口。

            “沒事,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家保姆明天送個紫砂花盆過來,換上就好看了。”陳珊珊也不在意,美滋滋的打量著那盆梔子花接口。

            李洋從洗手間出來也圍了過去,幾人圍著那盆花嘰嘰喳喳的夸個不停,最后李洋總結道:“我們寢室有這盆花到時候一定能評上文明寢室的!”

            我冷冷的望著她們沒說話,開學第一天就跑去學校植物園偷花,還喜滋滋的騙所有人是買來的,就她們這作風,說實話,連宗寶都比不上。

            宗寶好歹不會偷東西。

            她們倆的災妄應該就是從那盆花而來吧,老師一定會懲罰她們的,我默默想著。

            李洋也許是身為室長希望大家都能和和氣氣的,也許是覺得我跟她都有些落單想要跟我交朋友,轉身走到我的床鋪下面仰頭望著我道;“胡靈,你也下來看看,那盆花可好看了?!?br>
            我看了她一眼,轉眼透過窗戶看向植物園淡淡地道:“我對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感興趣?!?br>
            袁小丹聞言走過來嘲諷:“呵!就她懂得什么好不好看的,不鬧得寢室烏煙瘴氣就算強的了。”

            見我不理會她,有些不甘的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窗外,一眼看到植物園,臉一下子就白了。

            轉過臉看向我,心虛的道:“喂,你這態(tài)度膈應誰呢?!?br>
            “你心里清楚!”我望著她笑。

            “什么我心里清楚,你——”

            陳珊珊也走了過來,從窗口往外望了一眼,估計是想到她和袁小丹做的事被我看到,扭頭忌憚的望了我一眼。

            我再不看她們,低下頭繼續(xù)看書。

            大概是怕事情鬧大我將她們偷花的事抖落出來,陳珊珊扯了扯袁小丹極有風度的柔聲道:“好了,都是一個寢室的姐妹,大家都擔待著點,別人愛怎樣礙不著你什么,做好自己就好,快要熄燈了,我們趕緊去洗漱吧?!?br>
            “誰姐妹了,我就看不慣她那樣兒,多么了不起一樣?!痹〉だ浜咧f。


            我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沒理他,開始將包袱打開,整理我和四舅奶奶帶來的東西。

            從第一眼見到我這位哥哥起,我就對他沒什么好感,更不覺得親切。

            “切,不說就不說,還以為能見個鬼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媽說了,你從小就是個災星?!?br>
            宗寶見我不理他,有些惱怒,啐了我一口。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知道我媽只寶貝你這個兒子,沒必要提醒我。

            停下手里的動作,我猛然抬頭看向宗寶,瞇了瞇眼睛,扯著唇角勾出一抹笑容道:“你真的想知道鬼長什么樣子嗎?照照鏡子就知道了?!?br>
            “鄉(xiāng)巴佬,你罵誰呢你,你踏馬的才是鬼!”宗寶瞪眼,朝我揮了揮拳頭。

            我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我沒罵你,真的,就在你背后!”

            宗寶的臉色有些發(fā)白,頭卻不由自主地扭向身后寫字臺上方掛著的鏡子,嘴里罵咧著:“鄉(xiāng)巴佬敢嚇我,看我不弄死你!”

            就在這時,電燈忽然黑了。

            “媽呀!有鬼??!”

            宗寶條件反射的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怪叫,扭身就往里屋沖,一抹白影在他身后一閃。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片黑暗里,什么也沒有。

            “慫貨!”

            我晃了晃腦袋,至于嗎,嚇成這個樣子,害我都花了眼睛。

            “瞎嚷嚷什么呢!”我爸從里屋出來,“電怎么停了,我去看看是不是保險絲燒了?!?br>
            里屋亮起了蠟燭,傳來我媽和宗寶小聲說話的聲音。

            燈很快又亮了,我媽也收拾好了衣服,宗寶大概知道了我是嚇唬他的,對我翻了幾個白眼,我沒再理會他。

            我爸對我和四舅奶奶交代了幾句就帶著宗寶和我媽去了新房子,我媽從始至終沒跟我說一句話,甚至都沒看我一眼。

            直到這時,我才走進里屋看了看。

            一張床,一張寫字臺,一個五斗櫥,上面還擺著一臺十四吋的黑白電視機,靠墻還放著兩張虎紋單人沙發(fā),兩張沙發(fā)中間夾著一個木質小茶幾。

            我有些眼饞那臺電視機,跟四舅奶奶撒嬌要一起睡,四舅奶奶同意了。

            也許是因為這一天太累了,本來還想纏著四舅奶奶打開電視看會兒的,可誰知道一沾上床我就開始迷迷糊糊睡過去了,迷迷瞪瞪的好像覺得有個人從那臺電視里走出來,俯在我耳邊一直在跟我說話,到底說的些什么,我也沒聽清。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四舅奶奶拽著我的胳膊喊我起來吃飯,我睡得有些迷糊,老半天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兒。

            “唉,還好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兩年,不然你這性子,跟著你爸媽我還真不放心?!彼木四棠掏议L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

            “奶,我誰也不跟,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扒了一口飯,也不問她我爸媽怎么沒來跟我們一起吃飯。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林廠長就來了,我跟著四舅奶奶先去林廠長家取了些東西,才在林廠長的帶領下去了他家老屋。

            因為不能滅,所以也用不著黑狗血之類的東西,四舅奶奶只帶來了兩包茶葉米和細面粉蠟燭貢香之類的東西。

            茶葉米是為了防止萬一事沒辦成林老太太惱羞成怒沖出去傷害無辜的,所以在大門外四方各撒了一圈,能封住她。

            細面粉是為了給林廠長看的。他不一定能看到林老太太的魂魄,但能看到腳印,在屋里薄薄撒上一層,只要看到面粉上有腳印了,就說明林老太太進屋了。

            布置完這些,天已經黑了,四舅奶奶在桌上并排點了三根蠟燭,燭光昏黃,映得整個屋子陰森森的。

            我看向那碗牛肉面,說也奇怪,都一兩個小時了,那碗牛肉面居然還冒著熱氣。

            “囡囡,要是到時候她不肯走,你就自己把自己的中指咬破,聽到沒?”四舅奶奶突然一臉嚴肅的對著我道。

            望著四舅奶奶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沒來由的一陣發(fā)慌。

            “奶,它很兇嗎?你不會有事吧!”

            “奶不會有事的,記著奶的話,別忘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奶,你一定不能有事!”我點了點頭。

            四舅奶奶呼出一口氣,往我的頭上抹了一把鍋底灰,又看向林廠長道:“不管她怎么對你,你都不要慌,記著,那是你娘,再兇她也是你娘!”

            “大姨,您放心,我記住了。”

            林廠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

            四舅奶奶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墻上掛鐘的時間,七點五十五分。

            “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四舅奶奶說著,開始在屋北角擺好香爐,插上三柱香,但沒點燃,那是最后才點的。

            又摸出一塊黃紙在香爐前點燃,黃紙里面包著三根頭發(fā),那三根頭發(fā)是周梅的,得用這三根頭發(fā)把林老太太引到這里,而不是去林廠長的別墅。

            林廠長見狀,哆嗦著拿出準備好的書包,從書包里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本書,開始坐在桌前像個學生一樣開始寫作業(yè),作業(yè)本的前方,正放著那碗牛肉面。

            隨著黃紙慢慢燒完,屋里不知從哪里卷來一股風,林廠長面前的那本書被風翻得嘩啦作響,燭火在風中搖曳,好像隨時都會熄滅。

            門外傳來腳步聲,稍顯拖沓,像是工作了一天的人拖著疲憊不堪的步子回家。

            我站的位置只能看到林廠長的背,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的背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

            “咚”的一聲,門忽然開了,我朝門口看去,果然是那個黑衣老太太推門進來了。

            面粉上林老太太走過的地方落下一個個腳印。

            “娘,你回來了,今天,是,是你的,生,生日,我給,給,給你買,買了碗牛面,牛肉面,你試,試試好不好吃!”

            林廠長忽然站起身,捧著那碗牛肉面,聲音磕巴,低著頭一步一顫的走向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突然一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雙翻白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廠長。


            我發(fā)現自己回到了柳橋村,四周全是繚繞的濃霧,我像八歲那年一樣努力的跑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找我四舅奶奶。

            濃霧漸漸消散,前面不遠處終于出現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背影。

            “奶——”

            我哭著大喊,眼睜睜望著那個身影越走越遠。

            四舅奶奶終于轉過身,我卻發(fā)現自己看不清她的臉。

            “囡囡!”四舅奶奶開口:“回去吧,你要聽你爸的話,好好念書,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奶放心不下?!?br>
            “奶,你帶我一起走吧,奶,你等等我!”我又開始朝前跑,卻發(fā)現自己怎么也跑不過去。

            “囡囡,你的路還很長,記住奶的話,十八歲生日一定要把那塊玉戴上,二十歲前別給任何人看事,???”奶奶說著,身子漸漸隱沒在濃霧里。

            “奶,別走——”我哭著大喊。

            “妹妹,妹妹你醒了?妹妹?”

            我睜開眼睛,宗寶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發(fā)現自己躺在床上,屋里除了宗寶再沒別人,他一臉擔心的望著我。

            臉上濕涼涼的,全是淚,這一刻,我忽然明白,四舅奶奶死了,從此,我只剩下自己了。

            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我看向宗寶,“宗寶,我睡了多久?我奶呢?”

            “你睡三天了,我和我爸都擔心死了?!?br>
            宗寶見我不說話,接著又猶豫著說:“四舅奶奶,送殯儀館化了,我爸說沒地方放,把她的骨灰送鄉(xiāng)下去?!?br>
            “他們走了嗎?我也要一起送我奶回去。”我爬起來,穿上鞋就往外走。

            “欸,你的身體還沒好,我爸讓我看著你,別瞎跑?!弊趯氃谏砗蠛爸?。

            我沒理他。

            跑出筒子樓,院子里正在放鞭炮,一輛小面包車正緩緩往外行駛。

            “奶!”我追著那輛車跑,直覺告訴我,四舅奶奶就在那輛車上。

            車緩緩停下,我爸從副駕駛探出頭看向我:“囡囡,你醒了?”

            “我也要送我奶回去!”我朝我爸開口。

            我爸愣了愣,點點頭,伸手打開后車門,示意我上車。

            一只簡單的黑色盒子孤零零的躺在面包車后座上,我的眼睛瞬間就酸了,那是我最親愛的四舅奶奶啊!

            我跳上車,把盒子緊緊抱進懷里,眼睛鼻子都是酸的,我強忍著,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淚水滴在盒子上。

            面包車駛出棉紡廠大門,一路往柳橋村駛去,路上我爸好像跟我說了些什么,我木木的沒回答他。

            我爸沒有虧待四舅奶奶,在柳橋村找人舉行了簡單而體面的喪禮,將骨灰盒裝在棺材里讓四舅奶奶入土為安。

            三天后,一切塵埃落定,我爸讓我跟他一起回縣里,我拒絕了,我想多陪四舅奶奶待一段時間,讓他開學的時候再來接我。

            我爸不太放心,但見我堅持,也沒再勉強。

            日子過得很快,我白天去四舅奶奶的墳前陪她說話,晚上很早就睡下,我想要夢到四舅奶奶。

            整整兩個月,我一次也沒有夢到過她。

            九月份,我爸再次來了柳橋村,這次,是來接我回縣里上學的。

            心里很不舍,可知道四舅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我順利考上大學,到底還是回了縣里。

            我還是在筒子樓住,不同的是以前是我和四舅奶奶兩個人住,現在是我一個人住了。

            開學后,我申請了住校,我媽當然求之不得,我爸也沒什么意見,說他工作忙,讓我自己去學校。

            倒是宗寶,報到那天一大早跑來主動幫我送生活用品到學校,還把我領到一些高二高三的同學面前,告訴他們我是他妹妹,讓他們以后罩著我。

            我對宗寶一直以來的印象就是流里流氣,做事不踏實愛惹事,但不得不說,他在學校人緣還挺好的,高二高三的那些同學挺買他的賬,其中一位高三女生,叫陳瑤,據說是宿管會會長,還帶著人親自將我送到寢室,給我挑了個靠窗的上鋪,我們寢室的位置很好,我躺在床上一側臉就能看到學校的操場和植物園,視角空氣都很好。

            寢室一共三張床,六個鋪位,我去的時候已經到了三個人,一個胖呼呼的女生在我的下鋪已經安頓好了,她見陳瑤把我的東西放到上鋪,忙道:“唉,那個鋪位上已經有人了,我先給占著了?!?br>
            陳瑤瞥了她一眼哂道:“沒鋪上東西就還是空鋪,這鋪我還去年就占了呢!”

            說完繼續(xù)把我的東西往上放。

            那個胖女孩張了張嘴還要說話,她旁邊的一個女孩輕輕捅了捅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一邊兩人悄悄嘀咕了幾句什么。

            胖女孩訕訕的回到自己的床鋪,恨恨的瞅了我一眼,不再說話。

            下午沒課,在食堂吃過飯,我就躺在床上繼續(xù)翻秀才爺爺給我留的那幾本書。

            這么多年過去,這幾本書我差不多已經快能背了,卻還是沒太弄懂里頭的意思,所以有空就會拿出來看看,幾乎已經成了習慣。

            其他幾位同學也陸續(xù)的來了,最后來的那位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富家小姐,身材高瘦,皮膚白皙,尖臉盤兒大眼睛,一身白色連衣裙,配雙耐克運動鞋,看起來挺漂亮。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幫她拎東西的阿姨。

            “陳珊珊!”胖女孩一見她就趕緊迎了上去,指了指我的床鋪道:“那本來是我?guī)湍阏嫉拇蹭?,被她給搶了。”

            陳珊珊抬眸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么反應,輕飄飄說了一句:“搶就搶了,我也不一定長住,你怎么跟啥人都計較?”

            聲音不大,火藥味兒卻很濃,原本略顯熱鬧的寢室里瞬間安靜了幾秒。

            我依舊沒理會她們,將手里的書翻了一頁。

            安靜的寢室里,翻書的聲音顯得特別大。

            “大家都到齊了吧,我們來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李洋,是這個寢室的寢室長,以后我們就是一個寢室的姐妹了,希望大家能好好相處,爭取拿到文明寢室的錦旗。”一個圓臉,身材有些壯實的女生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

            “我叫袁小丹,她叫陳珊珊,我們是初中同學?!?br>
            胖女生搶先開口,她的名字倒是跟她身材挺像的。

            “我叫李雪艷?!?br>
            “我叫趙凡?!?br>

            隨著黑衣老太太的話音落下,屋里的溫度回暖,頭頂的水晶吊燈也跟著亮了。

            “奶,她走了。”

            我到處看了看回頭跟四舅奶奶說。

            四舅奶奶點了點頭,看向縮在沙發(fā)一角嚇得臉色慘白,還在篩糠般不住顫抖的林廠長道:“明天是你媽的七七日吧?”

            “嗯嗯,大姨,那個,我娘不是走了嗎,怎么我媳婦還沒醒?”

            “你剛才都聽到了?”四舅奶奶不答反問林廠長。

            “聽,聽到了,是我娘的聲音?!?br>
            林廠長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對不起我娘啊,想當初我爹死得早,弟弟妹妹們都小,我娘怕我吃苦,硬是一個人把所有的活兒都扛著,不讓我插手......”

            “您不能滅她啊,都是我自己造的孽,她這口氣要是下不去,就讓她沖我來吧,老周是無辜的啊?!?br>
            “也算不得無辜,妻賢夫禍少,她是你們林家的媳婦,沒有盡到該有的孝心,你媳婦今天醒不了,被你娘帶走了一魂一魄?!?br>
            四舅奶奶接著沉聲道:“惡鬼索命天道不涉,但這事兒我既然管了,就給你管到底,她現在只是暫時被囡囡的血壓制著取不走你媳婦的其他魂魄,明天她還會來的,得想個法子送走,你娘走了,你媳婦才能沒事?!?br>
            “嗯嗯,大姨您說,只要您能讓我娘安心的走了,我啥都聽你的,是我對不起我娘??!”林廠長一個勁點頭,淚水鼻涕胡了一臉。

            也難為林廠長了,一般沒見過這些東西的第一次見都會嚇傻過去,難得他還算孝心未泯,但早知今天,何必當初啊。

            “要用她自己的淚來送,還得是喜淚,你想想,她生前在你面前流的第一滴喜淚是什么時候?!?br>
            “喜淚?感動的算嗎?”林廠長抹了一把臉問。

            “算,記得嗎?”四舅奶奶點頭。

            “我想想......”

            林廠長抱著頭,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一臉懊惱悔恨。

            四舅奶奶沒再說話,我扭頭瞄了一眼沙發(fā)上躺著的周梅,我的指尖血竟在她額頭凝聚成了一個晶瑩透亮的凸起紅色圓點,看起來有些像小時候學校小賣部的那種水晶朱砂痣膠貼。

            我抬起自己的中指看去,不知道被四舅奶奶用什么東西扎了半個米粒大小的破口,還有些疼,但已經不出血了。

            想不到我的血還有這種效果。

            “大姨,我想起來是什么時候了。”

            過了幾分鐘,林廠長終于開口。

            四舅奶奶看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原來,林廠長他爹還在的時候,林老太太很喜歡吃牛肉面,那時候家里條件還不錯,當年有家國營餐館就離他們家不遠,林廠長他爹總會買牛肉面回來給林廠長他娘吃。

            可惜后來林廠長他爹早早就得病死了,林老太太一個人帶著五個孩子,條件很差,就再也沒吃過牛肉面。

            林廠長學習成績很好,經常會得到老師獎勵的本子,他舍不得用,全賣給了別的同學,錢一直攢了下來,直到有一天攢夠了兩塊錢,足夠買一碗牛肉面了,林廠長就去買了一碗回來帶給林老太太吃。

            林老太太不知道林廠長哪來的錢買的,不肯吃,林廠長也不敢說,怕林老太太怪他沒將本子留給弟弟妹妹用,最后林老太太打了林廠長一頓,林廠長才說出買牛肉面的錢是賣本子得來的,林老太太當時一聽就哭了。

            四舅奶奶聽了半天沒說話,估計是不理解林廠長當初那么孝順的一個孩子,怎么最后日子過好了,卻讓自己的老母親死得那么凄涼。

            林廠長說到這里自己也哭得泣不成聲,末了自言自語的道:“錢是個好東西啊,能讓人不費力的買到想要的任何東西,可到了最后,好東西用得多了,就讓人忘了什么是最珍貴的東西?!?br>
            “你家的老房子還在不?”四舅奶奶問林廠長。

            “還在,請人收拾了一下,家具都還沒丟,基本還是我娘在的時候的老樣子?!绷謴S長道。

            “今天我們先回去了,明天下午六點,帶我去你家老房子,另外,你準備一碗牛肉面,你娘生前愛吃的那種?!?br>
            “欸!欸!”林廠長忙點頭道:“大姨,要不您跟丫頭今天就跟我這兒歇著吧,你看我媳婦這,那萬一......”

            “你媳婦今天不會有事,你娘她今天也不會再來了,丫頭這今天剛來縣里找她爸媽,還是回去的好?!彼木四棠痰馈?br>
            “好,好,那我去拿陳廠長那套房的鑰匙,李建國家小,你們這么回去今天怕住不下?!?br>
            林廠長聽了四舅奶奶的話沒再強留,上樓拿了套鑰匙就送我和四舅奶奶回了我爸媽那兒。

            我爸媽住的是一棟兩層筒子樓,上二樓的樓梯建在樓的外部,很像是個小炮樓,只不過是長形而不是圓形的。

            上完樓梯就是筒子樓二樓的入口,就著外面的路燈能看到兩排對開的門,間距不大,走廊很擠,兩個門中間都放著煤氣灶煤爐子之類的灶具,儼然就是一個個小型廚房。

            林廠長帶著我和四舅奶奶走到左邊第四個門口站住,敲門。

            “林叔?!遍_門的是宗寶,喊完人后回頭對著屋里喊道:“爸,媽,林叔帶著那個鄉(xiāng)巴佬和她奶奶來了?!?br>
            林廠長皺了皺眉。

            我爸出來,見了林廠長又是一頓諂媚假笑,林廠長也沒進屋,就在門口把帶來的鑰匙交給我爸說明天下午來接我和四舅奶奶就走了。

            能看得出來我爸特別高興,這次就連我媽看到我爸手上那套鑰匙也沒對我和四舅奶奶多說什么,扭身就進里屋去了。

            “四舅母,以后您跟靈兒就在這邊住,那邊多間房,這宗寶也大了,該有自己的獨立房間,我就帶著他媽和宗寶去那邊住了?!蔽野窒沧套痰母木四棠陶f著,那樣子看起來像是中了大獎。

            四舅奶奶點了點頭說:“囡囡能在這里住下就好!”

            我抬眼看了看,一共就兩間屋子,外面屋子靠墻放著一張鋼絲床,床旁邊就是一張方形飯桌,門口靠墻還擺著一個小櫥柜,櫥柜邊一個寫字臺,放著書包和幾本書,估計是宗寶用的。

            宗寶站在書桌旁望著我,眼里滿是好奇,“喂,鄉(xiāng)巴佬,你真的能看到鬼嗎?鬼是什么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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