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明這話并不是危言聳聽。
畢竟謝成軍是副處級干部,還是縣委***,組織部長,以后晉升之路如果他使點手段,還真不好解決。
而許國華回到辦公室后,也開始后悔了,都怪自己太年輕,***閱歷低,沉不住氣??!
看著謝成軍飛揚跋扈的嘴臉,自己這副牛脾氣就上來了。
許國華愁眉苦臉的,剛剛上任的喜悅早就被沖到了九霄云外。
想想自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法制科干了小三年,好不容易時來運轉的熬到現(xiàn)在,如果就因為這一時沖動被打回原形,哭都沒地哭去。
許國華想了半天,給陸澤打了個電話。
陸澤在市直機關工作,應該能為自己出謀劃策。
電話接通,陸澤笑呵呵的聲音自電話里響起。
“怎么樣啊許副隊長,新官上任三把火,你是怎么燒的?”
許國華皺著一張苦瓜臉嘆了口氣,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講了出來。
還新官上任三把火呢,第一把火就差點把自己給燒著了。
陸澤哈哈大笑起來,“我說許隊長,你現(xiàn)在才知道在實權部門也不好干了吧?尤其是當個小領導,反而更麻煩?!?br>許國華贊同的點起了頭,還別說,真是這個道理。
“我和你說,你來反貪局試試。你剛剛查到一點線索,人家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你知道我遇見最厲害的一次事故么,當初辦最高檢的專案,人家找通了***的關系,當時電話一過來哥們都嚇尿了?!?br>陸澤繪聲繪色地講著。
“后來呢?”
許國華被吊起了胃口,陸澤冷哼一聲:“當然該怎么查繼續(xù)怎么查唄,無非就是換個方式方法而已,后來給專案組打電話的那個***工作人員也被法辦了。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行情,國法無情,哪容得他耍特權?”
許國華長出了一口氣,多少人羨慕紀檢反貪這樣的強權***,哪知道人家辦案子也是頂著巨大壓力的。
“國華,你這個事根本就不叫個事。先不說你也沒怎么著他,無非就是言語上沖撞了他。對于他來說,孫子撈出去了,車也沒扣,他本身又干預了你們***辦案,這個官司就算是打到了***,你也不尿他?!?br>陸澤開始給許國華分析起來,最后嘆了口氣道:“不過要小心日后他給你找小鞋穿,畢竟人家是組織部長,在你以后升遷的路上難免拿捏你一把?!?br>許國華點了點頭,這確實也是自己擔心的。
不過轉眼間許國華也就想通了,有些事情可為而為之,有些事情不可為亦為之。
事情已經(jīng)做了,大不了承擔后果。
反正自己剛剛升了副科,三五年內也不會動了。
至于謝部長,三五年后就算沒退,可能也不在組織部門了。
想通了這個許國華心情大好,和陸澤貧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并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這份文件是內部細則,主要講了龍康***大隊的一些組織人員構成情況。
龍康交通***大隊隊長是秦劍,正營級***,政委高昌明,許國華已經(jīng)見過了。
大隊里有三個副隊長,除去許國華這個新來的壯丁外,另外的兩個副隊一男一女。
男的叫李耀,主管***大隊第一中隊。女的叫唐樹琴,主管***大隊第二中隊。
***大隊一共有三個中隊,第三中隊的隊長叫華曉飛,就是剛剛在樓下抓了謝部長兒子的國字臉。
第三中隊以前的隊長姓耿,許國華接的是他的班,如果不出意外,以后自己應該是分管第三中隊了。
否則剛剛高昌明也不會把自己叫下去頂雷了。
除去這三個分隊以外,***大隊還有一個辦公室,由政委高昌明兼著辦公室主任。
辦公室有三四個內勤,都是局里縣里領導的關系戶,幫著***大隊做一些內務保障工作。
既然自己主管第三中隊,許國華便著重研究了下三中隊的人員結構。
不看不知道,看完以后許國華就傻眼了。
說是三中隊,可是隊里一共就七個人。
更慘的一點是,有正式編制的只有隊長華曉飛一個,其余的六個人都是***。
許國華一陣頭大,雖說干活不分正式和輔警,甚至有的時候輔警干的比正式***還要多。但是輔警有輔警的弊端,這一點許國華最清楚不過了。
輔警的人員流動性大,可能干個一年半載的人家就走了。造成這種情況最大的因素就在于,輔警的工資福利太低了!
每個月實拿不超過兩千塊,保險僅僅繳納三險,就現(xiàn)在這個經(jīng)濟水平,別說養(yǎng)家糊口了,養(yǎng)活自己都夠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走一茬來一茬,哪還能抓業(yè)務訓練?
業(yè)務技能提不上來,怎么指望他們去依法執(zhí)法?
其實細算下來這也算是一個全國的通病,國家財政養(yǎng)活不了那么多人,但是活多人少,人再不夠也是那么多的工作等著你去干。
財政解決不了編制問題,只能對外招聘勞務派遣簽訂臨時工了。
一來二去就形成了一個怪圈,干活在一線的都是臨時工,正式工躺在辦公室吹空調干內勤,還美名其曰的鍛煉青少年……
這個情況許國華根本解決不了,就算是最高層也是束手無策。但是工作還得干,而且還得干好,這就不由讓許國華感到頭疼了。
就在此時,一陣輕快的敲門聲響起。許國華正襟危坐,喊了一聲“請進?!?br>門打開了,兩個掛著輔警編號的***走了進來。
“許隊。”
兩人拘謹?shù)暮驮S國華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