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了。
江雪走后,我躺在病床上,冰冷的機械聲擾亂了我的心神。
結束的時候,我沒等江雪來接。
自己打了車回家。
江雪一到家,一如既往地哄我開心。
說自己今天為了工作撇下我,視為大錯。
從前那些耍寶逗我開心的話和表情,今日看起來卻很乏味。
這些拙劣的演技,都成了她出軌的掩飾。
越是鬧騰,就證明犯下的錯越大。
我默默推開她,假裝看不見她眼里的失落,讓她先去洗手吃飯。
衛(wèi)生間傳來流水聲,我看著模糊的人影,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發(fā)出了消息:醫(yī)生,我還是決定取消,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下取消合同。
隨后我給律師打了電話:“王律,我要擬定新的遺囑,如果我死了,把所有的錢都捐給國家。”
對面震驚不已,我沒解釋就掛了電話。
我向來以為有愛飲水飽,可現(xiàn)在愛也沒了。
留著這些錢做什么?
江雪習慣性地收拾好明天穿的衣服,只是一直沒停下喊我的聲音。
“老公,我那條黑色的腰帶在哪?”
“老公,那條白色的裙子呢?”
我無奈地走進去把她要的東西一一找齊。
她從身后抱住我,親了親我的后脖。
粗重的呼吸聲,透過耳朵傳到了心臟,像是毒液讓我渾身不適。
“老公,要是離了你我該怎么活下去???”
她不老實地動手動腳,卻在扳過我的臉的瞬間愣?。骸傲柙剑隳樕趺催@么差?”
依舊是滿眼深情的模樣,看不出一絲虛情假意。
“要么你明天天跟我去公司吧,你這個樣子我放心不下。”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老公,你還在因為那件事生氣嗎?”
我們都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只是默契地不再提起。
“沒有,你別多想?!?br>
我忍住不適,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順勢纏著我膩歪了一會兒,只是我實在提不起興致,推著她進衛(wèi)生間洗澡。
聽著浴室的流水聲,我拿起江雪的手機解了鎖。
密碼是我的生日,她沒改掉。
聊天記錄只有一些公事,我下意識點開了邵晨的朋友圈。
老板送的下午茶,好喝愛喝。
今天陪老板出差,賞我一條項鏈,真心愛了。
誰有生日會包六位數(shù)紅包的好老板??!
每一條都和江雪相關,他們一起去了巴黎意大利日本…..打卡了無數(shù)個景點,鏡頭下的男孩子笑顏如花,眼尾帶著無盡愛意。
盡管里面并沒有江雪,但我知道拍照的人就是她。
心口一陣陣刺痛,我的視線停留在了江雪的包里,我從暗格里拿出了她的備用機。
密碼還是我的生日。
一種吃了蒼蠅還要往下咽的酸澀涌上心頭,她那么愛我,卻也免不了在婚姻里走神。
我點開了邵晨的頭像,停在聊天頁面最后的對話是,邵晨問她:老婆,你會這樣一直對我好嗎?
外加一個撒嬌賣萌的自拍表情。
江雪回了一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