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想念了許久的人,宋時木腳步不受控制的朝譚春意走。
她笑的很開懷,面前站了一個男人,他們靠的很近。
“春意,我等了你好久?!?br>
宋時木覺得眼角有些濕潤,他顧不得人多將譚春意緊緊擁入懷里。
他想訴說自己的懺悔,思念。
譚春意用力的掙扎,被霍志澤搶先一步,他一把推開宋時木,保護(hù)意味明顯。
“宋總怎么總是喜歡別人的東西,這是我的女伴,要沒記錯的話,宋總的心上人應(yīng)該叫南卿。”
當(dāng)初那場婚約,宋時木很少在外展現(xiàn)譚春意的身份。
知道的人也看不起譚春意,這都是他的功勞。
“春意……不是這樣的。”
他想要解釋,又覺得有些蒼白無力。
溫寧就不是那種能忍的人,她上下打量宋時木,眼底都是嫌棄。
“誰給你的臉來見春意?
你難道忘了曾做下的一切?”
“宋時木,我都為你感到惡心?!?br>
她的聲音很大,引得不少人頻頻回頭。
霍志澤沒有再開口,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也知道這場發(fā)布會對譚春意來說意味著什么。
“宋時木,去外邊說吧?!?br>
譚春意壓下心底的所有想法,她與霍志澤不謀而合。
這場發(fā)布會來了太多人,她不想再被提及那些過往,也不想被破壞。
門口角落里,溫寧護(hù)犢子般擋在譚春意身前,語氣不善。
“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別再來糾纏春意,她有的是比你更好的選擇?!?br>
宋時木看向她身后的女孩,她面無表情,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個陌生人。
他有些受傷,譚春意從不會這么看他。
她都是溫柔的。
“為什么要一聲不響的離開?”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質(zhì)問,溫寧更不耐煩。
這算是什么傻缺問題,他都找別的女人了,還奢望譚春意等他,多大的臉。
“我來吧,溫寧,相信我。”
譚春意走了出來,語氣平靜。
“我們離婚了,當(dāng)然要離開,宋時木,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
就是這個態(tài)度,讓宋時木沒來由的煩躁。
他見不得她那么平淡,尤其是他們之間的問題。
“所以那六年就只是為了約定?”
他近乎執(zhí)拗的盯著她的面龐,想找出什么破綻。
譚春意點點頭,疏離而又從容。
“是?!?br>
宋時木的身子都在顫抖,譚春意接著開口。
“我當(dāng)時需要錢,而宋伯父需要我?guī)湍?,這本就是一個約定,我們剛結(jié)婚的時候,我就準(zhǔn)備了離婚協(xié)議。”
“宋時木,你不也沒有愛過我,在這裝出一份深情的樣子給誰看?”
嫁給宋時木的日子,她不是沒有幻想過要一直過下去。
他占據(jù)了她六年的青春,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歲月。
可每每有這種想法,她都會拿出離婚協(xié)議,一遍遍提醒自己,就是個約定,她遲早要離開。
六年的時間很長,長到她不愿意回想那些苦澀,可也很短。
短到她已經(jīng)放下。
人都是情感動物,動心在所難免,可她更明白恪守己心“宋時木,過去我恪守己心,沒有愛上你,未來我更不會愛你?!?br>
“我和你從始至終都只有那一紙協(xié)議,聽清楚了嗎?”
宋時木有什么反應(yīng),譚春意毫不在意。
她帶著溫寧回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徒留宋時木久久不能平靜。
到后來的活動,宋時沒再出現(xiàn)。
譚春意以為他想通了,帶著一行人正要去慶祝時。
門口擺滿了紅艷艷的花,還有一排無人機(jī)。
“譚春意,我錯了,再給我個機(jī)會,我可以重新追求你。”
來自于宋時木的道歉,有不少人羨慕的看向譚春意,她沒有任何想法,她不喜歡這些俗套的東西。
在一起六年,宋時木從沒有了解過她。
溫寧倒是氣呼呼的踹掉了滿地的鮮花。
“裝給誰看,春意不喜歡玫瑰花?!?br>
是的,她不喜歡玫瑰,她總覺得自己更像野草。
野草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而不是那嬌滴滴的玫瑰,隨便一折就斷。
這一幕被很多人拍了下來,第二天,譚春意與宋時木過去的婚姻再次被翻了出來。
她不甚在意,雖然沒有做好完全的準(zhǔn)備,但經(jīng)歷那么多,她總是自己的盔甲。
“春意,那個宋時木是不是有病,他每天送花過來,不知道處理垃圾很累嗎?”
溫寧難得回國一趟,留在了譚春意家里,自然也成了丟玫瑰花的小能手。
因為這件事,她看宋時木更加不順眼。
“好了寧寧,我會和他說清楚。”
今天是與宋父約定的日子,譚春意換下華麗的裝扮,挑選了一條素雅的白裙。
宋父把地點定在一家西餐廳,溫寧吵著鬧著要一起去,生怕她受欺負(fù)。
“春意你就是性子太軟了,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們家蹬鼻子上臉這么多年,20萬買你六年的青春,憑什么?
更不要提你還救過他兒子的命。”
溫寧很生氣,譚春意哄了半天,還差點錯過時間。
但她知道,溫寧是真的為她好。
再見到宋父,是在如此光景下。
譚春意從兜里拿出銀行卡,冷靜的放在宋父面前。
“伯父,一年前我就說過我們扯平了,更何況,你已經(jīng)給了我足夠的補(bǔ)償。”
那個工作室是靠宋父開啟的,譚春意沒忘記,她自己也帶了一張銀行卡。
“伯父,這是你先前投進(jìn)公司的本錢,還有我媽住院時,花掉的所有費用,現(xiàn)在我全部還給你,以后我們也別再見面了?!?br>
她不怪宋父,但確實心疼當(dāng)初的自己。
“春意,我知道時木從前很混賬,但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這筆錢你收著,能不能跟他重新……”宋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他曾用20萬,讓宋時木欺辱了面前的姑娘六年。
他辜負(fù)她,踐踏她的尊嚴(yán)和付出,甚至把她當(dāng)做保姆。
現(xiàn)在,他再次因為兒子提出無理的要求。
譚春意這次并沒有忍,她起身看向宋父。
“我明白你對于兒子的愛護(hù),但抱歉,我不會再出賣自己的人生。”
“也希望伯父明白,你不可能次次用錢買到他想要的東西,你最應(yīng)該教會他的,是做人?!?br>
譚春意沒有吃飯,頭也不回離開。
坐在椅子上的宋父滿臉羞愧,他何嘗不明白,可宋母身體不好,對兩個孩子都多加溺愛。
他寵愛自己的夫人,見不得她為他們擔(dān)心。
“春意?!?br>
走到門外的譚春意見到了宋時木。
他瘦了很多,眼角青紫一片。
“你為什么不收我的花?”
沒有了以前頤指氣使的態(tài)度,譚春意清清嗓子,“我不喜歡玫瑰,宋時木,你能別出現(xiàn)在我身邊嗎?”
剛剛宋父的話讓她有些難過,那不僅僅是對她人格的貶低,還有三觀的侮辱。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帶來的。
“春意,我只是想補(bǔ)償你?!?br>
“補(bǔ)償?”
她發(fā)出一聲嗤笑,宋父緊跟著走出來。
宋時木后知后覺明白了什么。
“你見了我爸,他找你有什么事?”
譚春意抬起頭,直視宋時木的眼睛。
“他給我錢,想要繼續(xù)買我留在你的身邊?!?br>
這對于兩人都是侮辱,宋時木變了臉色,耳朵里嗡嗡的。
七年前,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父親用20萬買了一個小姑娘的婚姻,送到她身邊由他欺負(fù)。
七年后,父親用同樣的手段,想把小姑娘困在自己身邊。
他們家確實都是沒品的人,宋時木突然覺得,他確實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譚春意身邊。
因為他帶給她的,只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