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在我和我爹之間來回打量,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點頭承認。
沈文軒氣得捏緊了拳頭。
從小,他就被人詬病長得不夠出眾,既不像爹,也不像娘。
如今被我當眾揭穿,他越發(fā)惱羞成怒。
娘親見沈文軒受了委屈,當即沖我怒斥道:“哪來的騙子,居然敢破壞我家阿軒的婚禮。”
“就算你與侯爺長相酷似又如何?瞧瞧你那一身破補丁,哪有半分侯門世子的樣子,我的兒子只有阿軒一人!”
爹也連忙幫腔:“夫人說的是,我這就派人將這騙子送去官府!”
聞言,那些侍衛(wèi)又準備來抓我。
我卻靈活地避開,同時將迎親的隊伍攪得人仰馬翻。
寧平公主終于不耐皺眉:“吉時已過,今日不宜再繼續(xù)了。不如安遠侯先處理好家事,婚禮容后再議,”
說完,寧平公主拂袖而去,堂堂公主的婚禮被攪成這副樣子,她也自覺失了面子,索性取消了婚禮。
而這恰恰如我所愿。
果然,爹爹氣得跳腳,指著我怒罵道:“你可知冒充寧平公主的未婚夫,乃是大罪!”
“我這就將你親自押去官府,判你個流放邊疆!”
我面不改色地笑道:“好啊,去就去,大家伙兒一起去,正好讓大家瞧瞧,究竟誰是真,誰是假!”
衙門里,爹娘一看見府尹張大人,就義憤填膺地控訴著我的累累罪狀。
冒充寧平公主未婚妻、破壞寧平公主婚禮、公然行騙……
樁樁件件,都是能將人逼死的惡名。
我冷眼旁觀,笑看他們一唱一和地演戲。
直到張大人拍響驚堂木,一臉鄙夷地看向我問道:“沈泰初,你可還有話說?若是沒有,本宮便要判你個招搖撞騙之罪!”
我不慌不忙地說道:“啟稟大人,草民有人證,可以證明我的確是安遠侯的兒子?!?br>“哦?什么人證?帶上來?!?br>我朝圍觀人群中使了個眼色,一位瘸腳的老婆婆便一瘸一拐地撥開人群,走了過來。
爹娘見狀,有些驚訝,因為這位老婆婆就是當初接生我的穩(wěn)婆。
我攙扶著老婆婆來到爹娘面前。
沒等老婆婆說什么,爹就主動朝著張大人開口道:“張大人,是我弄錯了。這沈泰初確實也是我的兒子,只不過他是姨娘所生,從小身體不好,所以被我養(yǎng)在莊子上?!?br>“多年不見,我沒認出他來,實在是我的不是?!?br>見到我搬出穩(wěn)婆,爹娘立馬轉了口風,承認了我是安遠侯府的少爺。
沈文軒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猶豫地開口道:“爹爹,他真的是……”
爹爹連忙打斷了他的話:“阿軒,爹爹回去再跟你解釋。”
既然此事是個烏龍,張大人也不再深究,命爹娘速速帶我回府。
沈文軒一路哭啼,爹娘一路心疼安慰。
我則悠然自得地跟在他們一家三口身后,饒有興致地看戲。
可誰知,剛剛走到安遠侯府門口,爹娘就逼我停住腳步。
“別以為我們真的會認你,我們只認阿軒一個兒子!”
“這安遠侯府,你休想踏進一步!”
他們齊齊攔在我面前,擋住了我進府的路。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往京城最豪華的客棧走去。
這破府邸,就算他們求我去住,我都不想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