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鳳九顏蕭煜的其他類型小說《帝后和離,眾妃嬪都來拍她馬屁! 全集》,由網(wǎng)絡作家“一蓑煙雨”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滾、下、去!”“原來你會說話?!兵P九顏還當他是啞巴。下一瞬,她盯著他脖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東西,眼神驟變。她死盯著男人脖子上那道“銀線”。天水之毒,她尋了很久了!準確的說,是那會下此毒的人?!斑@毒,誰給你下的!”鳳九顏始終平靜的雙眸,此刻泛起些微波瀾。蕭煜臉色冷沉??此@樣子,就不會告訴她。嘩啦——她猝不及防的,一把扯開了男人的領口。如她所料,“銀線”蔓延至胸膛。一旦抵達心口,中毒之人便是九死一生。蕭煜:!他那墨黑的雙眸發(fā)寒,如同摻著冰碴子。這一瞬,暴怒如獅子?!罢宜?!”“別動!”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記憶深處的痛意再次襲來,鳳九顏不假思索,迅速將銀針刺入男人的脖子、胸膛??偣彩畮赘y針,她的速度極快。蕭煜本想怒起殺之。但,銀針落...
《帝后和離,眾妃嬪都來拍她馬屁! 全集》精彩片段
“滾、下、去!”
“原來你會說話。”鳳九顏還當他是啞巴。
下一瞬,她盯著他脖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重要東西,眼神驟變。
她死盯著男人脖子上那道“銀線”。
天水之毒,她尋了很久了!
準確的說,是那會下此毒的人。
“這毒,誰給你下的!”
鳳九顏始終平靜的雙眸,此刻泛起些微波瀾。
蕭煜臉色冷沉。
看他這樣子,就不會告訴她。
嘩啦——
她猝不及防的,一把扯開了男人的領口。
如她所料,“銀線”蔓延至胸膛。
一旦抵達心口,中毒之人便是九死一生。
蕭煜:!
他那墨黑的雙眸發(fā)寒,如同摻著冰碴子。
這一瞬,暴怒如獅子。
“找死!”
“別動!”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
記憶深處的痛意再次襲來,鳳九顏不假思索,迅速將銀針刺入男人的脖子、胸膛。
總共十幾根銀針,她的速度極快。
蕭煜本想怒起殺之。
但,銀針落下后,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流,從常年寒涼的胸膛向各處蔓延。
于是乎,身體自然地平靜下來。
那暴怒的情緒也像是瞬間被安撫,緊促的瞳仁緩緩放松。
這女人的針法,似乎有著特別之處。
鳳九顏救他,是想問出下毒之人的下落。
并且內(nèi)心深處,也是在彌補當初的遺憾,彼時沒能救下的人,重來一次,她一定可以......
鳳九顏一邊施針一邊觀察著那道銀線。
她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癥狀。
明明是快要喪命的情形,卻被控制得極好。
想來這男人沒少運功壓制。
慢慢的,那銀線有了些微后退的跡象。
蕭煜見此,一把抓住鳳九顏的胳膊,沉聲質(zhì)問。
“千羽飛針?”
他這毒,放眼天下,只有段氏一族的千羽飛針能逼退。
“松手?!兵P九顏眼神冷漠,掙脫了他的手,并迅速收了他身上的銀針。
蕭煜的神情頓時變得冷冽逼人。
“為何不繼續(xù)解毒!”
他尋遍天下,也沒找到段氏一族的傳人。
今日這女子會使千羽飛針,不管她是不是段家人,他都得不能放她。
鳳九顏眸色清冷。
她不愿多做解釋——即便想解這天水之毒,也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依據(jù)中毒者情況,隔段時間施針一次,一次性解毒,首先做不到,其次,中毒者也撐不住。
“先告訴我,下毒者是何人?!?br>威脅他?
蕭煜的語氣透著股強勢。
“先解毒?!?br>兩人都很堅持,只因都不信任對方。
男人眼神忽冷,“不解這毒,你便不用出去了......”
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他本就沒打算留著她的性命。
聞言,鳳九顏目光一涼。
好個恩將仇報!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白玉床上。
驀地發(fā)現(xiàn),機關貌似就在床上!
她按下后,上面果然就出現(xiàn)了一道出口。
當下,她不假思索,施展輕功便離開了那密室。也沒想過再幫那人逼毒的事。
蕭煜眉眼一沉,立馬追著她飛出。
但她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中。
幾名侍衛(wèi)后知后覺地沖出來,“捉刺客!”
一盞茶后,侍衛(wèi)們追查刺客無果,在蕭煜面前站成一排,個個低著頭,畢恭畢敬、惶恐不安的樣子。
“皇上,屬下等護衛(wèi)不力,竟讓刺客闖了進來!”
那刺客真是來去無影,他們這么暗衛(wèi),沒一人發(fā)覺。
幸好皇上沒事。
蕭煜披上近侍遞來的披風,帽檐下,雙眸狹長冷漠。
“找到她。朕要活的?!?br>“遵命!”
......
永和宮。
鳳九顏回來后,蓮霜長舒了一口氣。
“娘娘,您走后沒多久,桂嬤嬤就來了。
“太后讓她送了些珠寶首飾。還說您之前被皇上罰了一年俸祿,如今又遭禁足,宮里上下都需要打點,沒點東西傍身可不行。
“奴婢擅作主張,謊稱您病著,先代您給收下了?!?br>鳳九顏換下了宮女的衣裳,“將它們收好,他日再還給太后?!?br>她殺了皇貴妃報仇后,就不會再宮中久留,沒必要留著這些東西。
蓮霜擔憂地看了看,“娘娘,您這回沒受傷吧?”
她怎么覺得,娘娘的臉色有些奇怪?
鳳九顏眉頭深鎖,“無事。你且退下。”
“是?!?br>突然,一只黑毛信鴿飛來,停在窗檻上。
鳳九顏當即抓了它,取下它腳上綁著的密信。
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后,她平靜無波的眸中驟然掀起波瀾。
——鳳薇薔還活著
暴君要來,鳳九顏只能讓蓮霜把發(fā)髻弄回去,但,蓮霜的手有些抖,想必是對于即將到來的暴君,害怕了。
她手抖,難免會出錯。
在被扯下第三根頭發(fā)時,鳳九顏忍不了了,冷聲道。
“退下,我自己來。”她精通易容術,其中熟練掌握各樣的發(fā)髻是必修。
而后三兩下就將發(fā)髻恢復了原樣,蓮霜見了,大為震驚。
“娘娘,您的手真巧!”
可她們這邊準備好迎接皇帝了,外面的宮人又傳話稱。
“娘娘,皇貴妃頭疾犯了,皇上去了凌霄殿?!?br>蓮霜張了張嘴,敢怒不敢言。
皇貴妃一定是假裝的,偏偏這個時候犯頭疾,哪能這么準時。
一定是眼瞅著皇上回宮,就把人請了去。
鳳九顏一聽到皇貴妃,就想到妹妹薇薔。
薇薔被殘害致死,這個仇,得報!
只是,知己知彼,方能長勝。
皇貴妃盛寵不衰,身邊必定有高手護衛(wèi)。
她不能草率動手。
......
慈寧宮。
太后轉(zhuǎn)動著手里的佛珠,仍然難以壓制心中怒火。
她責問眾人。
“今日大婚,皇帝竟讓瑞王替他行禮!這件事,你們沒有一人提前知曉嗎!”
站在她面前的眾宮人低著頭。
“奴婢不知?!?br>皇帝行事,我行我素,太后也拿他沒轍。
可天下人都會以為,是她教子無方。
太后神情哀婉,好似蘊含眾多委屈。
“哀家雖不是他的生母,但也算盡心盡力撫養(yǎng)他長大,怎的還養(yǎng)出仇來了......”
宮人們見狀,都不自覺地站在太后這邊,認為皇上大不孝。
火上澆油的是,有宮人來報。
“太后娘娘,皇上回宮了,可他,他去了凌霄殿?!?br>“荒唐!”太后氣得一拍茶案。
凌燕兒那個賤人,今天這樣的日子,也敢鬧事,真是被寵得沒邊兒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鳳薇薔也是,鳳家的女兒,一點手段都沒有嗎?難道要任由別人踩在頭上?
本還指望著皇后和壓制凌燕兒,如今看來,也是個無用的。
不止太后,其他妃嬪也都這樣想。
幾位關系較好的妃嬪聚在一處,議論連連。
“大婚之夜都留不住皇上,看來注定是貴妃的手下敗將?!?br>一青衣妃嬪頓感同病相憐,“皇后娘娘也是個苦命人吶。冬夏,明日將我這湘君玉扇備著,我送與娘娘。”
“是,娘娘?!?br>座中又有人嘆息:“皇貴妃長得最像榮妃,是得寵些?;屎竽锬锶羰莻€聰明的,就該順著皇上的心意,莫要鬧起來......”
話音剛落下,便有宮人來傳。
“幾位娘娘,據(jù)說,皇后娘娘去凌霄殿了!”
幾人面面相視,隨后直搖頭。
“皇后娘娘這么做,不妥?!?br>“那可是大大的不妥!如此沉不住氣,豈不是讓皇上厭煩?”
“真鬧起來,皇上定是偏心皇貴妃的,皇后娘娘這是何必呢。”
她們都盼著有一位賢能的皇后,就像鳳家以前的那些皇后,能將后宮打理得一片和諧,妃嬪們齊心伺候好皇上,避免你死我活的極端爭寵。
現(xiàn)在看來,這位皇后娘娘是指望不上了。
皇貴妃還沒使出更厲害的招式,這皇后就招架不住了。
凌霄殿外。
鳳九顏穿著大婚的嫁衣,頭上的鳳冠象征著她的尊貴身份。
一個被寵妃毀了新婚夜的皇后,宮人們不僅不同情,反而打心里瞧不上眼。
被皇上冷落在新房,已經(jīng)很丟人了,怎么還有臉跑來這兒?
守殿的侍衛(wèi)以為她來求皇上回新房,不等她開口,就提前直言。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過,太醫(yī)在里面為皇貴妃娘娘診治,任何人不得打攪。請恕我等不能為您通傳?!?br>這時,負責伺候她的掌事嬤嬤也提醒道。
“娘娘,沒用的。后宮一切事,都是緊著皇貴妃先來。您這個時候要見皇上,皇上不可能......”
月色下,鳳九顏眉心的花鈿美麗妖冶,眼角的余光掃了圈,頓生暗芒。
她語氣平靜地反問。
“誰說本宮是來見皇上的?”
眾人沉默。
那她來做什么?
看風景嗎?看皇上有多寵愛皇貴妃嗎?
鳳九顏一個眼神,婢女蓮霜走到前側,拿出一個木盒,交給那守門侍衛(wèi)。
“本宮聽聞皇貴妃患有頭疾,此藥乃一游醫(yī)所配,治療頭疾頗有成效,可讓皇貴妃一試?!?br>眾人面面相覷。
皇后娘娘只是來送藥的?
她哪有這么大度,肯定是假裝賢良!
侍衛(wèi)猶豫了一下,先入內(nèi)請示。
隨后,有位太醫(yī)出來,接過那藥,細細看了看,旋即像捧著寶貝似的贊嘆。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神藥?。 ?br>他進入后,又過了不多時,有個太監(jiān)出來,恭敬地對鳳九顏道。
“娘娘,皇貴妃用了藥,已經(jīng)好些了?;噬险f,您有心了,讓您先回去準備侍寢?!?br>太監(jiān)以為,皇后聽到這話,一定會十分欣喜。
事實上,鳳九顏沒有一絲喜悅。
這暴君,一定長了張南疆馕一樣的大臉。
侍寢。聽起來像是對她的賞賜。
屋內(nèi)的鳳九顏美眸輕瞇。
今日不管查驗結果如何,都對鳳家無益。
皇貴妃必然篤定鳳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
若她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縱然能擋回皇貴妃的陰謀,但勢必會引起皇貴妃懷疑。
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時候一個欺君之罪,就夠鳳家遭殃的了!
鳳九顏目視著前方,用那拿慣銀槍的手,鎮(zhèn)定地為自己點上花鈿。
師父教她的都是兵法、為官之道。
師娘則教過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術,彼時她雖也學了,但始終覺得不會用到。
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內(nèi),順從丈夫做個小婦人。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屋外。
那太監(jiān)領著宮中女官,來勢洶洶。
“夫人,這可是皇貴妃娘娘的命令,您還敢違抗?”
鳳夫人擋在閨房門前,寸步不讓。
“即便是皇貴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鳳家的女兒當什么了!”
太監(jiān)眉毛一挑,眼神蘊含嘲諷。
這一家子,還真把自個兒當鳳凰了?
即便是真鳳凰,落了毛,連雞都不如。
“鳳夫人,您這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那就得罪了!”太監(jiān)語氣一沉,臉色有幾分陰狠。
隨即,他胳膊一揮,命令后面的侍衛(wèi)。
鳳夫人一臉愕然。
這可是鳳府!
他們簡直無法無天了!
眼看著她就要被宮中侍衛(wèi)扣住,隔著扇門,屋內(nèi)傳出溫柔卻不軟弱的聲音。
“我鳳家總共出過十三位皇后,都有賢名。
“今日有人疑我清白,想必我亦有無風不起浪之嫌,否則為何偏偏就疑心于我呢?
“既是我一人之過,不愿陷整個鳳家于不義,唯有以死明志。
“勞煩母親為我尋三尺白綾,待我死后,我的尸體盡可讓他們查驗,屆時便可知曉,女兒是清白的。
“如此,也不至拖累鳳家的名聲!”
鳳夫人臉色發(fā)白,“萬萬不可?。 ?br>方才還囂張至極的公公,此刻也猶豫起來,又一個擺手,示意侍衛(wèi)停下來。
他上前幾步,對著屋內(nèi)的人假裝恭敬。
“鳳大小姐,事不至此。
“若您真的清白,便不要害怕驗身。
“這二位女官都是經(jīng)驗頗豐之人,定會好好伺候著?!?br>他這話,鳳九顏不配合,就是心虛了。
正當他自以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聽到一聲詢問。
“公公,究竟是皇貴妃娘娘疑心我,還是皇上疑心?”
那太監(jiān)眉頭微鎖。
他還沒開口,鳳九顏自己答了。
“想來,不可能是皇貴妃娘娘。
“她一個后妃,怎敢越界,質(zhì)疑我這皇室三書六禮聘下的皇后?
“只能是皇上或者太后疑心,借了皇貴妃的名義?!?br>太監(jiān)聽到這兒,頓時后背發(fā)涼。
他立即反駁。
“鳳大小姐!您豈敢......”
鳳九顏十分平靜,完全不受震懾。
“如果是皇家疑心于我,我鳳家的女兒,不受這莫須有的污名。
“即便今日這婚不成,也要上云臺山皇陵,訴一訴這冤屈!”
太監(jiān)眼看到此地步,頓時心發(fā)慌,眼皮直跳。
這事兒要真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鳳薇薔何時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
皇宮。
凌霄殿。
皇貴妃懶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幾個宮女為她捏肩捶腿。
聽完太監(jiān)所稟告的,她一雙狐貍似的嫵媚眸子微冷。
“鳳薇薔那賤人,她真是這么說的?”
太監(jiān)連連點頭。
皇貴妃的眼神陰冷下來,一腳踹開腿邊的宮女,坐起身來。
“她敢嫁進宮來,不怕大婚夜被揭穿,難道,消息有誤,她根本沒有失貞?”
太監(jiān)立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 ?br>......
喜轎抬入宮門,按規(guī)矩,鳳九顏被安排在一處偏殿,等待吉時一到,再入正殿行禮。
婢女蓮霜比她還緊張,僵立在一側。
“小姐,都說皇上不好服侍,曾一日斬殺數(shù)十位大臣,后宮那些自薦枕席的女子,也都以極其殘忍的手段被賜死。
“甚至還說,皇上是殺神轉(zhuǎn)世,嗜血暴戾......”
這些傳聞,鳳九顏在邊關就聽說過。
皇帝蕭煜,就是個暴君。
蓮霜還在繼續(xù)說道。
“但皇上起初不是這樣的,自從他心愛的榮妃死后,就變了一個人。
“小姐,您知道嗎,皇上之所以寵愛皇貴妃,就是因為皇貴妃和榮妃長得極像,后宮那些妃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像她。
“可對于他不喜歡的女子,他都......”
蓮霜看向小姐,不由得替她擔心起來。
小姐和榮妃沒有一點相似之處,不僅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可能還會被皇上厭棄。
新婚夜,怕是不會安寧。
回到新房,先前還耷拉著臉、不茍言笑的掌事嬤嬤,立刻命人備水,伺候娘娘沐浴。
她擠開蓮霜,對著鳳九顏眉開眼笑。
“娘娘,這么多年,除了皇貴妃,皇上就沒寵幸過別的妃嬪。您可是頭一個呢!”
蓮霜站在一邊,對這嬤嬤頗有微詞。
先前也不見她這樣殷勤伺候。真是拜高踩低。
果然,在宮里,女人的地位都是靠皇上的寵愛,否則尊貴如皇后,也會被怠慢。
掌事嬤嬤說了許多,鳳九顏都沒有搭理。
她冷漠地吩咐,“都退下,內(nèi)殿有蓮霜一人伺候即可?!?br>......
內(nèi)殿清凈下來后,蓮霜擔憂地詢問。
“娘娘,皇上能來,固然是好事。
“可您這樣做,不是和皇貴妃鬧開了嗎?
“夫人說,我們在宮里得低調(diào),不要樹敵。尤其是皇貴妃......”
“母親也是這般教導薇薔的嗎。”鳳九顏倏然出聲,嗓音清冷,眼神蘊含凌厲。
她對于這等教養(yǎng)方式,并不茍同。
畢竟師父師娘對她的教誨,都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只活一回,就得痛痛快快,不留遺憾。
其實,母親也是按照鳳家一貫的規(guī)矩,去教養(yǎng)自己的兒女。
鳳家望女成鳳,要求苛刻。
家族中的女子,琴棋書畫的各樣造詣上,不能輸給外人。
還得持守賢良美德,在外有好名聲。
薇薔不止一次寫信傾訴,她很羨慕自己,可以隨風自在。她并不想入宮當皇后。
現(xiàn)在想來,若薇薔真的入宮為后,怎么禁得起宮中這些人的搓磨?
蓮霜是鳳府為數(shù)不多、知曉鳳九顏真實身份的人。
她十分機警,下意識地關上窗。
“娘娘!隔墻有耳,該忘的,您就忘了吧,切莫再提起了?!?br>鳳九顏從容篤定。
“他們離得遠,聽不見。”
她是習武之人,能感覺到別人的氣息。
若是連這點修為都沒有,她從軍前、行走江湖那兩年,都不知死幾回了。
鳳九顏性子直,不講究那些彎彎繞繞。
“我今夜去凌霄殿,是假借送藥之名,實則探查那處的防守?!?br>蓮霜小心翼翼地問,“防守?娘娘,您想做什么?”
“我要親手殺了她?!?br>“什么!”蓮霜驚得捂住嘴,防止自己太過激動喊出聲。
娘娘竟然想刺殺皇貴妃!
冷靜下來后,蓮霜趕緊勸她,“不行啊娘娘,這太冒險了!”
鳳九顏頗為認真地點頭。
“確實冒險。不愧是寵妃,那凌霄殿的防守格外嚴密,廊檐兩處還設有機關。目前還找不到缺口。我需要再去幾趟,才能摸透。”
蓮霜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可是娘娘,夫人說......”
鳳九顏目光一冷,“你先前那話說得很對,該忘的,就得忘了。”
蓮霜:我的娘娘,奴婢也不是這個意思??!
鳳九顏看向她。
“我不勉強你。你若也想為薇薔報仇,就與我一道行事。
“你若怕了,不敢與我同謀,就當做我什么都沒說過。但我要做的,你也不可透露給他人,否則,我會殺了你?!?br>她身邊的人,可以使不上力,但是不能拖累她。
蓮霜的額頭冒著汗,心里七上八下。
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腦海中浮現(xiàn)著鳳薇薔的溫柔笑靨,她微微閉上眼。
“娘娘,薇薔小姐曾將奴婢當做姐妹一般,她被害得那樣慘,奴婢也很難過。若能為她做些什么,奴婢也能無憾了!”
鳳九顏收回視線,眼神依舊平靜如止水。
“既然選了,就別后悔?!?br>蓮霜平復了心緒后,又有新的擔憂。
“娘娘,今夜圓房,皇上定然知道您是完璧,轉(zhuǎn)頭皇貴妃也知道了,懷疑您,該如何是好?”
鳳九顏倒是不擔心這個。
“一來,皇上是一國之君,萬萬不會將床笫之事隨意說出口,尤其是說給自己的寵妃聽,白白惹得她心中不快。
“二來,即便皇上說了,貴妃也不會信,只當是男人好面子,哪怕妻子不貞,也要強行咽下苦水。亦或者懷疑我們動了手腳。
“無論是何種結果,皇貴妃都不會在這件事上大張旗鼓地查,這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臉。”
蓮霜言:“可大婚前,皇貴妃就......”
“大婚前,我還不是皇后。大婚后,我的身份便在那兒了?!?br>蓮霜恍然大悟。
“這樣,就不怕皇上過來了?!?br>但,她們等了許久,眼看著到了子時,暴君還沒來。
鳳九顏穿著暗紅色的絲綢寢衣,坐在新床邊,面上表情始終如一。
“他不會來了,我們安置?!?br>“是,娘娘?!鄙徦獌?nèi)心憤憤不平,皇帝也說話不算話嗎!
鳳九顏隨遇而安慣了,很快睡了過去。
后半夜,身上突然壓來一個人,粗重的喘息,粗魯?shù)呐e止,直接要來解她腰帶。
她頓時警覺清醒,本能地抽出枕頭下的匕首......
黑暗中,那人扣住她手腕。
她正要反擊,響起一道低沉狠戾的聲音。
“皇后,這是想弒君?”
薇薔還活著!
鳳九顏攥緊了那字條,手捏成拳,緊貼著自己的心口,雙眸微闔。
她等不及想見薇薔。
次日,晚。
鳳九顏一身輕裝,悄然離宮。
宮外一偏僻巷口停著輛馬車。
駕車的青年見到她,立馬跳下車行禮。
“屬下吳白,參見少將軍!”
吳白是她的心腹之一,從軍營一路跟著她來到皇城。
她入了宮,便將吳白安排在鳳府,讓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薇薔的山匪。
沒想到,吳白給她這么大一個驚喜。
“薇薔在何處?!兵P九顏克制著情緒,低聲詢問。
吳白掀開轎簾,“屬下這就帶您過去?!?br>路途中,吳白一邊駕車,一邊對她解釋。
“那日,屬下瞧見管家行蹤詭異,悄悄跟蹤他到內(nèi)院,偷聽到他和鳳老爺?shù)膶υ?,這才知曉,原來薇薔小姐還活著?!?br>鳳九顏臉上沒有表情,心里卻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親為何這樣做,只想盡快見到薇薔。
“對了少將軍,還有一要事,今兒才到的消息。邊關不太平,刺客頻入,都是沖著您去的。
“將軍的意思是,讓人暫時假扮您還不夠,現(xiàn)在得對外稱您重傷養(yǎng)病,把您‘送’到秘密處,為了您的安全起見,讓您在皇城多待一陣子?!?br>鳳九顏心不在焉,“嗯,知道了?!?br>馬車行駛一個時辰后,終于抵達。
眼前坐落著一木屋,十分簡陋。
周遭幾里都沒有什么人家。
吳白敲門后,有人從里面警惕地問,“誰?”
“我們途徑此地,想問問路。”吳白的謊話信手拈來。
里面的人顯然不信。
緊接著,鳳九顏直接用蠻力,將門給推開了。
婢女見到這來勢洶洶的兩人,立馬拿起墻根的掃帚做武器。
“你們干什么!”
鳳九顏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見了,先是驚訝,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九顏小姐!”
她旋即扔了掃帚,把人迎進來后,迅速關上門,轉(zhuǎn)身對著鳳九顏行禮。
“奴婢彩月,是薇薔小姐的貼身侍婢,九顏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會來這兒!老爺他知道嗎?”
“薇薔呢?!兵P九顏話不多。
彩月臉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語無法形容,她直接將鳳九顏領到內(nèi)屋。
內(nèi)屋。
榻上躺著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
雙腳被鐵鏈鎖著,連接著床腿,被困在方寸間,吃喝拉撒都在此處。
身上還算干凈整潔,但臉色慘白,毫無氣色......
鳳九顏看到這一幕,心中揪著發(fā)酸、發(fā)疼。
這還是那個純真爛漫的薇薔嗎?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發(fā)著死亡腐爛的氣息。
鳳九顏克制著不斷翻涌的情緒,走到床邊。
彩月跟著她,解釋。
“小姐喝了藥,這才勉強睡著。”
床頭就擺放著喝剩下的藥渣,鳳九顏拿起來聞了聞,隨即她眸色冷厲。
“里面放了朱砂?誰的意思!”
朱砂雖能入藥,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氣勢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爺!
“您有所不知,薇薔小姐經(jīng)歷了那事兒后,神志渙散不清,每到夜里都會變得狂躁、難以入眠。
“眼看著她每晚每晚的睡不著,才讓人開了些安神藥。
“可那些安神藥,起初用的時候還有效用,后來就不管用了,也只有這摻了朱砂的,才能讓薇薔小姐睡著......”
朱砂確有安神之效,但因著它本身的毒性,將它入藥,須得謹慎再謹慎。
況且這只能治療表象,無法根治薇薔的失眠之癥,反而會讓她對此藥產(chǎn)生依賴。
鳳九顏吩咐守在門外的吳白。
“傳信給宋黎,讓他為薇薔看診配藥?!?br>彩月頗為驚訝。
“娘娘所說的,難道是有著再世扁鵲之稱的宋神醫(yī)?”
那可是有錢有權都請不到的神醫(yī),看診全憑緣分和心情!
鳳九顏沒多言。
“起來說話,我且問你,薇薔還活著的事,鳳家有幾人知曉?!?br>“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爺和管家?!?br>鳳九顏的視線落在薇薔腳上,眼眸微黯。
“這鐵鏈,連睡覺時都要鎖著么?!?br>“回娘娘的話,這是為了防止小姐醒來后跑出去,雖說服了安神藥,小姐能睡著,可她醒來的時間卻不定,索性就不敢給她解開了。
“但奴婢每晚都會給小姐的腿上擦藥,不會讓鐵鏈磨痛了小姐?!?br>彩月回答得仔細,偷偷看了幾眼鳳九顏。
雖說兩位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可這位皇后娘娘不茍言笑,氣場好可怕,仿佛說錯話就要挨板子。
鳳九顏看著妹妹薇薔,隱忍道。
“活著就好......”
活著,就能醫(yī)好她,讓她恢復往日生機。
彩月聽到這話,眼眶驟然泛紅。
“不,娘娘。容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小姐這樣痛苦地活著,倒不如......”
她徑直上前,將小姐的胳膊從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給鳳九顏看。
原本白皙嬌嫩的胳膊,竟?jié)M是傷疤!
“這些都是小姐幾次自戕留下的傷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體都經(jīng)歷了什么嗎?他們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