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剛進(jìn)公司大門,就聽見大家在研究金價。
“現(xiàn)在黃金這么貴,你們真打算給她買啊!”
“不然怎么辦,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呢?!?br>
“反正我不給她買,有本事就開了我?!?br>
工作間隙,我想起來那張統(tǒng)計表。
打開一看大多數(shù)人都填了20克。
我們幾個沒填的,被何曉單獨(dú)開叫走,開了一上午的會。
她全程各種明示暗示,給展靜怡送金器的好處。
“大家都填了,你們不填,是有什么顧慮嗎?
20克真不多,無非就兩三個月的工資?!?br>
我則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中午我沒出去吃飯,聽到幾個同事在議論我。
“聽說了嗎,那個蘇瑜真卷啊,她要送50克的金元寶,瘋了吧!”
“表面說不送,結(jié)果私下送的比誰都多。”
嗯?
我正疑惑,坐在對面的同事林志突然問我:“蘇瑜今天怎么不喝咖啡了?!?br>
他這人兩面三刀,最喜歡拿人當(dāng)槍使。
我覺得他話里有話,便直接反問他:“你想說什么?”
他嗤笑一聲:“沒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有錢天天喝咖啡?!?br>
我天天一個人被當(dāng)兩個人使,喝咖啡是為了續(xù)命。
他這語氣仿佛我喝的不是九塊九的咖啡,而是幾千塊的的香檳
我懶得跟這種人解釋,他卻得寸進(jìn)尺,故意提高音量:“看你整天穿的花枝招展,是不是被包養(yǎng)了??!”
此刻我再也不為所動,未免也顯得太好欺負(fù)了。
但是解釋這種事,只會越描越黑。
我起身站在凳子上,指著林志的腦門罵道:“我看你長的就惡心,沒想到說話更惡心,油頭大耳,比豬胖沒豬白,看見你我就想吐!嘴里有東西,就去廁所噴!”
林志不怒反笑:“你看你咋氣性這么大,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嘛,我跟你道歉行了吧?!?br>
“你剛剛說的我都錄音了,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報警!”
“這點(diǎn)小事,沒必要打擾警察叔叔吧!我真誠的跟你道歉!”
我沒再理他,他反而得寸進(jìn)尺:“聽說,你打算送展靜怡50克的金元寶,這么有錢,我的那份也替我送了唄!”
且不說我根本就沒說過這事,況且我憑什么替他送。
我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誰跟你說我要送50克,你跟誰要去,別來煩我!”
“切,還不承認(rèn),你這么會舔,有考慮大家的死活嗎。你送了50克的黃金,讓我們怎么辦!”
其余同事也在竊竊私語:“就是啊,平時工作卷就算了,這種事也這么卷!”
由于我站在椅子上視野比較寬廣,正好看見何曉手里的圖片。
沒想到那天跟閨蜜在金店,被人給偷拍了。
展靜怡躲在門后,已經(jīng)聽了很久。
她掐好時間出來:“吵什么吵,公司是個大集體,我希望每個人都努力向集體靠齊,而不是讓集體等你,面對困難既然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其他人就必須努力靠近?!?br>
她這話赤裸裸告訴大家,都得買50克的金元寶。
按照我昨天去看的金價,三萬多,她可真敢要。
此話一出,我反倒成了眾矢之的。
他們不敢得罪展靜怡,便將怒氣發(fā)泄在我身上。
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這種事要是團(tuán)結(jié)起來,就不送金子,展靜怡也沒辦法。
但就怕有人背刺,自己偷偷送。
如今我變成了這種人。
何曉沖我眨眨眼,挑釁似的勾了勾唇角。
我突然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一定是展靜怡嫌20克黃金太少,她們便將我去金店的照片發(fā)在群里,然后傳出我要送50克黃金的消息。
這樣大家都會將矛頭指向我,反而忽略真正的受益者。
難道她們以為我還是跟之前一樣好欺負(fù)?還是以為我沒想到這一層?
我起身直視她:“靜怡姐,你想要50克的金元寶就直說啊,何必兜這么大的圈子?!?br>
在場所有人的瞳孔肉眼可見的擴(kuò)大,沒人能想到我能直接說出這番話。
“看來軟柿子真的要爆發(fā)了?!?br>
展靜怡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強(qiáng)壯鎮(zhèn)定:“蘇瑜,注意你的言辭!”
“我說的不對嗎?”我故意提高音量。
展靜怡將我拉進(jìn)她辦公室:
“蘇瑜,我以為你是個本分的員工,沒想到你簡直就是團(tuán)隊(duì)里的蛀蟲!
我的婚禮不歡迎,我們這個公司也不歡迎你!”
我無所謂笑了笑:“好啊,那按照勞動法賠償我,我立馬走人!”
展靜怡抱著臂冷笑:“蘇瑜你可真天真,要是識相就乖乖走人,否則我讓你在這個行業(yè)呆不下?!?br>
我有的是時間跟她耗:“那我們就試試!”
說完我便要走,展靜怡突然叫住了我。
“蘇瑜,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一個月賺六千,還得倒貼三萬送禮的前程嗎?
我不想繼續(xù)跟她廢話。
沒想到晚上展靜怡竟然大方的請全部同事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