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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千千萬萬遍全文小說阮相宜陸凜言最新章節(jié)

            冷煙 著

            女頻言情連載

            宿醉第二天,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陸凜言掙扎著爬起來洗了把臉,聞到客廳傳來的香氣走過去,發(fā)現(xiàn)阮相宜做了一大桌子菜。他看了看日歷,發(fā)現(xiàn)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不免有些好奇?!霸趺赐蝗幌聫N做了這么多好吃的?”“慶祝一下?!比钕嘁艘贿厰[放著碗筷,一邊輕聲回答了他。慶祝?慶祝他傷快好了嗎?陸凜言只能想到這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煽粗@滿桌的鮮香麻辣口味,他想起醫(yī)生清淡飲食的囑咐,又覺得不太對勁。但他也沒想太多,拉開椅子剛坐下,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徐夢榆。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放下了剛拿起來的筷子,接起電話。幾分鐘后,電話掛斷,他也慢慢站起了身,下意識地看了阮相宜一眼。她已經(jīng)入座了,夾了一只蝦在剝著,似乎并不在意他吃不吃這頓飯??上氲剿菫榱俗约憾鴳c祝,陸凜言...

            主角:阮相宜陸凜言   更新:2024-12-02 18: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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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阮相宜陸凜言的女頻言情小說《失去千千萬萬遍全文小說阮相宜陸凜言最新章節(jié)》,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冷煙”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宿醉第二天,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陸凜言掙扎著爬起來洗了把臉,聞到客廳傳來的香氣走過去,發(fā)現(xiàn)阮相宜做了一大桌子菜。他看了看日歷,發(fā)現(xiàn)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不免有些好奇?!霸趺赐蝗幌聫N做了這么多好吃的?”“慶祝一下。”阮相宜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輕聲回答了他。慶祝?慶祝他傷快好了嗎?陸凜言只能想到這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煽粗@滿桌的鮮香麻辣口味,他想起醫(yī)生清淡飲食的囑咐,又覺得不太對勁。但他也沒想太多,拉開椅子剛坐下,手機(jī)突然響了。是徐夢榆。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放下了剛拿起來的筷子,接起電話。幾分鐘后,電話掛斷,他也慢慢站起了身,下意識地看了阮相宜一眼。她已經(jīng)入座了,夾了一只蝦在剝著,似乎并不在意他吃不吃這頓飯??上氲剿菫榱俗约憾鴳c祝,陸凜言...

            《失去千千萬萬遍全文小說阮相宜陸凜言最新章節(jié)》精彩片段


            宿醉第二天,腦子總是昏昏沉沉的。
            陸凜言掙扎著爬起來洗了把臉,聞到客廳傳來的香氣走過去,發(fā)現(xiàn)阮相宜做了一大桌子菜。
            他看了看日歷,發(fā)現(xiàn)只是很普通的一天,不免有些好奇。
            “怎么突然下廚做了這么多好吃的?”
            “慶祝一下?!?br>阮相宜一邊擺放著碗筷,一邊輕聲回答了他。
            慶祝?
            慶祝他傷快好了嗎?
            陸凜言只能想到這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可看著這滿桌的鮮香麻辣口味,他想起醫(yī)生清淡飲食的囑咐,又覺得不太對勁。
            但他也沒想太多,拉開椅子剛坐下,手機(jī)突然響了。
            是徐夢榆。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放下了剛拿起來的筷子,接起電話。
            幾分鐘后,電話掛斷,他也慢慢站起了身,下意識地看了阮相宜一眼。
            她已經(jīng)入座了,夾了一只蝦在剝著,似乎并不在意他吃不吃這頓飯。
            可想到她是為了自己而慶祝,陸凜言心里始終過意不去,找了個借口。
            “相宜,我有點(diǎn)事要出去一會兒,你先一個人吃吧,等晚點(diǎn)回來我再帶你去慶祝?!?br>“不用了,你去忙就好?!?br>阮相宜搖了搖頭,看向他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不知為什么,一接觸到她的目光,他的心跳莫名就開始加速,似乎在提醒著他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可究竟是些什么,他又捉摸不定。
            隔著一張桌子,兩個人對視了許久,陸凜言最后還是轉(zhuǎn)身出了門。
            門關(guān)上的剎那,看著對面的空位,阮相宜露出了一個無謂的笑。
            她想慶祝的,是恭喜自己重獲自由,學(xué)會愛自己。
            無需另一個人參與。
            吃完飯后,阮相宜收拾好廚余垃圾,把最后一點(diǎn)東西帶到樓下扔掉。
            然后她拿出柜子里的行李箱,離開了這座公寓。
            下樓攔了一輛車,她去了當(dāng)初的那家紋身店。
            店主還記得她,問她這次想紋些什么。
            她看著這間熟悉的小店,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堅(jiān)定。
            “不紋了,想洗掉上次那個紋身?!?br>看著她的表情,店主似乎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還是勸了幾句。
            “洗紋身的話會很痛,小姐,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痛嗎?
            阮相宜已經(jīng)體驗(yàn)過這世界上最絕望、最難捱的痛苦了。
            又怎么會害怕這么一點(diǎn)皮肉之苦呢?
            她知道這塊承載著她過去的印記,在消除時會糜爛,會疼痛,會留疤。
            可那是傷口愈合的必經(jīng)之路。
            她沒有再解釋什么,坐在曾坐過的位置上,掀開了腰側(cè)的衣服。
            綿密而火辣的痛楚傳到阮相宜腦海里,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生理性的眼淚。
            淚混合著汗水一起劃過了她那帶著笑的臉。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又像是只過了幾秒,店主就處理好了,還遞過來一張紙巾。
            阮相宜接過來擦干臉上的水痕,俯身致謝,提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店。
            她攔了一輛車,拿出手機(jī)給陸凜言發(fā)去分手消息,然后將所有和他有關(guān)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刪除了。
            做完這一切,車剛好在終點(diǎn)停下。
            午后炙熱的陽光落在阮相宜身上。
            她拿出口袋里的高鐵票,回身最后看了一眼這座城市。
            然后義無反顧地走進(jìn)了車站。
            再沒回過頭。


            阮相宜燒光所有東西后,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外面長椅上坐了很長很長時間。
            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陸凜言已經(jīng)休息了,可他放在床頭的手機(jī)卻在不停震動著。
            她走過去想關(guān)掉,卻不小心點(diǎn)開了他的微信。
            打開一看,滿屏都是他和徐夢榆的聊天記錄。
            “阿言,真巧,沒想到我這次回國居然能坐上你的航班,你這么一個玩世不恭的人,居然也能成為臨危不懼的機(jī)長啊?!?br>陸凜言沉默了許久才回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因?yàn)槭裁矗懦蔀闄C(jī)長的嗎?”
            徐夢榆發(fā)了個笑瞇瞇的表情包:“難不成是因?yàn)槲野?,就因?yàn)槲艺f,喜歡穿機(jī)長服的男生?”
            陸凜言只回一個字,卻足夠碾碎阮相宜的所有。
            “是?!?br>她驟然紅了眼,眼淚不自覺流下來,她連忙擦掉,退出聊天界面時,看到了那個鮮明的置頂標(biāo)志。
            而下面,赫然是她的聊天框,上面也有一個標(biāo)志。
            不過是免打擾。
            愛與不愛,一字之差,原來真是天壤之別。
            不過沒關(guān)系,她已經(jīng)抽身了。
            他等來了喜歡的人,她也要開始新的人生了。
            各得所愿,兩全其美。
            第二天,定好的鬧鐘把阮相宜叫醒時,她才發(fā)現(xiàn)陸凜言已經(jīng)出門了。
            他沒有說去哪兒,但她知道,他是出去找徐夢榆了。
            畢竟昨晚徐夢榆隨口提了一句想吃母校附近的那家早茶,他便立刻在軟件上訂好了位置。
            阮相宜沒有再去想這件事情,她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吃完早餐后,她化了個妝,提著包去了公司,辦完了離職手續(xù)。
            午間,她約著幾個大學(xué)室友,一起吃了頓散伙飯。
            席上幾個女生都知道她暗戀十年的故事,聽到她打算分手回老家相親,都唏噓不已,覺得她浪費(fèi)了生命里最美好的十年。
            “相宜,你就這么默不作聲地離開,不覺得委屈嗎?你真不打算在走之前,把暗戀陸凜言這些年默默付出的一切告訴他嗎?”
            “是啊,你那么喜歡他,真的不再爭取一下嗎?你要是說出來,他說不定會挽留你呢?十年啊,就算心是鐵打的都不會無動于衷的。”
            “雖說陸凜言這件事是做得太混蛋了,但真真切切和他在一起六年的人是你啊,那個女生早就出國了吧,可能他對她就只是年少的一種執(zhí)念呢?!?br>阮相宜知道她們都在替她惋惜。
            可她去意已決,不想再做這些無謂的事了,輕輕搖了搖頭。
            “他不喜歡我,說了毫無意義,索性斷個干凈,體面離開?!?br>見她態(tài)度這么果斷,大家也不好再勸了,只能紛紛嘆氣,愿她另覓良人。
            幾個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終至散場。
            喝完最后一杯酒,阮相宜回了家,依然很精神。
            她趁著天氣好,把這些年自己買的所有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情侶款衣服杯子、幾年里抓的堆滿了柜子的娃娃、浴室里的剃須刀、堆滿梳妝臺的化妝品……
            一樣一樣,都是她精挑細(xì)選買回來的,如今都進(jìn)了垃圾堆。
            原本溫馨的臥室、廚房、客廳,就這樣空置了下來,冷冷清清的。
            可阮相宜知道,等她離開后,這些空缺的地方很快就會擺滿新的物品。
            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新的女主人,徐夢榆。
            之后三四天,陸凜言都沒有回家,也沒有發(fā)過一條消息。
            阮相宜并不在意他去了哪里,慢慢收拾著行李。
            周五,是她的生日,她出門訂了個蛋糕,又給自己買了一束鮮花。
            她剛把花插進(jìn)花瓶里,就接到了陸凜言的電話。
            “相宜,我在你公司樓下,你同事說你辭職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這,阮相宜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在一起這么久,陸凜言從沒去公司接過她。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心血來潮,但她無法將辭職的原因真實(shí)相告,找理由解釋道:“最近太累了,想在家休息一陣?!?br>陸凜言也沒有追問,只是問了她地址,說要去接她,帶她去一個地方。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在家門口匯合,阮相宜上了車。
            她沒有問他要去哪兒,也沒有問他這些天為什么沒回來。
            只是安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一路沉默無言。


            一聽到那慌慌張張、哽咽不止的聲音,陸凜言的臉就變得陰沉無比。
            他一腳踩下油門,猛打方向盤,180度大轉(zhuǎn)彎掉頭。
            一時不察的阮相宜猛地撞向車門,額頭被甩飛的擺件刮出一道五厘米的傷口。
            鮮血淋漓落下來,她吃痛捂住傷口,滿臉不解地看向陸凜言。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她受傷的事,只顧著和電話那頭的人通話,眼里快要噴出火來,卻壓抑著,強(qiáng)裝出鎮(zhèn)定安慰的語氣。
            “別怕,你現(xiàn)在在哪兒?別掛電話,我五分鐘內(nèi)一定趕過來?!?br>阮相宜那些將要脫口而出的疑問,在這句話里戛然而止。
            她從包里拿出一些紙,處理著還在滲血的傷口。
            導(dǎo)航不停提醒著超速,陸凜言卻置若罔聞,連闖了七八個紅燈。
            看著那快要爆表的車速,阮相宜調(diào)整了一下安全帶。
            五分鐘后,車停在了酒吧門口。
            陸凜言似是忘了車上還有一個人,扯開安全帶就狂奔著離開了。
            看著他光速消失的背影,阮相宜猶豫了幾秒,還是跟了上去。
            一進(jìn)門,她看到大廳被砸的七零八落的桌子,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二樓的包廂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一上去就看到了正在互相推搡的兩撥人。
            靠近包廂門的,是剛剛趕來的陸凜言和四五個兄弟。
            另一側(cè)的人,阮相宜也認(rèn)識,是圈里素來和陸凜言不對付的死對頭聶臨。
            陸凜言容貌好,性格好,從小優(yōu)秀到大,雖然感情生活荒唐了點(diǎn),但豪門哪個少爺不放縱,所以也不妨礙他成為圈子里所有豪門都羨慕的別人家孩子。
            而聶臨和他處處相反,玩得花,喜歡浪,是圈子里的毒瘤。
            因?yàn)樵骱揸憚C言的優(yōu)秀,他處處和陸凜言作對,偏偏陸凜言從不理會他,進(jìn)而更加劇了他心里的恨意,今天陸凜言的白月光砸了他,可算是給他找到機(jī)會了。
            他帶著十來個兄弟將包廂團(tuán)團(tuán)圍住,裹著紗布的右手還在不停地淌著血,眼底一片陰翳。
            “陸凜言,監(jiān)控錄像可拍得清清楚楚,是你這小心肝先動的手,怎么,你還想顛倒黑白護(hù)短不成!”
            陸凜言冷笑,將人護(hù)在懷里,“想要怎么賠償?你直接開價。”
            見他這么在意,聶臨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眼底滿是挑釁。
            “賠償?她砸得老子手都要斷了,當(dāng)然是去警局了!該打官司打官司,該坐牢坐牢!”
            聽到這話,陸凜言和幾個兄弟的臉色都變了。
            陸凜言額頭青筋暴起,卻只能強(qiáng)壓下心底怒火,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這么點(diǎn)事,有必要鬧這么大嗎?欺負(fù)一個女孩子有意思?你要挑事,就沖我來!”
            聶臨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眼睛轉(zhuǎn)了幾圈,要小弟把桌子上那把水果刀拿來,語氣陰毒至極。
            “好啊,那我也不為難你,她毀了我的手,你也留下一只手,我們就扯平了!”
            話音剛落,那把鋒利的水果刀就扎在了門上。
            幾個兄弟聞言,連忙把陸凜言護(hù)在身后,暴跳如雷的看向聶臨。
            “姓聶的,都是圈子里的!你別太過分!”
            話雖如此,沒有人比陸凜言更清楚今天的事情有多嚴(yán)重。
            聶臨今天傷了手,就算他能暫時平息事端,聶臨如此恨他,以后也絕對會想盡辦法找機(jī)會報復(fù)回來。
            聶臨報復(fù)不了他,就只能報復(fù)他的軟肋。
            徐夢榆,就是他的軟肋。
            雖說他可以保護(hù)徐夢榆,可世界這么大,總有他顧看不到的地方,他不想讓徐夢榆日后發(fā)生危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今天了結(jié)一切,
            想清楚利害關(guān)系后,陸凜言再沒猶豫,推開身邊的人。
            幾個兄弟都驚了,撲上來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犯傻。
            “陸凜言!你他媽瘋了!你是機(jī)長,廢了手,你的職業(yè)生涯就毀了!”
            “一個女人而已,值得嗎?”
            他卻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眼神,冷冷地看向聶臨:“你說到做到?”
            “當(dāng)然!”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后,陸凜言抽出了插在門上的那把刀。
            看著他的動作,阮相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還沒來得及阻止,陸凜言就把早已嚇得哭到要昏厥的徐夢榆護(hù)在懷里,用衣服擋住她的視線,輕聲安慰著。
            “別怕,很快就結(jié)束了?!?br>說完,在無數(shù)道震驚的目光里,陸凜言舉起那把匕首干脆利落地扎進(jìn)了右手掌心。
            血柱如涌泉般噴射而出,四下飛濺著,看起來極為駭人。
            他的臉?biāo)查g變得比紙還要蒼白,可他卻死咬住牙關(guān),只悶哼了一聲。
            唯恐嚇到懷里的人。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不遠(yuǎn)處臉色慘白的正牌女友阮相宜,一眼。


            陸凜言很快就被送進(jìn)了手術(shù)室。
            得到消息的陸家人飛速趕來,從幾個兄弟嘴里聽到事情經(jīng)過后,陸母氣得當(dāng)場摔了手腕上的佛珠。
            “為了一個女人瘋了十年,現(xiàn)在還自廢右手,我看他是魔怔了!”
            兄弟們連忙上前安撫兩位老人,好話賴話都說盡了,才勉強(qiáng)讓他們冷靜下來。
            幾個小時后,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了。
            醫(yī)生推著人走出來,語氣里滿是慶幸。
            “送得及時,手術(shù)也成功,好好養(yǎng)幾個月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知道沒什么影響后,陸父陸母不想看到這個逆子,連夜就要飛往國外參加會議。
            臨走前,二老向幾個陪護(hù)的人一一道了謝,邀請他們下次來家里做客。
            可走到阮相宜身前時,他們卻像沒看見似的,徑直略過了,和一旁的醫(yī)護(hù)人員道謝。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阮相宜瞬間明白了所有。
            原來陸凜言從沒告訴過家人,他有一個談了六年的女朋友。
            也是,一到時間就必然分手的人,有什么介紹的必要呢?
            住院這幾天,阮相宜一直守在病房里,忙前忙后照顧著,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看著她那越來越憔悴的臉色,陸凜言流露出心疼的表情。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休息?!?br>說著,他強(qiáng)行拉著她坐下來,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里。
            他沒有解釋那天的事情,似乎也覺得,不知該如何解釋。
            頓了頓,才狀似無意地問了幾個問題。
            “這些天都有哪些朋友來過醫(yī)院,我睡的太久了,有沒有漏見了誰?徐夢榆……來過嗎?”
            阮相宜握著杯子的手一頓,定定看了他一眼。
            她知道,他這一整句話里,只有最后幾個字是他最關(guān)心的。
            所以她的回答很簡潔。
            “都來了。徐夢榆,應(yīng)該是被嚇出了心理陰影,所以沒來吧?!?br>聽到這話,陸凜言眉頭緊擰,沒了閑聊的心思,拿起手機(jī)費(fèi)力地在屏幕上敲著字。
            聽著持續(xù)不斷的微信提示音,阮相宜知道他又關(guān)心起了徐夢榆,默默起身去辦好出院手續(xù)。
            車剛到家門口,還沒上樓,陸凜言接到徐夢榆的電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看著他手上纏著的紗布,又看了看他匆忙的腳步,阮相宜勸慰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她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回了公寓。
            接下來三天,陸凜言也沒回來。
            離開的日期越近,阮相宜的心情就越平靜。
            回去之后,她打算一邊休息一邊找工作,因而一直在看老家的招聘崗位。
            離開前一天,高中同學(xué)說要聚會,她正好閑來無事,就去湊了湊熱鬧。
            多年不見,這群老同學(xué)們都變了很多,再見面都唏噓感嘆了很久。
            阮相宜一進(jìn)來,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貌美如花的大美女,就是十年前那個只會讀書卻土得冒泡的小透明。
            面對大家的震驚,她倒表現(xiàn)地很從容淡定,寒暄幾句后就和從前幾個好朋友坐在了一起。
            人差不多聚齊后,班長剛要起身提議大家舉杯。
            門突然推開了。


            車停下后,陸凜言沒有等她,先一步進(jìn)了門。
            阮相宜跟在他身后入場,才發(fā)現(xiàn)是一場生日宴。
            不過主角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看著站在舞臺中心眾星拱月的徐夢榆,阮相宜瞬間明白,她才是這場宴會的女主角。
            她穿著華美的高定禮服,定制的鉆石項(xiàng)鏈襯得她脖頸修長,耳邊的珍珠耳墜閃耀如鮫人淚滴,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阮相宜盯著這些首飾看了很久。
            她對這些首飾,爛熟于心。
            無他,僅僅是因?yàn)檫@些東西在啟用前,一直擺在陸凜言的展柜里。
            還不知道真相時,她以為這些都是他為她準(zhǔn)備的禮物,為此期待了很久。
            可這么久過去了,一年又一年,每一年他都會準(zhǔn)備,卻始終沒有拿出來,慢慢的,她也忘了。
            直到今天再見,她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送給徐夢榆的。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徐夢榆提著裙子迎了上來,嘴角帶著溫柔笑意。
            “阿言,這位就是你談了六年,答應(yīng)要帶來給我看看的女朋友嗎?真漂亮,難怪能勾走咱們大校草的心?!?br>原來是徐夢榆說想見她,怪不得陸凜言會一反常態(tài)帶她過來。
            阮相宜這才明白他的用意,自嘲一笑。
            他的幾個兄弟見狀走過來,在一旁忿忿不平地幫起腔。
            “是啊,談了六年,老陸是真聽話、真長情?。∫蚕M承┤四茏袷丶s定,不要再搞什么奇怪的考驗(yàn)了。”
            “這年頭真心的人不少了,能得到一個就珍惜吧,要真辜負(fù)了,后悔都來不及?!?br>兄弟們肆無忌憚的為陸凜言出著頭,還以為阮相宜聽不出來。
            她也如他們所想一般,沒有任何表情,隨意找了個位置落座。
            安靜地扮演著,一個猜不出他們啞謎的,花瓶女友角色。
            一整晚,阮相宜都沒有離開過座位,靜靜地看著跟在徐夢榆身后的陸凜言。
            他素來不喜歡交際,卻會陪著徐夢榆和圈子里的公子哥們寒暄;
            明明是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的性格,卻記得徐夢榆的禁忌喜好,替她擋酒;
            女朋友就在現(xiàn)場,他卻因?yàn)樾靿粲芎蛣e的男人握了下手,而吃醋黑臉。
            只用了短短幾個小時,阮相宜就見到了陸凜言喜歡一個人時,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在意。
            在一起六年,她才終于看清楚他愛人的模樣。
            舞臺中心唱完生日歌,大家都涌上來送上生日禮物。
            陸凜言壓軸,拿出了一份莊園地契,眉梢眼角都是暖意。
            “阿榆,你曾經(jīng)說過想要一個溫馨的家,所以我送你的是一個莊園,希望你能得償所愿?!?br>聽到這話,周圍幾個兄弟紛紛起哄助攻。
            “你們不知道,這莊園里的所有房間都是老陸一手設(shè)計(jì)的,整整裝修了六年呢!”
            “我聽說后花園里種滿了薰衣草和郁金香,也不知道這些花都是誰的最愛啊?”
            “溫馨的家,要我看嘛,怎么也得有個男主人才稱得上溫馨,你們說是不是?”
            徐夢榆的臉,在這一片調(diào)侃聲里慢慢變得緋紅。
            她連忙合上手掌,做出要許愿的樣子,大家這才噤聲。
            一片寂靜里,阮相宜的手機(jī)叮咚了幾聲。
            是爸爸發(fā)來的語音消息,她正要長按轉(zhuǎn)文字,卻不小心誤點(diǎn)了播放。
            “相宜,祝你生日快樂,馬上就要過十二點(diǎn)了,有沒有吃蛋糕???”
            原先聚集在徐夢榆身上的視線,一瞬間就轉(zhuǎn)移到了阮相宜身上,都帶上了震驚。
            陸凜言也愣了幾秒,回頭看向她,眉頭微皺。
            “相宜,你生日是今天嗎?”
            阮相宜臉上沒什么表情,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以往陸凜言還會提前問一問日期,準(zhǔn)備一份禮物。
            可今年撞上徐夢榆的生日,他忘了個干凈,好像也正常。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巧的事,一時都面面相覷起來。
            最后還是徐夢榆打了圓場,她拉著阮相宜走到蛋糕面前,親自點(diǎn)了一根蠟燭。
            “既然這么巧,那就一起慶祝吧,你也許個愿吧。”
            阮相宜沒有拒絕,閉上了眼睛。
            等她許完心愿,為了打破現(xiàn)場的尷尬氣氛,陸凜言隨口問了一句。
            “許了什么心愿?有什么想要的禮物嗎?”
            阮相宜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
            “希望今年內(nèi),能順順利利結(jié)婚?!?br>

            “爸,媽,我答應(yīng)回老家相親結(jié)婚了,這個月底就回來。”
            早春時節(jié),天氣猶寒,阮相宜一邊開著門一邊打著電話,輕淺的聲音隨著如織雨幕飄蕩而去。
            她攏緊衣領(lǐng),聽到電話那頭的父母長舒了一口氣。
            “相宜啊,爸媽這些年身體越來越不好,只盼著你能早點(diǎn)成家,現(xiàn)在你想清楚了就好,等你回來,我讓你蘭姨安排幾個合適的對象見見。”
            聽到父母已經(jīng)著手安排了,阮相宜眸光微顫,有些恍然。
            又寒暄了幾句后,電話掛斷了。
            她看了一眼這個家,而后回到臥室,開始清理起東西。
            抽屜里厚厚的一摞情書,藏在柜子里偷拍的幾本相冊,還有書架上寫了幾年的日記,全都關(guān)于暗戀,全都和……那個叫陸凜言的人有關(guān)。
            如今,她將它們丟進(jìn)了箱子里,而后搬下去,沒有任何猶豫的燒了一把火全都點(diǎn)燃。
            橙黃色的火焰閃爍著,阮相宜突然聽到了身后的腳步聲。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筆挺飛行制服,身長玉立的陸凜言。
            他很顯然是剛飛行回來,看見她在樓下,微微勾了勾唇,“在燒些什么?”
            他俯身撿起一封還未燒完的粉色的信,挑了挑眉,“情書?你還寫過情書?寫給誰的?”
            阮相宜定定看著他,正要開口,他卻笑著把信丟進(jìn)了火堆里,然后揉了揉她的頭。
            “好啦,逗逗你而已,怎么這么乖?”
            “我不介意現(xiàn)任的過往,也不會刨根問底,你燒完了就早點(diǎn)回來,外面冷?!?br>說完,他再沒逗留,提步進(jìn)了電梯。
            看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后,阮相宜收回視線,嘴角扯出一抹有些苦澀的笑。
            是不介意,還是根本不在意呢?
            信封上寫的就是他的名字,他只要認(rèn)真看一眼就能看到的。
            可他最后卻選擇把它丟進(jìn)了火里。
            她暗戀了自己的男友整整十年,偏偏,他一丁點(diǎn)都不知道。
            十五歲那年,阮相宜因?yàn)槌煽儍?yōu)秀破格轉(zhuǎn)到大城市讀高中。
            那時的她普普通通,也不會打扮,灰頭土臉,沒有絲毫存在感。
            陸凜言,是她的同班同學(xué)。
            那時候,他如皎皎明月,家世不凡,樣貌出眾,是她不可仰望的存在。
            第一次見他,是在開學(xué)第一天,她上了車卻發(fā)現(xiàn)公交卡卻丟了,后面排隊(duì)的學(xué)生不耐煩抱怨個不停,說她沒錢就走路,美女就算了,穿個這么土的裙子擋在前面著實(shí)有礙觀瞻。
            她聽著羞愧得臉都紅了,正要下車,前方突然探出一雙修長的手,替她刷了卡。
            她滿是感激地和眼前人道謝,卻在抬頭看見少年那張帥得驚為天人的臉時紅了臉,磕磕巴巴得連話都說不出口:“同、同學(xué),我叫阮相宜,請問你是哪個班的,我會把錢還給你的?!?br>他嗓音很是好聽,卻只是淡淡的一句:“不用了?!?br>后來,她知道了他叫陸凜言,是南蕪一中的校草,也是出了名的浪子,女朋友三天一換。
            從那天起,她的視線總會下意識停留在陸凜言身上。
            她發(fā)現(xiàn)他的情書多得裝滿課桌,卻還是會挑燈寫下那些越開越茂盛的愛意。
            她知道他喜歡漂亮優(yōu)秀的女生,就拼命學(xué)習(xí)、減肥化妝,改掉怯懦自卑的性格。
            她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只為讓自己配得上他。
            終于,她跟他考上了同一所大學(xué),而因?yàn)榉旄驳氐淖兓K于被陸凜言注意到了。
            大二那年,陸凜言主動找到她,他完全不記得她是他的高中同學(xué),只是笑著問她要不要做自己女朋友。
            她強(qiáng)忍著要流淚的沖動,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后來,她成了他的第七十八任女友,也是,最后一任女友。
            和她在一起后,陸凜言并不像從前那樣,三天就提分手,而是認(rèn)認(rèn)真真和她談了六年。
            所有人都說他這次是動了真心,浪子回頭了。
            阮相宜也以為自己得到了年少時求而不得之物,無數(shù)個夜晚睡在他身側(cè)看著他的睡顏,心中滿是歡喜。
            直到三天前陸凜言喝醉了,她去接他,意外聽到了他和兄弟的談話。
            兄弟攬著他:“老陸,你那女友談了六年了吧,還不分?”
            陸凜言嗓音嘶啞,帶著明顯的醉意,“還不行,她會覺得,我還不夠長情?!?br>“我看你啊,真是被那徐夢榆吃死了,當(dāng)年你跟她告白,她拒絕了你,你就放縱自己成了一個浪子,女朋友三天一換,只為忘記她。后來她又跑回來找你,但覺得你不長情,讓你談一段穩(wěn)定點(diǎn)的給她看看,才肯考慮考慮,你就隨便找了個人一談就是六年,你啊你,真是栽得不行。”
            里面吵鬧得很,沒一個人注意到,阮相宜就站在門外,如墜冰窟!
            她聽過徐夢榆這個名字,是南蕪一中隔壁中學(xué)的,但她從沒想過,陸凜言,喜歡的是她。
            也從沒想過,自己只是陸凜言示愛別人的工具人。
            她的青春,她的十年,轟然坍塌。
            原來風(fēng)吹紅了少女的臉,卻吹不動少年的心。
            原來困住她青春的那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她想通了,也終于決定抽身了,于是答應(yīng)了家里的相親。
            陸凜言,今天是我喜歡你的第十年,
            也是我決定不喜歡你的第一天。


            陸凜言沒有再問,隨手脫下外套放在沙發(fā)上,余光瞥見桌上的蛋糕,眼神又凝住了。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昨天,你許的那個生日愿望,是……”
            看著他眼底那些試探,阮相宜用開玩笑的口吻回答了他。
            “看大家都不知道是我生日,有些尷尬,就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大家都沒理解到,抱歉。”
            聽到這,陸凜言才終于松了口氣。
            “那真正許的,是什么愿望?”
            “希望爸爸媽媽身體健康,希望他們的心愿都能成真?!?br>是一個很樸實(shí),也很真摯的心愿。
            陸凜言心中一動,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微微一笑:“你這么孝順,你的心愿一定能達(dá)成的?!?br>阮相宜也這樣認(rèn)為。
            她一定可以順利相親結(jié)婚,陪在爸爸媽媽身邊,照顧他們到老的。
            之后幾天,陸凜言一直呆在家里,很少出門。
            期間,他也發(fā)現(xiàn)了家里少了許多東西,問過幾次。
            “相宜,你之前買的情侶杯怎么不見了?”
            “幾天前打碎了?!?br>“你送給我的那條領(lǐng)帶呢?”
            “我也不清楚,應(yīng)該是晾曬的時候被風(fēng)刮走了?!?br>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物件,陸凜言也沒放在心上。
            阮相宜每次都找理由敷衍過去后,列出長長的清單,準(zhǔn)備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將有名的飯店小吃都吃個遍。
            這些年為了保持身材,她減脂茹素,已經(jīng)很久沒有隨心所欲大快朵頤過了。
            而她費(fèi)盡心機(jī)維持的美貌,并沒有為她帶來想要的愛情。
            陸凜言不喜歡她,不管她是好看還是普通,是胖還是瘦,是化妝還是不化妝。
            她犧牲健康換來的美麗皮囊,在徐夢榆面前,在陸凜言眼里,都不值一提。
            那幾塊生日蛋糕喚醒了阮相宜壓抑許久的食欲,也讓她意識到,能讓她感到快樂的,不只有愛情。
            美食、鮮花、朋友的關(guān)心、家人的掛念……
            其實(shí)都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組成部分,她不該顧此失彼。
            阮相宜出門的次數(shù)多了,陸凜言也注意到了,叫住了她。
            “又要出去,打算去哪兒?”
            “城西,吃飯。”
            “約了人?要不要我送你?”
            看著窗外連綿不歇的大雨,陸凜言隨意問了一句。
            阮相宜搖了搖頭,俯下身換鞋:“一個人,想試試日料,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去就好?!?br>聽到這話,陸凜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記得她為了維持體重,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怎么最近突然貪嘴了?
            但多吃點(diǎn)也好,她太瘦了,他都有些擔(dān)心屋外的風(fēng)會將她刮走。
            想到這,他想起下午沒什么事,起身拿起外套,走到了她身邊。
            “一起,外面下雨,我送你?!?br>阮相宜沒想到他會想去,怔了怔。
            雨越下越大,路上幾乎都沒什么車了。
            地面濕滑,陸凜言雙手控住方向盤,要阮相宜把他的手機(jī)拿出來充上電。
            她依言照做,插上充電器的瞬間,屏幕亮了一下,閃出一條未讀消息。
            “老陸,酒吧聚會來不來?夢榆也在哦?!?br>阮相宜掃了一眼,正想假裝沒看見,就聽見陸凜言要她幫忙回消息。
            “拒了,就說我和你要去吃日料,沒空?!?br>她側(cè)過頭,正好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復(fù)雜神情。
            不悅里帶著一些不甘,試探里藏著一些期待。
            阮相宜了然,打完字剛發(fā)出去,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徐夢榆。
            陸凜言看到后,嘴角下意識地勾了起來,卻遲遲不說接不接。
            過了十幾秒,他才裝作剛聽到鈴聲的樣子,在路邊停下車拿走了手機(jī)。
            “都說了……”
            “阿言,剛剛有一群人問我要聯(lián)系方式,還動手動腳的,我氣不過就拿瓶子砸了他們,現(xiàn)在他們把我堵在了會所,你快來救救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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