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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柔秘密溫眠霍逸: 番外無無全文免費

            溫眠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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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眠記住了和沈鶴保持距離這件事。他們再一次見面時時,溫眠正坐在院子花園里的白色秋千上?;êV?,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長睫垂下來,安靜美好,又純又仙。沈鶴散步進去,她聽到動靜看到他,瞬間就如受驚的小鹿般,跳下秋千往房子里跑。手中的書掉在地上也沒管。沈鶴看著她走遠,撿起她的書放到一旁的圓桌上才進去。一進去溫語就從廚房出來,挽著沈鶴的手臂,“媽媽說一會兒就要開飯,我們先去餐廳?!苯袢丈蝥Q留下吃飯,舒荷難得親自下廚。只是吃飯時,溫眠卻不下來,跟叫她的傭人說要在房間里吃。舒荷無奈又溺愛,“這孩子,都是被我寵壞了,沈鶴,你別見怪,我們自己吃。”沈鶴自然沒有說什么,只淡淡“嗯”了一聲??赡X子里卻想著剛才花園那一幕,結(jié)合此刻,溫語的這個妹妹,是在躲他...

            主角:無無   更新:2024-11-21 16: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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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別是無無的其他類型小說《溫柔秘密溫眠霍逸: 番外無無全文免費》,由網(wǎng)絡(luò)作家“溫眠”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溫眠記住了和沈鶴保持距離這件事。他們再一次見面時時,溫眠正坐在院子花園里的白色秋千上?;êV校皖^看著手中的書,長睫垂下來,安靜美好,又純又仙。沈鶴散步進去,她聽到動靜看到他,瞬間就如受驚的小鹿般,跳下秋千往房子里跑。手中的書掉在地上也沒管。沈鶴看著她走遠,撿起她的書放到一旁的圓桌上才進去。一進去溫語就從廚房出來,挽著沈鶴的手臂,“媽媽說一會兒就要開飯,我們先去餐廳?!苯袢丈蝥Q留下吃飯,舒荷難得親自下廚。只是吃飯時,溫眠卻不下來,跟叫她的傭人說要在房間里吃。舒荷無奈又溺愛,“這孩子,都是被我寵壞了,沈鶴,你別見怪,我們自己吃?!鄙蝥Q自然沒有說什么,只淡淡“嗯”了一聲??赡X子里卻想著剛才花園那一幕,結(jié)合此刻,溫語的這個妹妹,是在躲他...

            《溫柔秘密溫眠霍逸: 番外無無全文免費》精彩片段



            溫眠記住了和沈鶴保持距離這件事。

            他們再一次見面時時,溫眠正坐在院子花園里的白色秋千上。

            花海中,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書,長睫垂下來,安靜美好,又純又仙。

            沈鶴散步進去,她聽到動靜看到他,瞬間就如受驚的小鹿般,跳下秋千往房子里跑。

            手中的書掉在地上也沒管。

            沈鶴看著她走遠,撿起她的書放到一旁的圓桌上才進去。

            一進去溫語就從廚房出來,挽著沈鶴的手臂,“媽媽說一會兒就要開飯,我們先去餐廳?!?br>
            今日沈鶴留下吃飯,舒荷難得親自下廚。

            只是吃飯時,溫眠卻不下來,跟叫她的傭人說要在房間里吃。

            舒荷無奈又溺愛,“這孩子,都是被我寵壞了,沈鶴,你別見怪,我們自己吃?!?br>
            沈鶴自然沒有說什么,只淡淡“嗯”了一聲。

            可腦子里卻想著剛才花園那一幕,結(jié)合此刻,溫語的這個妹妹,是在躲他么?

            懷著這個疑問,之后幾天,沈鶴比以往多關(guān)注了溫眠幾分。

            一周后,沈鶴確定,溫眠的那些行為確實是因為他。

            一天上午,沈鶴又來接溫語。

            舒荷不在家,傭人請他進去后,上樓叫溫語。

            等待中,他與從從外面進來的溫眠打了個照面。

            時下只有兩個人,出于禮貌,沈鶴正要與溫眠打招呼,溫眠卻突然往樓梯處跑。

            她有些慌亂,要上臺階時,突然磕倒在地上。

            她慘叫一聲,面色痛苦地坐在地上抱著膝蓋。

            沈鶴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問她,“還好么?”

            溫眠眼里已經(jīng)疼出淚,斷了線似的順著白凈的臉頰往下落,卻仍不跟他說話,只是緊緊抱著膝蓋,仿佛這樣就能緩解疼痛。

            沈鶴黑眸盯著她看了幾秒,拉開她的手,去掀她的裙擺,溫眠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哭著說:“不要!”

            但還是被他強硬撩開到堪堪露出膝蓋的位置。

            只見膝蓋上已經(jīng)磕破一層皮,有血流下來,一片青紫。

            她皮膚白,裙子下的腿更是白嫩得毫無瑕疵,這些傷看上去有些可怖。

            溫眠本來還在拉扯著不讓他看,當看到自己的腿,眼中劃過一抹害怕,瞬間像小孩一樣眼淚掉得更大顆了。

            沈鶴剛要說什么,她突然手撐著地爬起來。

            他抬眸問:“你去哪兒?”

            溫眠終于開口,哽咽的聲音,“我房間里有藥箱,我要去包一下?!?br>
            她扶著樓梯扶手往上,咬著唇一瘸一拐,一步一停,眼淚還一顆一顆往下滾,完全一副小可憐樣。

            沈家從祖上就是勛貴人家,家族一直極重禮教。

            不管溫眠出于什么目的躲著他,從小到大的教養(yǎng),都讓沈鶴不可能就這樣看著一個女孩子可憐兮兮地上樓。

            他上前,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溫眠被嚇了一跳,卻緊緊咬著嘴巴沒有出聲,只是小心翼翼地靠在他胸口看著他,像是怕驚動什么人。

            沈鶴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清幽的香氣。

            和她身上的氣息一樣。

            溫眠的房間是法式的公主房,水晶吊燈,桌上的插花,鋪著蓬松柔軟被子的床,床上擺著一只大大的泰迪熊,往遠處看是輕紗一樣的窗簾。

            窗簾嚴絲合縫地拉開著,一陣微風襲來,紗簾輕輕拂動,昏暗的房間莫名有些朦朧曖昧。

            沈鶴腳步頓住,眼中劃過一抹猶豫。

            直到還在忍痛的溫眠,疑惑抬眸,咬著唇含淚看他一眼,他才繼續(xù)往前,將溫眠放在沙發(fā)上。

            “藥箱呢?”他問。

            溫眠淚汪汪地在沙發(fā)上坐著,手往柜子的某一格指了下。

            沈鶴拿過藥箱打開,在她腳步蹲下。

            裙擺翻上去,堆積成一團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沈鶴輕輕擦去她的血,棉簽蘸著藥水給她消毒。

            剛碰上,溫眠的身體就猛然繃緊,腿往后縮,緊緊蹙著眉,顫聲說:“痛?!?br>
            沈鶴不想浪費時間,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著她纖細的小腿給她拉回來,她瞬間害怕地嗚咽一聲,“你輕點?!?br>
            那樣的聲音......

            沈鶴抬起漆黑的眸看她。

            她癱靠在沙發(fā)上,濃密的烏發(fā)凌亂地散落在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她小臉慘白,眉頭緊蹙,眼尾一抹昳麗的紅讓清純的她多了幾分脆弱的嫵媚,她烏黑的眸子濕漉漉的,水色彌漫,整個人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而他還強硬地抓著她的腿。

            對上他的眸,她又含淚祈求的聲音嬌得能滴出水來,“你輕一點好不好?”

            沈鶴聲音很低地“嗯”了一聲,垂眸繼續(xù)幫她消毒。

            他手確實輕了不少,為防她再祈求。

            但溫眠一看就是被嬌養(yǎng)長大的,整個過程一直在小聲地哼哼唧唧。

            終于弄好時,沈鶴低頭,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氣,才收拾藥箱。

            這時,外面的走廊突然傳來溫語找他的聲音,“沈鶴。”

            沈鶴啟唇就要應(yīng)聲。

            溫眠卻突然捂住他的嘴。

            柔軟的帶著淡淡香味的手覆在他唇上。

            沈鶴漆黑的眼睛詢問地看向她,昏暗的光線里,她與他對視,卻不松手。

            她似乎連呼吸都屏起來了,周圍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直到溫語走遠,她才松手。

            沈鶴仍半蹲在她身前,問:“為什么?”

            溫眠猶豫了下,小聲說:“會說不清的。”

            沈鶴沒明白,“什么?”

            溫眠手揪著沙發(fā),漆黑濕潤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聲音更小了,“姐姐會不會懷疑我們在這里偷情?”





            獵物

            大約是認床的緣故,溫眠剛回到海城那段時間,每天都起得很早。

            一天清晨,下樓時,她看到母親舒荷熱情地陪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進來。

            她烏黑的眼睛突然一點一點亮起來.像是看到獵物的小獸。

            男人長相極其英俊,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尤其是身上那股氣質(zhì),清冷又貴氣,如同皎皎清輝,高不可攀。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男人漆黑的視線很快就準確無誤地找過來。

            舒荷也跟著看過去,看到溫眠,頓了一下,才笑著對她招手,“眠眠過來!”

            溫眠小跑著就過去。

            她穿著一身寬松慵懶的白裙子,跑起來時裙擺飛揚,濃密的長發(fā)也海藻般飄在空中。

            一縷陽光從窗外溜進來灑到她臉上,她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大眼睛純凈憂郁,像一個漂亮的小天使一樣,楚楚動人地跑到舒荷面前,甜聲叫,“媽媽?!?br>
            舒荷滿目寵溺地摟過她攬在懷里,對男人說:“沈鶴,你們還沒見過吧,這就是溫眠?!?br>
            她又側(cè)臉看向溫眠,溫聲說:“眠眠,這是你沈爺爺?shù)膶O子,也是你姐姐的未婚夫沈鶴哥哥,快叫人。”

            沈爺爺,是那個連爺爺都要仰仗的沈爺爺嗎?

            溫眠在舒荷的懷里抬頭,烏黑的眼睛看向沈鶴,細細的聲音叫,“沈鶴哥哥?!?br>
            沈鶴也看著溫眠,此刻,她的目光很安靜,還帶著一點點見到生人的怯。

            仿佛剛剛進來時,她那個眼神是他的錯覺,他微微笑了下,“你好溫眠,很高興見到你?!?br>
            他那抹笑禮貌又不失疏離,溫眠看著他的笑,輕聲說:“我也是?!?br>
            這時,溫語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遠遠地說:“抱歉沈鶴,我起晚了?!?br>
            沈鶴看向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有了溫度,他說:“沒有,時間剛剛好?!?br>
            舒荷也看向溫語,等她跑過來時,沒有了面對溫眠的寵溺,嚴肅叮囑,“到了后放機靈點,多學習?!?br>
            溫語溫順回:“我會的媽媽。”

            舒荷又笑著看向沈鶴,“那小語以后就拜托你多關(guān)照了?!?br>
            沈鶴語氣淡淡說:“您放心?!?br>
            溫語這次是要陪同沈鶴到外地參加一個規(guī)格很高的經(jīng)濟論壇會議。

            這個會議的邀請函很難拿。

            要不是沈鶴可以帶女伴,溫語都沒資格去。

            溫語心里激動又期待,迫不及待地對舒荷說:“那媽媽我們先走了?!?br>
            說著又看向一旁的溫眠,溫柔地笑著說:“眠眠,姐姐走了?!?br>
            溫眠像一只乖巧小白兔,軟軟地說:“姐姐再見。”

            沈鶴也禮貌地同舒荷告辭,接著漆黑的眼神很淡地掃過溫眠,微頷了下首,就自然地接過溫語的包拿在手中,和她并肩離開。

            溫眠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忽然感覺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她側(cè)目,對上舒荷的眼睛,立即叫,“媽媽?!?br>
            舒荷看著她,輕柔地摸摸她的頭,“眠眠,你還記得沈鶴哥哥嗎?你小時候見過他的?!?br>
            溫眠茫然搖頭。

            “他呀,從小就跟你姐姐訂過娃娃親,多年來對你姐姐一心一意,兩人出了名的感情好,全海城都知道,他是你姐姐的男人。”舒荷盯著溫眠的眼睛,笑著重復說:“眠眠,他是你姐姐的男人,你知道嗎?”

            溫眠看著她。

            突然,舒荷的笑臉在她眼中化作一張?zhí)摳≡诳罩械木旅嫫ぃ挥墟碳t的嘴巴在一張一合。

            她瞳孔瑟縮著顫了下,下一秒就彎眸甜聲說:“我知道了媽媽,他是姐姐的男人?!?br>
            她低著頭想了下,又說:“姐姐的男人,我應(yīng)該保持距離?!?br>
            舒荷聞言將她摟進懷里,夸她,“眠眠真聰明!”

            溫眠軟綿地靠在她懷里,好一會兒才從異樣的恐懼中緩過來。

            她回味媽媽剛才的話。

            姐姐的男人?

            對姐姐一心一意?

            幾秒后,她扯唇笑了一下。





            抱在一起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快速分開,沈鶴站起身。

            溫語進來一眼就看到沈鶴和在沙發(fā)上坐著的溫眠,愣了一瞬,“沈鶴,你怎么在這里?”

            沈鶴眼神平定地看向她,臉色沒有絲毫波瀾,“他們說你在這里,我來找你?!?br>
            “哦?!睖卣Z之前確實一直在這里陪著溫眠,等她打扮好才離開的。

            她看向溫眠。

            溫眠被沈鶴高大的身形襯得格外嬌小,她站起來,漆黑濕潤的眼睛也看向溫語,像只黏糊糊的小貓似的,叫她,“姐姐?!?br>
            溫語看著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心底生出幾分異樣,頓了一瞬,才柔聲說:“眠眠過來?!?br>
            溫眠立即聽話上前,溫語拉住她的手,看向沈鶴,“宴會要開始了,我先帶她去找我媽,一會兒回來找你?!?br>
            沈鶴眼神很淡地掃溫眠一眼,溫眠乖乖站在姐姐身邊,還微微濕潤的眼睛看著他,

            他“嗯”了一聲。

            溫語拉著溫眠,兩人一起出去。

            到一個房間門口,她停下,看著溫眠的眼睛,口吻隨意又溫柔地問:“眠眠,剛剛和沈鶴哥哥在里面說什么了?”

            溫眠大眼睛里一片單純,認認真真地說:“他問我姐姐去哪里了,我說我不知道姐姐去哪里了?!?br>
            “就這些?”

            溫眠點頭,“嗯?!?br>
            溫語沒有再問,推開門,把溫眠交給舒荷,自己回去找沈鶴。

            兩人一起進入宴會廳。

            沈家家大業(yè)大,支系盤根錯節(jié),涉及政商兩屆各個領(lǐng)域,可以說是海城的第一顯貴。

            所以兩人一進去,就被簇擁到中心。

            即使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可沈鶴身上并沒有目中無人的桀驁之氣,面對他人的問候,平淡又斯文地與人寒暄。

            他相貌實在英俊、身材又高大挺拔,西裝革履站在人群里不知惹得多少名門淑女春心蕩漾。

            只是雖然這些年有不少有野心的女人想要拿下他,可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始終只有溫語。

            此刻,溫語穿著一身綴滿碎鉆的銀灰色晚禮服,曼妙動人地站在他身邊,引來不少羨慕又嫉妒的目光。

            而溫語對這些目光早已習以為常,只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自信地站在他身旁。

            閑聊中,有人問她,“小語,聽說今晚宴會的主角是你妹妹,你妹妹呢?我們什么時候能看到她?”

            溫語往四周看去,遠遠地就見爺爺正在與老友敘舊,她抿唇笑笑說:“等一會兒人來齊,我爺爺會正式向大家介紹她。”

            只是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有傭人過來湊近她耳邊說了句話,她臉色瞬間變了。

            沈鶴注意到,深邃的眼睛看向她,“怎么了?”

            溫語臉色難看地湊近他,小聲又著急,“眠眠不見了,到處找不到她!”

            溫眠是今晚的主角,她不見了,今晚的宴會該如何收場?

            “別急?!鄙蝥Q安慰她,“就這一會兒功夫她走不遠,我陪你一起找?!?br>
            “好。”

            溫語和沈鶴也不動聲色地離開宴會廳去找溫眠。

            只是,接下來,到處都找遍了,仍不見溫眠蹤影。

            到了最后,溫老爺子上臺致歉,以溫眠突然身體不適,無法露面為由,結(jié)束了宴會。

            赴宴的人沈沈續(xù)續(xù)離開,沈鶴出于禮貌,提出留下來幫忙找人,但他和溫語畢竟沒結(jié)婚,溫家不知道溫眠現(xiàn)在究竟怎么回事,擔心鬧笑話,讓他先走了。

            沈鶴安慰了一番溫語后離開,走向自己的車。

            上車后,駕駛座的司機王叔在打瞌睡,沈鶴叫了一聲他才醒。

            王叔不好意思地笑,“老了就是覺多?!?br>
            他是沈家的老人了,沈鶴從上學起,就一直是他接送。

            看他年紀大了,年前就讓他回家養(yǎng)老,但是他不愿意,說是一閑下來就渾身不自在。

            沈鶴沒說什么,拿瓶水給他,讓他喝一口清醒清醒。

            王叔喝完,開車把他送回家。

            下車時,后備箱里有東西,王叔去幫他拿,一掀開蓋子,王叔愣住了,“少,少爺?!?br>
            一旁等著的沈鶴聞聲看過去,黑眸微微縮了下。

            后備箱里蜷坐著一個穿著華美的女孩,她手里抱著瓶酸奶吸著,烏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純凈又漂亮,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天使。





            原來她躲到了這里,難怪所有人都找不到她。

            沈鶴看她幾秒,沉聲說:“下來。”

            溫眠很聽話,放下那瓶從后備箱里翻出來的酸奶,手撐著往下爬。

            她的桃粉色泡泡袖禮服裙擺很大很長,所以有些不方便,剛起來一點就一不小心踩住,她又一下子跌坐回去。

            王叔見狀連忙去幫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她才慢吞吞地爬下來。

            下來后,站在那仰臉看著沈鶴。

            王叔也看向沈鶴,一頭霧水,“少爺,這是?”

            沈鶴面無表情地看著溫眠,“溫語的妹妹。”

            王叔驚訝,“她就是溫三小姐?”

            她怎么會鉆進后備箱?

            他想了想,大概是趁他睡著時鉆進去的。

            “嗯?!敝x平舟黑眸淡淡看著溫眠對王叔說:“你送她回去吧?!?br>
            溫眠聽到這句話,轉(zhuǎn)頭就跑,后腰上的蝴蝶結(jié)像兩只粉色小翅膀般一晃一晃,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

            沈鶴大步上前,攥住她手臂把她拉回。

            她瞬間咬著牙,像是小獸一樣掙扎。

            沈鶴不松手,垂眸淡淡看著她,語調(diào)沒有起伏地跟她說:“你家人找不到你都很著急?!?br>
            溫眠轉(zhuǎn)頭摳他鐵鉗般的大手,異常抗拒地說:“我不要!我不要選丈夫!”

            看來她是因為那兩個人的議論跑出來的,沈鶴耐心說:“溫爺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宴會。”

            她聞言一頓,更抗拒了,水色的眸子里還劃過一抹害怕。

            溫老爺子平日威嚴肅穆,對待孫子孫女也是不茍言笑,極其嚴格。

            溫眠今日的逃跑行為,免不了一頓責罰。

            沈鶴看著她沉吟片刻,“那你先跟我上去。”

            溫眠頓時不再掙了,抬起漆黑水潤的眼睛看他。

            沈鶴與她對視一瞬,率先往前,“走吧。”

            但走了幾步,并不見溫眠,他回頭,只見溫眠正扭著小臉看自己身后長長的裙擺。

            他頓了頓,上前,到她身后,拉起拖在地上的裙擺握在手中。

            溫眠看到,才往前走,經(jīng)過車后備箱時,她去把未喝完的奶拿出來,繼續(xù)咬著吸管喝。

            沈鶴在她身后一路給她提著裙子,帶她到他的公寓。

            進去后,溫眠烏溜溜的眼睛往里面看去。

            溫單的黑白灰色系,很干凈很整潔的房子。

            沈鶴放下她的裙擺,對她說:“你先隨便坐?!?br>
            溫眠走進去,在沙發(fā)上坐下,把喝空了的酸奶瓶放在茶幾上,抬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安排。

            然而沈鶴什么也沒說,只拿著手機到陽臺打了個電話。

            打完后,他出來,“我跟你二哥打過電話了,他一會兒會來接你?!?br>
            溫眠瞬間蹙眉,起身就又要走,他大步上前抓住她手臂,冷靜解釋,“他會幫你解釋,不會讓你受罰?!?br>
            溫眠看向他,他也黑眸沉靜地看著她,低聲說:“相信我?!?br>
            她眼中的敵意消失了點,沈鶴按著她,讓她重新坐下。

            她沒有再動,乖乖等待。

            沈鶴給她倒了杯水,也給自己倒了杯,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時間無聲往前推移。

            兩人并沒有什么話可說,大眼對大眼一會兒,沈鶴打開電視調(diào)到財經(jīng)頻道,邊看邊喝。

            溫眠喝過酸奶了就沒喝那杯水,只是陪他看了會兒。

            但這不是她感興趣的,不一會兒,她就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東張西望。

            她那雙眼睛如孩童般,純凈又單純,不諳世事的模樣好像對一切都充滿探知欲。

            沈鶴正看到一個收購新聞看得專注,并沒管她。

            她盯著他看了會兒,從沙發(fā)上起身。





            多么荒唐的問題!

            沈鶴失笑問:“為什么會這樣想?”

            溫眠咬著唇不吭聲。

            但沈鶴從溫語口中也對她有所了解。

            她是早產(chǎn)兒,不僅從小體弱多病,一直被溫家放在一座宜居的島上嬌養(yǎng)著,從小到大接觸的人很少。

            且還有一點只有溫家人知道。

            那就是她心智不太正常。

            所以沈鶴并沒有太驚訝。

            但她的身份是溫語的妹妹,和他的關(guān)系算是微妙。

            他換句話問:“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他很嚴肅,溫眠才抿了下唇說:“你是姐姐的男人?!?br>
            沈鶴看著她,等她說下去。

            “不能喜歡上我的?!睖孛邼駶櫟哪抗獍l(fā)愁地看著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我怕你會喜歡我?!?br>
            沈鶴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愣了一瞬,頓覺荒謬地笑了,斬釘截鐵說:“你想多了,不會有這種可能?!?br>
            溫眠黑漆漆的眼睛盯著他,“是么?”

            “嗯?!鄙蝥Q為讓她放心,耐心說:“對我來說,你是小語的妹妹,就也是我的妹妹,你把我當哥哥,正常相處即可,不用想太多?!?br>
            溫眠:“哥哥?”

            “對?!?br>
            溫眠想了想,“把你當哥哥就不用跟你保持距離了?”

            沈鶴停頓一瞬,“嗯?!?br>
            溫眠的眼睛瞬間小月牙一樣彎起來,撲進他懷里抱住他,歡喜說:“那太好了,哥哥!”

            這個擁抱太突然,沈鶴頓了一下,才推開她,起身,淡聲說:“嗯,以后就把我當哥哥,今天我和你姐姐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他轉(zhuǎn)身就走。

            他看著禮貌沈到,但自始至終都透著骨子里的冷淡,給人一種距離感。

            溫眠幽幽地看著他帶上門出去,才扯唇笑著收回目光。

            沈鶴出去,找到正在找他的溫語。

            溫語看到他,就疑惑問:“沈鶴,你剛剛?cè)ツ牧??到處找不到你?!?br>
            沈鶴正要說剛才發(fā)生的事,但話到嘴邊,看著溫語疑惑的眼,他頓了一下,再開口時卻說:“洗手間?!?br>
            溫語不疑有他地“哦”了一聲,就說:“那我們走吧。”

            她絕對不會想到沈鶴剛剛在溫眠的房間。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溫語知道沈鶴是個極懂分寸的人,就算真的有什么特殊情況要進溫眠的房間,她叫他,他也會答應(yīng)。

            這也是她沒有去溫眠房間找的原因。

            溫眠剛參加過高考,現(xiàn)在正值暑假,每天都閑在家里。

            沈鶴走后,她一直呆在房間里,直到中午傭人來叫她吃午飯,她才出去。

            她的裙子上還帶著血,很明顯的一片,走路時,腿也能看出來很不舒服。

            但是傭人看到她,只程式化地說一句,“三小姐,可以吃午餐了?!?br>
            除此之外,其余什么都沒說。

            溫眠也沒有理她們,徑直走向餐廳,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后,她就起身離開,旁邊的傭人一言不發(fā)地過來收拾桌子。

            溫眠回到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坐到床上拿著本書翻看。

            就這樣到了晚上,下樓時,舒荷和溫語回來了,兩人正在說話,溫語擰著眉,不太高興的模樣,但舒荷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她又笑了,兩人邊笑邊聊。

            然而,不等溫眠走近,兩人看到她,很有默契地同時停了話。

            舒荷看著溫眠下來,唇角勾起溫柔的笑,“眠眠你來得正好,媽媽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br>
            溫眠聞言抿起笑,忍著腿上的不舒服小跑到她面前,期待地等著。

            舒荷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往她腿上掃了一眼,仍舊笑著,“周末爺爺要辦一個宴會慶祝你回來,到那時候全海城人都會知道你是溫家的小公主了,開心么?”

            溫眠彎眸歡呼,“開心!”

            看著她的笑,舒荷與溫語對視一眼,兩人都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唇。

            周末來得很快。

            溫老爺子對這次的宴會很重視,專門請了老師臨時教溫眠宴會禮儀。

            當天一大早溫眠就被叫過去。

            這一天又是叮囑她規(guī)矩,又是給她梳妝打扮。

            溫眠身子弱,宴會沒開始,她就累得在化妝室睡著了。

            沈鶴作為溫家的準女婿,自然也受到了邀請。

            因為和溫老爺子有事要談,他提前來了會兒。

            談完,聽人說溫語去了化妝室,他就去找她。

            只是推開門,里面燈亮著,卻空無一人。

            他拉著門就要出去,這時余光掃過角落里的沙發(fā)。

            上面躺著個嬌小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桃粉色泡泡柚禮服裙,濃密的長發(fā)凌亂散落在她的身下,一張小臉瓷白柔美得猶如幻夢。

            她安靜地睡著,長睫垂下,恬靜軟糯,隨著呼吸胸口起伏,纖細窈窕的身段裹在華美的禮服下,整個人像是剛剛打包好的精美禮物。

            沈鶴看了一眼,就打算要離開,忽然看到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像是陷入了夢魘。

            她畢竟是溫語的妹妹。

            沈鶴快步上前,蹲下身拍她的肩膀,“溫眠,醒醒?!?br>
            溫眠在他的拍打下驚醒,那一刻,她猝然睜開眼,空洞的眼神茫然而痛苦地看著虛空的一點,直到沈鶴再一次叫她,她才回過神看向他。

            幾秒后,一串眼淚順著眼眶落下,她叫他,“哥哥?!?br>
            沈鶴看著她突然慘白的臉色,低聲問:“做噩夢了?”

            溫眠“嗯”了一聲一把抱住他,小貓一樣臉貼在他胸口。

            沈鶴身形微滯幾秒抬起手,但看著她難受的模樣,微微一頓,沒有立即推開。

            外面正好有人路過,交談聲傳進來。

            “聽說今晚海城有名有姓的公子哥都會來?!?br>
            “那當然,老爺這是要給三小姐選丈夫的?!?br>
            “不會吧?她還那么小。”

            “不然老爺怎么可能接她回來,像這種大家族,誰不明白,她那種被獨自放到島上放了十多年的,基本上是被家族放棄了,這會兒接她回來,不過是看她長大后出落得不錯,有點價值罷了......”

            兩個人越走越遠,聲音不再清晰。

            沈鶴脖頸處感覺到一抹濕意。

            他垂眸,只見溫眠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一言不發(fā)地窩在他的脖頸里,身體卻在發(fā)抖。

            他的手不知何時落在她的后背,輕輕拍著安撫。

            時間無聲無息流淌,良久,門外又傳來溫語打電話的聲音,“好,我猜她還在化妝間,我進去看看,先掛了?!?br>
            下一秒,門把手轉(zhuǎn)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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