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步走到許逸面前,動作熟練地解開了束縛在他身上的鐵鏈。
隨后,她將手中的餐盒遞到他的手中。
“吃吧,還是新鮮的?!?br>
她的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許逸緩緩打開餐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頓時撲面而來。
里面躺著的是半生不熟、色澤鮮紅的動物肝臟,看起來就讓人感到極度不適。
他抬頭望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抗拒:“這真的能吃嗎?”
女人眉頭微微一挑,眼神中透出更加凜冽的寒意。
“吃!”
她命令道,語氣不容置疑。
許逸皺緊了眉頭,心中涌起強(qiáng)烈的反感。
他強(qiáng)忍著胃部翻騰的感覺,勉強(qiáng)將一塊肝臟送入口中。
那股濃厚的土腥味立刻充滿了口腔,幾乎令他窒息,食物仿佛粘在喉嚨里,難以咽下。
但在女人那銳利如刀、充滿威脅的目光注視下,許逸不得不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吞咽下去。
看著許逸艱難地、一口一口地將肝臟吞咽下去,女人的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絲滿意的神情,臉上的冰霜一點(diǎn)點(diǎn)瓦解。
不知過了多久,許逸終于艱難地咽下了最后一片肝臟。
他意識到,即便是再令人作嘔的食物,一旦咬牙忍過了第一口,之后的每一口似乎也就變得不那么難以忍受了。
那股原本在口腔中彌漫開來的土腥味和苦澀感,仿佛也漸漸淡去。
隨著最后一塊肝臟滑入喉嚨,許逸緩緩抬起了頭,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雖然略顯沙啞卻異常清晰:
“請問,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開始屠宰我?”
此時,許逸的目光不再躲避,而是勇敢地迎上了對面女子的眼睛。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屠宰你?”女人的聲音平平淡淡。
“你自己說這里是‘零號感染者屠宰場’。他們將我送到這里,不就是為了讓你……處理掉我嗎?”
他的聲音回蕩在這個狹小而冰冷的空間里,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感到一種壓抑的緊張感。
女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靜靜地將飯盒收起,動作平穩(wěn)而有條不紊。
隨后,她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步伐輕盈。
許逸呆坐在床上,眼神隨著她的背影移動,心中滿是疑惑與不安。
窗外,月光透過薄霧灑落下來,給這陰冷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朦朧美。
當(dāng)女人走到門口時,門邊那盞微弱的應(yīng)急燈投射出一圈圈淡黃色的光暈,在地面上拉長了她的影子。
她沒有回頭,聲音依舊平靜地說道:“想活命的話,就跟我來?!?br>
許逸聞言先是一愣,被關(guān)了這么久,每一個房間對他而言都像是一個冰冷的牢籠。
那女人卻出乎意料地讓他跟著她走,這個舉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他只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她不怕我突然暴走嗎?
盡管心中滿是疑惑,許逸還是緩緩邁開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跟在那女人身后。
出了房間,他才發(fā)現(xiàn),走廊上只有他所在的這個房間亮著燈,其他房間都緊緊關(guān)閉著。
他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到底是一個什么地方呢。
跟著那位女人下了樓,許逸的好奇心愈發(fā)膨脹。
眼前的一切表明這里似乎曾是一所學(xué)?!獦窍率且粋€巨大的操場,邊緣環(huán)繞著跑道,籃球架孤獨(dú)地矗立在空曠的場地上。
然而,與普通學(xué)校不同的是,這里異常寂靜,沒有學(xué)生嬉戲的聲音,也沒有老師的呼喚聲,只有微風(fēng)吹過時樹葉的沙沙作響和遠(yuǎn)處偶爾傳來的鳥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