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們猜對了。
當我敲開我租給女友的一室公寓的房門,映入眼簾的不是我眼中一種純潔可愛的女朋友,卻是一個穿著我的法蘭絨睡衣睡褲,而我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
因此,他竟然真的把我當成了普通的外賣員,笑呵呵地就伸手要接過我手里的東西,還對我說:“辛苦啦,謝謝!”
我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敲錯了房門。
但是下一秒,他轉(zhuǎn)頭喊出了我女朋友的名字,叫她說:“外賣到了,你快出來吃飯!”
女朋友的聲音從浴室的方向傳來:“哎呀,我還沒洗完澡呢!
你等等我,一會兒一起吃!”
他又大聲道:“你咋那么麻煩,一天要洗那么多次澡?”
而她大聲回答:“還不都怪你這個死鬼,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他二人毫不避諱,就這么打情罵俏。
我敢說,倘若我真的是個外賣小哥,并且是個不著急去趕著送下一單的外賣小哥,那么在這里多站一會兒,說不準還能聽到很多不能過審的內(nèi)容。
但是好可惜的是,我不是外賣小哥,我只是個純純的大冤種。
在我因為過于意外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功夫里,我手里的東西已經(jīng)被那個男的都拿了過去,房門也被關(guān)上了。
我被關(guān)在了我自己家的門外,但是……我有鑰匙。
我打開門,推開了慌忙迎上來的陌生男人,繞過了從浴室里裹著浴巾急忙出來的女友。
我說:“我來收拾我的東西?!?br>
其實我是想動手的。
我恨不得把那個男的直接從窗子推到樓下去摔死他,恨不得扇女友十幾個巴掌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但是,我跟自己說,不值得。
有得是比報復(fù)背叛更重要的東西——比如說,我明天還要返工去干活賺錢,過好我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因為打架斗毆感情糾紛去蹲局子。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她既然選擇了出軌,她就不值得我愛,也不值得我再在她身上多花哪怕一星半點的功夫。
我走進我們的臥室,拿了一個行李箱,開始裝我自己的衣服。
女友也走了進來,她面露心虛,彷徨著問我:“你不罵我嗎?”
我轉(zhuǎn)頭打量她的樣子。
真奇怪,我以前她特別好看,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姑娘, 可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她眼距很大,鼻子很塌,嘴唇很薄,嘴巴很長……就像是一只癩蛤蟆一樣丑。
丑得讓人作嘔。
這個時候,這只丑陋的癩蛤蟆繼續(xù)在跟我說話。
她說:“他……他已經(jīng)走了,我們真的就這一次,是我一時糊涂,我生氣你說情人節(jié)要工作不能回來,而且我們沒有真的上床,真的,你信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石楠花的味道,臥室的床鋪十分凌亂,地上還有幾個衛(wèi)生紙團成的紙團。
她說謊時,連腦子都懶得動,是覺得我傻,我好騙吧?
我指著那幾團惡心的衛(wèi)生紙,問她:“你不承認,我不介意拿去化驗?!?br>
她看看那紙團,大概是知道無法抵賴了,張張嘴,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
一面哭,她一面說她覺得她好委屈。
“你怎么這么狠心!”
她說:“戀愛兩年了,我們都訂婚了,你怎么能這么陷害我!”
陷害?
我陷害她?!
她怎么有臉說出這種話,難道是我逼著那個男人穿著我的睡衣,睡進我的房子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