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舒時吟蕭君宴的女頻言情小說《長夜與風(fēng)說舒時吟蕭君宴完結(jié)版小說》,由網(wǎng)絡(luò)作家“順風(fēng)車”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暮色降臨,轟鳴的雷聲響徹整個宮殿,從前總會一左一右將她護(hù)在中間的蕭君宴和蕭景逸,這次卻一夜未歸。舒時吟知道他們在哪里,因為原書女主甄桐姻也怕打雷,今日他們必然都陪在了她的身邊。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才終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次日清晨,舒時吟起得很早,正在用早膳,蕭君宴和蕭景逸就帶著甄桐姻走了進(jìn)來。他們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一開口,話語中便帶著試探?!鞍⒁鳎輧航漳隁q大了些,朕便又給逸兒尋了個新夫子,想著帶來讓你也見一見?!彼捯魟偮?,甄桐姻就走上前來行了個禮。一禮未成,父子倆便都心疼的替她開口免了甄桐姻的禮,她沒有說話,卻眼尖的看見了他手上尚未完全擦拭干凈的墨跡,還記得她在看書時有描寫,殺人如麻的蕭君宴會為了哄甄...
《長夜與風(fēng)說舒時吟蕭君宴完結(jié)版小說》精彩片段
暮色降臨,轟鳴的雷聲響徹整個宮殿,從前總會一左一右將她護(hù)在中間的蕭君宴和蕭景逸,這次卻一夜未歸。
舒時吟知道他們在哪里,因為原書女主甄桐姻也怕打雷,今日他們必然都陪在了她的身邊。
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才終于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晚,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
次日清晨,舒時吟起得很早,正在用早膳,蕭君宴和蕭景逸就帶著甄桐姻走了進(jìn)來。
他們順勢坐在了她的身邊,一開口,話語中便帶著試探。
“阿吟,逸兒近日年歲大了些,朕便又給逸兒尋了個新夫子,想著帶來讓你也見一見?!?br>他話音剛落,甄桐姻就走上前來行了個禮。
一禮未成,父子倆便都心疼的替她開口免了甄桐姻的禮,她沒有說話,卻眼尖的看見了他手上尚未完全擦拭干凈的墨跡,
還記得她在看書時有描寫,殺人如麻的蕭君宴會為了哄甄桐姻歡心,任由她在他的手上用筆墨畫一些可愛的小動物。
昨夜,他果真是去哄她了。
見那墨跡依稀還能看見小兔子的輪廓,她心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想法,卻沒想到目光轉(zhuǎn)向蕭景逸時,會在蕭景逸的手上也看見同樣未完全擦拭干凈的墨跡。
舒時吟忽然自嘲一笑,心底泛起濃濃的酸澀感。
她接受了蕭君宴的心因為甄桐姻而偏移,卻沒想到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也會為甄桐姻淪陷,更沒想到,他們會為了每日能多看甄桐姻幾眼,就將人帶到了自己的面前,
絲毫不怕他們的舉動會暴露出他們的心思。
她強(qiáng)行壓制住心口的澀痛,故意問道:“逸兒的課業(yè)不是有太傅嗎,怎么突然想著另請一位夫子了?”
“甄夫子行走江湖多年,見多識廣,逸兒跟著她也能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br>“是啊母后,太傅常年待在京城,對民生的了解終究沒有甄夫子這樣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了解,昨日兒臣與甄夫子聊了聊,便覺得受益匪淺呢!”
看著儼然已經(jīng)統(tǒng)一了口徑的父子倆,她還有何反對的必要?
反正她都要離開了,他們想要和誰在一起,也和她沒有關(guān)系了。
見舒時吟不再反對,蕭君宴和蕭景逸父子倆詫異過后便是驚喜。
或許是為了安撫她,今日蕭君宴和蕭景逸都不約而同的陪了她一整日。
白日里陪她看折子戲,晚上又陪她用過了晚膳,直到暮色降臨,兩父子才陪著她一同睡下。
半夜時分,舒時吟忽然聽得幾聲響動,皺了皺眉又翻了個身,響動聲立刻便又停了下來。
見她沒有了動作,蕭君宴和蕭景逸才對視一眼松了口氣,悄悄起身越過她直接下了床,怕吵醒舒時吟,他們身子連一盞燈都不敢點。
摸索著穿好了外袍,兩人攜手朝外走去,卻沒有看見他們的身后,本該熟睡的舒時吟卻倏地睜開了雙眼。
沉默片刻之后,眼看著他們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出去,她才起身隨意披了件外袍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最后來到了甄桐姻的宮殿。
舒時吟沒有說話,只是仍舊看著蕭景逸的方向,看出了兒子慌亂,蕭君宴便輕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起了話題,“朕聽聞阿吟這個月去了五次欽天監(jiān),是有什么事嗎?”
她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可她總不好說是因為她要回家。
正想著該如何找個借口推諉過去之時,另一道女人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聽說不日會有九星連珠,天有異象,很是壯觀,陛下,太子殿下,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
提起欽天監(jiān),甄桐姻的眼中都閃著細(xì)碎的光芒,與蕭君宴對視上的那一刻,霎時間,他竟覺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他直接便答應(yīng)了下來,還給出了最高的規(guī)格,
“這有何難,屆時朕帶你上瞭星臺觀星!”
話剛出口,在場所有奴婢便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蕭君宴這才察覺出不妥,瞭星臺是他與舒時吟成婚的地方,素來只有皇上皇后才能上去觀禮。
思及此,他連忙走到舒時吟面前,像是生怕她誤會:“阿吟,你莫要多想,朕只是覺得瞭星臺本就是為了觀星而存在,若只是因為我們在上面成了婚便不允許旁人靠近,有些可惜了而已……”
蕭景逸也連忙從甄桐姻的身后走了出來,拉了拉舒時吟的袖擺,跟著勸說道:“母后,瞭星臺空著也是空著,多一個人上去,不也能熱鬧一些嗎?”
兩人接著勸說的話正醞釀著,可去看她的神色時,卻發(fā)現(xiàn)舒時吟的面上沒有憤怒,沒有委屈,也沒有傷心,仿佛只是聽說了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小事而已。
見他們看了過來,舒時吟更是直接點了點頭,
“陛下和太子決定就好?!?br>蕭君宴看著她那副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模樣,忽然心頭驟然一緊。
從什么時候起,他的阿吟,好像變了。
如同上次他想接甄桐姻進(jìn)宮,其實已經(jīng)提前準(zhǔn)備了許多理由,
譬如讓她做蕭景逸的夫子,譬如讓她做醫(yī)女掛個閑職,譬如他只是出宮時偶然嘗到了她做的糕點,覺得手藝不錯,便將人帶進(jìn)宮,往后想讓她也能時常嘗到……
可最后他只提了第一個方案,她便如同這次這般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了,大度得過了頭,讓他莫名覺得有些心慌。
他忽然又想起他們定情那日,他還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皇子,什么都給不了她,所以他問過她會不會后悔,那時,她搖頭搖得堅定且毫不猶豫,
“阿宴,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在我的世界,是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所以,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會永遠(yuǎn)從你身邊徹底消失,上黃泉下碧落,你再也尋不到我蹤跡?!?br>那時他怕得厲害,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一遍遍的親她,吻她,說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讓那一天到來,求她不要離開他,他承受不了那個后果。
可如今的他,違諾了。
只因他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甄桐姻從前就對他釋放過善意,他本就念念不忘,如今再次重逢,而且她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讓他控制不住往她身上吸,仿佛愛她是與生俱來一樣。
但若要讓他放棄舒時吟,僅僅只是想到她會難過,蕭君宴便覺得心就痛得仿佛要撕裂開來一般,所以,他只能這樣偷偷的瞞著。
但如今一看舒時吟這什么都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他卻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蕭君宴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見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過來,只覺得喉中艱澀,下意識將人攬入懷中,“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朕準(zhǔn)備為你辦一個宮宴,阿吟覺得如何?”
舒時吟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面上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陛下決定就好?!?br>這場生辰宴辦得十分盛大,舒時吟坐在蕭君宴的身側(cè),和尚且年幼的蕭景逸一同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接受著文武百官的來賀。
宴席過半,舒時吟喝多了酒,跟蕭君宴說了一句去更衣后便先離了席。
在廊下吹了會兒風(fēng),她的意識才清醒了些,便準(zhǔn)備返回宴席,卻在路過一個角落時聽到了幾聲啜泣,隨即傳來的安慰聲卻令她無比熟悉。
是蕭君宴。
“乖,哭得朕心都疼了,朕發(fā)誓,此次阿吟有的你也有,甚至比她還要多好不好?”
他的話音剛落,蕭景逸那稚嫩的聲音便也緊跟著傳了出來,“桐姻姐姐莫要吃醋了,我給桐姻姐姐準(zhǔn)備的也比給母后的多呢!”
舒時吟自嘲的笑了笑,只當(dāng)自己什么沒有聽見,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回到生辰宴后沒有多久,蕭君宴父子倆和甄桐姻便也一前一后回到了生辰宴上,幾人才剛剛坐定,一支箭矢便裹挾著凌厲的風(fēng)聲呼嘯而來。
“有刺客,護(hù)駕!”
現(xiàn)場瞬間混亂成一片,無數(shù)的箭矢蜂擁而來。
舒時吟本能的抓住身側(cè)人的衣袖,卻發(fā)現(xiàn)本該坐在她身邊的父子倆,在混亂剛起的瞬間,紛紛棄她而去,撲到了甄桐姻的面前。
“噗嗤”一聲,箭矢狠狠刺進(jìn)她的心口。
顫動的箭尾帶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啞了聲音,她本就體弱,哪里經(jīng)受得住這樣一箭,當(dāng)即蒼白了臉,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鮮血噴涌而出,明明朝她靠近的人越來越多,她卻覺得周圍驚呼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意識徹底消散之前,她似乎看見了那個曾說會永遠(yuǎn)愛她的蕭君宴,目呲欲裂朝她奔來,也似乎聽見了那個說以后長大了要保護(hù)母后的蕭景逸,哭得撕心裂肺。
下一刻,一個青黛色身影提著裙子從宮殿內(nèi)跑了出來,一頭撲進(jìn)了蕭君宴的懷里,
“君宴,我一個人睡好害怕……”
甄桐姻故作委屈的模樣再加上嬌嗔的聲音直讓蕭君宴骨頭都要酥了,他心疼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將她牢牢摟在懷里,輕聲安撫道:“乖,我這不是來了嗎?”
一吻落下,她已滿面羞紅,那羞澀的模樣卻更加讓他心猿意馬,甚至都顧不上蕭景逸還在一旁,就與她旁若無人的擁吻了起來。
才四歲的蕭景逸連忙捂住雙眼,聲音里卻帶著明顯的笑意,“父皇你們好了嗎?我可以睜眼了嗎?”
聽到他的聲音,甄桐姻才如夢初醒般想起,這里不止他們兩個人,慌亂推開了蕭君宴,精致姣好的小臉紅得就快要滴出血來,
“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這里要我,阿逸還在這呢。”
被推開的蕭君宴也不惱,仍舊滿臉寵溺,“怕什么,他樂得你給他生個弟弟妹妹?!?br>說完,他一手?jǐn)堉缤┮?,一手牽著剛剛放下雙手的蕭景逸朝著殿內(nèi)走去。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親眼看到這一幕,舒時吟還是心如刀割,每一個畫面都像是在她的心尖上寸寸凌遲,將她的整個靈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怎么能不痛呢?
這兩個丟下熟睡中的她去陪別的女人的人,一個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支撐,一個是她懷胎十月,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才生下來的兒子啊。
她抬手碰到一片濕潤,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哭,負(fù)心之人,不值得她流淚。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她就能離開這里,回到她自己的軌道了。
次日清晨,舒時吟醒來時,蕭君宴和蕭景逸已經(jīng)回到了清吟殿,在宮女的服侍下更衣,回頭看見她醒來,朝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阿吟,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吧?!?br>她心中刺痛,不知兩父子演技怎會如此之好。
才剛陪完甄桐姻,第二天又能面不改色的來陪她。
她沒有說話,顫抖的閉上了眼,等他們攜手走出清吟殿時,才睜開早已濕潤的睫毛,坐起了身。
梳洗打扮之后,舒時吟再一次去了一趟欽天監(jiān)。
“付大人,九星連珠引發(fā)異象的方位確定是東南方嗎?”
盡管她早就已經(jīng)問過了許多遍,但仍舊有些不放心,畢竟這一次若能成功,她便能回到她自己的世界,若失敗,她恐怕便只能葬身在這異世了。
“娘娘,老夫十分確定,方位就是在東南方?!?br>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舒時吟才終于放下心來離開了欽天監(jiān),回到了清吟殿,一進(jìn)殿,卻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格外熱鬧。
今日蕭君宴早早便下了朝,早起的蕭景逸也并沒有去國子監(jiān),再加上負(fù)責(zé)“教導(dǎo)”太子民生的甄桐姻,此刻殿內(nèi)一片其樂融融,
不知他們在討論什么,興起時,蕭景逸笑彎了眼,更是直接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
他笑得正歡,一抬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舒時吟,連忙退開離甄桐姻遠(yuǎn)了些,起身看向她時,臉上慌張之意盡顯無疑。
見他這幅樣子,甄桐姻不免心疼起來,連忙將他護(hù)在身后,開口替他解釋起來:“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只是以為那是表達(dá)喜歡的方法,還請皇后娘娘勿怪。”
再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她被送回了清吟殿,心口的箭矢已經(jīng)被妥善拔出,只有隱隱的疼痛提示著她不久前她才剛剛受了傷。
見她醒來,蕭君宴和蕭景逸連忙湊了過來,臉上滿是心疼與愧疚。
兩個人皆是雙眼通紅,儼然是幾夜未睡的模樣。
“阿吟,都是朕不好,當(dāng)時的情況實在太過緊急,朕和逸兒才護(hù)錯了人,你打朕吧……”
蕭景逸更是癟起了嘴,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他卻強(qiáng)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母后,是兒臣沒有保護(hù)好您,對不起……”
舒時吟看著他們愧疚的模樣,心中卻如同一潭死水。
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兒子在危險時刻都選擇了別人,說不心痛是假的,她自從十年從現(xiàn)代穿越而來,便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給了他們,
可甄桐姻不過一次露面,便能輕而易舉將這一切全都抹去。
中箭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傷口更痛,還是心更痛,可現(xiàn)在想想,又覺得無所謂了,
再過不久,她就要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將他們還給他們最愛的甄桐姻,她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為兩個不相干的人傷心了。
她不愿說話,蕭君宴和蕭景逸父子卻仍舊每天都守在了她的身邊,搜羅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哄她開心,試圖讓她早些消氣。
不管是價值連城的首飾擺件,還是民間新出的新奇小玩意,即便舒時吟從未接受過,她的宮殿里也仍舊接連不斷送進(jìn)來了不少。
這晚,舒時吟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耳邊卻突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她睜開雙眼,借著微弱的燭光終于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是甄桐姻。
而旁邊攬著她腰的,正是剛剛溫柔哄她入睡的蕭君宴!
此刻,甄桐姻堂而皇之的站在舒時吟的床邊,仰著頭在蕭君宴唇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他的手?jǐn)堉难?,頭也配合著她的動作垂下,任由她的唇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
直到聽見了舒時吟翻身的動靜,才拉開了和她的距離,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話,
“小點聲,不要吵醒了阿吟?!?br>她不滿的在他身上蹭了蹭,直到聽見他的悶哼聲才肯罷休,“有時候真恨不得受傷的是我,這幾天你們天天圍著她,我都見不到你們?!?br>“別胡說,你受傷了是想讓朕疼死?!彼B忙緊張的捏了一下她的臉,聲音里卻滿是無可奈何。
“我不管,我就你陪我嘛?!闭缤┮龅穆曇魦蓩绍涇洠瑴愒谒亩呡p輕吹著氣,撩撥得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可想起就躺在床上的舒時吟,卻又猶豫了起來。
就在他遲疑著拿不定主意時,另一道刻意壓低后仍然顯得稚嫩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興奮的情緒溢于言表,“父皇,桐姻姐姐,你們安心去吧,我也想要個小弟弟小妹妹了,我在這里拖著母后,不會讓她發(fā)現(xiàn)的!”
聽見蕭景逸這句話,蕭君宴也不由笑了出來,低聲說了句:“好聲照顧母后”后,便攔腰將甄桐姻抱了起來,匆匆朝著隔間而去,
腳步聲消失沒過多久,隔壁便緊接著傳來了清晰入耳的呻吟聲。
“陛下,輕點?!?br>“輕不了,重一點,才能說明朕有多愛你?!?br>“是嗎,陛下有多愛姻兒。”
“愛到恨不得死在姻兒身上。”
舒時吟仍舊緊閉著眼,裝作從未醒來的模樣,眼淚卻無聲從眼角滑落,她緊緊咬著下唇,都要被她咬出了血才勉強(qiáng)控制住自己沒有哭出聲來。
景元八年,凈慈寺。
舒時吟跪在蒲團(tuán)之上,雙手合十,虔誠跪拜之后才低喃出聲,
“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難遇的九星連珠,信女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現(xiàn)代?!?br>話畢,她抬頭望向前方金碧輝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
她只有這一個愿望,也只期盼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
舒時吟思緒飄飛之際,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悄無聲息來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從蒲團(tuán)上扶了起來。
二人穿著華貴,大的身著金色龍袍,頭戴九旒冕,小的穿著黑色蟒袍,一頭黑發(fā)利落的束了起來,看向她時,眼中的心疼與愛意幾乎要溢出來。
“阿吟,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訴朕,朕是天下之主,朕都能替你實現(xiàn),你無需向神佛祈愿?!?br>蕭君宴率先開了口,身旁小小的蕭景逸一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替她揉著膝蓋,一邊應(yīng)和著蕭君宴的話,
“是啊母后,你還有兒臣呢,只要母后想要的兒臣窮極一生也會為母后尋到的。”
一國皇帝和太子的承諾,此刻聽見的若是旁人,怕是會滿心喜悅,可舒時吟卻只是沉默不語,沒有回應(yīng)他們的話。
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就是離開這兩父子。
對于她的沉默,兩人也沒有太過在意,只以為是她因為身體虛弱有些累了,便直接下令結(jié)束了祈福。
下山的馬車就停在了寺廟之外,舒時吟連忙被父子如珍似寶的攙扶著上了馬車。
凈慈寺離京城不遠(yuǎn),短短的一段路程,兩個人忙前忙后,生怕累到餓到冷到了她。
正值冬日,馬車內(nèi)暖烘烘的,甜點也早就在舒時吟上車之前準(zhǔn)備好,放在了馬車內(nèi)的小茶幾上,她的身后是蕭景逸小心墊好的軟枕,而她的面前,是蕭君宴剛剛倒好的茶水。
馬車晃晃悠悠朝前駛?cè)?,馬車外,小丫鬟的議論聲也傳了進(jìn)來。
“以前只聽說過陛下和太子都對皇后娘娘極為寵愛,還以為是夸張了些,如今伴駕出行,才知道夸張的不是傳言?!?br>“可不是,真羨慕皇后娘娘……”
議論帝后本該被責(zé)罰,但或許因為她們也只是說了幾句羨慕,蕭君宴便也沒有計較,
舒時吟小口指著點心,聽見她們的議論聲,心中卻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馬車駛進(jìn)宮墻,又換乘轎攆,最后在她的清吟殿門前停下,宮人替她收起厚厚的披風(fēng),因為已經(jīng)提前派了人回來準(zhǔn)備,三人進(jìn)入宮殿之內(nèi)時殿內(nèi)早就已經(jīng)燒起來上好的銀絲碳。
明明還是冬日,宮殿內(nèi)卻溫暖如春。
舒時吟自生下蕭景逸之后身體就變得格外虛弱畏寒,蕭君宴本就愛她如命,自那之后更是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送到她的面前。
譬如一尺萬金的布料,他讓人做成了地毯鋪滿了整個宮殿,最昂貴的銀絲碳更是隨處可見。
她才剛剛在軟榻上坐下,蕭景逸便又帶著人端來了一盤荔枝,看著她的眼中寫滿了求夸獎,
“母后,這是剛從嶺南快馬加鞭送過來的荔枝,母后快嘗嘗!”
他邊說邊拿起一顆荔枝剝好討好般遞到她面前,果肉飽滿,晶瑩剔透,一看便知道吃起來的味道一定很好。
可她早就不愛吃荔枝了。
她正要搖頭,貼身的丫鬟就走了過來,
“陛下,娘娘,太子殿下,御膳房那邊已經(jīng)備好了膳食,是否要現(xiàn)在傳膳?”
一聽這話,蕭君宴和蕭景逸對視一眼,而后同時看向舒時吟,語氣溫柔,“朕待會兒還有要事要處理,就不陪阿吟一同用膳了。”
他話音剛落,蕭景逸也跟著開了口,“母后,兒臣課業(yè)還有些問題要詢問父皇,下次兒臣再陪母后一起用膳吧!”
兩人都以為舒時吟聽了他們的話會生氣,連怎么哄她的話都想好了,誰知她卻淡淡道:“正事要緊。”
聞言兩父子瞬間松了一口氣,蕭景逸從懷里拿出來剛剛在寺廟求來的三個同心鎖,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那母后用完膳,可要等兒臣和父皇回來,到時候再一起戴上同心鎖,祈求我們一家人同心!”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蕭君宴和蕭景逸父子倆才念念不舍的離開了清吟殿。
舒時吟看著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并沒有將他們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她當(dāng)然知道,他們急著離開不是因為政務(wù)和課業(yè),而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見甄桐姻。
之所以沒有拆穿他們的謊言,不過是因為……她已經(jīng)要離開了。
舒時吟并不屬于這里,她來自現(xiàn)代,高三那年意外穿書,才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書中世界。
穿書之前,她最心疼的就是這本書里的反派病嬌黑蓮花,也就是蕭君宴。
他幼時受盡羞辱,書中女主甄桐姻隨手丟給他的那件外袍,就是他感受到過的唯一善意,他因此愛甄桐姻愛得癡狂,偏偏書中女主只愛男主,而他做盡天下壞事,殺父殺母殺兄殺弟殺友,唯獨對甄桐姻柔情,最后更是為甄桐姻擋箭,萬箭穿心而死。
所以在發(fā)現(xiàn)自己意外穿進(jìn)來這本書,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拯救蕭君宴。
她給了他所有的愛,陪著他從默默無聞的冷宮皇子,走到如今萬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一步步改變了他的結(jié)局,而他也將她視為畢生信仰,愛她如命,同她成婚生子。
成婚當(dāng)日,蕭君宴便不顧天下反對,頒布圣旨,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后宮唯她獨尊。
成婚第一年,她為他生下一個孩子,取名為蕭景逸,出生便被立為太子,只因這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給她生的孩子。
之后的每一日,他都將她寵得如珍似寶。
她體弱畏寒,他就在她的宮殿之內(nèi)放滿價值連城的銀絲碳暖爐;
她喜愛蓮花,他就讓工匠在宮中辟出了一個專門移植來各種品種的蓮花;
她不喜黑夜,他就遍尋世間,找到僅此一顆的南海夜明珠討她歡顏。
因為他寵妻如命,故而連帶著他們年僅四歲的兒子蕭景逸也日日黏著她這個母后。
舒時吟本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書中女主甄桐姻出現(xiàn)了。
一夜之間,她的夫君,她的兒子都被吸引,仿佛眼里都只能看見她了。
他們瞞著她將甄桐姻養(yǎng)在了民間的一個府邸,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宮偷偷與她私會。
她的夫君蕭君宴同她晚上歡好,她的兒子蕭景逸竟還主動為他們遮掩。
想到發(fā)現(xiàn)真相的那一日,她至今能感受到那時的痛徹心扉。
舒時吟驟然紅了眼,思緒從回憶里拉回,視線重新落在他們離開前留下的同心鎖上。
她面無表情的拿起,然后毫不猶豫,將它們?nèi)紒G進(jìn)了一旁正在燃燒之中的暖爐之中。
再也不會有什么一家同心了。
她要回家了,這兩父子,她都不會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