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剛要開口解釋,柳若煙上前親熱地拉起我的手,“這位便是阿宛姑娘吧,果然是一副惹人憐愛的好模樣,不怪宴臣,就是我也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啊?!?br>
她笑意盈盈地看向凌宴臣,“宴臣,你別誤會了阿宛姑娘,許是湊巧碰上而已?!?br>
凌宴臣這才神色稍緩。
見我一直立于古樹下,柳若煙又想到什么似的,一臉抱歉地看向我。
“對不住了阿宛姑娘,先前我不小心將你的祈福牌碰落在地,實在是對不住,我向你請罪……”她怯生生地從身后取出碎成兩塊的祈福牌遞到我面前。
難怪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原來是碰碎了。
看著女子無辜的神情,我忍不住在心中暗諷她拙劣的演技,古樹只有一人高,木牌即便掉落,若不施加外力,又怎會碎成這樣?
可我不愿去深究,不知為何,看著我和凌宴臣的名字分崩離析,我心中并沒有太多難過,反倒有一絲釋然。
見我遲遲不語,凌宴臣一把奪過破碎的木牌丟到我腳下,轉(zhuǎn)頭安慰起柳若煙。
“不過一個破木牌而已,碎了就碎了,你何必對她這樣低聲下氣?!?br>
“若煙,你總是這樣,善良地叫我心疼?!?br>
柳若煙莞爾一笑,“可是,阿宛姑娘畢竟是你的身邊人,算是我的前輩……”凌宴臣擰著眉打斷:“日后你才是凌府的女主人,一個妾室而已,怎么也越不過你去,不必對她這般客氣。”
我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表兄說的是,一個破木牌而已,碎了就碎了,柳小姐不必介懷?!?br>
隨后彎腰拾起腳邊的碎片,隨手丟進火盆,看著火舌將它一寸寸吞噬,我心中的執(zhí)念似乎也跟著消失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凌宴臣臉上一閃而過的愕然。
“表兄還請慎言,阿宛雖身份低微,卻從未有過為人妾室的打算?!?br>
我不卑不亢地開口。
凌宴臣有些惱火,強壓著怒氣開口:“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京城誰人不知,這會兒又清高給誰看?”
“你一介孤女,能做我凌府的貴妾已是三生有幸,究竟還有什么不滿足?”
我冷眼看著眼前的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個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凌宴臣,怎么突然就變得面目可憎了。
“阿宛的婚事自有長輩做主,嫁雞嫁狗都與表兄無關(guān)?!?br>
凌宴臣見我語氣決絕,臉色難看到極點,越發(fā)口不擇言。
“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愿意娶本公子玩過的破鞋!”
我從未想到凌宴臣會說出這樣粗鄙不堪的混賬話,一時氣極,身子晃了晃竟差點暈了過去。
柳若煙見狀立即開口,“宴臣這是氣話,阿宛姑娘千萬別往心里去,宴臣這么在意你,我又怎么忍心委屈你做妾,日后待你誕下孩兒,我便做主抬你做平妻如何?”
凌宴臣當(dāng)即被她的寬容打動,心疼地喚她傻瓜。
她眼里含淚,卻仍舊仰頭維持笑意。
“只要你高興,讓若煙做什么都愿意。”
看著他們郎情妾意,我也不愿多作糾纏,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
“阿宛姑娘,你獨自一人實在不安全,與我們一道吧?!?br>
柳若煙開口相邀,我笑著婉拒,轉(zhuǎn)身就走,她又匆忙跟上想挽留我,卻又被凌宴臣叫住。
“隨她去吧,一會兒我們還要去珍寶閣挑選鳳冠,她跟著也不方便?!?br>
“好吧……你說好了要給我買城東花婆的桂花炒栗,可不許食言!”
“知道啦,小饞貓。”
花婆的桂花炒栗,那是獨屬于我們的小秘密,他竟也帶了柳若煙去。
我壓下心頭的苦澀,翻身上馬,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