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可期待她溫婉嬌柔。
所以謝淮希相信也知道,季明煙年輕的時候,干過的炸裂的事絕對不少。
“他如今怎么樣了?當(dāng)初追他的女人都快排滿大西洋了?!?br>
雖然季明煙只和傅華稷談了不到一個月就分了,但不妨礙她對美人有獨(dú)特的印象,加之,這位大美人追她追了兩年。
傅華稷的確美得醉人,讓她心動。
但這種心動就像是你成天在網(wǎng)絡(luò)上隔著屏幕喊“老婆”的那種心動,不屬于戀人之間的悸動。
“終生未娶?!?br>
傅冕釗落地有聲的四個字讓整個病房一片死寂。
他說話時,神情淡漠,似是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他如此,只是為了活命?!?br>
傅家太過龐大復(fù)雜,傅華稷在自家主之位競爭中失敗后便立下不留子嗣的誓言,這才有了后來他能安然退居老宅。
傅家的每一任家主之爭都是一場廝殺和災(zāi)難,獲勝者,掌握整個家族,無人不臣服,失敗者,下場沒有最慘,只有更慘,斬草要除根。
但也只有在殘酷的搏擊中脫穎而出的家主才有資格管理亦或者說掌控家族。
所以,失敗后,傅華稷便立下誓言,甘愿隱居老宅,不問世事。
他活了下來。
可不少人猜測,傅華稷是甘愿不娶的,因?yàn)樗挠兴鶎佟?br>
世間女子皆不入君心,唯季家小女可也。
不過事實(shí)如何,真真假假,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終生不娶,這世間又少了幾個美人,可惜?!?br>
季明煙說這話時,在笑,但笑不達(dá)眼底,看起來有些苦澀。
謝淮希知道,季明煙是一個敏感的人,聽到傅華稷未娶的那一刻,她定然是害怕的。
她害怕傅華稷終生不娶是因?yàn)樗?br>
但萬幸,不是。
上一輩的恩怨,謝淮希不知,但他知道,他剛出生的那幾年,季明煙那幾年過得并不好。
明月最是寄相思,她夜夜盼月,輾轉(zhuǎn)反側(cè)。
謝淮希知,輾轉(zhuǎn)中不止相思之苦,還有鋪天蓋地的疲倦。
她那時很累。
“你叫什么名字?”
“傅冕釗?!?br>
冕①,帝王的禮帽,專指皇冠。
釗②,長也,便是望著他能長久穩(wěn)坐家主之位。
“給你取這個名字的人,定然對你寄予厚望?!?br>
傅冕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他沒對季明煙的問題進(jìn)行回答,反而岔開了話題,“季大家,晚輩今日來,是想商議學(xué)費(fèi)?!?br>
他一直自稱晚輩,這是季明煙沒有想到的,他說商議學(xué)費(fèi),季明煙才想起來,她的新徒兒也姓傅,是傅家的人,傅懿柔。
不得不說,這傅家人的名字當(dāng)真一個比一個吉利。
“嗯,你說?!?br>
“古大家曾用過的文房四寶?!?br>
學(xué)習(xí)書法的,幾乎沒人不知道古大家,那個書法瘋子,亦是書法天才去,他對近現(xiàn)代華國書法有升華之大作為。
“這禮物太過貴重?!?br>
“與其讓它珠玉蒙塵,不如讓它享伯牙子期之樂,成人之美。”
季明煙看他如此真誠,實(shí)在不好再拒絕,加之,她心里也隱隱期待古大家所用過的文房四寶。
學(xué)習(xí)書法學(xué)到一定的境界,無人不會對古前輩如此狂熱。
“我定傾囊相授。
但,真正的正道是自己走出來的,我不能保證她一定會在書法界大放異彩。”
“晚輩自然知曉,但求季大家傾囊相授?!?br>
謝淮希有些錯愕,拜師學(xué)藝很少有像傅冕釗這樣做的,給足了誠意,給足了尊重與重視。
常有來尋季明煙拜師的,但沒有一個能做到如此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