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絲毫不關(guān)心,他只關(guān)心他那花容失色的寵妃。
云瑤撫摸著胸口,嗔怒道:“嚇死我了,這丑東西竟如此兇猛,不過你看我沒說錯吧,他即便受你一掌,也還是沒死,好玩得緊呢?!?br>
“瑤兒果然聰慧,都找到這么好玩的物件,不過若是她再敢傷你一次,我可不會留她。”
云瑤偎依在懷里,細聲細語:“君上莫氣,瑤兒給您撫琴一曲吧,我最近琴藝可是精進不少呢?!?br>
赫連澤略略點頭,云瑤開始演奏。
我認得那曲子,那是在人界時,赫連澤親手為我做的《采薇》,我一直以為那是我們的定情曲,他不會把曲譜給別人。
現(xiàn)在看來,是我一廂情愿了。
“采薇?”
他眉頭微皺,“你從哪里學來的?”
云瑤茫然說:“我在君上書庫里看到這個曲子,覺著不錯就學了?!?br>
赫連澤推開她,厲色道:“學那曲子,你也配?”
云瑤當即跪倒在地,連連賠罪。
“罷罷罷,這天下第一曲你都能學會,也算用心,只是不知,瑤兒最近是從何方神圣,琴技竟然突飛猛進?!?br>
到底是他最心愛的人,連苛責都不忍心。
看他怒氣消了,云瑤起身笑著說:“瑤兒如今琴彈得好,還全靠臺下那個怪物呢?!?br>
“這東西,竟然通曉撫琴?”
赫連澤起身,踱步到我跟前,滿眼玩味看著我。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讓孤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東西?!?br>
我想回避他的目光,一陣難以抗拒的力量,拉扯著我抬起頭,我根本動彈不了,只能任由他看。
他的眼神在我頸上游移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這是……玄武印?!?br>
他難以置信看向我,聲音顫抖,“你是,阿芙?”
他低垂著頭,聲音里透著隱忍:“云瑤,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去過寒冰淵?!?br>
“瑤兒都說過了,不曾去過?!?br>
一個影遁術(shù),赫連澤消失不見,片刻后回來。
他眼眶紅腫著,伸出手想要撫摸我的臉,可我的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他剛剛觸碰,我就痛得連連躲閃,鮮血在身體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他不知所措,眼眶含淚。
“阿芙,是你嗎?”
我該怎么作答?
我已經(jīng)連話都說不出了,只能怨恨地看著他。
赫連澤,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你對我愛而不得,轉(zhuǎn)而生恨,放任你的寵妃羞辱我,現(xiàn)在你開心了?
“不,我沒有?!?br>
他對我用了讀心術(shù)?
“赫連澤,你可真是可笑啊,到現(xiàn)在還在我面前擺出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br>
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不停的小聲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br>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起身,眼神猩紅,透著一股子殺氣。
“云瑤,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是不是闖進了寒冰淵!”
云瑤有些驚慌:“我說了,我沒……”話音未落,她突然不受控制地騰空而起數(shù)尺高,然后重重跌落在地上。
然后飛起更高,摔得更重,一次一次重復著,照這個力道來看,用不了多久,云瑤就會被摔成肉泥。
“娘娘就說實話吧!
您盛寵加身,君上定然不會怪罪的?!?br>
珠兒嚇得瑟瑟發(fā)抖,連連勸說。
赫連澤一甩手,云瑤撞上房頂,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她顧不上擦去滿身的血跡,跪著爬過來抓住赫連澤的衣角。
“君上,瑤兒錯了,瑤兒不該不聽話,更不該扯謊騙您,瑤兒知道錯了,都是珠兒那個混賬慫恿我,我才進去的?!?br>
珠兒慌亂磕頭:“君上,你別聽娘娘胡說,奴婢怎么可能做得了她的主?
是她自己執(zhí)意要進去的,奴婢怎么勸都不聽?!?br>
赫連澤聲音低沉說道:“到底是誰執(zhí)意要進寒冰淵,我并不在意。”
云瑤笑了:“我就知道君上是疼我的,不會因為我犯這一點錯就揪著不放。”
“比起你犯的其他錯,私闖禁地都不算什么了,我問你,把阿芙打成這樣,是誰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