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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軒的每一年生日,表哥都比我和蘇寒煙要積極。
而我兒子,從那次被打斷腿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
每當蘇寒煙問起時,表哥都一臉嫌棄:
“別跟我提那個晦氣的畜生,一提到他我就生氣!”
因為表哥的刻意避諱,直到軒軒如愿考上了清北,我才再次見到我兒子。
在我在為軒軒舉辦的升學宴上,表哥帶著一瘸一拐的兒子,來到了宴會大廳。
他掏出提前準備好的親子鑒定報告,當著親戚朋友的面,遞到我面前:
“葉晨,最近建種身體一直出問題,我?guī)メt(yī)院檢查才知道,原來他不是我的兒子?!?br>“當年醫(yī)院給咱倆抱錯了孩子,建種是你的孩子,軒軒才是我的親生兒子?!?br>“骨肉分離這么多年,現(xiàn)在,我也該和自己的親兒子團聚了,兩孩子必須換回來?!?br>說著,表哥還擠出了兩滴淚,帶著慈愛,含著愧疚,深深盯著軒軒。
仿佛這些年,他是個承受了無盡辛酸與苦楚的受害者。
聞言,全場嘩然:
“人家夫妻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了這么有出息的名牌大學生,現(xiàn)在,卻要拱手讓人了?”
“誰都知道這些年葉晨為軒軒付出了多少,軒軒能考上清北,也全靠葉晨輔導有功,這十幾年的心血和感情,不是說磨滅就能磨滅的??!”
“是啊,這換了誰能舍得???”
一個是養(yǎng)了十八年,聰明乖巧,又大有出息的名牌大學生。
一個是蓬頭垢面,枯瘦如柴,連走路都是問題的殘疾孩子。
換做誰,都會更傾心于前者。
但我卻在眾人的議論聲中,諱莫一笑,道:
“好。”
“既然是搞錯了,那確實也該換回來了。”
我的話,震驚全場。
表哥也瞪大了眼,詫異地看著我,似是沒想到,我竟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就連蘇寒煙,都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葉晨,你瘋了嗎?”
“就憑你表哥的一面之詞和一張不知道真假的親子鑒定報告,你就要把軒軒送給他?”
丈母娘也焦急開口:“是啊葉晨,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好好調(diào)查清楚,就輕易做決定呢?”
面對他們的質(zhì)疑和反對,我斬釘截鐵道:
“軒軒確實是他的孩子?!?br>“當年,我親眼看著兩個孩子被調(diào)包的?!?br>聞言,全場駭然。
蘇寒煙更是急得直跺腳:
“不可能!當年你送我去醫(yī)院待產(chǎn)的路上出車禍,你內(nèi)臟被擋風玻璃刺穿了,卻還是不管不顧,忍著滿身傷痛抱著我往醫(yī)院跑。到醫(yī)院的時候,醫(yī)生都說你內(nèi)臟嚴重受損,失血過多,要是再抱著我多跑兩分鐘,你命都沒了?!?br>“可你卻笑了,說我和孩子比你的命都重要,只要我們能平安,你怎樣都可以。”
“你那么重視我們的孩子,怎么可能會眼睜睜看著他被虐打而坐視不理?”
“你肯定是騙人的!”
我看著蘇寒煙,一本正經(jīng)道:
“當年醫(yī)生把孩子抱出來給我看的時候,我看到我們孩子腰間有個紅色心形胎記,他是不是我們的兒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br>聽到我這么說,丈母娘第一時間撩起了兒子的衣服查看。
看到兒子腰上的紅色心形胎記,蘇寒煙瞬間紅了眼。
她快速走到我面前,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葉晨,你還是人嗎?!”
“既然你早就知道真相,那你為什么不早點揭露,為什么要讓我們的兒子在你表哥那里受這么多年的罪?!”
蘇寒煙憤恨地盯著我,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我焚燒。
其他親戚也紛紛討伐我:
“這葉晨是腦子有問題嗎?這孩子可是他的親骨肉啊,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人欺負這么多年而無動于衷?”
“真是個鐵石心腸的畜生??!明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還眼看著他被打斷了腿,過了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寒煙,趕緊離婚!這種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更不配當你孩子的爸爸!”
指責聲不絕于耳,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就連膽小懦弱的兒子周建種,都含淚沖我怒吼道:
“我恨你!我死也不會認你當爸爸!”
說完,他直接轉(zhuǎn)身,從身后的窗口,一躍而下。
樓下傳來的巨大砸地聲,聽得所有人驚駭不已。
淚水,也從我的眼中奪眶而出。
一切。
終于要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