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工具人王子來了!
我剛這么一想,看到王子手中的拐棍狠滑了一下,身體打了個趔趄。
整條腿都快截肢了,還出來多管閑事,果然智商下線,否則怎么連傷口被人喂了魔氣都感覺不到。
我上下打量他,沒想到他穩(wěn)住身子后,第一反應(yīng)是將目光牢牢鎖在我身上。
我馬上低頭,照規(guī)矩屈身行禮。
叫了聲“大哥”。
他朝我的方向前進(jìn)了一步,眉頭緊皺。
他長的很兇,看得我有些發(fā)怵,不禁心里小聲嘀咕:看我干嘛?
別是已經(jīng)認(rèn)不清人了吧?
魔氣攻心時會引起幻覺,他盯我這么半天,總不會把我當(dāng)魔族了吧。
眼見他在捏拐杖,我怕他打我,下意識地想要往后躲。
結(jié)果王子咬了咬后槽牙,不再理我,轉(zhuǎn)頭去查看冰荷。
“怎么弄的?
他們說你被曬脫水了?
怎么還不回房休息?”
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
又來了。
我默默吐槽。
她會說:不怪姐姐,冰荷不是真公主,不配跟姐姐一樣浸在海里,是冰荷不爭氣,在陸地上才曬了半日就不中用了。
果然,冰荷一字不差地說了這段臺詞,眼睛還瞟向我的方向。
與此同時,王子也瞟了過來,眼神相當(dāng)復(fù)雜。
書里說,他可是三界有名的妹控,估計是來替這個假妹妹討回公道的。
我十分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他老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看,我就忍不住又想要吐槽了。
看什么看啊大冤種。
鎮(zhèn)魔島的地形你還不了解嗎?
一萬條路通往大海,但凡能喘氣的,一個時辰必然能挪回海里,還曬了半日?
為了霸占個水晶宮,真是連腳都豁得出去。
只見冰荷再一次拉開了裙角,露出那雙腳。
“大哥,都是冰荷的錯。
姐姐只是看上了水晶宮,你別為難,我聽話搬出去就是了。
只是眼下冰荷的腳受傷了,恐怕一時不方便搬……”冰荷一邊說,一邊蜷著肩膀,將身子耷拉下去,抽泣的模樣可憐極了。
王子下意識地拍了拍冰荷的后背,目光中多了幾分疼惜。
做了00年的兄妹,感情深我完全明白,只可惜……那可不,多住一天是一天,只有水晶宮才能煉出碧水符,壓制鎮(zhèn)魔塔里的三昧真火。
可憐你這邊放火驅(qū)魔,她那邊澆水。
等到天族大皇子來給她下聘的時候,魔君都恢復(fù)人形了。
到時候再給你床上塞一個魔族女子,大皇子這邊忙著拿你捉奸辦通敵,她那邊就去鎮(zhèn)魔塔里放魔君。
劇情就是這么生猛,問題是,最后這個放走魔君的罪名還會落在我的頭上。
我正悄悄在心里盤劇情,耳邊猛地聽到王子一聲哀嚎。
“不?!?br>
他喉頭一滾,捏緊了冰荷的肩膀,正色道:“搬!
大哥派人幫你搬!”
這……冰荷明顯一愣。
“那就快點吧。”
族長冷著臉催了一句,轉(zhuǎn)身處理公務(wù)去了。
“大皇子……”我聽到冰荷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要見大皇子……”天族大皇子自然不是想見就能見的,畢竟劇情還沒走到那個環(huán)節(jié)。
我舒舒服服地搬進(jìn)了水晶宮,銷毀了所有碧水符。
摸著當(dāng)年王子南征北戰(zhàn)時,搜尋來的東海大珍珠和南海大蚌殼,我那張沒見過世面的臉都快笑抽筋了。
門口有侍女通報,說族長來了,我連忙起身迎接。
族長進(jìn)來后,第一時間四處環(huán)視了一圈。
糟了,族長一定看到那些被銷毀的碧水符了,不會罵我暴殄天物,罰我曬太陽吧。
剛一轉(zhuǎn)念,族長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拉著我的手坐下,眼中似是有淚。
“憂憂,你這孩子,身子骨也太瘦弱了些,許是在外流浪擔(dān)驚受怕慣了,今后大可放寬心,好生住下?!?br>
我趕緊起身行大禮,用自己的尾巴貼了貼她的。
尾尖被族長輕輕捧起,手臂一抬,她從自己的魚尾上取下了三顆紅珊瑚,轉(zhuǎn)眼間就墜在了我七彩的大尾巴上。
“只有我鮫族王室,才能長得出如此熠熠生輝的魚尾。
也只有我的寶貝孫女,才配得上這上等的紅珊瑚?!?br>
我開心得原地轉(zhuǎn)圈,“謝謝祖母。
真好看。”
族長慈祥地笑了,“你若喜歡,祖母這里還有。
喜歡哪樣盡管挑。”
說著,就將自己鑲滿珠寶的尾巴伸了過來。
我看著稀奇,剛要問她那顆白海星的來歷,就聽到侍女通傳:“族長,大祭司求見?!?br>
“快請進(jìn)來?!?br>
看上去族長很開心,我卻頹喪地連尾巴尖都耷拉下來。
完蛋了,冰荷的親媽來找我算賬了。
族長猛地一個轉(zhuǎn)身,激起一大串水浪,嚇了我一跳。
“憂憂乖孫女,祖母嚇著你了?”
她忙過來看我。
我喘了口氣,反過來安慰,“沒有。
是我膽小了?!?br>
這邊話音剛落,大祭司領(lǐng)著冰荷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后面還跟著一群文武大臣。
冰荷一進(jìn)門,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肖孫女給祖母問安,冰荷如今搬到遠(yuǎn)處去了,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祖母身邊,還請祖母降罪懲罰?!?br>
我心里冷哼一聲。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你不就是來拿碧水符的嘛,之前王子在場你又不敢?guī)ё摺?br>
果然,冰荷低著頭,眼睛往碧水符所在的方向上斜瞄了一眼。
“讓你搬走是我的命令,你何罪之有?”
族長冷喝一聲,她那個位置,毫無疑問能將對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眼見冰荷掉下淚來,一旁的大祭司忍不住開了口:“族長,這孩子腳還傷著,要不是心里惦記著祖母,何必跑這一趟。
您還記不記得,她剛出生時的樣子,粉粉嫩嫩可憐見兒的,一晃都長成大姑娘了……”族長的視線落在冰荷一聳一聳的肩膀上,似乎真的想起了當(dāng)年。
當(dāng)年……當(dāng)年的事情才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