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太子叫他,他就是腳崴了也得過去不是,不然依著那小子陰壞陰壞的脾性,他就算眼下不過去,太子也會派人把他帶過去。
章仕德忍著腳下傳來的痛意,朝著緊張看向自己的二人擺了擺手,一瘸一拐地繼續(xù)往前走。
眼看著前面的路不是去太子的院子,章仕德心生疑惑,便問出口:“這是去哪呢?”
先前走得急,他也沒想起來過問一句,只當(dāng)是太子病了。
常平提著燈籠的手一頓,轉(zhuǎn)過身恭敬回復(fù):“回章大夫的話,這是去京華園的方向,我家主子病了,殿下便讓奴才請您過去?!?br>
“你家主子?”章仕德皺著眉頭小聲嘀咕,太子府里何時多了個其他主子?
正當(dāng)他疑惑時,身旁的福樂替他小聲解釋了一句:“章大夫,是殿下今日帶回來的那位良娣?!?br>
章仕德平日醉心醫(yī)術(shù),不關(guān)心旁的事情,自然不知曉這事,乍然聽到,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太子還帶了姑娘回來?這小子也有喜歡姑娘的一天?他還以為他要當(dāng)和尚了呢。
他倒是沒說什么,又繼續(xù)朝前走著。
不久后,章仕德便匆匆忙忙趕到了京華園里,可憐章大夫一把年紀(jì)老骨頭了,大半夜被人叫醒,冒著雨趕了過來不說,路上還摔了一跤。
章仕德也顧不上身上的狼狽,朝著里面走了進去。
粉黛正侯正在門口焦急張望著,眼看著章大夫的身影出現(xiàn),忙激動喊道:“章大夫,您過來了!您快進來!”
她領(lǐng)著章仕德一路走到南梔床邊。
房間內(nèi),沈淮序坐在床前握著南梔的手,臉色陰沉沉的,抿緊唇不發(fā)一言,氣氛凝重緊張。
候在一側(cè)的紫韻,被太子身上冷厲的氣勢嚇得大氣不敢出,見章大夫進來后,她才緩了口氣。
章仕德走上前,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沈淮序,“殿下,大晚上的叫我過來,老夫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給折騰散架了?!?br>
沈淮序早就習(xí)慣了他的這性子,也沒跟他計較,冷著一張臉開口,“還不趕緊過來給她看看?!?br>
章仕德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給凍得一個哆嗦,忙上前查看,給南梔把了把脈。
只隨意瞧了一眼,他便知曉這姑娘方才遭遇了什么,太子那壞小子也真是的,這樣的美人也舍得折騰她,可憐了這姑娘。
章仕德不經(jīng)意抬眸,瞥見太子站在一旁那緊張的模樣,心里嘀咕著,既然喜歡人家,可不得好生對待,真是沒眼看。
此時南梔因著渾身高熱不斷,臉被燒得通紅,就連嘴唇也紅得不大正常,唇瓣有些干裂,紫韻便時不時拿著濕巾替她擦拭,緩解她身上的熱意,急得紫韻手心都在冒著冷汗。
昏睡后病弱的南梔更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良久后,章仕德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緩緩開口:“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就是受了涼,憂思過度又受了驚嚇,導(dǎo)致傷風(fēng)后高熱不下,我先開服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給她服下?!?br>
說完,他又拿出銀針,開始給她施針。
沈淮序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南梔身上,從未離開過,聽著章仕德那句她沒什么大礙,攥緊的拳頭松了松。
一炷香過去后,南梔的病情緩稍稍緩和了些,臉上倒是沒先前那般燙得嚇人,只是人看著還是極為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