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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發(fā)表時間: 2024-11-15
            結(jié)婚七年,我和傅恒提出了離婚。

            只因過生日,他送了我一雙不合腳碼的鞋。

            他不解:就因為這點事?

            我點頭:是,就因為這點事。

            001結(jié)婚七年,我再次向傅恒提出了離婚。

            跟從前一樣,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依舊在衛(wèi)生間自顧刮胡子洗漱。

            他將西裝領帶打好,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就因為我沒及時回來陪你過生日?

            送了你一雙不合腳的鞋子,你就要鬧離婚?

            我堵在衛(wèi)生間門口,手里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點了點頭:是。

            傅恒對著鏡子冷笑,突然轉(zhuǎn)過身沖著我不耐煩地說:夠了,蘇錦。

            都老夫老妻了,你以為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對我還有用?

            過個生日而已,你在矯情什么?

            而我,對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只剩下悲涼和心冷。

            昨天是我的生日,一大清早我就讓傅恒早點回來陪我慶祝。

            我滿心的期待和準備,以為傅恒會給我準備驚喜和禮物。

            可我在家里等了幾個小時,一桌子飯菜熱了又熱,蛋糕擺在桌子上都發(fā)硬變色了,可傅恒依舊沒有回來,讓我蜷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餓著肚子可憐兮兮地等了一夜。

            第二天,他才終于回來了。

            面對我的詢問,他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扔給我在手中拎著的包裝袋。

            他說那是我的禮物。

            包裝袋里,是一雙女式平底運動鞋。

            可惜,款式不喜歡,顏色不喜歡,連尺碼也根本不合我的腳。

            而他,也仿佛交完任務似的,對昨晚的失蹤只字不提。

            我對著那雙鞋子盯了很久,才終于想明白了。

            我的七年婚姻,就像這雙不合腳的鞋子。

            一直是我在不停退讓,削足適履,以為總能找到讓我們夫妻平衡適合的點。

            可是卻忘了,既然不合適,又何必委屈自己穿上呢?

            把腳磨得血肉模糊,最終痛的人還是我。

            我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桌子上,對傅恒最后放話——我沒跟你鬧,你簽字吧,我們好聚好散。

            對上我認真的表情,傅恒怔了一下,隨即又不屑地嗤了一聲。

            他頭也不回地出門離開,而我,也接到他的學姐許靜漪的電話——蘇小姐,傅恒回家了嗎?

            我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擔心他的安全,昨晚,他跟我在一起……還有他帶回去的那雙鞋子,原本是買給我的,但我不需要了,你能穿,就給你吧。

            呵呵,原來那雙不合腳的鞋子,也是別人施舍給我的嗎?

            002我跟傅恒戀愛后的第一次約會,就知道了許靜漪的存在。

            那天,我早起化妝,滿懷欣喜和期待地等了幾個小時,可傅恒卻遲到了。

            他電話不接,短信不回,讓我傻兮兮地站在電影院門口,直到我們約定的電影散場結(jié)束。

            我才看到他遠遠地陪著一個陌生女孩子走過來。

            當時,傅恒手中幫許靜漪拎著行李箱,兩個人走路慢悠悠的,還有說有笑的樣子。

            傅恒介紹說,這是他的高中學姐,路過我們大學所在地,順道過來看望他的。

            而他之所以會遲到,就是因為趕去車站先接許靜漪了。

            他對我沒有一句解釋和抱歉,只顧關心學姐一路趕來有沒有吃飯。

            趕去餐館的路上,兩人依舊在前面有說有笑的,提起兩人曾經(jīng)的回憶,把我丟在后面。

            最后,還是許靜漪特意看了我一眼,問:傅恒,這就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介紹介紹?

            傅恒這才如夢方醒,意識到他們的身后還有一個我。

            中午吃飯,我們吃了海鮮,盡管我對海鮮過敏,但許靜漪喜歡吃。

            見我沒動筷子,許靜漪挑眉問:怎么,蘇小姐,這菜不合胃口?

            傅恒白了我一眼:沒事,她要減肥,就這毛病。

            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筷子,臉色也耷拉了下來。

            而許靜漪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笑:是你不知道人家的口味吧?

            你也真是的,蘇小姐才是你女朋友,怎么全點我愛吃的?

            之前情人節(jié),我想去游樂場約會慶祝。

            但傅恒甩給我一句沒錢沒時間,一句干巴巴的‘情人節(jié)快樂’搪塞了所有。

            可因為許靜漪來了,他就興致勃勃地帶著人家去景區(qū)游樂場,跑了整整一天。

            最后,他讓我一個人回學校,自己送許靜漪趕去車站。

            我不過說了句:要不一起?

            傅恒便板著不高興的臉:我跟老朋友多年不見,還有話要說。

            你個外人跟了一天,還不夠嗎?

            其實從那個時候,他就已經(jīng)告訴我了。

            在他和許靜漪的關系中,我注定只是個外人而已。

            003正上著班,我接到傅恒的電話。

            依舊是那副不容置疑的語氣:我媽高血壓犯了,你陪她去醫(yī)院看看。

            我心灰意冷地回復說:我要加班。

            傅恒氣急敗壞地指責起來:加班非得今天加嗎?

            你就是這么做兒媳的?

            我呵了一聲,也幽幽地回敬說:傅恒,那是你媽,不是我媽,況且咱倆都要離婚了,你就算想孝心外包也別找我!

            你把你媽甩給我,你自己干什么?

            傅恒回答說:靜漪的孩子今天開家長會,她沒時間,讓我?guī)蛡€忙。

            不等我回應,他又搬出從前那套說辭——學姐對我有恩,咱們是老朋友了,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容易。

            我?guī)蛶退趺戳耍?br>
            你就這么小肚雞腸,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我再度冷笑,同樣的話,因為聽過太多次,都快逆反了。

            之前我倆戀愛的時候,我因為他跟許靜漪不同尋常的關系,也曾鬧過矛盾。

            可傅恒一口咬定,自己對許靜漪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是因為他上高中的時候,成績不好,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小混混,是學姐苦口婆心勸說他,還好心幫他整理筆記,才讓他發(fā)憤圖強,考上大學,所以許靜漪是他的恩人。

            我懷疑他喜歡許靜漪,可傅恒卻冷哼一聲,回應我——是你自己心臟,所以看什么都是臟的。

            我跟學姐清清白白,況且,人家早就有男朋友了!

            許靜漪確實是有男朋友的,對方在學校時是個學霸,又是個家世不錯的高富帥。

            兩人大學畢業(yè)后就結(jié)了婚,還生了個女兒。

            但好景不長,不門當戶對的婚姻,注定會有說不清的矛盾。

            在彼此掙扎折磨幾年以后,他們這場王子玉灰姑娘的戀情還是以悲劇告終。

            從那開始,許靜漪就仿佛是附身在我們家的吸血寄生蟲。

            我笑了,忍著氣反問:你去替她孩子開家長會,把你媽丟給我,那她去干什么?

            傅恒理直氣壯地嘟囔說:她今天要加班??!

            她一個女人又工作又要帶孩子多辛苦,咱們能搭把手就搭把手,何必計較這么多呢?

            聽到他在電話那頭的絮絮叨叨,我心中壓抑的火山再次爆發(fā)起來。

            我呵了一聲,反問:我一個女人又要工作又要伺候你們?nèi)也恍量啵?br>
            她的加班是加班,我的加班是在玩是嗎?

            傅恒依舊不耐煩:那能一樣嗎?

            你還有我,她一個孤家寡人的……再說了,咱倆連孩子都沒有,你在家能有多少事兒?

            孩子的事最重要,你要是能有個孩子,我以后也圍著咱的孩子轉(zhuǎn)!

            傅恒的這句話,像是一擊重錘生生地砸在了我的心里。

            我眼中憋著淚水,強忍著哽咽問了句——咱們曾經(jīng)有過孩子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你都忘了嗎?

            004我懷上孩子那年,恰逢許靜漪離婚。

            她走投無路,只能前來找好朋友傅恒求助。

            那段時間,傅恒忙得像是沒頭的蒼蠅,四處奔走幫她找工作,找房子。

            那天,我們約定好要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

            但臨到時間,樓下開車等我的,只是個傅恒打的叫來的出租車司機。

            我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他不假思索且理直氣壯地回答:靜漪的孩子高燒,他們孤兒寡母的沒人照顧。

            我開車把他們送來醫(yī)院,我不是給你叫過車了嗎?

            你自己先去檢查不就行了?

            結(jié)果在半路上,車子發(fā)生了車禍。

            我們所乘坐的出租車還直接被大貨車頂翻摔進了旁邊的下水溝里。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腿上蔓延出血跡,驚慌失措地給傅恒打電話。

            但他沒有接,打了好幾次,他還不耐煩地給我掛斷了。

            我們的孩子沒了,警方事后查出,是那輛出租車年久失修剎車出現(xiàn)了問題。

            可出租車司機在車禍當場就死了。

            我像是一個倒霉的乘客,就算想恨,想找人負責,都不知道該找誰。

            事后,我蒼白虛弱地坐在病床上等了好久,傅恒才終于得到消息趕來。

            他心疼的不是我流產(chǎn),也不是我們的孩子沒了。

            反而一個勁兒地為自己開脫——這又不能怪我,車禍又不是我造成的,這是個意外!

            就算我去接你,你就能保證不會發(fā)生車禍嗎?

            也許死的人會變成我呢?

            那段時間,許靜漪的孩子也在住院。

            傅恒每天兩個病房來回跑,還會給許靜漪和孩子送飯什么的。

            他從不問我想吃什么,或者詢問醫(yī)生我該吃什么。

            后來,許靜漪來病房探望我,一臉的內(nèi)疚和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做孕檢。

            傅恒非要來接我們,說我一個人帶著生病的孩子不方便,也不安全。

            她說傅恒是個好人,她女兒的嘴巴刁,非要吃十公里外的店,傅恒也愿意開車去買。

            看到我飯桌上擺著的東西,她無奈輕笑——傅恒,你也真是的,蘇小姐剛剛小產(chǎn),你就給她吃這種東西?

            彤彤是發(fā)燒,需要忌口的東西少,蘇小姐跟她的情況可不一樣。

            傅恒一邊陪著孩子玩,一邊頭也不抬地回復說——能吃就行,這不是順路方便嗎?

            許靜漪母女是專程的,而我,僅僅是個順帶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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