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去霞蒸樓海吃一頓回府時,已經(jīng)暮色四合?;羰虾椭袂嘣陂T口望眼欲穿地等著,問她一路上玩了什么。
姬晗玩累了,酒足飯飽后有些懶散,但還是強撐著繪聲繪色地給霍氏描繪了一番,見他聽得滿足,心里也高興。
待走到后宅,她和霍氏就要分路各回各的居所了。
正告別時,霍氏忽然把她拽過去附耳悄聲道:“你今日也該去梨花軒歇一晚?!?br>
梨花軒是姬晗指給白黎的居所。
霍氏覺著,既然身體大好,姬晗也該承擔起為昭王府開枝散葉的重任了。
他已五十歲,真的想抱孫女想瘋了!
“孩兒和白黎還小……”姬晗覺得,太早開啟X生活對身體不好,怎么也要到18歲吧?而且目前也沒有很想睡的對象。
“小什么?。こ9媚镌谀氵@個年紀已經(jīng)有好幾個孩子了!”
霍氏有點著急,想著女兒的人生大事,且還有的忙,日子真是又有盼頭了呢!感覺還能再活二十年!
“府中人還是太少,為父之后多去別家走動,也多辦些茶會詩會,給你細細相看幾個頂好的小公子回來?!?br>
“你且與白黎試試?!?br>
霍氏有些忐忑,他怕自家女兒也遺傳了已故妻主的大毛病——衍嗣困難。
想到這里,霍氏不由得嘆道:“你兩個庶兄也是,映兒還好些,二十二了好歹已有了身孕,可曉兒……”
“出嫁十年無所出,他妻主無嫡女,已經(jīng)有停夫另娶的意思了?!?br>
姬晗愣了一下,不悅道:“她敢!”
既然是她的哥哥,她就得給人撐腰,“沒有嫡女,抱養(yǎng)個庶女充作嫡女,或是過繼一個不就行了?”
“這不就碰上了么,”霍氏也有些無語,“曉兒妻主一家三房,竟湊不出一個女兒來,一串串的小子?!?br>
竟是抱養(yǎng)也無法,過繼也無法……
“她們還說是曉兒帶過去的霉運,讓她們夫郎都跟著生不出女兒來。”
姬晗:“……”
這,這就很難頂。
“這些年尋醫(yī)問藥還少么,都說曉兒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就是生不出?!?br>
霍氏想起當初自己的艱辛求女路,不由得抹了抹眼角,“總之,你且多試試?!?br>
姬晗懂了,她爹懷疑她不行。
小看人,她超行!
在霍氏殷切火熱的注視下,姬晗鄭重地點了點頭,白黎低眉順眼地跟在兩人身后不遠處,耳朵已經(jīng)紅得快要滴血。
霍氏得了回應(yīng)歡快離去,路上一下子就靜了。姬晗沉思、白黎羞澀,夏蟬眼觀鼻鼻觀心,一路無言。
梨花軒離她住的長歡殿不遠,是一個清絕雅致的院落,周圍種著一圈四季不謝的雪白梨花,滿枝碎瓊亂玉,正是梨花院落溶溶月,玉樹瓊葩一堆雪,意趣十足。
兩人一進去,就有侍者迎上來分別侍候她們沐浴洗漱,養(yǎng)護熏香。
姬晗格外磨蹭一些,等她進了梨花軒正房時,發(fā)現(xiàn)白黎正散著長發(fā)、穿著雪白的絲綢里衣站在隔簾處脈脈望著她。
曖昧燭光下,少年溫柔乖巧,清眸含水,雪頰透春,好看的緊。
可他年少青澀,神情又像只乖乖等著主人揉肚皮的小狗,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阿黎?!?br>
姬晗輕輕喊了一聲。
她只松松垮垮穿了一件寬大睡袍,鴉色秀發(fā)垂絲如瀑,美得不似凡人。
等她走到白黎面前,白黎卻忽然跪下,仰著小臉神色認真,鼓足勇氣道:“殿下,阿黎侍候你。”
說完便一鼓作氣伸手抱住姬晗的腰,將臉乖巧地貼在對方柔軟的腹部。
妻主纖弱,腰可真細啊……
白黎心里有些怪異的癢,他只覺得心跳不斷加快,胸腔鼓動的聲音震耳欲聾。
他原以為自己會害羞得不知所措,可到了這時,白黎才驚覺自己的內(nèi)心早就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地想對妻主做些什么。
瘋了一樣的悸動,險些壓制不住。
在殿下面前,他都覺得不可置信,膽怯內(nèi)向的自己,內(nèi)心恨不得化身為狼,滿腦子只有撲上去疼愛討好自己的妻主了。
可是不行,他要等妻主的允許。
姬晗伸手輕輕撫摸白黎的發(fā)頂,他腦袋圓圓,發(fā)絲柔軟,摸著還挺舒服的,像個乖乖的小寵物。
“你還小呢,不必勉強自己?!?br>
白黎身體一僵,小心翼翼地抬頭觀察著姬晗的神色,確認她沒有厭惡自己,才有些委屈地咬著嘴唇,爭取道:“殿下,您試試,阿黎能做好的?!?br>
他厚著臉皮向府中長君學了好多知識,正待能不能排上用場呢!
“真的?”見他堅持,姬晗興味地挑眉,出言逗他:“你年少體弱,若侍候不好,你該當何罪?”
白黎愣住了,表情呆呆的。
他、他沒試過呀……
姬晗覺得白黎的表情變化實在是有趣,一點心思都藏不住,全擺在臉上了。
作為經(jīng)驗豐富(前世)的大姐姐,她覺得有必要好好教一下這青瓜蛋子。
姬晗伸手將白黎拉起來,兩人一起走到床榻邊坐下。
她語重心長道:“飯要一口一口吃,東西要一步一步學,切不可急于求成,不然得不償失,明白嗎?”
白黎乖乖聽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男子太早侍寢對身體不好,你當我是哄你玩的?”姬晗笑著捏了捏他柔軟的臉頰,語氣有些寵溺。
她雖搞不清楚男子如何有孕,但萬一她太行,一次中招,讓這么弱不禁風的豆芽菜十六歲就給她生孩子,那可真是大罪過了。
“你瞧?!奔ш侠鹚氖?,溫情地交握著,“這叫執(zhí)子之手。”
漂亮的手指靈活地從他指縫間曖昧地摩挲而過,又緩緩扣緊:“這叫,十指相扣?!?br>
她游刃有余地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近到能感受彼此的呼吸。
姬晗的眼睛是白黎見過最美的,瀲滟靈動、柔情萬丈的桃花眼,光是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都能把他的魂兒勾走。
美人的唇瓣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緩緩地,游移到了眼睛、鼻梁、臉頰、鼻頭、耳朵,輕輕一過,若有似無。
呼吸間全是姬晗身上的香味和熱氣,她輕笑的聲音讓他耳朵發(fā)麻,似有電流竄過全身:“阿黎,這叫蜻蜓點水?!?br>
白黎已經(jīng)完全被迷暈了,根本做不出反應(yīng),只能任由姬晗牽引著他的心尖和感官拉拉扯扯,浮浮沉沉。
“還想繼續(xù)嗎?”姬晗問他。
白黎情絲恍惚、頭昏腦漲,都不知道自己點沒點頭。只感覺姬晗又湊近,極輕地吻了吻他的唇瓣,笑道:“這是淺嘗輒止。”
“你看,你已經(jīng)扛不住了?!?br>
隱約知道姬晗在嘲笑他,白黎既臉頰發(fā)燙,又有些不服氣:“……我可以?!?br>
“那就把嘴張開?!?br>
白黎微微睜大了眼睛,手指都在顫。
嗚、什么啊……
白黎忽然羞澀不已地捂住了自己的臉,轉(zhuǎn)而背對著姬晗,輕薄的脊背微微顫抖。
他心里的狼還沒亮出爪子,就被妻主那笑瞇瞇輕飄飄的虎給弄得亂七八糟,神魂顛倒,羞得不敢出來了!
嗚嗚嗚嗚,他扛不住啊……
“哈哈哈。”
姬晗開懷地笑了幾聲,逗弄小白兔真的太有趣了,這反應(yīng),太好玩了。
這難得一遇的羞澀與貞操,是女尊男人的好嫁妝!
“最后再教你一個。”
姬晗憋著笑,伸手抱住了團成一團背對著她的白黎,她壞心眼地朝他通紅的耳后吹了一口香風,祭出自己的渣女氣泡音:“這叫,佳人在懷。”
白黎:“……”
真是要了小命了!
“好了好了,就寢就寢?!?br>
姬晗玩夠了,扯過被子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絲滑的大床上,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別害臊了,快過來睡覺?!?br>
白黎:“……”
他今晚是睡不著了,難受。
不過殿下已經(jīng)發(fā)話,白黎還是乖乖地起身剪了燈燭,溫香旖旎的內(nèi)室暗了下來。
白黎摸黑上床,整個人僵得像條死魚一樣板板正正地挺在姬晗身邊。
身旁少女的存在感太太太強了。
過了良久,妻主的呼吸勻緩下來。
她今天玩累了,酒足飯飽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放松之極,又逗弄他逗得開心,心情愉悅之下,很快便睡熟了。
黑暗中,膽怯的心漸漸褪去,又有野獸在翻滾掙扎。
白黎暗罵自己不中用,殿下與他調(diào)情時他慫得可憐,等殿下無知無覺了,他卻又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他輕點……
殿下應(yīng)該不會知道吧。
白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他輕柔地伸手一撈,將姬晗摟在了懷里。兩人面對面?zhèn)人麥愡^去,小心含住了妻主的唇。
笨拙地舔吻,伸出舌尖小心試探。
正愁該如何更近一步,懷中原本應(yīng)睡熟了的人卻忽然香舌一卷,溫柔地接納了他。
白黎后背一緊,短暫的緊張后,終于還是沉溺在了這黑暗、灼熱、溫柔的一陣纏綿甜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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