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跟著夏棠回了晏則辰的家。
他二人一夜尋歡,我恨得牙癢卻無法逃離,只能躲到陽臺去。
第二天一早,夏棠是被我媽的電話吵醒的。
她起床氣嚴重,也沒管是誰就沒好氣地亂兇一通:有病啊這么早打電話!
有屁快放!
我心里一陣窩火,心里是接連不斷的心疼。
我媽老實了一輩子,從來不與人交惡。
因為我喜歡夏棠,所以即使夏棠對她再不尊重她也從來不說什么,只盼著我們和樂就好。
可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媽在電話里愣了愣,隨即哭喊:你就是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夏棠,你丈夫都死了你在哪里!
夏棠聞言蹙眉更深,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是我媽的電話,態(tài)度卻依然蠻橫:你兇誰呢!
你兒子都不敢跟我這個態(tài)度,你竟然吼我?
我就知道你這么多年對我噓寒問暖都是裝的,可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有你這種幫兒子撒謊的媽,也難怪許柏軒那個樣子,你們一家子都出撒謊精是不是?!
大早上的擾人清夢,煩死!
我無法想象電話另一邊的我媽聽到這些話會是什么反應(yīng),氣得想沖上前甩她一巴掌,可胳膊只能穿過她的身體化為虛無。
我好恨我自己,生前有眼無珠,死后又這么無能為力。
夏棠不等我媽回話,掛了電話重新窩進晏則辰的懷里撒嬌:則辰,我們今天一起去超市買東西,我給你做飯吃?
晏則辰被吵了睡眠,蹙著眉將懷里人推開,不耐煩道:又不是沒手沒腳,逛個超市還要人陪?
夏棠聞言愣了愣,而后迅速就把自己哄好,重新掛上一副笑臉:知道啦,那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目睹著全部,氣極反笑。
夏棠從來沒有給我做過一頓飯,甚至連盛飯都沒有過。
每天都是我下班趕回家給她做,不管多累,風雨無阻。
甚至有一次高燒到三十九度還要被她從被窩里拖起來,對此我都毫無怨言。
可就這么一個被我心疼三年的女人,現(xiàn)在正心甘情愿地給晏則辰洗手作羹湯,切菜切得滿手傷痕她也樂此不疲。
我不知道自己那三年的付出,到底算什么。
這頓飯吃得并不歡快,夏棠許久不做飯,做出來的味道當然不盡人意。
晏則辰不會像我那樣事事捧場,只嘗了一口就扔了筷子:下次別做了,難吃。
夏棠愣愣,抬起雙手撒嬌抱怨,想給他看自己滿手的傷疤水泡。
但晏則辰一眼都沒給,只留了句不會做還非逞能耐,就回屋打游戲去了,剩她一人面對一桌狼藉。
但我現(xiàn)在已不會再心疼她,夏棠這種人,就是活脫脫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