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別是抖音熱門的其他類型小說《借壽后續(xù)+全文》,由網(wǎng)絡(luò)作家“務(wù)實夢想家”所著,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本站純凈無彈窗,精彩內(nèi)容歡迎閱讀!小說詳情介紹:我叫李一兩,從小就沒有娘,聽說我娘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走了,墳就埋在我們家后面。懂事之后,逢年過節(jié)我都會去給我娘上香,但我發(fā)現(xiàn),我娘的墳堆旁邊還有一個小墳包,我問過,爺爺說就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墳包,讓我上香的時候順便上一柱。我也沒在意,直到我18歲那一年,家里出了一件大事兒,我才知道……那是六月,我剛剛經(jīng)歷高考,成績還沒出來,記得出事前一天晚上,我和爺爺奶奶在家里面看電視。突然外面?zhèn)鱽砹饲瞄T的聲音,奶奶本能的出聲問,外面是哪個?外面沒有聲音傳來,奶奶就站起來準備去開門,但是這時候我卻看到爺爺拉了一把奶奶的手,沉著聲音問?!暗降资悄膫€?我們要睡了,有事明天早上來?!蔽液芷婀?,應(yīng)該就是個鄰居來竄門,爺爺怎么就不開門呢?就在爺爺問完之后,外...
《借壽后續(xù)+全文》精彩片段
我叫李一兩,從小就沒有娘,聽說我娘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走了,墳就埋在我們家后面。
懂事之后,逢年過節(jié)我都會去給我娘上香,但我發(fā)現(xiàn),我娘的墳堆旁邊還有一個小墳包,我問過,爺爺說就是一座不知名的小墳包,讓我上香的時候順便上一柱。
我也沒在意,直到我18歲那一年,家里出了一件大事兒,我才知道……那是六月,我剛剛經(jīng)歷高考,成績還沒出來,記得出事前一天晚上,我和爺爺奶奶在家里面看電視。
突然外面?zhèn)鱽砹饲瞄T的聲音,奶奶本能的出聲問,外面是哪個?
外面沒有聲音傳來,奶奶就站起來準備去開門,但是這時候我卻看到爺爺拉了一把奶奶的手,沉著聲音問。
“到底是哪個?
我們要睡了,有事明天早上來?!?br>
我很奇怪,應(yīng)該就是個鄰居來竄門,爺爺怎么就不開門呢?
就在爺爺問完之后,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女人的聲音,而且聲音有些怪異,冷幽幽的那種感覺。
“我來找我家娃兒……”但是不等外面說完,爺爺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而且面怒憤然之色,對著門外吼道:“這里沒有你家娃兒,快點滾?!?br>
說完,我看到爺爺直接起身,將電視關(guān)掉,然后沖進了自己的屋子,身邊的奶奶也是一臉的緊張,此刻,爺爺從房間里面出來,我竟然看到爺爺手中多了一件壽衣?
爺爺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上的壽衣朝著我身上套。
這可是死人才會穿的東西,爺爺現(xiàn)在竟然要跟我穿上?
而且我發(fā)現(xiàn)爺爺這件壽衣有些奇怪,有點像連體衣,我從未見過這種壽衣,我知道,壽衣這東西很有講究,必須是單數(shù)。
歲數(shù)越大的人死了,穿都壽衣件數(shù)也就越多,表示多福多壽,相反,越是死的年輕的,穿的壽衣就越少。
但我記得,不是三件打底嗎?
就一件壽衣?
我還是第一次見,連聽都沒聽過。
況且我一個大活人,穿壽衣?
我還發(fā)現(xiàn)這壽衣上有些奇怪的圖案,總之這壽衣充滿了一種詭異。
此刻,我心中一急,連忙問爺爺怎么回事?
爺爺一臉不爭氣的看著我,說道:“你個狗日勒,讓你穿你就穿,哪兒來那么多廢話?”
被爺爺這么一罵,我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爺爺對我很溺愛,這還是第一次無緣無故的對著我發(fā)火。
我就這么愣愣的讓爺爺把這件奇怪壽衣給我穿上,穿完之后,我看到爺爺走進了廚房,不一會兒竟然端來了一碗鍋底灰。
爺爺抓起碗里面的鍋底灰就朝著我臉上抹,我本能的躲開,終于忍不住,再次問爺爺這到底是在搞什么?
這時候的爺爺似乎也急眼了,直接就一巴掌給我招呼了過來。
打的我的臉生疼。
從沒被爺爺打過的我,此刻充滿了委屈。
“你個狗日勒要是想活命,就不要問?!?br>
爺爺吼聲落下,身邊的奶奶哭了起來,對著爺爺罵道:“你個老不死勒,有那樣話好好說就是,打娃兒做啥子?”
我被爺爺和奶奶的舉動弄得有些慌了,這是出了什么大事?
爺爺陰沉著臉,又開始在我身上抹鍋底灰,沒有被壽衣覆蓋的地方,全部都抹上了。
突然,外面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爺爺?shù)念^豁然轉(zhuǎn)過,那雙眼睛里面竟然露出了一種兇狠。
隨后,爺爺直接推著我進了房間,告訴我今晚不管聽到什么,都不能出了這房間,更不能往窗戶外面看。
說完,我看到爺爺徑直從關(guān)上了我的房間門,走了出去,而且從外面?zhèn)鱽礞i門聲,之后是爺爺?shù)统恋暮嚷晜鱽怼?br>
“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能翻起什么大浪?!?br>
爺爺?shù)穆曇粼絹碓饺酰孟袷浅鲩T去了,就在爺爺出門不一會兒,我聽到整個村子的狗似乎都開始狂吠了起來。
我的心中一陣凌亂,不斷的回想著爺爺那奇怪的舉動,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外面敲門的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我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嚺说吐暤某槠?br>
這陣聲音有些奇怪,好像就在我的耳邊,又好像很遠一樣,隨著哭泣,我聽到這陣聲音不斷的在說。
“娃兒,你在哪兒?”
“娃兒,娘來找你了,跟娘一起走?!?br>
我發(fā)現(xiàn),這聲音鉆進我的耳中,竟然是讓我的心神有些不太寧靜,在夢里面,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在我的身邊,不斷的摸著我的臉,問我是不是她的兒子?
她的聲音竟然和敲門的那個聲音一樣。
我感覺挨著這個女人,身上就會很冷,我想要問她,她兒子是誰?
她又是誰?
但是我發(fā)現(xiàn)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此刻,我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的臉慢慢的朝著我靠近了過來,我也稍微能夠看清了。
突然,我看到了一張布滿了鮮血的面孔,她兩只眼球差點兒沒掉出來,而且她還在對我笑,滿嘴都是鮮血,顯得無比的滲人。
我身上猛地一個激靈,瞬間被這一幕驚醒了過來。
從床上翻坐了起來的我頓時感覺到自己全身出了一通冷汗,用手擦了擦汗水,我看到外面天已經(jīng)灰蒙蒙的亮了。
回想夢里的情景,我怎么都睡不著,我翻身下床去開門,但門從外面鎖了,我看了一眼床邊的窗戶,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翻出了窗戶,我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還沒走進我就看到大門口站著一道身影,我心中一驚,是爺爺,我一邊喊連忙跑了過去。
但當我走近之后,我身子僵在了原地,眼睛也猛地睜大,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爺爺。
現(xiàn)在的爺爺滿臉鐵青,沒有半點兒正常人的血色,面目無比的猙獰,更加滲人的是爺爺那雙眼睛里面布滿了濃濃的血絲,眼球像是要鼓出來一樣。
兩只拳頭緊緊的拽著,甚至,我看到爺爺?shù)难劢?,竟然有兩行血淚流淌了下來,我顧不得害怕,直接上前推了推爺爺,喊了一聲。
但是我發(fā)現(xiàn)爺爺?shù)纳眢w僵硬的很,爺爺死了?
我心中說不出的驚駭,顫抖著手,忍不住直接哭了出來。
爺爺身后的大門頓時打開,奶奶站在門口,或許是聽到了我的動靜兒,這會兒奶奶看著爺爺僵硬的尸體,半天說不出話來。
但我還是看到奶奶的眼眶里,淚水在強忍著打轉(zhuǎn)。
“半斤,把你爺爺抬進去,外面涼?!?br>
奶奶有些顫抖的聲音傳來,我的眼淚也是忍不住流淌了出來,奶奶拖住了爺爺?shù)哪X袋,我刻著抬起了爺爺?shù)哪_,直接將爺爺抬進了房間里面。
而這個時候的我心臟一跳,剛剛沒有注意,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爺爺?shù)牟弊由?,竟然有兩個鮮紅的手印,這手印像血一樣鮮紅,但卻不是鮮血,好像是被人活生生掐出來的?
就是這兩個手印害死了爺爺?
我的心中頓時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何好好的爺爺今天早上以這么詭異的方式去世了?
我看著奶奶的樣子,我總覺得奶奶好像早就知道爺爺會出事了一樣,我忍不住出聲問奶奶,這到底是怎么了?
奶奶紅著眼睛搖了搖頭,低聲道:“半斤啊!
你爺爺說這都是命,拖了十八年,終究還是來了。”
我的腦子被奶奶的一句話弄得轟然間就爆炸開了。
奶奶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不等我多問奶奶再度出聲,讓我去找村頭的梁先生,爺爺交代了,這事兒必須他來處理。
我更加不解了,這梁先生不是個老裁縫嗎?
他能處理喪事?
不過看著奶奶沉重的表情,我說出去換身兒衣裳,清洗一下就去,我身上還穿著那件兒古怪的壽衣,抹著鍋底灰。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我卻驚駭?shù)目吹綘敔數(shù)囊恢皇炙查g伸出,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
而且爺爺臉上的表情也變了!
看到在我們家院子外面多出的那一道白衣身影,我的心中也是咯噔一聲。
頓時,那拴在院子門口的那大黑狗也開始對著那白衣身影狂吠了起來,而我就這么站在院子中間,眼看著那白衣身影朝著我們逼近了過來。
墊著腳尖的身影一步步朝著我們院子走來,我看到地上一個個黑色的腳印浮現(xiàn)出來,而我爸這會兒已經(jīng)隱藏到了一邊。
隨著白衣身影朝著我靠近了過來,那張布滿鮮血的面孔也是顯得更加的清晰了,我看著那猙獰的面孔,心中卻是布滿了一陣酸楚。
“幺兒……”一聲幽幽的呼喚傳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起來。
“娘!”
我顫抖的聲音情不自禁的自我的口中傳出,我娘的身影也是距離我越來越近了,此刻的我看到我娘的周身,仿佛是有著一股黑氣不斷的環(huán)繞。
而隨著我娘不斷的朝著我靠近,我的心跳也是莫名的開始加速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是從我娘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危險的味道。
這種感覺,使得我心中有些不安,隨著我娘身影逼近,她竟然是緩緩的抬起了她的雙手,看到那雙手之上帶著暗紅色的指甲,我的身上一片冰涼。
我知道,我娘指甲上的那些,是干枯的血。
“幺兒,娘想你了,跟娘走吧!”
就在此刻,一陣陰冷的聲音頓時間從我娘的口中傳出,這聲音傳出的瞬間,我看到我娘那布滿鮮血的嘴巴,竟然是泛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下一刻,那雙帶著長長指甲的手竟然直接朝著我戳了過來,我的瞳孔猛然一縮,這雙手對準的方向,竟然是我的心臟。
而且我娘的速度奇快,我竟然沒有半點兒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的看著那直接朝著我的心臟靠近。
要是任由這些指甲穿透我的胸口,我只有當場殞命的下場,我整個人被嚇得蹬蹬后退,就在我娘抵達我面前的瞬間,一張大網(wǎng)陡然自頭頂落下。
“一兩,讓開?!?br>
我爸的輕喝聲頓時間傳了出來,而我整個人連忙后退,那張大網(wǎng)直接將我娘整個人籠罩在了其中。
與此同時,我爸和夏陌的身形驟然出現(xiàn),直接拉起了地上的兩根繩子,用力一扯,而那覆蓋在我娘身上的大網(wǎng)也是瞬間收攏。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突然從我娘的口中傳出,我整個人被這陣慘叫聲弄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看到我娘的面容變得無比的扭曲,眼睛里面不斷的有著鮮血流淌了出來,就連鼻子,嘴巴里面也是不斷的有著鮮血流出。
不,準確的說這并不是鮮血,而是暗黑色的血液,看起來格外的滲人,我驚恐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而那張?zhí)覙錁淦づl(fā)大網(wǎng),此刻捧在我娘的周身,竟然是發(fā)出了一陣陣滋滋滋的聲音,還有黑煙冒騰了起來。
甚至,我看到我娘身上的皮膚,竟然是已經(jīng)開始露出那種皮開肉綻的模樣,看的我心中一陣心驚肉跳。
而我娘那痛苦的嘶吼聲不斷的傳出,但聲音之中始終帶著一股令人發(fā)寒的氣息。
我看到我娘的身體不斷的在那張?zhí)厥獾木W(wǎng)里面掙扎,但是這一切仿佛并沒有半點兒的效果。
而我爸和夏陌都是死死的抓住將大網(wǎng)收緊的兩根繩索。
“一兩,趕緊動手?!?br>
我爸的喝聲陡然傳來,我知道我爸是在提醒我什么,我將懷中的那柄漆黑的匕首緊握在了手中。
看著面前不斷扭動身子的我娘,還有我娘那有些皮開肉綻的身體,我的手卻是在不斷的顫抖,根本沒辦法前進一樣。
“動手??!
不然我們都要死。”
這時,我爸近乎嘶吼的聲音再次傳進了我的耳中,我心底深處不斷的告訴自己,我娘已經(jīng)死了。
“??!”
我張口大叫了一聲,鼓足了自己心中所有的勇氣,終于是舉起了手中的匕首,直接朝著面前我娘的眉心插了過去。
然而,就在匕首碰到我娘的眉心的瞬間,我仿佛是聽到了一聲金鐵交戈的聲音。
而當我睜開眼睛之后,卻發(fā)現(xiàn)我手中的匕首竟然只是劃破了我娘眉心的皮肉,意思黑色的鮮血隨之浮現(xiàn)。
但是我娘依舊是在不斷的掙扎,想要掙脫這大網(wǎng)一般。
這詭異的一幕使得我有些慌亂,我手心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了,我連忙看向了我爸,大喝道:“爸,沒用??!”
“將那一盆黑狗血潑上去?!?br>
突然,我爸的大喝聲也是猛然傳來,我整個人身軀一震,看向了不遠處的那一盆黑狗血,那黑狗血用來浸泡這張大網(wǎng)之后并沒有倒掉,而是留在了那地方。
我連忙咽了一口口水,看向了面前的我娘,這時候,我娘那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喉嚨深處不斷的傳出一陣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慘叫聲。
“快?。 ?br>
我爸的喝聲再度響起,我心中一定,直接朝著那盆黑狗血跑了過去,然而,不等我端起盆子,一道黑影瞬間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嘭!
一腳直接將我面前的木盆給踢翻了,那木盆里面的黑狗血直接濺了我一身,我的身子也是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抬起頭的瞬間,梁先生那張猙獰的面孔也直接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不等我有所反應(yīng)的瞬間,梁先生的雙手直接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
我本能的一腳朝著梁先生的腹部踹了過去,但是我立馬感覺我的腿部傳來一陣劇痛,剛剛的那一腳,我就感覺像是踢在了鋼板上一樣。
不過我緩和了這么十來秒的瞬間,頓時一道身影驟然閃現(xiàn)到了我的面前。
“太上星臺,應(yīng)變無停,大力印。”
我看到一只玉手結(jié)著一個古怪的印結(jié),直接拍在了面前的這梁先生身上。
嘭!
一聲悶響陡然傳出,剛剛我無法撼動分毫的梁先生尸體也是被這個印結(jié)直接擊的猛然倒飛了出去。
我連忙爬起身來,看向了面前那一臉冰冷的夏陌,這時候,我看到我爸也是將繩子拴在了一顆梁柱之上。
看著漆黑的夜空,我爸緊皺著眉頭,沉聲喝道:“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
隨著我爸話音落下的瞬間,在梁先生尸體落地的身旁,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也是陡然浮現(xiàn)了出來。
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我的心中驟然一驚,這家伙是誰?
老尸匠?
可是老尸匠的年紀不是挺大了嗎?
而且走路都駝背了。
看這家伙,站的筆直,明顯年紀大不,這個老尸匠完全對不上??!
就在此刻,身邊的夏陌也是超前踏出一步,對著我出聲說道:“你退后,小心一些?!?br>
我直接點了點頭,因為我自己也是知道,現(xiàn)在的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我逞能的時候。
我朝著后面退后了兩步,頓時,我看到我爸和夏陌的身形便是瞬間朝著前面的那道黑袍人,還有梁先生掠了出去。
“啊!”
一聲撕心竭力的悲鳴從我身后傳來,我豁然轉(zhuǎn)身,這才看到,那被大網(wǎng)死死困住的我娘還在不斷的掙扎。
而那烏黑的鮮血已經(jīng)流淌了一地,我的心中猛然一揪。
現(xiàn)在,我娘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經(jīng)徹底的變成了暗紅色,看起來讓人心中寒栗的同時,又升起了一股不忍。
我抓著手中的匕首,緩緩的踏步朝著我娘走了過去。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娘,看著她周身皮開肉綻的地方,我的心臟在此刻仿佛是被人死死的抓住了一般。
“娘,你別動,越動會越痛的?!?br>
這一幕看得我鼻子一酸,我想要做點兒什么,但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這么干看著。
我娘似乎聽懂了我的話,掙扎動作竟然是緩慢了下來,最后徹底的不動了,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娘和那些繩子碰在一起的地方,還是在發(fā)出一陣陣滋滋滋的聲音。
頓時間,我娘再次激烈的掙扎了起來,看著那生不如死的表情,我看了看手中那烏黑的匕首,下一刻,我不顧一切的直接朝著面前割了下去。
一刀落下,這漆黑的匕首似乎及其的鋒利,直接將那桃樹皮弄的大網(wǎng)割開了一大個口子。
而就在那個口子出現(xiàn)的瞬間,我娘的雙手從那口子之中伸出,猛然一扯,整張網(wǎng)徹底的碎裂。
就在我娘掙脫那張網(wǎng)的瞬間,一聲充滿了怨恨的悲鳴瞬間從我娘的喉嚨深處傳出。
然而,看到我娘掙脫的瞬間,那黑袍人和梁先生的尸體竟然是直接朝著外面掠了出去。
我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后,也是直接轉(zhuǎn)身,直接朝著院子外面掠出,我爸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的身子有些發(fā)抖,手中的匕首直接掉落在了地上,而我爸大步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你放了她?”
我爸的聲音之中,似乎壓抑著某種情緒。
我抬起頭看著我爸,最終還是顫抖著聲音說道:“她是我娘,我不想看到她痛苦。”
啪!
然而,就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爸一巴掌直接朝著我扇了過來。
我看到夏陌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笑,看著我出聲道。
“我們?nèi)ズ笊?,悄悄的跟過去,有些東西,始終是藏不住的。
我還就不信了,總會露出馬腳。”
夏陌黛眉深鎖,眼神之中閃爍著一陣精光,說完之后,夏陌也是直接看向了我。
顯然是在詢問我的意思。
沉吟了片刻,我也是直接對著夏陌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我走進了房間看著奶奶的尸體,心中暗道:奶奶,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下了決定之后,我和夏陌直接起身離開了我家,朝著后山走去,一路上我們走的小心翼翼,因為要注意前面會不會出現(xiàn)我爸的身影。
路上,我再次看到了我們家后山的上空,那一朵暗紅色的云霧,這時候,夏陌顯然也注意到了,隨后出聲對著我道。
“其實那東西有點像傳說中的血煞,這東西要凝聚成功需要比較苛刻的條件,當時你爸在身邊,我也沒有多說,這東西雖然跟你娘不脫開關(guān)系,但絕對沒這么簡單?!?br>
隨著夏陌聲音落下,我連忙出聲問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說,凝聚成這血煞,除了我娘,還需要其余的東西?
“至少我覺得,你爺爺下葬的那地方,有些古怪?!?br>
說完這句之后,夏陌便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而且隨著我們逼近后山,夏陌連忙對著我做出了禁聲的動作。
我只好暫時放下心中的這個疑惑,緩緩的朝著后山靠近,不一會兒,夏陌示意我們躲到一邊。
正好可以看到我娘和爺爺?shù)膲災(zāi)顾凇?br>
但是當我們躲起來之后,我卻發(fā)現(xiàn)后山都沒有看到我爸的身影,難不成說我爸又像上次一樣,也躲了起來嗎?
夏陌示意我別著急,我們先等一會兒再說,于是我和夏陌便是在這地方靜靜的等候了起來,但是好半天的時間,別說人了,整個后山連其余的聲音都沒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正準備問夏陌我們是不是又被我爸甩開了的時候,卻看到夏陌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后山的深處。
這時,夏陌低沉的聲音也是緊跟著傳了出來:“后山深處有動靜兒,過去看看!”
說完,夏陌直接起身,朝著后山的林子走去,我連忙跟在夏陌的身后,一同前往。
而當我們接近了后山林子的邊緣,果然是聽到了林子之中傳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
“為什么要這么做?”
聽到這聲音的瞬間,我的身子便是一頓,直接僵在了原地,因為這是我爸的聲音。
“桀桀桀,我可什么都沒做,這是你們家自己造的孽,可不能賴在我的頭上?!?br>
然而,當我聽到第二道聲音傳出的瞬間,我心中已經(jīng)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這真聲音,竟然是梁先生的聲音?
梁先生不是死了嗎?
那么現(xiàn)在說話的這個人是誰?
我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但是更多的則是不解,我看向了身邊的夏陌,示意她我們能不能再靠近一些?
夏陌卻是皺著眉頭對著搖了搖頭,用只有我們二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再近就容易被發(fā)現(xiàn)了,先聽聽什么情況再說?!?br>
聞言,我也是點了點頭,夏陌說的不錯,要是我們打草金蛇了,那肯定什么都黃了。
這會兒,我爸的聲音也是再度傳來。
“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你們在后面添油加醋,不可能這么早出事兒的?!?br>
我爸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一股陰沉的感覺。
“李臻,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自作孽,不可活?!?br>
就在我爸剛說完的瞬間,我便是又一次聽到了梁先生的聲音。
“哼,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這話?!?br>
這次,直接傳出了我爸的一聲冷哼,話音落下,我聽到了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梁先生和我爸交手了?
雖然我并沒有看到和我爸說話的到底是不是梁先生,但是聲音極像,而此刻的我更是想到了爺爺剛過世的那兩天,我爸和梁先生在一起合作,都顯得那么的自然。
這其中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才會演變成這樣的后果呢?
緊接著,便是戰(zhàn)斗的聲音,一次次沉悶的撞擊,戰(zhàn)斗持續(xù)了片刻,林子之中,便是再度安靜了下來。
“李臻,別說你殺不了我,就算你殺了我,現(xiàn)在的局面,也已經(jīng)不是你能夠控制的了,那女人已經(jīng)成了白僵,助我降服了她,我自然會離開李家村,不會影響你的事情?!?br>
這時候,梁先生的聲音再次傳來,而聽到這話的瞬間,我也是開始猜測。
梁先生和老尸匠就是我娘背后的操控者。
但是似乎現(xiàn)在我娘變成了白僵,也超出了他們預(yù)想的結(jié)果了,梁先生和老尸匠并不能過順利的降服我娘,而是需要我爸的幫忙。
“你癡人說夢,梁朝生,你控制那女人害死了大志一家,又害死了我娘,你覺得這件事情我會跟你就這么算了嗎?
血債血償,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br>
我爸冰冷的聲音自林子深處傳了出來,而且這次的聲音之中,我明顯的聽到了一抹淡淡的殺意。
我爸對梁先生露出了殺意,他想要殺了梁先生?
不過我爸剛剛說完,梁先生便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李臻,你估計太高看你自己了,要是李蒼賢還在,他說這句話還能震懾到我,但是你、不行,你真以為沒有你幫忙,我和我?guī)熜志徒鉀Q不了那白僵嗎?”
“你錯了,沒有你,我們一樣能行,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阻止白僵在村子里面的霍亂,等白僵玩兒高興了,我和師兄再動手也是不遲的。”
說完,梁先生再度傳來了一陣得意的大笑之聲,這短短的幾句對話,我整個人心中無比駭然。
先不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是梁先生和之前的那種轉(zhuǎn)變,就是天翻地覆一樣的。
梁先生在村子里人緣不錯,除了他是整個村子唯一的一個裁縫之外,他的為人也很受人待見,但是現(xiàn)在,卻截然不同了。
不過現(xiàn)在我基本可以確定的幾點,梁先生沒死,而之前夏陌也說過我娘的背后有人在作祟,看來這人也就是梁先生和老尸匠了。
如此說來,那黑袍人肯定就是老尸匠了,或許之前我在車站接的老尸匠根本就不是真面目。
“梁朝生,你這是在給自己增加業(yè)障,村子里面的人是無辜的,你為何要將他們牽扯進來?”
我爸明顯是被梁先生的話激怒了,整個村子,那口是百十來口人啊,要是真的因為白僵全部遭殃了,那得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想到這里的我頓時控制自己不要繼續(xù)想下去,再度將注意力集中了起來,今晚看來我和夏陌是來對了。
我爸剛說完,梁先生的聲音也緊跟著傳來:“李臻,我也算是你半個長輩了,你覺得你跟我說這話,不可笑嗎?”
“十八年前,你們做的又是什么?
你跟我說業(yè)障?
只能說,事情發(fā)展都今天這一步,全部都是因為你們李家,要不是因為你們,整個村子會一直平安下去,所以,就算有業(yè)障,也不會加在我的身上?!?br>
梁先生的聲音之中,帶著一抹譏諷,而我整個人卻也是更加的好奇了起來,十八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是你知道,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都可以的,只要你配合,一切都會以很好的結(jié)局收場的,你為何要作亂?
答應(yīng)你的就肯定會給你,為何你偏偏等不及了?”
我爸的聲音之中,充斥著不解,疑惑,我感覺到我爸有種無奈,他也想要從梁先生的口中得到答案。
“呵呵,李臻,你真以為你做的一切都那么天衣無縫嗎?
非也,好歹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你想要瞞過我的眼睛,那你真是太天真了。”
聽到這兒,我和夏陌對視了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無比震撼的神情,聽梁先生這話的意思,我爸還真的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梁先生所暗指的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事罷了。
這次,我爸直接陷入了沉默之中,沒有半點兒聲音傳來。
“怎么?
無話可說了嗎?
李臻,你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要不是如此,也不會牽扯這么多的事情來,十八年前我出手相助,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這絕佳的煉尸材料。”
“但是你呢?
你卻不顧我感受,甚至都不通知我一聲,就將墳動了手腳,你想讓我的東西給你的東西當養(yǎng)料嗎?”
“這樣,時機一成熟,你爸棺材下的那位正主倒是功成了,而我要的這具尸體,尸煞被吸收的一干二凈,化為一堆白骨,我苦苦等了十八年,你覺得我能讓這一切落空嗎?”
隨著梁先生話音一落,我整個人差點兒沒被這話刺激的站起身來。
梁先生的意思,在我爺爺?shù)墓撞南旅?,竟然還有一位正主?
也就是當初我們挖開的小墳包。
但是當時小墳包不是空墳嗎?
難道,從一開始那不起眼的小墳包下面,方才是所謂的正主?
現(xiàn)在正被我爺爺?shù)墓撞膲涸谙旅?,那么這位正主,到底是誰?
現(xiàn)在,只有打開爺爺?shù)墓撞?,看看棺材里面究竟是有什么貓膩沒有了,我看著梁先生和我爸站在的棺材的兩邊。
梁先生先是用手將七顆陰棺釘給松了一下,然后才看向了我爸。
我看到我爸和梁先生的手同時搭在了那棺材板之上,對視一眼之后,我爸和梁先生同時用力。
‘哐當’一聲,棺材蓋子瞬間被掀在了一邊,而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棺材,梁先生和我爸的眉頭都是陡然緊皺了起來。
空的?
也就是說,我背著的爺爺?shù)氖w沒有假?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爺爺怎么從這棺材里面出來的?
難不成說,爺爺是直接穿過了棺材和墳?zāi)?,從里面鉆出來的?
這是在太過離譜了,估計沒有人會去相信。
但是,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怎么去解釋了。
這會兒,我爸從棺材坑下面起來,而梁先生還在皺著眉頭,在棺材里面不斷的打量摸索。
敲了敲棺材底,實心兒的,沒問題,這時候的梁先生也起來,而我爸此刻也出聲對著梁先生詢問。
“梁叔,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在搞鬼?”
我爸的聲音落下,我的心中也是跟著一沉,有人在搞鬼?
我爸的畫面意思很好理解,也就是說,爺爺?shù)膲炇潜粍e人挖開的?
將爺爺?shù)氖w弄了出來,然后又原封不動的把棺材蓋好,填上墳,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
但爺爺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房間,而且手還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腕,這又怎么解釋?
我爸說完之后,我看到梁先生也皺起了眉頭,顯然是在沉思,片刻之后,梁先生搖了搖頭。
“不怎么說得通,也不排除這種說法,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事兒恐怕就麻煩大了?!?br>
梁先生低沉的聲音傳出,聲音之中帶著一抹沉重的語氣。
說完,梁先生連忙看向了我,緊接著出聲:“行了,先讓尸體入棺,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朱砂封了六識,這下應(yīng)該不會繼續(xù)聚陰煞了?!?br>
我爸點了點頭,這時候,我爸和梁先生這才將我背后的爺爺放了下來,一同抬著房間了棺材里面。
頓時,我爸拉了拉爺爺?shù)男淇冢f那地方怎么少了一塊兒布?
我也注意到了,爺爺壽衣的袖口的確是少了一塊兒。
梁先生的眼神微微一凝,隨后出聲道:“可能是之前一兩娃子背著跑的時候被什么東西給掛著了吧?”
的確,來這祖墳山的路上,有不少樹枝,被掛一下是難免的,之前或許是我跑的太快,沒怎么注意。
并沒有過多的在意,將爺爺?shù)氖w擺弄好,梁先生也是嘆了一口氣,對著爺爺出聲說道。
“李老哥,你吩咐我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娃子沒事兒,你就安心去吧,別這么折騰了。”
念叨了兩句之后,梁先生這才和我爸將棺材蓋子合上了,本來的七根陰棺釘再次被釘上。
最后,我們一起給爺爺填墳,這一弄又是大半個小時,弄完了之后,梁先生還讓我給爺爺上了香,最后我們一起回家了。
到了家之后,梁先生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給了我一張符紙,說今晚我嚇得不輕,而且那些東西一直圍著我,我身上聚了些陰氣。
讓我將符紙化水喝了,被梁先生這么一說,我這次啊發(fā)現(xiàn),從外面回來我身上就冷嗖嗖的,之前以為是外面冷,但是到了家還是一樣。
在梁先生的監(jiān)督下,我喝了符水,梁先生這才起身離去,臨走前,梁先生交代我們門窗關(guān)好,除此之外,也沒多說什么。
梁先生離開之后,我和我爸打水洗腳,弄完就準備進房間休息,最后我還是沒忍住叫住了我爸。
沒錯,我還是怕,我問我爸能不能挨著他睡?
我爸皺了皺眉,明白我的意思,說我現(xiàn)在大了,這是我心里的恐懼,要我自己克服,不能總是依靠別人。
聞言的我有些不解,這應(yīng)該算是一個小要求了,我爸竟然都不答應(yīng)我,最后我只好退求其次,問我爸能不能跟我換個房間?
我的房間有窗戶,我爸的房間沒有,我今早起來的時候,窗戶是開著的,這本能的讓我想到爺爺是從窗戶進來的,所以房間的那窗戶讓我生出了恐懼感。
最后我爸答應(yīng)了,我喜出望外的直接跑進了我爸的房間,看著封閉的房間,我整個人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氣,我將門閂別好,就準備脫衣服睡覺。
就在我脫褲子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到褲兜兒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我心中一愣,連忙伸手一抹。
好像是布片,我摸出了褲兜兒里的東西,暗青色的一塊兒布,下一瞬,我整個人身子一抖,有些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眼前的這塊兒碎青布。
這布料的顏色,和爺爺身上的壽衣一模一樣,而且這碎布,我怎么越看越像是爺爺壽衣袖子那的那一角?
不是像,稍微打量了一下,我?guī)缀蹩梢钥隙ǎ@絕對就是爺爺壽衣袖口被掛掉的那一塊碎布。
但是這碎布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褲兜兒里面呢?
我的眼神驟然一凝,我看到這壽衣碎片的反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連忙將這壽衣的碎布片反過來,下一刻,我整個人眼睛猛然睜大,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起來,因為我竟然在這壽衣布片上看到了一行字。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這一行字的內(nèi)容。
“逃,別相信任何人?!?br>
就是這么簡單的一行字,但是我的內(nèi)心卻根本無法平靜下來,首先,我心中最大的一個疑惑,這行字是誰留下的?
字跡有些淺,我甚至到看不出來是什么東西寫上去的,而更加難以解釋的是,這壽衣碎片是爺爺袖子上的,誰能撕下碎片,寫上這些字?
而且寫這字的人不多,今晚就我爸,梁先生還有我一起去了祖墳,這壽衣布片明顯是今晚才放到我褲兜兒里面的。
我自己肯定直接排除了可能性,那么這壽衣的布條誰留的?
我爸?
還是說梁先生?
如果要在兩人當中選擇一人,那我更愿意去相信我爸,這要是他給我留下的壽衣布條兒,那么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里的任何人指的是誰?
梁先生?
不對,如果是我爸留下的,他根本就沒必要這么拐彎抹角,就算他要避諱梁先生,完全可以等梁先生離開之后,單獨告訴我這個,根本犯不著弄的這么麻煩?
難不成是梁先生給我留下的?
他讓我不要相信我爸?
這個猜測連我自己都是感覺到有些離譜。
等等,我整個人此刻腦海之中猛然冒出了一個更加荒謬的念頭,這壽衣的碎布條,會不會是我爺爺留下的?
爺爺已經(jīng)死了幾天了,這念頭的確不是一般的荒謬,但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我被那么多的陰魂圍著的時候,我耳邊那一聲幽幽的聲音。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根本就不是我爸的聲音,而且爺爺?shù)氖w莫名其妙的回來,這已經(jīng)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
所以,現(xiàn)在就算猜測是爺爺留下的這布條,我心中并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此刻的我開始去回憶,突然,我發(fā)現(xiàn)這一行字的字跡,竟然和爺爺?shù)墓P跡是如此的相似,以前每年過年的時候,家里面貼的對子都是爺爺寫的。
而那字跡,可不就和這壽衣碎片上的一個樣子嗎?
這個結(jié)論,幾乎給我做了最后的判斷。
不錯,這布片是爺爺留給我的,而且還是已經(jīng)死了幾天的爺爺。
夏陌的話使得我整個人瞬間振奮了起來,我看著夏陌,問她是不是開玩笑的?
聞言的夏陌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皺著眉頭說道:“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我搖了搖頭,既然夏陌都已經(jīng)說了有辦法,那么就證明她真的有辦法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的看著夏陌,問她口中的辦法是什么?
夏陌笑了笑,說找李癩子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我臉上的表情一頓,感覺夏陌是在忽悠我,李癩子這剛死,怎么問他?
難不成也讓他的尸體開口說話?
對此,夏陌并沒有過多的給我解釋,說今晚我就知道了,前提是我必須要去做一件事情。
我問夏陌要做什么事?
夏陌說到時候再告訴我,看到夏陌不說,我也再次回到了人群之中,這會兒我聽到大伙兒在議論,這才知道。
本來今天是村長家叫李癩子過去幫忙做點活兒,李癩子是光棍,家里也沒土地。
平時也就看村子里面哪家太忙,他就去幫一下。
然后就能得點兒糧食糊口,慢慢的誰家有什么做不完的活兒都會找李癩子,這倒成了李癩子的生計。
一大早的時候,村長李德家媳婦兒就來叫李癩子去吃飯,吃了飯好開工,可是這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聽說德嬸兒被嚇的不輕,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沒緩過神來,而村長德叔也已經(jīng)找人去請陰陽先生了。
李癩子雖然死的蹊蹺,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陰陽先生是德叔從隔壁村子請來的,半吊子的水平。
連我娘留下的腳印都看不到,李癩子靈堂立起來的時候,夏陌終于再次找到了我,她告訴我,是我辦事情的時候了。
我問夏陌到底要我干嘛的時候,她才低聲的告訴我,讓我到李癩子的靈堂記下他的生辰八字,還有要悄悄的剪下一塊李癩子尸體上的衣服碎片。
夏陌說完,我身子便是一顫,這第一個任務(wù)還算簡單,我去靈位上看一下,就知道李癩子的生辰八字,但是這第二個任務(wù)就他娘的有點兒坑人了。
要我去李癩子尸體上剪下一塊兒衣服,現(xiàn)在李癩子都已經(jīng)入棺了?
這怎么好搞?
“行了,想知道答案,肯定是要點兒代價的,去吧!”
這時候,夏陌拍了拍我的肩膀,頓時出聲說道,話音落下的瞬間,夏陌直接轉(zhuǎn)身,說他在路口等我,我完事兒了直接去找她。
李癩子孤家寡人一個,在這人守著的人也不多,大多都是老人,忙活了一早上,這會兒一個個都在打盹兒。
至于那陰陽先生,此刻正在給李癩子念經(jīng),暫時沒有機會,我只能在這兒等,煎熬的時間終于是到了吃下午飯的時候。
堂屋里面守著的人一個個都是去吃飯了,那陰陽先生也去了。
這時候需要一個人幫忙看著李癩子的棺材下的引魂燈。
我自然是毛遂自薦,畢竟我還有自己的目的。
片刻之后,整個堂屋的人終于是走光了,只剩下我一個,而我也是看了看堂屋外面,發(fā)西沒人,就直接站了起來,朝著李癩子棺材走去。
當我再次看到李癩子的尸體,心中還是一陣毛骨悚然,還好是白天,要是放在晚上,打死我恐怕也不敢。
我盡量避免了李癩子那只剩下眼白的雙目,手中拿著一把剪刀,快速的將李癩子衣服的一角給剪了下來。
當我的手退出棺材的瞬間,我整個人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大爺?shù)模@種感覺,簡直是折磨人。
不過現(xiàn)在好在是有驚無險,成功的得到了夏陌想要東西。
不一會兒,吃飯的人回來了,我也快速的離開了李癩子家,到了路口找到了夏陌。
看到我回來,夏陌問我情況怎么樣?
我點了點頭,然后將手中的布片交給了夏陌。
“不錯,比想象中的順利,今晚就行動,看看這李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夏陌的聲音傳出,我的心中也是不由期待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夏陌準備用什么方式。
我們回了家,吃了奶奶做的午飯,而我爸卻不在,我問奶奶,她說我爸出去了。
只不過不知道去干嘛了。
很快到了晚上,我爸還沒有回來,而夏陌則是拉著我出了家門,我問夏陌大晚上的拉著我去哪兒?
夏陌說想要知道真相就跟著她走,隨后我被夏陌拉到后山的位置,我們家后山比較荒,白天都沒什么人,別說這大晚上的了。
找到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我看到夏陌終于是停了下來,而這個時候我再也忍不住,對這夏陌詢問,她到底是想要干嘛?
夏陌看著我,沉吟了片刻,隨后出聲,對著我說道:“招魂!”
這兩個字直接讓我的心臟微微一顫,招魂?
這玩意兒我在電視里面看到過,但是現(xiàn)實之中還從未遇到。
不過這段時間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立馬就緩過了神來,并不覺得夏陌是在胡說八道。
原來夏陌所說的問李癩子,不是問尸體,而是問李癩子的魂魄,如果夏陌真的能夠?qū)⒗畎]子的魂魄招來,那的確是能夠從李癩子的口中得知,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在我想事情的這會兒,我看到夏陌已經(jīng)開始在忙活了,她從身上的布袋里面取出了一樣樣的東西。
一個扎好了的稻草人,然后夏陌將我從李癩子那兒弄來的碎布片貼在了稻草人身上,用一根針穿了起來,然后是一碗五谷雜糧。
一個小型的引魂幡的東西,弄完了之后,我看到夏陌手中出現(xiàn)了一張符篆,夏陌在上面寫了李癩子的生辰八字。
夏陌將這符篆貼在了稻草人之上,這時夏陌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我,讓我一會兒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說話,站在她身后看著就可以了。
看著夏陌的眼神,我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后,夏陌看向了面前的黑夜,手中開始結(jié)著一個古怪的印法。
“太上真君,神顯真靈,渡蒼天生,引地府靈,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隨著夏陌口中一聲輕喝落下,夏陌結(jié)好的印結(jié)直接朝著那稻草人身上點了上去,隨著手指點出的瞬間,那稻草人身上的符篆竟然是瞬間燃了起來。
火焰直接蔓延而開,將整個稻草人都是徹底的包裹在了其中,不一會兒的時間,我便是看到整個稻草人都是被燒成了一堆黑灰。
就在那最后一絲火苗消滅的瞬間,夏陌一把抓起了面前的五谷雜糧,直接朝著面前丟了出去。
“五谷鋪陰路,敬請陰人李來(李癩子的本命),閑人退避?!?br>
說完之后,夏陌直接拿起了一旁的那小的招魂幡,口中再度念念有詞:“陰人李來,魂歸來兮?!?br>
手中的那招魂幡擺了七下,夏陌將招魂幡放下,然后就直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我心中一陣納悶兒,這就完事兒了?
本來我是準備問一下夏陌的,不過想到之前夏陌告訴我,作法開始之后,就不要亂說話。
索性也就忍住了,沒有出聲問夏陌,接下來就是等待,我和夏陌冷不丁的杵在原地,慢慢的等待著。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冷風(fēng)直接朝著我們吹了過來。
嗚嗚嗚!
風(fēng)中傳來一陣嗚嗚的聲音,我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已經(jīng)起來了。
“別動,來了!”
因為感覺有些莫名的冷,我開始不斷的搓揉自己的手掌,突然,夏陌的聲音鉆進了我的耳中,我的身子一僵,朝著前面那漆黑的夜空看去。
一道身影換換的浮現(xiàn),朝著我們飄了過來,不錯,就是用飄的,而這人一臉的癩子,表情顯得無比的猙獰,長長的舌頭掉在外面。
最駭人的是此刻的李癩子褲襠竟然是在不斷的滴血,看得我心里面一陣發(fā)慌。
“誰找我……”一陣幽幽的聲音頓時間自李癩子的口中傳出,這聲音鉆進我的耳中,頓時我感覺到腦袋一陣昏沉,這時,我感覺到身邊的夏陌一把抓住了我。
一股及其暖和的氣流鉆進了我的體內(nèi),我方才是感覺到舒服了很多,而此刻的我也是想到了小時候爺爺給我講的故事。
一個正常人是不能聽鬼話的,鬼的話里面帶著一種特有的迷惑,所以有句古話說的并不假,鬼迷了心竅,就是因為聽了鬼話,會變得六神無主。
而此刻,我也是聽到了夏陌的聲音:“李癩子,今天招你前來,是想要詢問你幾件事情,你如實回答,過后我會將你送你去投胎,免遭孤魂野鬼的罪?!?br>
就在夏陌話音落下的瞬間,我看到李癩子臉上的表情明顯的有所變化,李癩子緊跟著出聲:“你問!”
聲音還是顯得有氣無力的,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你昨晚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誰害了你?”
不過這時候,夏陌的話音卻是將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是吸引了過去。
然而,就在夏陌話音落下的瞬間,我卻看到李癩子的面目驟然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