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沒了于菡你就可以嫁給我,在我死后,作為陸太太繼承陸家的所有遺產(chǎn)?”陸深問得嘲諷。
“陸神哥哥,你誤會了,我……我從沒這么想過……”于姝瀅連連擺手,習慣性擺出無辜的表情。
以往她說什么,陸深就信什么。
可現(xiàn)在她的樣子,在他看來是那么的可笑。
他恨自己被這么一個善于變臉的女人蒙蔽了整整三年,于菡說得沒錯,他一直在被于姝瀅牽著鼻子走,把一腔溫情全都錯付。
而那個他本該捧在手心里呵護的人,已經(jīng)死在了立交橋下冷冰冰的湖水里。
陸深臉色鐵青,手指緊縮,指節(jié)陣陣泛白。
于姝瀅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深。
她面無人色,極力謀一條活路,甚至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先前說過的那番狠話:“陸深哥,我可以和你簽署婚前協(xié)議,不碰陸家的財產(chǎn)!我會代替姐姐好好照顧你,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一定也能做到……陸深哥,我才是于家的大小姐啊,于菡她只是個私生女……”
話沒說完,就被一記耳光重重扇倒在地。
“你沒有資格替于菡的名字!”陸深無法抑制自己的憤怒。
就在幾天前,同樣的話他才剛對于菡說過。
他說她沒資格提于姝瀅的名字,說她不配當陸太太,不配留在自己身邊,甚至不配懷上自己的孩子……
于菡從來不必承受這些,全都是他的錯。
是他瞎了,看不到她的好,是他聾了,聽不到她的解釋,還把那當成狡辯。
他該痛恨于姝瀅,更該痛恨那個愚蠢的,固執(zhí)的,絕情的自己!
于姝瀅從地上爬起身,捂著被扇得腫起的半張臉,面目扭曲,恨得出奇:“陸深,你打我?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我有什么錯?該嫁給你的人本來就是我,不是于菡那個賤人!”
迎面而來的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她沒捂住的那半邊臉上。
他揪起她,如揪起一件垃圾,盯著她,像盯著一個死物。
于姝瀅滿臉紅腫,牙齒都松動,蠕動著嘴唇想說話卻發(fā)不出半點清晰的聲音,向來妝容精致的臉丑得像鬼。
陸深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驚恐地大喊著,不停地掙扎。
血沫子從她嘴角滲出來,陸深眼里沒有半點憐憫。
這個女人,簡直該死!
于菡受過多少苦,他要百倍千倍送還給這個女人,要用整個于家,來給于菡送葬!
于姝瀅徹底慌了,濃濃的驚恐涌進她眼里,那雙宿醉的眼珠子幾乎鼓了出來:“放……放手,咳,放手……”
陸深把她重重摜在地上,看著那張丑陋至極的臉,一字一頓:“接下來的話,我只問一遍,是不是你叫人開門把于菡放走?”
那森然的語氣、駭人的目光,叫于姝瀅覺得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會立刻死在他手里。
她被嚇破了膽,一改之前的狂妄囂張,在地上瑟縮著:“是……是我叫人把她放走的……”
“你想讓她去死?”
“我……我不知道她會死,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再找到她……”
“還在說謊?”陸深一眼就看穿了這女人的虛偽,“不想讓我再找到她?還是不想讓我再有機會看到活著的她?”